李春燕赫然抬頭，眉眼皆是愕然，不敢置信道：“你……你在說什么？”
  張凡垂著腦袋，不敢看李春燕：“我已經不傻了。”
  他不是怕李春燕，而是李春燕對他很好，他還瞞著李春燕，心中愧疚。
  李春燕騰一下子站起身，眼睛直直盯著張凡，重復道：“你不傻了？”
  張凡避開李春燕的眼神，愧疚道：“嫂子對不起。”
  李春燕抬高雙手，張凡本以為李春燕氣得要打他，已經做好準備挨打的準備，結果李春燕張開雙手，抱住張凡。
  她聲音發抖，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不傻了就好。”
  李春燕喉嚨里再次發出嗚咽聲，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什么時候變好的？”
  張凡不敢說實話：“昨天晚上，我夢到一個白胡子老頭，他說他是山神，遇到我走丟的魂，現在把我的魂還給我。”
  這一漏洞百出的晃眼，李春燕不僅沒有半分懷疑，反而雙手合十對著四方拜了又拜：“多謝大仙。”
  看著李春燕虔誠的樣子，張凡心中再次涌上愧疚之感。
  嫂子其實不信鬼神的，但是此時的她無比虔誠，就是因為張凡變好了，她相信了。
  李春燕高興沒多久，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你不能給別人說你變好了，要是我被抓了，他們看到你是傻子，就不會為難你的。”
  張凡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李春燕對他真好，自己都可能坐牢，竟然還在為他考慮。
  “嫂子，你放心，合同有問題，我能解決。”
  “我和你一起。”
  “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不行，那群高利貸都是些混子，你不要和他們打架，嫂子寧愿坐牢，也不想你受到傷害。”李春燕還以為張凡要和那群人打架。
  “嫂子，我已經和白柔兒說好，去見她的朋友，你放心很安全的，胖嬸他們幾個還需要你來安撫呢，你得留下來。”
  李春燕信任白柔兒，這才同意下來，不過心里還是有著擔心：“你是最重要的，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嫂子，你放心，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張凡不傻了之后，喜悅沖散難過害怕，李春燕重振精神，開始思索解決之法。
  張凡和白柔二人，坐在季治的車上。
  季治：“張神醫，這事要不要給趙老板說一下？”
  雖然趙林是個正經商人，但是黑白兩道都有點接觸。
  張凡搖頭，聲音淡定：“對方有備而來，這是故意做局。”
  白柔兒：“你怎么知道？”
  張凡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白柔兒和季治不約而同拿著合同復印件研究了一下。
  季治：“張神醫，這個方法我聽說過，國外有一種新型藥水，寫出來時開始是透明隱形的，過幾天后就會慢慢顯色，一般用來傳遞密信。”
  對方先打印了正常的合同，隨后又用特殊藥水，打印那道霸王條款，所以這道條款才會微微發歪。
  張凡：“先把幕后黑手找出來再說，我們要先知道對方為什么做了陷阱。”
  白柔兒：“我已經聯系過那個老板了，對方不接我的電話，暫時不清楚他的位置，不過廠里有監控，我先看看有沒有線索。”
  手機屏幕上，是廠里的監控。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報紙擋住車牌，下來七個蒙面男人，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他們一進來，就扔了一份東西給李春燕，說了幾句話后，就開始打砸泡菜壇子。
  張凡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眼神危險瞇起。
  什么線索都沒有，到底要去哪里找人？
  季治聞了一下復印件，接著道：“我感覺這個味道聞起來像變質的six  god花露水。”
  白柔兒也拿著復印件湊近聞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昨天就聞了這個香水的。”
  就在昨天，她經過一輛跑車旁，就聞到過這種香水味，味道很濃，熏得她差點出現暈車反應。
  這個香水白柔兒在商場聞到過，愛馬仕尼羅河花園香水，聞起來有點像變質的six  god花露水，她聞不慣就沒買。
  白柔兒被尼羅河花園熏得頭暈眼花，掩鼻快步走過，她怕自己的嫌棄動作太過明顯，有些不太好，所以往后多看了兩眼。
  跑車里走下來一男一女，打扮時尚，不過男的走路輕飄飄的，臉色發白眼底發黑，感覺腎不好的樣子。
  女的雖然穿得很好，身上卻一直有一股土氣，還有一張整容臉，下巴削尖如蛇精，鼻子高挺得能給人戳出一個洞來，那雙寬大歐美雙眼皮，看起來猶如一只悲傷蛙。
  白柔兒的視線再也移不開。
  倒不是女人的樣貌好看，而是如此一張明顯的整容臉，在縣城實屬罕見，她之前也只在新聞里見過，現在親眼看到，視覺沖擊太過震撼。
  女人注意到白柔兒的眼神，高傲挺起胸膛，動作夸張又做作轉過身，挎著男人的胳膊走到隔壁的鳳凰酒樓里走。
  白柔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自從被張凡開發以后，旺仔饅頭就二次發育，此刻已經變成蓬松白嫩的大饅頭了，比女人那一看就僵硬整容胸好看多了。
  她還要去辦事，沒有理會二人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本該進酒樓的男人頓住腳步，還對自己很浮夸甩了一下劉海，挑了一下眉。
  白柔兒翻了個白眼，油膩得她快把前晚的飯都吐了出來，沒有一絲猶豫轉身離開。
  張凡聽到鳳凰酒樓的名字，眉心微微蹙起：“看樣子這事和鳳凰酒樓脫不了干系。”
  白柔兒不解：“他們的目標只是鳳凰酒樓，為什么會對泡菜生意下手？”
  張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金流。”
  白柔兒卻瞬間了然：“釜底抽薪。”
  張凡微微點頭，默認白柔兒的說法，季治聽著兩人的對話，簡直就跟打啞謎似的，腦子一頭霧水。
  張凡目光看著前方，目光幽深：“看來是時候去見見鳳凰酒樓的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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