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寧以卿逃了
“不!”
寧以卿忽然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卻分毫不敢看向陸宴禮,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嘴唇與舌尖都微微發麻顫抖著,脫口而出一句話來,
“侯爺今夜說的話太多了,該早些休息。”
陸宴禮愣了一愣,忍著頭腦之中鋪天蓋地而來的倦意,死死盯著寧以卿的臉。
“夫人是覺得我該休息,還是不想知道原因?”
寧以卿扭過頭去,盯著窗欞發愣,片刻才開了口,聲音輕得仿若一襲幽幽涼風吹過。
“我不想聽。”
陸宴禮不死心,極力壓制住心頭的酸楚鈍痛之意,又問了一句:
“夫人是不想聽,還是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
寧以卿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她的心分明跳得無比劇烈,理智卻分寸不讓她開口。
“夫人。”陸宴禮輕聲呼喚,寧以卿怔怔地循聲望去,只覺得他的黑眸如同萬丈深淵,卻又有無限魔力,仿佛都不需要他招手,她就已經要深陷進去。
她忽然無知無覺般,朝他緩緩走去。
陸宴禮手臂之上的鮮血又染紅了白色紗巾,待她走近之時,那抹刺眼的鮮紅之色一下子將寧以卿扎醒。
不,分明不應該這樣。
寧以卿忽然頓住腳步,逃也似的扭頭從房間奪門而去。
“寧以卿!”
陸宴禮有一瞬間天旋地轉,仿若心中最后一根稻草隨著她的腳步一同被抽離開去,他絕望嘶吼出聲,朝她的方向伸出手去。
“你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喊寧以卿的名字。
卻依然什么都沒有抓住。
她也依然沒有回頭。
原來,他精心準備的這些肺腑之言,于她而言,或許根本就毫不在意,或許不過就是負擔而已。
丘鶴年給他的藥,此刻藥效已經完全起了,容不得他再多思考半分,黑暗便緊接著鋪天蓋地而來。
翌日清醒之時,陸宴禮沒有見到寧以卿。
燒已經退了,丘鶴年說得沒錯,的確只會有一夜高燒。
丘鶴年用寧以卿的心軟,給他換來的這一次機會,似乎被他完全錯失了。
陸宴禮自嘲一笑,既然她對他避之不及,他又何苦不厭其煩地去打攪她的生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宴禮條件反射般帶著些許期待望去,晨光漫入,一個佝僂身影緩步朝他而來。
“小郎君!”
陸宴禮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就此被打破,來人不是寧以卿,而是原本在梨嵐院的老袁。
他強打起精神來,不動聲色問道:“袁伯?你為何在此?”
老袁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陸宴禮在寧府染了風寒生了病需要人來照顧,便一五一十將情況都與陸宴禮說了一遍。
聽完老袁的話,陸宴禮擰起眉毛疑惑道:“你是說,夫人今晨已經回了梨嵐院?是她讓你到寧府來的?”
他心中苦笑,寧以卿,居然逃了?
就對他如此避之不及嗎?視作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嗎!
“正是,”老袁面上有些擔憂,“其實夫人早該使喚老奴來做這些了,今晨見到夫人眼下烏青,神思倦怠,面容也是極為憔悴,想必是這幾日勞累太過了。梨嵐院還有諸多事情要夫人費心操持,她一個人若又要照顧小郎君,又要管著梨嵐院,可怎么忙得開?老奴瞧著,夫人身形比以往更要瘦了!”
陸宴禮微微一愣,難不成昨夜,她又是一夜未睡?
“可不是嘛。”
老袁話音剛落,丘鶴年便拎著竹箱不疾不徐走了進來,他邊走邊抱怨起來。
“我說你們這對小年輕也真是的,我都說了多少次,要節制要節制!就算是小吵勝新婚,也不該如此放縱!今早我見她從這房里出去時就腳步虛浮的模樣,一看就是陰虛氣虧的模樣!連我跟在后頭追著叫了好幾句她也沒聽見,急匆匆上了馬車就走了,怎么,你們侯府又出什么大事了?”
“丘老先生方才說什么?”陸宴禮再度怔愣住,旁的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追問道,“今天早晨,夫人是從這間屋子出去的?”
“那不然呢?”丘鶴年邊整理一會兒解毒要用的東西,邊絮叨,“你同她待了一夜你問我?不對”
他扭頭看向陸宴禮,“你不知道?”
隨即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老袁,狐疑問道:“他倆還沒和好?”
老袁被問得云里霧里,只能呆呆看向一旁的陸宴禮。
陸宴禮耳中什么聲音都聽不進去,只兀自坐在床上發懵。
他越發迷茫起來。
寧以卿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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