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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鈴兒不見了


王恒從鄧漢炎身旁搶過鈴兒,直接扼住鈴兒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離地面,他省去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想取結(jié)果,一如他的性格,干脆從不拖泥帶水。鈴兒的臉因為喘不過氣已經(jīng)憋得通紅,脖子后面的青筋已經(jīng)突起。
  “王恒,放開她。”
  鄧漢炎只看了王恒一眼,他躲過了鈴兒的眼神,看到鈴兒的眼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指甲因用力已嵌進(jìn)手心的肉里,但他表情平靜的如一湖秋水,沒有任何波瀾。鈴兒之所以能在呂繼才刀下死里逃生,一半跟呂繼才的性格有關(guān),呂繼才做事拖沓,又喜小聰明,王恒就不同了,王恒不僅面相兇狠,人也一樣,人狠話少。鄧漢炎猜到了,他應(yīng)該是為韋滄而來。
  鄧漢炎的眉頭皺在一起,他的嘴唇嚅動了一下,又將到嘴邊的那句“鈴兒”咽了下去。此時在鈴兒身上露出太多感情,不僅鄧家危險,鈴兒也一樣。從鄧府到這里,前后不過一個時辰,這個時間,先是韋滄和呂繼才追上他們,現(xiàn)在又是王恒,這說明,他與鈴兒的行蹤早已經(jīng)暴露,或許還有源源不斷地人在趕來,他必須盡快脫身。鄧漢炎心底思慮著,他在想兩全的辦法。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王恒一臉嘲諷地冷笑道。王恒終于嘗到將鄧漢炎踩在腳底下的快感。他本來就不是個低眉順目的人,卻每天都要被他父親拿來比較,還要畢恭畢敬地接受。壓抑的本性一旦被釋放出來,就會被放大,他毫無顧忌地大笑了兩聲。
  “這臉蛋不僅漂亮,還值錢,一不小心就斷了脖子,實在是可惜啊。”王恒稍稍減了手上的力氣,他將鼻子湊到鈴兒耳根后面。他沒有精力浪費在繞彎消磨時間上,他來的目的很簡單,用鈴兒扳倒鄧家,再用她的腦袋升官加爵。
  “想換官位,那就自己憑本事來拿。”
  鄧漢炎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使上了。鄧漢炎用了七絕掌,一天之內(nèi),他兩次用七絕掌,以前,他從來不用,一來此掌法太狠毒,二來,他也用不好,施展不出這套掌法的威力。學(xué)這套掌法時,老翁就說過,施展它時也只有在痛不欲生、身臨絕境時才能收發(fā)自如、威力無窮,救命殺招頻出,往往敗中取勝,無往不利。鈴兒之事在他的心上撕了一道傷口,不知不覺竟將此掌用得有板有眼,一掌劃過王恒的肩膀,他的袖子被撕破,在胳膊上開了一道口子,還好他躲得快,要不又會被這掌擊中,這些心術(shù)不正之人躲避鄧漢炎的七絕掌,就像下雨天躲避雷電的人,總怕一不小心被劈中。
  王恒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液,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臉上也沒有之前的和氣了,怒目圓睜看著鄧漢炎和辛洛。
  “這點雕蟲小技就想傷到我嗎?”王恒冷哼了一聲,他一拔劍,刺向鄧漢炎。
  “這樣就傷到你,豈不是讓你死的太容易了?”
  鄧漢炎一個轉(zhuǎn)身,將鈴兒推到旁邊,他提劍去接王恒已壓過來的劍。王恒接連三招都敗在鄧漢炎手上,鄧漢炎體力不支,再打下去很有可能兩敗俱傷,想速戰(zhàn)速決,王恒卻招招狠毒,一劍擦過鄧漢炎的肩膀,他的左臂頓時被拉出一道厘米深的傷口,差點兒傷到血管,鄧漢炎咬了咬牙,還好傷的是左手,他右手提著劍,力氣在流逝,重陽劍法大刀闊斧地來到王恒面前,頓時,王恒血涌如柱,他大叫著,跌倒在地上,他細(xì)看,他的左手筋脈已經(jīng)被挑斷了,若不是鄧漢炎體力盡失,這一劍足以取王恒性命。鄧漢炎使出這一劍,已支撐不住,也跪在地上。
  這一次,地面被踏得搖晃起來,鄧漢炎猜想,定是官兵來了。
  地面晃動的越來越厲害,王恒身子前后搖晃著,他壓住左手的大動脈,轉(zhuǎn)身消失了。王恒跟他父親一樣精明,比誰看得都清。剛回京的呂家五子死在了犀牛崗,呂家絕后,這件事可大可小。
  “鈴兒。”
  不知何時,鈴兒也受傷了,鄧漢炎從袖口取出一條米黃色的方巾系在鈴兒手腕上。看著手帕上的蓮花,鈴兒猛然抬起頭看著鄧漢炎,他臉頰清瘦,面如刀刻一般立體。她鼻頭一酸,曾經(jīng)在鏡云閣,還有室女殿,都是鄧漢炎護(hù)她周全,能走到今日,皆因她身邊有鄧漢炎。
  “我一個罪臣之女,何德何能讓鄧將軍舍命相救?”鄧漢炎的手停在手帕上,鈴兒輕撫手帕上的蓮花。“我姐姐河宗羽會繡一模一樣的蓮花。”
  鄧漢炎猛然抬頭,他的目光與鈴兒目光相撞。河宗羽曾經(jīng)這個熟悉的名字,已經(jīng)有十年沒有聽過。“西南獅崗城?”鄧漢炎說著,眼里已經(jīng)噙滿了淚花。
  “鄧將軍可以把我交給大王了,我是逆賊之女。”
  劍洪像一陣沙塵一般,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呂繼才和韋滄的尸體還在流著血,地上的黃土已被血液染成了褐色。現(xiàn)場死了兩個人,劍洪不得不將鄧漢炎帶回去。鈴兒看著呂繼才的尸體被侍衛(wèi)拖在后面,從她眼前經(jīng)過,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染紅了地上的樹葉。樹葉像得到養(yǎng)分一樣,脈絡(luò)都舒展開,肆意舔舐著散發(fā)著腥氣的血,直到它們由鮮紅變暗。她仿佛看到了碧瑤,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碧瑤……”

  看著劍洪,鄧漢炎知道,鈴兒今日是出不了城了,他在替鈴兒擔(dān)心。
  “記住,你就是辛洛,方才的話,永遠(yuǎn)都忘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鄧漢炎在耳邊低聲說道。
  “沒有死囚辛洛的蹤跡,你們繼續(xù)去前面搜查。”劍洪機械地對著軍士下著命令,用手上的權(quán)力將一行人都分散了。明明,辛洛就在眼前,鄧漢炎抬頭看著劍洪的背影,他知道,鈴兒安全了。
  鄧漢炎被收監(jiān)在廷尉司,罪名不是窩藏死囚辛洛,鄧府并沒有搜查出辛洛,他只是作為嫌犯被收押入監(jiān),在劍洪的上報中,沒有鄧漢炎救走辛洛的證據(jù),即使抓到鄧漢炎,也沒有找到辛洛的蹤跡。真正讓鄧漢炎被羈押廷尉司的原因是殺了呂繼才。呂家已經(jīng)被赦免回京,重新成為貴族,鄧漢炎殺的就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買賣、殺害的奴隸,而是貴族呂繼才。
  事情被擴(kuò)大,是因為呂明仕找到了緣弘,緣弘到君王復(fù)利面前去告狀,這次告狀,緣弘來的匆忙,沒有準(zhǔn)備好人證,他只能生硬地告鄧漢炎殺了他舅父。讓緣弘火急火燎來到武仙宮告狀,并非他與呂繼才的血親關(guān)系,而是鄧漢炎手上的兵權(quán)。緣弘在沉寂多日后,終于看到了再次崛起的曙光,希望依舊是呂家的大功臣,呂繼才制造出來的,呂家第一次專權(quán),是用呂繼才的婚約換來的,這一次,他賭上了自己的性命,緣弘第一次覺得他舅父有用,不過是在他死了之后。他將呂繼才的死當(dāng)成了籌碼,而安撫呂家的最佳方法就是,將鄧漢炎手上的兵權(quán)轉(zhuǎn)到呂明仕或者他自己手上。緣弘跪在大殿上,聲淚俱下,仿佛再失了一次母妃似的,看得君王復(fù)利也覺得緣弘可憐。
  回京這幾個月,鄧漢炎早已對朝堂上的這些伎倆習(xí)以為常。現(xiàn)在鈴兒至少是安全的,鄧漢炎也有恃無恐地否認(rèn)殺害呂繼才一事。在這件事,鄧漢炎有足夠自信,第一,他殺害呂繼才,除了鈴兒,沒有第二個目擊者,第二,他若不否認(rèn),依君王復(fù)利對緣弘的寵愛,他可能活不過明天,所以,他不能認(rèn)罪。
  這場景,仿佛時間倒流了五年,五年前,跪在大殿之上的是鄧榮和呂明仕,這一次,依舊還是呂明仕,跟五年前一樣,還是呂家咬住鄧家不放。大殿之上一直沒變的還是劍洪。桓楊從緣弘的敘述中,早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只是看著,像五年前,星宿看呂鄧兩家一樣。沒有鄧漢炎殺害呂繼才的證據(jù),君王復(fù)利也對緣弘的控訴為難,他只好例行公事,先將鄧漢炎下獄,并收了他手上前師的兵權(quán)。
  回收回來的兵權(quán)并沒有如緣弘所愿,轉(zhuǎn)移到呂家或者他自己手上。緣弘太年輕了,呂明仕被赦免回京,雖然封了官職,斷然是不可能接觸到兵權(quán)的。這個局勢,在剛才,桓楊就已經(jīng)在心底分析了一遍,所以,緣弘在的時候,他并不急于開口。
  “大王,禁衛(wèi)軍是中軍,負(fù)責(zé)王城安全和王宮內(nèi)警衛(wèi),不可一日無帥,下臣以為,六殿下為人謙恭,事事勤勉,若交由六殿下,也可保衛(wèi)王宮長治久安。”緣弘一走,桓楊就建議,將收回的前師的兵權(quán)交給了六王子緣稹。
  “老六。”若不是每日來會元殿請安,君王復(fù)利可能都不記得他這個兒子的長相了。突然被桓楊提出,君王復(fù)利在腦海深處思索與緣稹相關(guān)的人或事,他母妃已在十年前就過世了,左攜仆陸學(xué)成是他的舅父,除了這兩個人,君王復(fù)利再也憶不起與緣稹相關(guān)的事情了。“就這么辦吧。”君王復(fù)利看中的正是緣稹身后的清白,才放心將兵權(quán)放給緣稹,
  桓楊這么痛快地將兵權(quán)給到六王子緣稹手上是有原因的。緣瑞被關(guān)在廷尉司,即使能出來,也是廢人一個,早已與太子之位無緣。哪怕是嫡王子緣遙,也阻不了緣熠的腳步,如今,江波殿已經(jīng)被辛洛之事拖入泥沼之中,在緣遙身上,換王妃是從近處下手,實在不行,他還留了一手,就是假面人一事,這是他最后的殺手锏,一旦放出來,緣遙也會徹底無緣太子之位。剩下只有緣禮,緣禮雖然之前受武安君影響,讓他一直在權(quán)力的邊緣地帶,但現(xiàn)在形勢變了,武安君被賜死,作為君王復(fù)利的兒子,他排行第二,離長子之位最近,也依舊有著良好的名聲,可以繼續(xù)爭奪太子之位,況且,在西南還有緣祁的外家信安君熾燁,這個因素不能不考慮。桓楊給緣稹兵權(quán),就是因為熾燁,若熾燁收編了緣祁一部分兵力,調(diào)轉(zhuǎn)頭與緣禮聯(lián)合,他想用緣稹這張牌去打,名正言順又旗鼓相當(dāng)。
  看著星奎安然守在天宿廳,天宿廳依舊是這幫術(shù)師的地盤,桓楊心頭堵了一口怨氣。與莊賢娘娘行房事也顯得力不從心。再看桓楊,比之前憔悴了,這一憔悴,人就顯得沒精神,一沒精神,就容易顯老,今日再看,這副皮囊不知在何時也變得松松垮垮的。就像每日用膳一樣,莊賢娘娘吃飽后,開始嫌惡飯菜的味道。
  “南恩大師死于魔殺劍,本以為,大王定會棄了緣遙,哼……”莊賢娘娘又開始操持起緣熠的未來。
  “草草殺了星宿,南恩大師也死的不明不白,大王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桓楊心中這兩日一直不安,提議與緣熠聯(lián)手,也被緣熠任性地拒絕了,桓楊現(xiàn)在有些看不透緣熠了,明明,這對緣熠是個機會,他不僅不要,還蠻橫無理。朝堂接下來的局勢  ,桓楊已經(jīng)了然于心,緣遙被冷落,緣弘成人生贏家,只是這個結(jié)局,不是他一開始想要的,桓楊高估了君王復(fù)利,他以為君王復(fù)利在殺了緣祁后,也能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忤逆不孝”的緣遙。
  “魔殺劍在北冕國,除了大王就只有緣遙能修習(xí),殺南恩,動機也有,還不是因為辛洛那個丫頭。”莊賢娘娘說的這些表面問題,旦凡接觸這件事的人,都一眼就看到了,但怎么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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