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惡鬼媽媽9
九莓蹲下身，和町町認(rèn)真交流。
九莓：“這和兩個大鍋蓋有什么區(qū)別？”
町町眉眼彎彎：“大鍋蓋！”
末日，聲波異能者最開始使用隊友推薦的嗩吶，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了大镲，嗩吶輸給了大镲。沒有輸在音效，輸在了功能上。遇見喪尸時，大镲能當(dāng)聲波武器，還能當(dāng)切頭武器。休息時，大镲能當(dāng)鍋蓋能當(dāng)鍋，還能代替鐵板吃燒烤。
樂器店長咬字用力：“它、是、樂、器！大镲！”
樂器也是有靈魂，有自尊的！
她們要是再這么說，他不賣了！
大镲和噪音。
九莓選擇小鬼唱歌。
九莓抱起町町，直奔大門：“寶寶，樂器聲音都有點太大了，擾民。”
町町眼神黏在了大镲上，一直扭頭看著。
九莓：“你不要看了！我不會心軟的！”
九莓說到做到，絕不買！
她買了一大桶炸雞放到町町面前，“你選炸雞還是鍋蓋？”
町町搖晃著小腳丫，慢悠悠：“鍋蓋~”
九莓：“我絕不會給你買的！”
町町踩著凳子整起來，抱住媽媽的脖子，親一下臉，“媽媽~”
啊！！！
寶寶親她了！
親她了！！！
這誰能扛得住！
九莓抱住町町，猛親一臉。
町町：“媽媽~”
“噯噯噯，買買買！”
樂器店長看到母女兩人回來，一臉了然。小寶寶喜歡，又不是無理取鬧地想要，當(dāng)媽的早晚會再來。這不，來了。
九莓：“寶寶，買了鍋蓋，咱當(dāng)擺設(shè)，你每天看兩眼，高興一下就可以了，咱不玩行不行？”
“行~”
店長嘴角微笑，目光罵人：“大、镲！”
町町抱著大镲，時不時地從包裝袋里拿出來摸一摸，臉上的笑一路都沒歇過。
“就這么喜歡？”
“嗯~”
“掛墻上？”
“好~”
大商場前的廣場上人聲鼎沸，觀眾都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烏弈姐姐和隊員脫下外面的軍大衣，頂著寒氣表演節(jié)目，鼻子在唱跳過程中就已經(jīng)凍紅了。
下了臺，六人趕緊穿上衣服，再一口氣喝完一大杯姜紅糖水。
隊長：“過一會我們再喝點感冒沖劑，預(yù)防一下。”
助理給她們接熱水泡感冒沖劑：“后面還有露天演出，不要逞強了，穿厚一點的衣服。”
隊長：“漂亮比暖和重要！臺上不到五分鐘，忍一忍就好了。”
烏弈姐姐在休息期間剪輯町町的小視頻，進入后臺再次看到町町站在鏡子前拿著糖粉包裝袋“哇——”的片段，又止不住地大笑。
隊長和隊員們站在她身后，看著町町身上的衣服。
“色彩搭配巧妙。”
“層次感強烈。”
烏弈姐姐想不到她有一天也把糖粉包裝袋穿到了身上，“換歌吧。”
“唱咱們出道曲《糖果》怎么樣？”
“好久沒唱了，有點懷念。”
“舞蹈也換一換吧，跳町町的小兔鋤地舞，萌死我了，一直想跳。”
“咱們的唱跳實力比剛出道時好多了，再這么換一換裝，變一變舞蹈，感覺咱們的出道曲更好了。”
“當(dāng)初這首歌沒有火，說不定咱們再唱一遍就火了，哈哈哈哈。”
她們只是開玩笑，卻出人意料地成真了。
烏弈姐姐給媽媽打電話：“我們走漂亮仙女風(fēng)格一直不溫不火，走了一次可愛搞怪就老少皆知了，我們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當(dāng)然要笑了。”
“團隊暫時不會解散了。”
“不是接了戲嗎？”
“我們減少舞臺演出，仍各自發(fā)展，每年只出一張專輯。進可攻退可守，更穩(wěn)。”
使用了町町媽媽的服裝創(chuàng)意，又商用了町町的小兔鋤地，烏弈姐姐看到視頻里懸掛在墻上的大镲，下單了一套樂器給町町，不是一個，的的確確是一套，凡是她和隊員學(xué)過的樂器，都給町町準(zhǔn)備了。
九莓看到這些樂器，頭疼，拒收。
烏弈姐姐打過來電話：“給町町啟蒙的，不貴。”
是貴不貴的問題嗎？
是吵不吵的問題！
九莓捂住耳朵，想念她幽靜的墳?zāi)埂?
這個時候，就該讓米秋和白棉出來！
她受不了！
她一個人養(yǎng)不了小鬼！
她快要被吵死了！
電視兒童頻道，百靈鳥老師在教大鼓。町町一點一點地推大鼓到電視前面，跟著老師學(xué)敲鼓。
九莓痛苦。
等米秋攢夠巫力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等不了！
“小鬼！停！”
“嗯？”町町歪頭問，“媽媽想安靜了嗎？”
九莓想點頭，但同樣被吵醒的白棉短暫地清醒了一下，順手威脅了她一下。白棉說寶寶在學(xué)習(xí)，不能阻止。她一直沒有開口，生扛到現(xiàn)在。都忍這么久，不能在這個時候毀了。
“沒有！”九莓面不改色，“一直悶在家里不行，我?guī)愠鋈ネ竿笟狻！?
于是，九莓帶著町町來到了墓園。
町町仰頭看媽媽：“透透氣？”
九莓氣定神閑：“對，隨便走走。”
町町用心記下。
她有很多媽媽，所以要很認(rèn)真地記住每個媽媽的話。
黑巫媽媽的“有一點苦”是“很苦”。
兇獸媽媽的“只吃一小口”是“一口全吃掉”。
惡鬼媽媽的“透透氣、隨便走走”是“走很遠(yuǎn)的路”。
九莓站在墓園門口，摩拳擦掌，要干一票大的。
町町不知道媽媽為什么突然興奮了，安靜地觀察著媽媽。
進入墓園，逐漸靠近墓碑，九莓的臉色逐漸沉重，最后黑沉沉。
“這里為什么這么干凈？”
沒有一絲鬼氣！
九莓表情凝重地帶著町町去下一個墓地。
站在第四個墓碑前，九莓眼神空洞，頭腦空白了。
她確定了這個世界沒有鬼氣……
九莓接受不了：“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儲物箱里全是烏弈送給町町的圖畫書，町町在里面一本一本地翻，突然眼睛一亮，拿著圖畫書走到媽媽面前，輕輕地揉一揉快要哭了的媽媽，放圖畫書到媽媽膝蓋上。
科普圖畫書。
《鬼火是什么？》
九莓翻書，氣憤，扔書。
町町瞪媽媽一眼，彎腰撿起圖畫書，小心地檢查有沒有扔壞，重新放入儲物箱里。
九莓對天咆哮：“為什么沒有鬼氣！”
媽媽又瘋了。
町町關(guān)上房門，讓媽媽一個人靜靜。
“為什么呢？為什么沒有鬼呢？人都死去哪里了？”九莓喋喋不休，郁郁寡歡。
沒有鬼氣，她如何修煉？如何強大？如何實現(xiàn)她的野心？
她討厭這里！
她要離開這個破地方！
“媽媽，吃飯了~”
町町慢慢地、小心地端一鍋方便面放到餐桌上。
方便面里放了昨天剩下的蘿卜、洋蔥、蝦仁，還有早晨剩下的油條和雞蛋。在町町心里，方便面能容下一切。
九莓吃一口面罵一句：“破地方！”
再吃一口油條：“連個鬼都沒有！”
雞蛋一口悶：“窮酸！”
端起盆子罐一口湯：“我要回去！”
町町不慌，慢慢道：“媽媽回去就看不見町町了。”
九莓：“我把你做成小鬼帶回去。”
做成小鬼？
町町受驚。
九莓安慰：“不疼。”
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既然這個破地方?jīng)]有鬼氣，她可以帶著寶寶回去呀。那個地方雖然危險，但是她和米秋不是誰都能動的，絕對能保護好寶寶。
町町的小腦瓜瘋狂轉(zhuǎn)動，“媽媽，這里有好吃的！餃子、燒雞、烤魚、鹵鴨、蝦滑……”
町町說一樣，九莓的心里冒出一點不舍。
町町：“在這里，媽媽可以有五顏六色的水杯、可以有一大柜子彩色的衣服、還可以買很多很多顏色的鞋子……”
九莓低頭看看她攢錢買的熒光拖鞋，再伸出手指，看看她花了三個小時做的熒光水泡彩甲，心底升出濃烈不舍。
町町：“媽媽回去后還能看到電視嗎？媽媽追的綜藝還有下一季呢，不等了？媽媽不是說新電視劇馬上要播放了，里面有你喜歡的男演員嗎？媽媽不看了嗎？”
九莓?dāng)蒯斀罔F，語氣堅決：“不回去了！一輩子都不回去了！我要等！我要看！”
町町笑盈盈地拍拍媽媽的手背，“媽媽乖~”
九莓摸摸手背，心里涌出一股股的甜水。
寶寶說她乖！
寶寶哄她開心！
町町吃飯到一半，伸出胳膊，“媽媽，抱~”
甜滋滋的笑消失，九莓抱住町町，給她揉頭皮。
町町臉蛋埋在媽媽懷里，安安靜靜。
九莓緩緩道：“媽媽得回去一趟，幫你黑巫媽媽找巫力，早些回來。”
她擔(dān)心米秋還沒有找到足夠的巫力時寶寶已經(jīng)撐不住了。
她若是把寶寶變成小鬼帶回去，寶寶就沒有這熱乎乎軟乎乎的小身體了，而且寶寶更喜歡這里。
町町沒有說話。
九莓摸她的額頭，還好只是跟自己的頭痛做內(nèi)斗，沒有了力氣，不是發(fā)燒昏迷。
熬過了這一陣，繃緊的小身體慢慢地放松下來。
九莓：“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媽媽？我給你找一個。”
町町：“不打町町的。”
九莓親一口她的額頭，“以后誰也不能打你，誰打了你，媽媽殺了他！”
町町猛然抬頭，嚴(yán)肅：“不可以殺人！”
九莓眼神閃躲。
町町：“媽媽！”
九莓不情不愿地點了下頭。
町町眉開眼笑，親一親媽媽的臉，“媽媽乖~”
又被哄了，但不開心。
惡鬼就應(yīng)該殺人不眨眼！
她身為惡鬼的尊嚴(yán)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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