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怎么敢
旒寂的聲音打破了一人一劍隔夜重逢的溫馨場面,白念梨心中微驚,系統沒有提及,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至純靈氣體!
這樣她的靈力消耗就說得通了,至純的靈氣與旒寂的魔氣是兩個極端,加之旒寂意識不清,無法控制自己,而她相比旒寂太弱,才造成靈力險些枯竭的情況。
旒寂將白念梨的震驚與疑惑看在眼里,說道:“至純靈氣體修煉速度很快!
這是白念梨不了解的,實際上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很淺薄,連對旒寂也只是知曉他的人生大概,聽聞她的體質還有這樣的好處,眼里的驚訝襯得她此刻有些呆愣,莫名可愛,但是旒寂還沒有給她欣喜的時間,就潑了一盆冷水給她。
“修真界里很多人對擁有這種體質的人虎視眈眈,不乏有心術不正想走修煉捷徑之人視他們為靈丹妙藥,”
旒寂說到這里,本就不快的語速慢了下來,一雙淺金色眼眸看向聽得認真的白念梨,“以活人制藥,食之!
敲!
“所以別輕易給他人順靈。”
修為低者還好,若是修為高強之人,經這靈氣在身體里運行一周,便可輕易察覺出它的特別之處。
白念梨臉上的表情不太妙,“……是!
這體質萬中無一,修煉起來速度也快。
白念梨暗自思忖,還以為這是個意外之喜,但沒想到這個體質這么危險。
好在修煉快,只要變強了就誰也不怕。
在修真界,即便是身處問心宗這樣的大宗門,也同樣危機四伏,唯有實力才是自己的。
白念梨沒有注意旒寂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在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房間里已剩下她一人。
靈力枯竭的滋味不好受,白念梨雖沒到那個程度,但自身大部分靈力都被旒寂吸收了,要養回來怕是要花上好幾天,所幸沒傷到金丹,不然她哭都來不及!
無上峰靈氣充盈,加之有旒寂的聚靈丹,白念梨恢復得還算快。
問心宗的內門弟子不僅要跟著自己的師尊習修煉之術,還要同其他弟子一起學理論知識,包括但不限于修士的類別、不同修士的區別與大致修煉方法、問心宗宗史、修真界基本圖鑒……
聽著講師在臺上口若懸河地講著合歡宗修士的修煉之法,白念梨撐著頭,克制著困意。
講師點到即止,接著便開始說符修,一大段理論知識聽得人昏昏欲睡,白念梨早已支撐不住,就這樣撐著腦袋睡著了,直到一聲夾雜著怒氣的吼聲在她耳邊響起。
“白念梨!”
這一吼白念梨徹底清醒,便聽得不知何時站到她身旁的講師道:“白念梨是吧,即便是玄清尊者的弟子,也不可如此放肆,太過得意忘形將來可是要吃大虧的!”
講師是個金丹修為的老頭,此刻他橫眉倒豎,撫著胡子一臉嚴肅,似乎是被她氣得不輕。
“我必須得把這事上報掌門!”
周圍看著熱鬧的其他弟子在聽見這句話后小聲議論起來,一直站在旁邊未發一言的歸惑在聽見講師這番話后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誠言白念梨這番做法的確不對,第一次上堂便呼呼大睡著實失理,但是他不認為這件事情嚴重到需要上報掌門。
那金丹老頭名叫李進,此刻他開始滔滔不絕,撫著胡子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每說幾句話就要嘆息一聲,“我知在座的各位都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小小年紀便是金丹修為,老夫我這一生的追求到你們這里不過是塊敲門磚!
白念梨一聽這話便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始終保持著安靜,且看看他想干些什么。
李進直直地看向白念梨,話語間雖是說著所有人,但這語氣中的大部分不滿卻是沖著白念梨一人來的,“你們更是早早地便拜入宗門長老門下成為關門弟子,將來必是前途無量,更甚者,未參加過重重試煉選拔便進了問心宗!
重點要來了,白念梨心想。
果不其然,李進之后吹胡子瞪眼,看著白念梨繼續陰陽怪氣,“但,是天才又如何,是玄清尊者首徒又如何,便可如此目中無人嗎?便可不將老夫放眼里嗎?”
一頂大帽子突然就朝著白念梨扣了下來。
“弟子不敢!
白念梨說完同李進對視的一瞬間似乎在他眼里發現了疑似嫉妒的情緒,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這老頭這樣揪著她不放,原來竟然是……嫉妒她嗎?
想到拜師典禮被歸惑攔住的情形,白念梨不解,她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被嫉妒的?歸惑是這樣,老頭也是這樣!
“太狂妄了!”李進走來走去,指著白念梨的手都在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實在是太狂妄了!”
白念梨眼帶吃驚,她明白了,左右都是她的錯,索性也不對他客氣了。
她正想反懟回去,卻不想有個聲音比她還快,帶著少年特有的意氣,清朗的嗓音里隱含怒意,“先生似乎太過小題大做了!
白念梨朝歸惑看過去,對方在于她的視線相對后閃過一絲不自在,繼續朝著李進道:“白念梨未發一言,方才說的話也并無過錯,一直都是您在訓斥,還將自己說得越發生氣。”
歸惑說到后面都感到李進有些莫名奇妙了。
李進雖是金丹,但他是掌門族中之人,在問心宗又同掌門走得極近,是以這么多年來,從未出現像今日這般令他如此下不來臺的情況。
見李進一時干瞪眼,歸惑便一臉嚴肅地補充,“且我等并非目中無人之輩,您是長輩,又是講師,竟能憑口說出這般不負責任的話嗎?”
李進氣得吹胡子瞪眼,“反了!反了你們兩個!我要把你們兩個上報給掌門!”
“把誰上報給掌門?”
門口處傳來一道冷淡清冽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整個講堂像是被凍住一般,陷入一片寂靜。
旒寂的身影逐漸出現在門口處,正打算憤然離開的李進在聽見旒寂的聲音時便愣在了原地,此刻看著旒寂出現,李進臉上的表情仿佛像是見著鬼一般,帶著一絲震驚和不易察覺的恐懼,他步伐不穩地向后退了兩步。
旒寂的視線掠過李進,看向因為他的出現而被驚住的某個人,她的眼睛很大很干凈,而此刻那雙眼睛因為意外和驚訝微睜顯得有些呆,莫名帶著絲傻氣,混不像個監視他的棋子該有的樣子。
倒像個兔子,旒寂想。
“尊者?”
歸惑率先打破因旒寂的出現而產生的安靜場面,“您怎么來了?”
旒寂聞言看向歸惑,他對歸惑還有些印象,拜師典禮那日便是他纏著白念梨比試不成反被其捉弄一番。
“是……是啊,玄清尊者怎么會來老夫這?”李進擠出一絲笑臉,客氣中帶著些別的情緒。
旒寂瞥了眼老頭,不咸不淡道:“找徒弟。”
短短三個字把李進氣得不輕,他本就看旒寂不順眼,便皮笑肉不笑道:“尊者可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一身傲慢倒是跟您不相上下!
白念梨聽得想翻白眼,這位是陰陽師吧?陰陽怪氣的大師!
“先生何出此言?我師尊哪里傲慢了?”
白念梨在李進那句話出口后便搶了話頭,話里的維護引得旒寂和歸惑的注目,周遭一圈弟子默默地站在旁邊看著。
“況且我師尊乃是問心宗仙尊,擔長老之位,便是掌門也未曾以這樣的語氣同師尊說過話,說句不好聽的,”白念梨在李進的目光下認真道:“先生您怎么敢的?”
白念梨最后的夸張疑問一出口,身旁原本神情嚴肅的歸惑臉上的表情有些破裂,他看向白念梨,又看了看臉色如同菜色的李進,眼里帶了些笑意。
似是因為之前白念梨聽他訓斥時都沒有什么反駁,李進便以為這是個軟柿子,現下她這般犀利帶刺的疑問是自己沒有料到的。
一時間李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一是因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說得啞口無言,二是因為這個小輩說的話他無法反駁,沒有什么比這更糟心的了。
白念梨一口一個“我師尊”喊得無比自然,旒寂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她似乎一點也不記仇,分明前些日子他還險些錯手殺了她。
旒寂心中有些異樣,這樣明目張膽的維護帶來的感覺十分奇怪,分明他才是更強大的那個人。
思及白念梨自拜師以來的所做所為,旒寂眼里不由得帶了些深意,白念梨,你究竟是太傻還是太會演?
“弟子有錯,自當領罰,但也請先生給我師尊道個歉!
白念梨說完還向他鞠了一躬,起身后便將他看著,李進的胡子抽動了下,手指指著白念梨晃動個不停,“你”了個半天卻又什么都說不出,最終狠狠一甩袖,朝旒寂抬手作禮,“老夫言過了,還望尊者別放在心上!
旒寂見此看向白念梨,對方正朝著他笑著,眼里帶著的小得意使她本就充滿靈氣的眼睛更為生動。
白念梨此刻的模樣使旒寂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他淡淡地移開視線,隱下了眼底淺淡的笑意,她一向伶牙俐齒。
旒寂本就不是情緒外露的人,盡管此刻的心情較好,但話語間的語氣仍舊是冷冷淡淡的,“自是不會!
李進氣得要死,說不得旒寂,他還說不得白念梨了嗎?
白念梨讓他顏面掃地,他不僅要說她,還要罰她!
“白念梨!你——”
“既是本尊的徒弟,那也該由本尊來罰!
李進的話被旒寂以一種平靜的語調截斷,他還沒來得及發作,便在聽完旒寂的話后差點吐血,合著這師徒二人一起玩他呢?
不出李進所料,旒寂在他的目光下緩緩道:“便罰她自省一日!
好個自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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