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斷水鞭
南榮杏睡了重生以來最安心的一覺,以至于睜開眼心中都是愉悅的,這種感覺一直持續(xù)到她下樓看見滕鶴時。
她扶著墻壁,一步一步跳下臺階,心中思索著早飯是吃包子還是燒餅。
末了才決定,兩樣都要。
等下到最后一階時,她抬眼,滕鶴正好端端地坐在桌前,飲下一杯清茶。
她瞳孔放大,使勁聚焦在那個挺直的身影上,又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什么情況?滕鶴還沒死?怎么可能?她在他杯子里下了那么大劑量的定焚草,他居然還好端端地坐著喝茶?
南榮杏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她大腦一片混亂,還未搞清楚怎么回事,雙腿一軟,跌坐在樓梯上。
身旁一雙素靴堪堪停住,她晃了晃腦袋,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宋偃早就認(rèn)出她的背影,她今天盤了雙鬢,發(fā)間纏繞著粉嫩的流蘇飄帶,衣著也好似初春綻放的一抹桃色,亮眼極了。
南榮杏愣愣的,與他對上目光。
“怎么坐在臺階上?”宋偃略彎腰,低聲問。
突然覺得這樣不太合適,他又下了一節(jié)階梯,直到能與她平視。
“哦,沒吃早餐,頭有點暈!蹦蠘s杏含糊應(yīng)答。
宋偃又多看了一眼她的衣裙,總覺得小殿下就該配這樣的亮色。
“再不起來,裙子要臟了!彼呎f邊將手遞與她胸前。
南榮杏也正了正神,被他攙著站起來,急忙跑下樓去。
可剛抬腳,就被拖長的裙擺絆了,重心不穩(wěn)地向前傾,慌亂中手抓到宋偃的抬起的小臂,才穩(wěn)住身子。
“南榮杏你多大人了,連路都不會走了?”衛(wèi)楚手握折扇,遮在胸前,扇面上卻是空白無一字。
他自身后樓梯走下,路過二人時,多看了眼他們交握的手臂,卻沒多做停留,徑自走過。
南榮杏也覺得尷尬,她不;叵胱蛲砟膫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出神才沒走穩(wěn)。
她一臉苦相,側(cè)過頭與宋偃道謝:“謝了。”
宋偃聞言卻是笑出了聲,只是淺淺的,不仔細(xì)還聽不出來。
南榮杏聽到他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宋偃,你也笑話我?”
“蠻可愛的!彼樟诵,抬手覆在她頭上,輕輕摸了摸。
可愛,嗎?
她一邊想著,早飯也端上了桌。
“余輝呢?”她塞了個小包子在嘴里,漫不經(jīng)心問。
“還睡著!彪Q又飲了一杯茶。
南榮杏這才又注意到他,她咽下最后一口,蹙起眉仔細(xì)觀察滕鶴,怎么跟個沒事人一樣?
既沒有死,也沒有暈,還能坐在這喝茶。
他不會是騙她的,昨晚上根本沒喝酒吧!
她這樣推測,又去辨別滕鶴的異樣之處,卻沒注意到自己盯著他的臉,靠的越來越近。
直到衛(wèi)楚一把扇子橫在他們之間,南榮杏才回過神,匆忙喝了杯茶掩飾心虛。
滕鶴笑著開口:“阿杏可是酒還沒醒?”
“酒?南榮杏你又喝酒了?忘了你上次喝成個什么樣子?”衛(wèi)楚一大早的心情就不快,一聽南榮杏偷酒喝,火上來了。
南榮杏手指纏在一起,自知自己無理,便癟癟嘴不回答。
“衛(wèi)少爺不必憂心,昨晚我與阿杏只是小酌幾杯罷了。阿杏,你說是不是!彪Q又去看南榮杏,希望她能承認(rèn)。
滕鶴總是這樣,明里暗里之間都在炫耀自己與南榮杏的關(guān)系親密,以至于整個天元門都曉得他們是要結(jié)親的。
“小酌幾杯?呵,怎么不找小爺我阿,我的酒量好得很呢。”衛(wèi)楚當(dāng)然能聽出滕鶴話里的深意,他譏諷回去,可眼睛死死盯著南榮杏,盯得她心里發(fā)毛。
眼見局勢不對,南榮杏偷偷往嘴里又塞了一個包子,溜了:“我我我吃飽了”
衛(wèi)楚一下站起來:“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衛(wèi)少爺,殿下說頭暈,讓她回去罷。”沉默著的宋偃突然攔了他,見他依舊不依不饒,向前一步,靠著身高優(yōu)勢擋住了衛(wèi)楚追尋的目光。
衛(wèi)楚終于舍得看他,一臉的不屑:“你叫宋”
“宋偃!彼嵝训。
“宋偃是吧,你是南榮杏帶回來的人,我不會動你,但你要想清楚,你和我們是不是一類人!鄙倥h曳的裙擺消失在轉(zhuǎn)角,衛(wèi)楚收回目光,在他耳邊冷冷說道。
宋偃明顯遲疑了。
“別做無用功!毙l(wèi)楚又看了眼喝茶的滕鶴,感嘆道,“南榮杏看人的眼光真是太差了!
他沒有去追南榮杏,而是又展開折扇,邁出客棧門。
等走到路邊一棵柳樹旁,才收了扇子,氣的一腳踹在樹干上,咒罵一聲。
南榮杏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失手,她不敢去找衛(wèi)楚,只好盼著快點回仙界,然后去藏書閣找答案。
她坐在窗邊,悄悄看衛(wèi)楚和余輝切磋,余輝被打的哀嚎不斷。
罷了,暫且留他多活兩天。
衛(wèi)楚不知道生了哪門子氣,這幾天一直避著南榮杏,有她的地方都不見他身影。
他們也已經(jīng)好多天沒說過話了。
南榮杏也搞不懂,也怕他罵她,索性不去找他。
“走,宋偃,我?guī)阕窖ァ!?
還有一天他們就要離開陽和城了,今天要把城里的妖都清理干凈。
“東邊的王家村藏了只蛇妖,半夜總是化形嚇唬人,然后偷東西,我們先去那里。”
她雙手背在身后,腰間別著一條周身散發(fā)金光的鞭子,手柄處刻著的是她院里一顆桃木的樹紋。
宋偃見過這鞭子,上次他險些死在虎妖爪下,是它救了自己。
他想著,愣了下,視線上移到她清麗的臉龐,他突然明白了,救他的不是那條鞭子,是眼前這個人。
南榮杏見他注意到自己的鞭子,便大方拿出來介紹:“斷水鞭,小時候我爹送我的,陪我好久了。它性子烈的很,我用著卻順手。”
宋偃點點頭,表示知曉。
她卻發(fā)現(xiàn)宋偃沒有一把自己的仙器,他的佩劍也是門里統(tǒng)一發(fā)的。
她開始回憶,上輩子能比魔君還出名的,只有魔君手里的那把弒神□□了,他靠這□□將妖魔二界收服,傳說魔君將弩融進(jìn)了血液里,此后以身作弓,以箭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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