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棒梗其實并不傻，只是單純的懶和滑呢。

    有了張家四兄弟在后面監督，這小子把豬大腸洗的比他自個兒的臉都要白。

    那一絲不茍的架勢堪比做化學實驗。

    老張家人口多，吃飯的嘴也多，孕婦唐大妞午睡起來之后，又來了前院開始忙活起晚餐。

    今年有田小棗幫忙，又有張沈飛擼起袖子打算給大家做個生炒豬大腸，鹵豬蹄，她明顯輕松了幾分。

    廚房里，

    張沈亮燒火，張奶奶扒蒜，田小棗摘菜，唐大妞揉面蒸饅頭。

    張沈飛則是將洗干凈的豬大腸切下來三分之一，留作生炒大腸用。

    然后把剩下的和豬蹄一起扔進了鹵料鍋。

    那鍋里的鹵湯是田志剛從他們小吃合作社賣鹵味的攤位那里弄的。

    據鹵肉李那廝說，這是他們家祖傳的百年老湯。

    張奶奶一聽就撇撇嘴笑了：“真要是熬了一百年不斷火，那里頭什么蒼蠅蚊子蜘蛛蟑螂的不得滿了嗎？？多埋汰啊。”

    田志剛也跟著笑：“那鹵肉李就是瞎吹，之前他還說他們家有一只碗是商周的，后來請了個京師大學堂考古系的教授給看了看，人一眼就說那東西是上周的。”

    一番話逗的張奶奶哈哈大笑。

    唐大妞也呲著大牙傻樂，突然一扭頭，看到田小棗走路時候那別扭的姿勢，眼神一亮，想到了什么。

    湊到田小棗耳畔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帶笑的眼中隱隱透露出幾分猥瑣。

    “哎呀，嫂子你胡說什么呢……”田小棗聞言頓時紅了臉。

    “你這丫頭跟自個兒嫂子還害羞呀？？”唐大妞嘟著嘴，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田小棗的腰，“說說唄，讓嫂子給你指導指導。”

    這棗兒也是的，都成了小媳婦兒了，怎么還跟以前的黃花大閨女似的。

    談點兒帶顏色的話題就不好意思呢？？？

    這臉皮，忒薄！！

    見唐大妞在那嘎嘎嘎傻樂，張沈飛忍不住好奇的拿著菜刀湊過去，問道：“嫂子你跟棗兒在聊什么呢？”

    “我們啊，我們在說……”

    “嫂子你別說！！”田小棗扔下手里正在摘的菜，一把捂住唐大妞的嘴，紅著小臉威脅，“你要是敢說我跟您沒完！！！”

    “呦，這我還真說不了了。”唐大妞搖頭。

    得……

    看樣子是湊不了熱鬧了。

    不過也不急，等晚上上了課可以親自審訊田小棗。

    要是這丫頭不老實交代，就別怪他揮舞著大棒子教訓她了！！

    想到這里，張沈飛磨著后槽牙笑了。

    他沒有再搭理二人，拎著菜刀回去開始切豬大腸。

    豬大腸切成滾刀塊之后，再切大量大蔥段。

    大蔥的量一定得給夠了，這玩意兒是生炒豬大腸的精髓。

    所有配菜都切好之后，熱鍋涼油下入蔥，姜，蒜和花椒，八角，干辣椒爆香。

    炒至豬大腸這類味道大的東西，一定要加入足量的香料，才能壓制其的腥臊。

    將香料中的香味完全激發出來之后，張沈飛又倒入豬大腸。

    使勁翻炒出水分，在豬大腸表皮呈虎皮狀的時候，加入大蔥段和調料調味。

    再次翻炒幾下之后，出鍋。

    張沈飛做的生炒豬大腸上了桌，唐大妞和田小棗已經也已經準備好了其他菜式。

    一共四涼四熱八道菜，每道菜都是一式兩份，也就是說連盤子帶碗的總共十六個。

    家里人多，孩子們也已經長大，一桌顯然已經坐不下。

    來張家借東西的傻柱見狀，喊停了路過張家門口的易中海

    “一大爺，張沈飛家人多，年夜飯一桌子坐不下，要不把你們家桌子借他用用唄？”

    說完似乎怕老易小氣不肯借，又振振有詞道：

    “反正你們家也就一大爺伱們夫妻和聾老太仨人，隨便湊合一下就坐下了。張家這么多人，湊合不了。”

    傻柱說完，心中暗道自己簡直是機智的一批。

    張沈飛對他豎起大拇指：“兄弟，還是你牛，知道為兄弟考慮……”

    有時候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傻柱到底是真的傻還是假傻？

    怎么每次都能精準的踩到易中海的心窩子呢？

    也不知道屢次被傻柱捅刀子的易中海，還有沒有原著中那種想讓傻柱給自己養老的心思？？

    好奇，真是好奇吶！！

    易中海聽完傻柱的話，臉色頓時漆黑如墨：“……”

    何雨柱，你個完蛋玩意兒。

    你好，你清高，你用我家的桌子巴結張沈飛，還往我心窩子上捅刀子！！！

    他深吸幾口氣，緩過心中那股心肌梗塞的感覺，朝著傻柱冷冷的說道：“你們家不也三個人嗎？為什么不把你們家的桌子借給張沈飛家用？？”

    傻柱撓撓頭：“我們家都是年輕人，吃的多……

    一把手不是說了嘛，我們這樣的屬于七八點鐘的太陽，能吃能干的。

    像您家公母倆和聾老太，那都是半截身子進了土的，吃不了多大一會兒……還不如把桌子借出來。

    都是一個院子的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您可不能這么自私，凡事只想著自己呀……”

    傻柱語重心長，自覺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準備向著易中海發起猛烈的進攻。

    我尼瑪！！！！

    易中海徹底破防了。

    扭頭不再搭理一直呼喚自己的傻柱，走了。

    傻柱無語地朝著張沈飛攤手：“唉，你說這一大爺真是的，一點覺悟都沒有。

    借不借的總得給句回話呀？？？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要不然大飛，我幫你去他們家把桌子扛過來？？？”

    勞資都直接上門了，你恒不能還裝糊涂不愿意借吧？？！！

    傻柱滿臉認真。

    啊，這個……倒也不用。張沈飛擺手。

    ……

    畢竟是大過年的，張沈飛還是有一些節操，沒有真的去老易家借桌子。

    而是選擇在炕桌上擺了一桌，讓小孩們坐炕上吃。

    大人們和四個大孩子則是坐在八仙桌前。

    所有人就坐之后，

    老四張奮進便拍著桌子叫嚷著：“二嬸，二嬸，趕緊把收音機打開呀，春節聯歡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錯，去年的時候我就沒聽過癮，現在急著呢。”張奮斗也說道。

    “也不知道今年侯先生還說不說相聲，前年那個夜行記把我笑的……”張想妹一邊說一邊回想起相聲的內容，呲著大牙傻樂。

    孩子剛換牙，這么一張嘴，露出兩個大黑窟窿。

    但其他幾個小孩都不在意，此時的他們心中都只有春節聯歡晚會。

    看到弟弟們一副井底蛤蟆沒見過天的樣子，張平安嗤之以鼻：

    “聽廣播有什么意思？還不如看電影呢。去年我跟朋友們一起去看了春節聯歡晚會的電影，那才叫一個好看。

    我可是看到了好幾個名人長什么樣子……還有那個平原游擊隊里頭的……”

    張沈飛扭頭朝著炕桌的方向，朝著弟弟們炫耀。

    幾個小伙子頓時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雖說他們家現在條件好了不少，但是他們媽唐大妞一向管得嚴。

    家里的幾個孩子一律都沒有零花錢，大哥有錢也是因為暑假出去打工，自個兒賺了點。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才能出去看電影呀？！！！！！幾個小子不約而同的想到。

    “甭跟你弟弟們瞎顯擺，旁人吃不上飯的時候你吃肉別吧唧嘴也是一種美德……”張沈飛給了張平安一個腦瓜崩兒，然后示意田小棗去把廣播打開，等著聽春晚。

    沒錯兒，即便是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也是有春晚的。

    春節聯歡晚會，最早可追溯到一九五六年。

    只是因為電視機還沒有廣泛應用，現在的春晚是以收音機廣播的形式傳播。

    一切的內容都是由主持人或者演員們口述，聽眾們各憑想象腦補畫面。

    而為了滿足廣大老百姓想要親眼看到春晚的愿望，去年國家更是專門拍了一部春節聯歡晚會的電影，在各大影院上映。

    “干杯！！！新年快樂！！！”一家人舉杯，齊聲互道新年好。

    杯中酒和小香檳一飲而盡之后，收音機中適時傳出了廣播的聲音。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過，年，好！！！

    今天是一九五八年二月十七日，農歷大年三十兒……

    今天來參加咱們春晚的有各界杰出人士，在我左邊的是數學家華羅……”

    很快，一個個精彩的節目，通過收音機傳入千家萬戶。

    張家幾個小子聽的入了迷，忘了搶菜，嘴里含著肉也忘了嚼。

    聽到搞笑之處，一個個笑的前仰后合，忍俊不禁。一不小心，當奮進碰掉了搪瓷茶缸。

    唐大妞見狀便威脅著讓他們趕緊吃飯，要是再不聽話就要關掉收音機。

    幾個小家伙這才老實下來，趕緊吃飯我。

    年夜飯過后便是守歲，

    張沈飛在午夜十二點領著八個侄子，抱著小老九，在四合院門口放鞭炮。

    易中海看到他那前呼后擁的樣子，想起丫昨天在四合院門口說的話，忍不住又是一陣心塞。

    這日子過得，真沒意思啊……

    每天看到老張家的這九大金剛，還有張沈飛這得瑟的樣子，那心就跟被千萬根鋼針的刺一樣。

    現在的他只希望集資房早一點建成，唐大妞帶著他們家的這幾個兒子趕緊搬走。

    沒了這幾個小子，張沈飛也就少了在四合院里顯擺的資本。

    到時候自己就能眼不見為凈……

    四合院后院里，

    隨著廣播中新年鐘聲的響起，劉家又響起劉海中毆打兒子的聲音。

    劉光天，劉光福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了整個四合院，但所有人已經視若無睹。

    老劉打兒子，講究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暑，這有什么稀奇的呢？

    那天不打了的話，大家才會覺得稀罕呢！

    老閻家，

    因為新年物資的進一步收緊，閻埠貴分餃子的時候肉疼的咧著嘴。

    告誡幾個孩子，以后新年的餃子不再免費供應了，也得記賬。

    “不是有您這樣當父母的嗎？？平時的一應開銷給我們記賬就算了，怎么連過年吃點餃子也得算錢？？？”閻解成不滿的說道。

    “沒錯，爹媽當到這個份兒上也是無語。”

    “我們班同學不管吃還是住還是穿衣服，他們爸媽可從沒給記過賬……”

    閻解放和閻解曠也說道。

    之前還說什么，大年三十的年夜飯不算賬，就當是他們做父母的，請孩子們吃。

    現在這才多久？？就又反悔了。真就一點親情都不講了唄。

    閻埠貴嘆了口氣：“這不也是因為現在日子越過越難了嗎？再說了，咱們家的祖訓不就是這個嗎？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打小他的爹媽也是這么對待他的呀。搞不懂這群孩子為什么這么不滿？

    老易家，

    聾老太對于傻柱今年又沒有跟大家一起過年很是不滿。

    言語間絮叨了幾句，但是易中海對傻柱不夠好，才讓傻柱跟他們三個起了隔閡。

    “老太太，不是我對傻柱不好，是他那孩子沒有心。”想起下午自己被傻柱擠兌的跟孫子似的，易中海不滿的說道。

    聾老太不高興了，板著臉說道：“柱子是四合院里最好的年輕人，誰也沒有他有良心。”

    得，這完全說不通嘛。易中海閉嘴，不再多言。

    一大媽見龍老太，還是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正想說什么，一張嘴卻突然感覺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喉頭。

    她捂著嘴。有頭就向屋子外沖去。

    沒多久，屋子外便傳來干嘔的聲音。

    聾老太蹙眉說道：“蘭花怎么回事兒？不會是生什么病了吧？？”

    老易找媳婦兒找的也是，身子骨弱，生不了孩子不說，現在看樣子又得了別的病，真是個敗家娘們兒。

    易中海聽著屋子外傳來的干嘔聲，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不會吧？是不是她吃壞什么東西了？”

    想了想又道：“實在不行的話，明兒等醫院上了班，我帶她去檢查一下。”

    畢竟是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易中海對易大媽還是很有感情的。

    隔壁賈家。

    棒梗和秦老二又因為爭奪唯一的雞腿打了起來。

    賈張氏看到親愛的老兒子吃了虧，一巴掌就抽在了棒梗的屁股上。

    ps:義父們，一會兒還有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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