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變了的戲詞
我說話的時候,催命已經在收拾東西,我這邊還是按照慣例給郭林道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這邊看店。
這次因為我們的人有點多,所以就開了兩輛車,催命開一輛車,姚慧慧開一輛車,我、徐青和事主張婉慕坐姚慧慧這輛車,其他人則是坐催命那邊。
在去省城的路上,我也基本都是睡著過去的,等快中午的時候,車子進了省城,因為有點堵車,我才醒了過來。
伸了一個懶腰之后,我就問張婉慕:“你家還有什么親戚嗎?”
張婉慕說:“我叔叔、嬸嬸這些都還在的,不過他們家孩子比較多,我不想麻煩他們,而且我自己有房子,我也能照顧自己。”
“我叔叔每個月也會給我一些錢,他們人都很好。”
“遠點的親戚也有很多,他們逢年過節也會給我送些東西來。”
說話的時候,張婉慕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張婉慕家里住在省城南焦附近的一個老鐵道職工宿舍,房子只有四層,小區只有兩排房子,而且樓和樓之間的距離很窄,小區里面只能停一些自行車、電動車,汽車根本進不去。
所以,我們便只能在路邊找了停車位停下。
然后我們便隨著張婉慕進了小區。
她家住三樓,因為樓道很窄,我們只能排成一個長隊往上走。
小區住的人不少,好多人家都換了新門,只有她家還是老舊的鐵門,鐵門里面套著一層木門。
依次開門,進到張婉慕的家里,我就發現她家的客廳很小,只放著一張沙發,還有一個老舊的電視柜。
不過房間收拾的卻是十分的整齊,客廳的一角還放著一個稍大點的畫板,上面有一幅油畫,畫的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樹,畫板的旁邊是各種的顏料,那也是客廳之中唯一稍顯凌亂的地方。
請我們進屋之后,張婉慕就說:“抱歉,我這里有點小,你們先隨便坐一下,我給你們燒點水喝。”
我擺擺手說:“不用了!”
說話的時候,我便走到了那棵巨大的梧桐樹前問:“你還學了油畫?”
張婉慕說:“嗯,我從學畫畫開始,就很喜歡油畫,所以我上網搜了不少的素材,沒事兒的時候,就自己練習一下,這幅畫,我畫了快三個月了,上面的層次很多,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沒畫好,每次能增進一點點,我都覺得很開心。”
一說到畫,張婉慕就顯得格外的有興致。
這個時候,同伴們在經過張婉慕的同意之后,把她的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遍。
這是一個小三居的房子,很快大家就搜查完了,回到客廳之后,眾人彼此相視搖頭,顯然大家都沒有什么發現。
我也是發現,張婉慕的家里雖然有些陰氣,可都是數天之前留下的,近些天,那臟東西已經沒有再登過門了。
此時,催命就從自己背包里取出一個銅鈴鐺,然后在上面穿了一條紅線,隨后他看了看我。
在我點頭之后,他把紅線遞給張婉慕說:“你拽著紅線的另一頭。”
說著話,催命就拿著銅鈴鐺走到了客廳的門口處,然后把銅鈴掛到了門把手上。
張婉慕有些好奇問:“我需要做什么。”
催命說:“你就站著,什么也不用做。”
我則是給張婉慕解釋說:“道鈴在道門之中有很多的作用,比如警戒、鎮邪,除了這些常用的,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定位。”
“這里的陰氣基本都是沖著你來的,我們這些人進來,把屋子里的陰氣沖的有些凌亂,等一會兒這些陰氣平靜下來之后,就會再次流向你的身體,到時候銅鈴就會響,我們就可以根據響聲確定,留下這陰氣的臟東西距離究竟有多遠了。”
“若是道法厲害一些的,我們甚至能夠通過銅鈴的響聲,確定臟東西的大致方位,甚至是稍微具體一些的位置。”
張婉慕點頭。
接下來,我們也是屏住呼吸,等房間里的陰氣漸漸穩定之后,那些陰氣便緩緩流向了張婉慕。
隨著一股股陰氣聚攏到張婉慕的身上,掛在門口的銅鈴也是“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張婉慕拽著紅線的手,也是抖了一下。
廖瞎子側耳仔細聽著銅鈴的動靜,催命也是仔細做著記錄。
等銅鈴響了幾聲之后,催命就過去接過張婉慕手里的銅鈴,然后又遞給張婉慕一張驅邪符說:“帶著她,可以把你體內那些陰氣再逼出去,防止你亂咬人的病再犯了。”
張婉慕點頭,接過了符箓。
不得不說,催命辦事,也是越來越有模樣了。
催命開始收紅線和銅鈴。
張婉慕則是看著我問:“那銅鈴為什么要放到門口?”
我說:“門是一個宅子的出入之口,來去之徑,就算是臟東西,一般情況下也是通過門離開的,臟東西路過的地方,短期內多多少少會有陰氣殘留,看你屋子里的陰氣殘留,那臟東西也不過離開幾日,它走過的路徑上,肯定會有殘留的陰氣線索,就算是偶爾一些地方斷掉了,隔一段距離也會再串聯起來。”
張婉慕一臉驚訝:“這么神奇?”
我說:“是啊,道門玄術,就是這么神奇。”
等催命收回了紅線和銅鈴,他便開始先開口說:“那個臟東西應該不在省城了,是往西邊走了,具體位置,我還沒有聽出來!”
廖瞎子說:“應該就是平虎臺的方向。”
我說:“差不離,咱們就別在這里歇著了,出發去平虎臺!”
臨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那棵梧桐樹油畫。
張婉慕問我:“怎么了?我那幅畫有問題嗎?”
我說:“沒問題,那幅畫會給你帶來福氣!”
張婉慕“啊”了一聲。
我便繼續說:“這樣,這次出門能不能帶上你這幅畫,如果這幅畫被損壞了,我按照一千塊,不,五千塊的價格賠給你。”
張婉慕再“啊”了一聲。
同伴們也是有些不解地看向我。
我繼續追問張婉慕:“如何?”
張婉慕問我:“這幅畫,能幫助我解決這次的麻煩嗎?”
我說:“可能會有點用。”
張婉慕就說:“那就帶上吧,弄壞了,也不用你賠錢!”
我笑了笑,然后親自過去,將那幅畫,連同畫板一起辦起來。
然后將其遞給催命,讓其搬著下樓。
再回到車上,我們便定位平虎臺村出發了。
車子剛啟動的時候,姚慧慧也問我那幅畫的作用,我則是賣了一個關子說:“山人自有妙用!”
見我不肯說,姚慧慧也就不問了。
車子在出了市區,提了速之后,我又睡著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們才趕到平虎臺的村,村口那個大停車場,只停了幾輛小車。
停車場的起降桿也是升著的,門口的值班室也是鎖著門,顯然這里在淡季的時候,車子是隨便停,沒人管的。
下了車,我們集合之后,先去找了一個民宿,確定了住處之后,我們便奔著停車場北面的戲臺去了。
在我們往戲臺那邊走的時候,路邊幾棵大樹上便驚起了一堆的小麻雀,它們“嘰嘰喳喳”地從我們的頭頂飛過。
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楊樹上,還有“呱呱”的烏鴉叫聲。
一陣寒風也是北面吹來,我不由地緊了緊自己的衣領,將包里的羊皮大氅取出,披在了身上。
而在這寒風之中,有著一股濃厚的陰氣。
因為天冷的緣故,街上我們也是看不到一個村民。
走了幾分鐘,我們就來到了村口的戲臺處。
停車場和戲臺都算是村口,只不過停車場是通新公路的地方,算是新村口,而戲臺那邊又一條土路,也能通到村外,算是舊的村口,那條土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已經不適合走車了。
平時應該只走一些農用車了。
越是靠近戲臺,我們越是能夠感覺到渾厚的陰氣,這些陰氣只是單純的讓人覺得體寒,并沒有其他的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如果普通人一直在戲臺四周五十米的范圍內待著,那身體也是會待出毛病來的。
很快我們便走到了戲臺前十多米的位置。
就在我們要繼續上前的時候,戲臺上猛然出現一個穿著白色戲服花旦角色。
她在戲臺上走著戲步,而后開始慢慢地唱到:“這一刀,該殺天,叫他生,我不長眼……”
花旦開腔之后,周圍的鑼鼓點也是跟了上來。
我皺著眉頭就說了一句:“河北梆子,武松殺嫂,臺上的是扮演潘金蓮的戲角兒。”
花旦繼續唱:“五歲父死,母又喪,賣身換取殮席錢,為人奴婢遭作踐,挨打受罵有誰憐……”
她唱了一會兒,鑼鼓點忽熱變了節奏,而她的戲詞也變了:“李家漢,畜生般,莊稼地里毀金蓮……”
戲詞李家漢原本應該是張大戶,后面也不是莊稼地里,而是佛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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