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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個大佬11


“齊靖劍”已經出鞘。

        孟齊靖一掌推開孟扶搖,避過孟凡客,瞄準目標,操縱著和他同名的仙器就要直取孟逢殃的咽喉。

        孟凡客和孟逢殃的瞳孔,在同一時刻,猛地緊縮!

        孟凡客的臉色略微蒼白,一腳踢開車踏邊的仆從,踉蹌著朝對面撲了過去:

        “住手——”

        劍意去勢已定,要想再收回來可就太困難了。

        長劍穿透青衫人影的身體,淬著寒芒的劍刃上,倒映出了一雙紺青色的眼珠。

        像是孟齊靖在醉春樓的說書人口中聽聞過的無盡涯云翳,烏沉沉,霧藹藹,最終化成了一片望不見底的黑色。

        因為孟凡客突如其來的撲上前阻止,情急之下,孟齊靖張開左手想要抻住長劍,余光里,兩只白凈修長的手指夾著劍身,把刺變成下壓,死死地抑制了他的劍尖。

        穿著素凈雪衣的少年,神色在這之前還是淡淡而溫和的,下一秒,眼眸中便蘊滿了兇光,濃烈而讓人膽寒。

        尖銳的劍鋒堪堪從孟凡客的衣袖間擦過,帶走幾縷的金絲。

        哪怕有孟逢殃抓著劍尖,孟齊靖還是硬生生地挨下大部分的靈力,嚇出了一身冷汗:

        甭管他平日里和孟凡客怎么嬉笑打罵,人家的地位可是擺在了那里,是孟氏最受寵的大少爺。要是真的在主母趙文月的眼皮子底下受傷,不論是破了一個小口,還是擦了一塊小皮,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甚至,還有可能會牽連到親娘——內院的侍妾們都有被教導過,盡量少出現在孟凡客的視線中。不過,娘家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先緊著孟凡客,先送到他屋舍里頭,等著他挑剩下來,再給自己用。

        至于為孟凡客慶生而抄寫佛經,為孟凡客的一句無心之語而被克扣月例……

        種種都只能算是小事。

        孟凡客后退幾步,詫異地看向毫發無損的琴瑯。他眉尖微蹙,隱去了原本懨懨的倦怠之色,這才流露出幾分少年郎的稚態。

        憋了好久,終于從齒間擠出一句:“是我輕慢了。”

        大少爺。第一名。吊車尾。打架。

        以上這四個詞,閉著眼睛隨便挑兩個出來組合,都足以吸引大家的眼球。更別說,是混合在一起了。

        要是修道界也有○博的話,這個詞條的后邊,指定會綴著一個紅紅火火的“爆”字。

        關注著前方這場鬧劇的人越來越多,一雙雙飽含八卦和吃瓜的火熱眼神,牢牢地鎖定在了孟逢殃的身上。

        為什么不是去看孟齊靖和孟凡客?

        這不是廢話!前者是孟家出了名的驕縱霸道,齊靖劍一出鞘,帶來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安定寂靜:大家全都變成啞巴,不敢說話了。

        生怕說出來的哪一點又戳了這第一名的雷點,跟個杠精似的揪著你不放。

        后者……打狗還得看主人吶!何況大少爺又不是狗,而是全洛京公認的天才。

        不說之前有人隨口詆毀他一句后,第二天就沒了舌頭,變真啞巴了。膽敢跟天之驕子作對,真不怕天上一道霹靂響雷轟下來啊?

        說到底,孟家空有雄厚的財力,修道的底蘊卻是少得可憐,家族中接回來的弟子們能受到的熏陶也少,還沒有脫離廣大人民群眾,依舊帶著質樸的迷信觀念——

        一個人若是課業做得好、能考取功名,那就是天生的文曲星,打不得。

        同理可得,一個人若是樣樣都好,嘿,那就是天道的親生兒子,處處巴結都來不得呢!

        要是琴瑯能讀懂眾人的心聲,指定會不顧形象地捧腹大笑:天道的的確確有親兒子呢,算上主角受,總共有五個。

        其中一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站在他們面前呢。

        孟凡客是被嬌養慣了,可又不是個蠢人。相反,是個頂級綠茶,從來都不會開口說自己有多么多么委屈,只會話里話外透露出幾分易碎的憂郁感,打造出一個歲月靜好又楚楚可憐的柔弱人設。

        背后有親媽鎮場,身旁有跟班撐腰,茶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此番請諸位集合,原本是母親的提議——父親出征在即,眼瞧著書院中有部分學子開始散漫了起來。甚至,最近有不下幾名管事特地跑過來說事,希望能夠約束約束學子們的行為。”

        “求仙之路漫漫何其長,于是特意選在了今日取消早課,要緊一緊諸位的心思。”

        他眨了眨眼睛,咬字的時候有幾分遲疑,但還是柔聲道:“這位……逢殃師弟,有違家規在先。料想不到是思親心切,放了外人進來與他團聚,照理該罰杖責十下。只不過聽聞他擅解聃文,我一時好奇,想同他探討一番,問個究竟。”

        孟凡客說著,微微垂下眼簾,長長嘆了口氣。眼中盡是惋惜:“是我莽莽撞撞的,太貿然了。”

        噫。好重的茶味,比他們空蟬谷自家焙制的鐵觀音還重。

        琴瑯前前世還是鐵直男一個,進空蟬谷修行的這些年,經過周圍師姐師妹的科普,大致了解了白蓮花綠茶等等人設的基礎屬性,天然生成了抵抗。

        也是因為打穿越以來,落地的門派陣營就是絕對中立,秉持著中庸之道,從不摻和進其他宗門世家的是是非非。和道友交談修道心得的同時,吃吃外界的瓜,扒在修道界六派的最末尾不松手,日子安逸得很。

        因此,琴瑯聽說過的奇奇怪怪的人,比他吃過的丹藥還多,自然對這類的綠茶無感。

        任由孟凡客再怎么溫言細語,他都不為所動,其中的來因去果,沒有人比他這個手握劇本的人更清楚了。

        分明是見他的修為比原主高出一大截,眼巴巴的湊上來要交識他!

        “凡客,你還在那兒好言好語的和他說些什么?”

        孟齊靖穩住了劍,冷哼之下,長劍“錚”地一聲歸入鞘中。他半挎著腰間的劍鞘,話語中透著幾分恨鐵不成鋼。“這小畜生簡直不識抬舉!”

        “罵人小畜生有些過了吧……”

        “嘻嘻,他平時課業成績壓你一頭的時候,你不是罵的更狠?什么‘小雜種’、娼妓之子’,通通都冒出來了。”

        “誰讓他當年跪在門口向父親討要棺材本的?家里發放的安置費都夠一個普通人家三年的開銷呢,誰知道他是不是鬼迷心竅,把那么一大筆錢送進了丹藥坊——吃了也沒見有什么成效。若是因為這事,被人知道我是從一個娼妓的肚皮里爬出來,羞都快羞死!”

        聽著人群中傳出的陣陣不屑譏諷聲,雪色衣衫的少年笑如春風,一雙紺青色的眼睛緩緩投向后面那些嘲笑他的同齡人。

        辱罵秦女,毫無疑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孟逢殃笑得溫柔,但眼底中潑天殺意與快意好似隨時盈滿溢出。

        他解下腰間的躞蹀帶放到一旁,然后雙膝著地,跪在了冰涼的石磚上。這身雪衣仿佛是揉碎搗爛了高天的白云一樣,看上去舊舊的,軟軟的,散開落在地上,像一掬未消融的春雪。

        “逢殃甘愿受罰。”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在孟扶搖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幾名管事打扮的冷峻修士站了出來,像是一道堅固的城墻,擋在了孟逢殃的面前。

        其中一人,衣角上繡著“四”的金色數字。上前幾步,砂鍋一樣大小的拳頭牢牢攥住孟逢殃的高馬尾,抓著向前一拽,頃刻間素白的發帶滑落,少年一頭烏發被拽散得散亂了一地。

        孟逢殃嘴角的笑意未改,沒有發出一句悶哼,只是手掌撐地的動作比之前的更加用力,全部的重心轉移到了上半身。

        “砰——!”

        撕裂空氣的聲響在眾人耳邊炸開。這不止單純用上了腕力,還拼上了幾個融合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靈流激蕩,棲霞臺邊盛開的芍藥花瓣被這氣流掀得翻飛起來。

        幾枚花瓣像小刀一樣割破孟扶搖的面頰,他刷地打開腰間折扇,一手護臉。洶涌的氣浪把他的衣衫吹得烈烈作響,少年們在同一時間開啟了防護模式,揚起的長發在空中幾乎拉成了一條線,上下騰飛。

        哪里是要責罰逢殃,明明是要他死!孟扶搖艱難地在罡風中挪開扇面,朝場上望去。只是簡單的一眼,卻讓他如墜冰窖,整個人的思維都凝固了。

        常年浸潤在蓖麻油中養護的棍棒,就這樣直直砸在了孟逢殃的背上,濺起數朵刺目的血花。

        長棍落下來的瞬間,少年支撐不住地伏在地上,喉中咳嗆出了一些血液。即使如此,他那雙紺青色的眼眸亮亮的,一別原本的如霧似幻,騰起兩盞黑黢黢的焰火。

        少年的十指死死地扣著身下石磚,似乎是想要挺直腰板,卻在下一秒身形顫顫巍巍的,悶聲摔回了原狀。

        琴瑯垂落在袖間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藍紫色的經脈隨著他的握緊,細細地浮在表面上。

        屬于大乘期境界的威壓,如山海一般,穩穩地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渾厚得不由呼吸一窒。

        同一瞬間,孟齊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強撐著身體,恍惚靠近了幾步。

        這算得了什么呢?最不像天驕的天驕,最不像師父的師父。

        在琴瑯的認知當中,“師父”、“老師”、“先生”都是對傳授知識的人的一類敬稱,他們傳道受業解惑,他們可以嚴厲無情,可以散漫不著調。但是在學生遇到挫折的時候,一定會替他指點迷津,破除魔障,保護周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眼旁觀著自己的學生被苛責,宛如一只迷惘又無助的小獸,沉溺在絕望中,苦苦掙扎著。

        這樣一點都不好笑……

        無視著耳邊嗡鳴的警報聲,琴瑯嘴角冷冷地扯起一抹弧度,沒有絲毫感情。一只如白玉的手撫上了逢殃弓,點點淺青色的靈力在空中浮動跳躍。

        “……師尊。”

        少年人略帶喘息的清越聲音通過入密傳音術,傳進他的耳朵。話中帶笑,溫溫柔柔的,卻壓著毫不掩飾的瘋狂。

        “師尊,別救我了。”

        琴瑯一愣,通身流淌著的大能威壓盡數收回:“你說什么?”在場的所有人只感覺身上一輕,幾個修為差的險些委頓在地,虛弱地爬都爬不起來。

        孟逢殃舔了舔汗津津的下唇,透過濡濕的長發,瞧見記憶中一直是冷冰冰的仙師垂眼對上了他的視線。

        “孟凡客也能看見師尊,不是嗎?孟齊靖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他咳嗽了幾聲,話語中的笑意愈發濃烈:“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師尊何不舍了弟子?”

        “你在發哪門子癔癥?”

        還是那身不變的青衫,飄飄渺渺,宛如南陵的裊裊煙柳。甬道一側點著的燈火透過人與人的罅隙,穿透他半透明的身形,瞬息晃過。

        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他渾身染血的狼狽模樣,仙師怕是早已厭倦,冷淡地掃視了一眼,偏過了頭。

        孟逢殃看不見仙師的神情,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幾分羞赧。

        “我可是,期待著你能在未來,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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