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唔”
恍惚間,舒離秋喘了口氣,只感到頭疼欲裂,勉強睜開眼轉頭一看,人傻了。
周圍是她不熟悉的一切。
宅院內,紅漆梨花木家具擺在四周,顯示出這座宅院的貴氣來,眨了眨眼,她發現墻上還掛著求女求福的畫卷。
她低下頭來,就看見床上鋪的是大紅色被褥,上面還放著一小塊白帕,供桌上燒蠟焚香,曖昧暖色下煙火纏繞,纏繞在鼻息中的,是清晰可聞的丁香,倒是好聞。
噫,這怎么是個古代房子?
疑惑席卷腦海,昨晚她在旅游,的確住了賓館,但不是這個房間啊?
她是不是……被拐賣了?
這個想法一下子充盈了她的腦海,瞬間她的臉色白了三分,努力掙扎翻了個身,卻咣嘰一聲滾落到了地上。
該死,好痛啊。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她抬起頭來,卻見一清瘦男子顫著唇,眼眶泛紅,端著盆呆愣地望著她。
那盆里還氤氳著滾滾熱氣,遮蓋住了男子的容顏。但可以依稀窺探到,這男子長得不錯。
男子反應了過來,放下了盆,將她抱到了床上。
他拿出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將它濡濕了,開始為她擦臉,“妻主,您不要亂動。”
臉頰上溫熱一片,她想開口,喉嚨卻像堵塞了一般,汗水浸染了整個脊背,種種糟糕的可能性涌入了心頭。
這是……迷藥的后勁上來了?
不對啊,可這副身軀如此羸弱又是怎么回事?倒……倒不像是她自己的身體。
旁邊男子的眼眸充滿厭惡,壓著她顫抖的身子,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出聲。
急促的腳步聲響從外門響起,門口又來了一男一女兩個頭發灰白的老人。
為首的女人率先責罵道:“云照影,我不是叫你照顧好我女兒嗎?身為夫郎,她不舒服了也不知道給她按摩?!”
話音剛落,云照影三個字像是什么夢魘一樣,死死地縈繞在舒離秋的心頭。
云照影不是《戲精男主竟是小可憐》的惡毒男配加大反派嗎?!
之所以她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那本書是她全文存稿待發表的小說!
剎那間,她的瞳孔驟縮,宛如地震。
我去,難不成她是穿越了?
若是穿越倒也不打緊,可問題是,這個反派是個黑化大戲精啊!
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自小就自卑陰郁還戲精,而后被賣給了地主家的傻女兒,受盡折磨,黑化程度愈深。
待地主家沒落后,地主家的親戚開始爭奪家產,偷偷放了一把火栽贓到了他的身上,無憑無靠的他和傻子被排擠,趕出了家門不說,還被許多人凌辱,被玷污了身體,自此徹底黑化成了大反派。
而后,他靠出賣自己的身體,一步步往上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心只為報仇雪恨。
總結就是,誰靠近這個黑化大反派,都死得很慘!
該死,怎么別人穿越得到夫郎都是溫柔竹馬,戰損將軍,而她卻被分配到了一個超級無敵的大反派?!
而她竟然穿越成了……一個傻子?
有天理嗎?!
砰的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云照影直接跪下了,哆嗦著身子,怯生生地回復著女人的話:“回娘親,我剛剛才幫妻主抬抬手,看有沒有恢復的跡象,然后發現妻主好像好了一點兒……”
舒離秋鎮定了下來。
既然云照影管面前的女人叫娘親的話,那么面前的兩個老人一定就是原書中傻子的爹娘咯!
根據她的記憶,這地主應該很寵女兒才對!
地主一聽這話,果然忘了責怪云照影照顧不周,立刻跑到床榻前,左看右看,焦急不已。
面對著地主娘親的關切目光,她連忙掙扎了起來,嘴里嗚咽著,想示意地主她不偏癱了。
她的掙扎是有效果的。
只見娘親欣慰地點了點頭,對一旁的爹爹說道:“昨日她還是全癱,現在的確好多了,真是天大的喜事。老頭子,我就說沖喜就用吧。”
爹爹眼泛淚花,連連點頭,道“行了,老婆子,那咱倆就出去吧,也好點抱孫女。”
舒離秋:“?”
她的嗚咽聲并沒有起作用,娘親的眸光又冷了起來,對云照影道:“都兩三個月了,你也沒個動靜,雖說她不能動,可畢竟是你妻主……”
爹爹也立刻接茬,語氣尖刻:“給我舒家留后,就是你該做的,不下蛋的公雞,就該滾出我舒家。”
云照影的臉色迅速白了幾分,連帶著唇也是白的,跪在地上,瑟縮著身子,“是、是,照影謹記心中!”
不要走啊!
可舒離秋心中的哀嚎并不管用,娘親和爹爹的背影越拉越遠,離開了。
云照影關上了門,她只得與他大眼對小眼。
這次,她可算是看清楚反派的模樣了。
反派的這張臉,果然和她在小說中寫的一模一樣,極度攝人心魂。
面似桃花,輪廓纖柔,偏又生得一副桃花眼,讓人陶醉其中,挺翹鼻翼不動如松,朱唇微張,唇角含著薄涼的笑意,恰似溫柔,可盯睛望去,這張臉滿是冷漠,眼眸中還藏著落寞和不甘,以及滔天的恨意!
一顆心砰砰作響,她感到心中發顫,仿佛要跳出了她的心房。
不是為這臭反派的樣貌心動,而是她害怕!
畢竟是妻夫,云照影又被威脅,不會真的做出些逾矩的舉動吧?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她只見云照影帶著極致厭惡的眸光,在她面前,褪下外衫,掀開了被子,鉆了進去。
不熟悉的男人體香迅速竄到了她的鼻翼。
該死,躲不過了!
她只得咬緊了牙關,偏過了頭去。
云照影湊了上來。
他的身軀十分單薄,又微涼,使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渾身都起了一層薄汗,緊張不已。
床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
“啊~妻主……”
嬌媚的聲音傳遞到了舒離秋的耳畔,但她并未感到特別的體驗,于是睜開了眼睛,疑惑不已。
反派面色冷淡,連她的邊都沒粘上,反而正在不斷地撲蹬被子,弄得一顫一顫的。
舒離秋:“?”他別是有個什么大病吧?
愣了一下,她才反應了過來。
原書中地主家將女嗣看得極為重要,所以才著急忙慌地給傻女兒找了個小門小戶好控制的夫郎,尋思著在女兒病死前,好能為她留個后。
地主和她的夫郎會在門外偷聽,以此看反派有沒有盡心盡力。
所以,反派這是在故意鬧騰出動靜來迷惑門外的地主咯!
她不免嘖了一聲。
不愧是臭反派,這就開始演了!
但不得不說,他的叫聲還是挺好聽的,用千嬌百媚來說也不為過。
她忍不住又嘖了一聲。
正是這兩聲嘖,讓反派微微緩過神來,淡淡地撇了一眼正在欣賞的她,似是反應了過來。
她親眼看著反派顰蹙著眉頭,伸出了一只胳膊,向她伸了過來……
然后,捏緊了她的臉頰,手指用力,把她的臉頰掐紅了。
舒離秋:“?”
臉頰一痛,她瞬間漲紅了臉,氣得吭哧一口,反咬住了他的手。
云照影感到手背一痛,以為是她無意識地咬住了,于是蹙起眉頭,又捏了上去,更添了幾分力氣。
舒離秋簡直要氣炸了,一心想的就是等自己能動,非得揍這個臭反派一頓不可!
云照影見自己常用的招數不好使,不免疑惑,而后雙手并用,一齊掐了上去。
掐了好久,他只把這臉頰掐得通紅,也不見這傻子出聲,于是疑惑地喃喃道:“噫,今天怎么沒聲了?”
舒離秋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雖然剛剛她大體明白了他是想將她掐疼,然后她就會嗚咽地叫,以此來騙過地主,讓地主以為她倆的確發生了什么,但她才不愿意做這種有損尊嚴之事呢。
該死的臭反派!她一定要報這捏臉之仇!
云照影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憤,反而伸了個懶腰,慵懶至極,故意拿捏著腔調:“妻主~那今天就到這里吧,妻主,我好想懷上你的孩子呀,也好能讓娘親和爹爹別著急。”
聽到他終于戲精結束,舒離秋才勉強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完,她突然感到身上一涼。
該死,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呢?
哦~原來是被戲精反派拿走了!
她氣得直哼哼,冷歸冷,可又不能動,只得忍著。
可忍了半夜的寒風,她也睡不著覺。
后半夜她想開了,就干脆一心適應這副新的軀殼。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第二日雞鳴時,她終于可以自主活動了!
與此同時,戲精反派也醒了,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衾被散落,潔白里衣中,輪廓分明的肩膀和鎖骨若隱若現。
很好,一副香-艷的景象。
然而,舒離秋只想揍他!
她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果然把反派下了一跳,臉都給嚇白了。
她這才感到一絲暢快。
爽!對待反派就該這樣!她才十九歲,正是意氣風發好時節,可不準備慣著誰!
她正考慮是按著他揍一頓,還是嚇他一番,卻猛然看見,他的肩膀上竟全是傷疤,黏連了許多瘡疤以及青淤,錯綜復雜,疤痕交錯,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剛到嘴邊的話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她啞聲道:“你這傷怎么回事?”
云照影瑟縮了下,頓時抿緊了唇角,不敢開口。
妻主竟然真的恢復了。
可妻主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這傷不正是她弄的嗎?難不成……妻主剛剛恢復,就想像往日一般作賤他羞辱他?
他不肯說,舒離秋也不想再問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開口:“我昨日夢到菩薩指引,她說要予我新生,然后我就失憶了,什么都記不得了。”
這老套的臺詞使她有點想yue,但是不得不說,在不知具體情況時,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聽到這話,云照影則顫抖個不停,往日不好的記憶涌入心頭,但看她眉目溫柔,似乎和往日的殘暴模樣大不相同,也晃神了片刻,吱唔著說不出來話。
舒離秋的肚子已經在咕咕叫了,正要開口,卻猛然感到懷里一暖,反派竟然直接撲到了她的身上!
這人像個狗狗一樣,怪輕的,她下意識地摟緊了他,怕他掉下去。
然后,只聽他顫聲道:“妻主,你可算醒了,我好想你!”
這話像驚雷般竄入舒離秋的腦海里,霎時她瞳孔地震,被雷得外焦里嫩,心中吐槽不已:
這位反派,我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問一下你的傷情,不是要聽你戲精啊喂!
一會兒我就和你和離!沒商量的那種!
她不動聲色地把他推開,拉出了一點兒距離,咬牙切齒地道:“我和你……很熟嗎?”
云照影一愣,然后連連點頭,攥緊了她的衣袖,眸中含情,“當然了,你可是我最愛的妻主啊,照影不愛你愛誰呢?你我從前,可是恩愛妻夫。”
舒離秋內心都在吐血,仿佛眼前縈繞出了短短的幾行字:
《掐她臉蛋:最愛的妻主》《不給她被子:恩愛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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