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舒離秋剛剛醒來,又給自己立了個失憶人設,總不好立刻就發作,于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還“嗯”了一聲。
比起對付這位反派,其實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趕快找人做飯,餓!”
聽到妻主的吩咐,云照影不敢馬虎,幫她掖好被子,柔情似水地道:“妻主,你等等我哦。”
“等下!”
聽到妻主突然喊住他,云照影僵硬地轉頭,哆嗦個不停,半俯下身子,問道:“妻主,怎么了?”
他生怕她記起來什么了,只得努力微笑,可這笑比哭還難看。
唉,恐怕又免不了挨一次打了。
沒等他想得更多,只見舒離秋伸出了手,朝他的臉部迅速扇來……
在他以為要挨打時,結果對方伸出了兩根手指,掐住了他的嫩臉,特別惡劣地來回拽了拽,“趕快去炒菜,十萬火急的那種!”
聽到這話,他連連點頭,“妻主,照影這就去!”
然后,他就想跑。
舒離秋剛報完掐臉之仇,還沒感嘆他的臉真軟,又見到他神色異常,不免疑惑地喊住了他,“再等下!”
云照影再次僵硬地轉過頭。
舒離秋咂摸了下嘴,“你多大了?”
云照影不知他是何用意,顫聲道:“回妻主,我十七了。”
“呦,怪嫩的。”
云照影:“?”
舒離秋撇了他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這下她算是大體明白了。
反派剛十七歲,說明他是剛剛被賣入地主家,心中的確有怨氣,可因為時間過短,他又年齡小,所以還沒有完全黑化成熟呢。
所以,怕她也是必然的。
那么這么說,她有可能拯救她咯?
沒等她想得更多,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抬眼望去,她的便宜爹娘又來了。
她又累又餓,并不想應付她倆,只得硬著頭皮微笑。
不過她大抵記得自己寫了一句,地主家對女兒百依百順,疼愛至極,所以在女兒騎馬跌落意外偏癱時,難以接受,以至于蒼老了十歲,怕女兒后半生無依無靠,才想著給女兒找個小門小戶的男人,好能一輩子照顧她。
可惜她們并不知道,這個看似乖巧的反派,其實是個戲精!
地主不知她的小九九,還紅著眼眶,走到床榻前坐下,攥緊了她的手,“緩過來了就好,娘親知道你失憶了,不要緊的。”
這手粗糙微涼,使舒離秋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她輕聲道:“嗯嗯,女兒知道了,別擔心。”
說罷,她試圖撤回手。
就在兩人說話間,云照影端著稀粥過來了。
舒離秋自打來到這就沒進過食,餓得胃直咕嘟,不免咽了咽口水。
沒等她接過,只聽耳邊傳來一聲呵斥傳來:“這是昨日的剩飯,你怎么敢偷懶?!還不快去再去做份兒新的,晚了我扒了你的皮!”
舒離秋愣了一下,朝聲源處看去,原來那是妻主
一聽呵斥,云照影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剛剛說完與妻主妻夫恩愛,只得硬著頭皮顫聲道:“妻主許久并未進食,我心中著急,才端來的。”
這話并沒有讓地主消去怒意,地主反而更氣了,伸出拐杖,啪的一下打到了他的腿上。
地主聲如洪鐘,惡狠狠地道:“你來舒家那么久,怎么能不懂事?往日教你的規矩都忘了是不是!”
云照影腿上一疼,被打得一個趔趄,手上的托盤差點掉在了地上。
他勉強穩住,立刻跪下,將托盤舉過頭頂,顫聲道:“照影不敢!都是照影的不對!是照影不該怠慢了妻主!”
看到反派這么可憐,舒離秋連忙把住了地主的拐杖,道:“娘親,的確是我讓他趕緊端來的,我好餓,不在乎剩不剩飯的。俗話說粒粒皆辛苦,女兒沒那么嬌氣。
云照影怕妻主覺得他麻煩,下意識地道:“妻主,爹娘該責罰的,是為了我好,我……我也沒那么嬌氣的……”
舒離秋:“?”
那要不然你繼續挨著打?
這反派怎么傻傻的?!
話雖如此,可看到這種明晃晃的家暴場面,她還是很驚詫的。
她尤記得自己的確寫過:地主為了給云照影洗腦,讓他心甘情愿地照顧傻女兒,所以每次都特意打壓他。
可她從前并不了解細節,打壓二字對她來說,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今日一見,她才覺得過分。
地主不知舒離秋心中所想,因著心疼女兒,又常年與糧食和土地打交道,一聽這話,自然舒了眉頭,拍了拍她的肩,感動得連連點頭,道:“是啊!秋兒終于長大了!”
對著云照影,她就沒有這種好神色了,她又恢復了嚴厲的神色,冷聲對他道:“你趕緊伺候著她,機靈點,別傻跪著了。”
云照影連忙起身,將托盤放下,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湯,手顫抖個不停,以至于碗勺相撞,釘釘作響。
舒離秋看著這一幕,正襟危坐,只能勉強維持住微笑,心中再次閃過吐槽。
這位反派,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搞搞清楚,你才是反派啊喂!
然而,最憂慮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因為云照影的手過于抖,湯勺又盛得太滿,快將勺子遞到她的嘴邊時,手一抖,湯竟然撒了一點,濺落到她的脖頸處。
嘶,有點燙啊。
與此同時,她瞄到地主皺起眉,一巴掌馬上就朝云照影扇過去了,心下一驚,來不及再反應,手比心更快,連忙手上一拽,將云照影拽到了自己的旁邊。
奈何沖力過大,頓時劃拉作響,托盤傾倒,碗筷全都側翻,落到地上,噼啪作響,碎成了好多瓣。
湯水四濺,她的衣衫濺上了污漬。
事情來得突然,云照影心下發懵,下意識地摟緊了她的肩,并像狗狗一樣用爪子扒住了她,在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
其實,挨地主的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他沒有想到妻主會出手拉他。
原本可能只是一巴掌的事情,但看著碎了一地的碎片,他知道,這下會挨更嚴重的打。
作為男子,他哪里有一件衣衫重要呢?往日,他幫妻主洗衣的時候沒有洗干凈,那時妻主還有些意識,不也是指使著下人,揍了他一頓嗎?
冰冷的藤條抽到肩膀上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別是他要跪著,忍受著別人同情的目光。
“既然我大病初愈,自然不宜見血。”
舒離秋緩緩開口,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聽到那溫暖胸腔中發出的溫和嗓音,云照影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去,只見妻主眉眼溫柔,似乎并未動怒。
他掙扎著起來,立刻像受驚了的兔子,伸手去揀碎掉的陶瓷渣。
舒離秋抬手攔住他,輕聲道:“碗筷而已,碎了就碎了,歲歲平安。”
雖然她很想暴揍這反派一頓,可是想想這反派還是個少年,太過苛責,顯得她沒有良心。
地主沒有反駁,僅抿了抿唇,點了點頭,道:“云照影,吩咐廚房再去做一碗。”
責罰云照影并不是她們的本意,她們原本想要的是讓云照影懂規矩,不能欺負她們臥病在床的女兒罷了。
往常,女兒惦著那遠方表哥,無論她倆怎么說,女兒也不信那表哥是個心機男,縱使騎馬癱了也不肯聽從她們的安排,找個好拿捏的,更不肯與云照影同房,真是愁壞了她們。
可如今女兒醒了,又失憶了,自然不用擔心云照影在她們死后有膽子翻天覆地了,今后教訓云照影的時間還有的是,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此刻被算計了的云照影則怕得不行,著急忙慌地拾起碎片,但瓷器銳利,刷的一下,手指剌開了個大口子,頓時鮮血涔涔。
他顧不上疼痛,只怕讓妻主覺得骯臟,連忙五指合攏,把割破了的手指藏了起來。
可他的身子比心更快,完全出于下意識的本能,他又跪下了。
舒離秋看見這一幕,堪稱又經歷了一次瞳孔地震:
靠,反派怎么又跪了?!
而且跪也沒用啊,她剛說完不宜見血,這反派怎么傻乎乎的就硬生生往槍口上撞啊!
秉持著人道主義,她決定再幫云照影一把,瞅準時機,斜插了一句,“娘親爹爹,你倆去幫我催催吧,這群下人就是糊弄,主子不催,旁人催了就不好使。”
地主雖有慍怒,可明白了女兒是在護短,也不好再發火,于是沖女兒溫柔一笑,拍了拍她的頭,“嗯。”
但她對云照影就沒什么好脾氣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道:“云照影,跟我出來,一起去催。”
“不了,”舒離秋一時間差點把聲音抬高了八個度,笑道:“娘,我想和夫郎敘敘舊呢。”
地主嘖了一聲,好笑地看著眉眼含情的她,心想她果然大了,知道寵著夫郎了,于是點了點頭,和夫郎一起走了出去。
待地主走后,舒離秋總算松了口氣。
云照影觀察著她的表情,慢吞吞地站起身來,怯生生地看著她。
兩人一時語塞,氣氛頓時變得極度尷尬。
舒離秋手足無措,只得清了清嗓子,“額……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若是傷口割得深了,總免不了要收拾一番的,別破傷風了。
而云照影則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傷口……之前妻主問起的,肩膀和鎖骨的傷口?
呵,果然是女人!方才他還感慨她竟大變樣了,可現在想想,也許是她忘了那摯愛的遠方表哥,所以想作賤他的身體罷了!
于是,他咬緊牙關,開始寬衣解帶,眸中含淚,盡管在努力裝作很熟練,可仍忍不住覺得羞恥。
他知道他會面臨著什么。
可……這是他的第一次啊。
舒離秋:“?”
這位反派,有話請好好說,耍流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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