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光屏散發(fā)著藍盈盈的光,在侍女面前靜靜的懸浮。
【日常任務:澆花(已完成)
系統(tǒng)檢測到關鍵人物「教皇」,開啟非強制性隱藏任務。
是否展開任務詳情。】
侍女一呆,手中的水壺險些拿不穩(wěn)。她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見到了怎樣的存在,又開啟了怎樣的任務。
[開啟。]
她在心里默默的回應了系統(tǒng)。
【任務詳情:攻略教皇亞爾維斯。
任務時限:永久。
任務獎勵:?】
侍女:……
攻、攻略?
是她想的那種嗎?原來這個游戲還能走感情線的嗎?
侍女手中的水壺終于因為心緒不穩(wěn),掉落在了地上。
蘭斯洛特皺起了眉。
如果這個系統(tǒng)能夠檢測到npc的好感度,那么侍女就能聽見系統(tǒng)播報的「騎士長」好感狂掉的提示音。
亞爾維斯抬起手,白色的袖口劃下他的手腕,露出一抹瓷白。教皇制止了想要呵斥侍女的騎士長,走到了侍女面前。
掉落的水壺從地上懸浮起來,落在了侍女的手心。
“你叫什么名字?”
他溫和的問。
侍女呆呆地看著青年的容顏,被突然放大的美顏暴擊到腦海空白。教皇冕下的禮服能完美的勾勒出他細瘦的腰,青年頭戴華冠,雪色長發(fā)柔順的垂落,有一縷搭在了胸前。金色的瞳孔中是平靜與溫和。
面對他,侍女能想起一切美好的事物。
“薇、薇婭。”
侍女囁嚅著開口。
“那么,薇婭。”亞爾維斯的視線在她的面前蜻蜓點水般凝視了一霎,侍女面容清秀,有著一頭波浪般的長卷發(fā),她黑色的眼睛中倒映著青年修長的身影。沉浸在呆滯中的侍女并未發(fā)現教皇視線的停留。
“去采集一束花圃中的白色玫瑰,交給我的侍女長。”
【臨時任務:采集花束(已自動接取)
任務內容:采集一束花圃中的白色玫瑰,交給侍女長莉莉絲。
任務獎勵:?
發(fā)布人:「教皇·亞爾維斯」】
薇婭在意識中確認了這個任務,恭敬的垂下了頭。
“是,冕下。”
視線里的白色袍角消失了。
薇婭等了一會慢慢的蹲下身,把自己隱藏在花圃之后,手指戳了一下面前的光屏,又忍不住打開觸發(fā)的隱藏任務。
她的視線停在攻略教皇的字眼上,久久不能回神。
薇婭一直以為對方是如高嶺之花一樣的人物,外界對這位教皇的傳言不一,但都一致贊同他的品行與強大。沒想到這么溫和,就像陽光一樣。
薇婭有些猶豫。
這樣高潔的存在,真的能被攻略嗎?
該說不愧是隱藏任務嗎?而且是非強制性的,只是看一眼都覺得褻瀆,更別說攻略了,她還沒那個膽子。
她很有自知之明。
薇婭是一個玩家。
她現在所處的游戲名為《光輝圣紀》,是一個探索類冒險游戲,出身全部隨機,一切都靠自己。系統(tǒng)不過是輔助,所發(fā)布的任務大多數是npc委托的,接不接取隨心,就算中途放棄也無所謂。是一個高自由度、高開放型的全息游戲。
選擇太多了,世界也很真實。這里有著完整的世界觀體系和遼闊的疆域,完全可以當第二種人生來看待。
薇婭自從進入游戲之后就一直咸魚,成為神殿侍女也是稀里糊涂之下達成的。這個游戲沒有所謂的攻略,玩家之間也無法直接得知對方身份,系統(tǒng)只能自己看見,這增長了趣味性,也無疑增加了難度。
薇婭和其他玩家無數次哀嚎想要官方出個論壇或者聊天頻道,都被無情的駁回了。
也正因如此,代入感顯得格外強烈。如果沒有系統(tǒng),就像穿越了一樣。
就連死亡也是銷號重來,沒有復活選項。
薇婭拍了拍自己的臉,站了起來,她打算先把這個臨時發(fā)布的任務做完。
秋天的玫瑰啊……
薇婭在心里小聲嘀咕,也只有圣城這種地方才能嬌養(yǎng)吧?在外界連存活都做不到,只會在秋季來臨之前枯萎。
而另一邊,亞爾維斯帶著騎士離開了花圃,進入了另一條長廊。在轉過一個拐角之后,他平靜的下令。
“去查一查她。”
騎士領命,一臉肅穆。
“是,冕下。”
那個名叫薇婭的女孩,是一個玩家。
亞爾維斯垂下了眼瞼,金瞳中露出一點厭倦。
他能看見浮現在玩家面前的光屏,也就是所謂的任務面板。
在亞爾維斯繼任成為新的教皇之后,這群人突兀的出現在了這個世上,有些甚至混進了圣城。
這群玩家把所有非玩家的存在稱為npc,仗著人們看不見光屏,也會下意識忽略他們身上的不合理之處肆無忌憚的與系統(tǒng)交流。
但是亞爾維斯能看見,能發(fā)現所有的不合理之處。為了試驗,他會很突兀的為這些所謂的玩家提出要求,這些要求會成為一個個任務,顯示在光屏上。
沒有人發(fā)現不對,即使是身邊的心腹如蘭斯洛特,也沒有發(fā)現教皇的突兀委托有多么的不合常理。
如果這群所謂的玩家能夠安安分分的,亞爾維斯并不介意他們的存在。他曾經也來自于那個世界,對于他們而言,總會多了一絲包容。
但是這群玩家千不該萬不該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場“游戲”,去惡意的毀壞這片大陸的規(guī)則,去欺凌弱小,發(fā)泄自己在現實社會的不滿。
亞爾維斯無法忍受。
他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年,身邊的一切都是有靈魂的,他們的喜怒哀樂都是如此真實,會為了一束花而感到喜悅,也會為了短暫的離別而悲傷。
他們是活著的生靈,而不是一串串被設定好的冰冷數據。
亞爾維斯為此設立了「暗薔」,掛靠在圣裁所的名下,在暗中抓捕處決這些異端。
教皇身披白袍,遮掩住自己的樣貌提審了一個又一個玩家,想要從他們嘴中翹出這個游戲的真相。這些玩家身上有著束縛,無法將真相說出口,甚至無法向npc透露游戲的存在。
他在這些玩家的光屏和言語中的細節(jié)中拼湊出了這個游戲的大概。在確定這些人不會真的死去之后,他以處決異端的名義處理了他們。
這些人已經變得毫無價值。
亞爾維斯賜予了他們安寧。
除了這些異端之外,亞爾維斯身邊也出現過其他的玩家。這些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共同點,在知曉自己身份之后,系統(tǒng)都會統(tǒng)一的發(fā)送給他們一個任務。
那就是攻略自己。
不限時間,不限手段。
他們會將自己作為一個征服的目標,看啊,美麗高潔的教皇冕下也會為了這樣的存在而折腰。那樣污濁的目光就像浸透了黑泥一樣,采用的方式也令他感到惡心至極。
教皇美麗的金瞳中一片冷漠。
他的先代已為了這片大陸的和平與秩序竭盡心力,亞爾維斯從先代的手中接過象征權力的權杖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
他將為了這個世界付出他能交付的一切。
不惜踏足黑暗。
但不代表他就要遭此折辱。
在亞爾維斯眼里,這所謂的游戲,就像是一場巨大的陰謀。他有預感,當這個不定時的炸彈爆炸的那一刻,整個大陸都將被卷進一場浩劫。
無論玩家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亞爾維斯緩緩走入圣堂,他忠誠的騎士停留在了門外,蘭斯洛特將兩扇白色的門扉輕輕合上。圣堂空無一人,只有神靈的塑像悲憫的注視著停在他面前的代言人。
教皇很突然的記了起來,在遙遠的上一世,這群玩家有那樣一個貼切的稱呼,他們被稱為——
「第四天災」
亞爾維斯伸出手,感受著圣堂內濃郁的光元素。刻在圣堂的法陣一個接一個的亮起,密密麻麻的,覆蓋了整個建筑的內里。光在他的身側停留,繞在他的指尖。
正午之時,圣堂的門再度開啟。蘭斯洛特垂首,跟隨者教皇的腳步,守衛(wèi)著他的安全。
亞爾維斯從圣堂離開之后就去了書房,作為辦公的地方,這里放置著各種資料。實木制的書柜安靜的貼在墻邊,被漆上了防腐的清漆,顯得沉重古樸。
他從書架的方格中抽出一卷淺褐色的物品,在寬大的桌案上展開了這張羊皮紙制成的地圖。
教皇微微蹙眉。
從前不覺得,現在面對這張地圖,他卻突然心塞了起來。
紙這種東西,無論在那個時空都是重要的發(fā)明。這里雖然魔法發(fā)達,但是各種生活條件還停留在中世紀,別說紙了,有羊皮用都是好的,更偏遠一點的地方甚至只能用木板和炭筆。
他養(yǎng)了一群煉金術士,但是這么久了也沒給他整出什么東西。雖然自己曾經生活在科技發(fā)達的世界,但是不得不羞愧的承認,這些技術自己一點都不會,就連造紙也是一知半解。畢竟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遇上穿越這種事,也沒有刻意的去了解過。
亞爾維斯將目光放在了這些玩家身上,在心里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來都來了,別光顧著玩魔法,體驗西幻生活啊。幫忙改善一下大陸生活環(huán)境也不過分吧?
他決定去抓、不對,是聘請一些“技術人員”,委以這項重擔。
教皇換代之后最容易產生動蕩的那幾個月已經過去,他完全可以以閉關為名外出修行,順便去會會這些玩家們。
「暗薔」已經將大部分收集到的資料遞交了上來,連同這些玩家的罪狀。
陽光透過窗棱投下斑駁的印跡,青年背對著太陽,低頭凝視著這張地圖,仿佛要透過它看到這片大陸所發(fā)生的一切。
興與衰,存與亡。
黑暗中的圣潔,和光明下的罪惡。
“蘭斯洛特,準備一下。”教皇冕下垂下的睫羽顫了顫,宛如雪色的蝴蝶,抖了抖它帶著幻光的麟翅。亞爾維斯的聲音很輕,怕驚擾了什么存在:“作為換代后的第一場修行。”
他的指尖起始于圣城,從布滿標記的羊皮紙地圖上劃過,停在了一個邊陲小鎮(zhèn)上。
那是亞爾維斯依據《光輝圣紀》和時間線推出的,主角西里爾的所在地。
“就在這里吧。”
他要去看看那所謂的主角,到底能不能擔起圣子,乃至教皇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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