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夢
君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盯著桌子上的文件和一臉認真的花淮清看了很久。
這小孩…以為是在過家家么?
“花淮清。”
她冷淡地喚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年才18歲。”
花淮清眨了眨眼:“沒忘啊,我……”他忽然意識到什么,呆呆地“啊”了一聲。
君茗敲了敲茶幾,幫他把腦子里想到的話說出口。
“我們國家男性結婚年齡是22歲,小朋友,你還早著呢。”
還有四年才能領證的小朋友肩膀耷拉下來,郁悶的“唉”了聲。
他這傻傻的樣子,愈發加固了君茗覺得他是在玩過家家的想法。
她哭笑不得,覺得自己跟才成年的小孩說這些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行了行了,快把你這堆東西收起來,回去睡覺。”
再不把這些房產證拿走,她都要變成仇富的憤青了。
花淮清緊皺著眉頭,問:“姐姐很著急結婚么?”
君茗搖頭。
雖然家里人催得緊,身邊的同事老板也經常說,但她本人其實不太著急,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著,看有沒有合適的,跟那種一天相好幾次親,遇到合適的就趕著結婚的大齡青年還是不同。
花淮清松了口氣,拍拍胸口。
“那就好。”
君茗:……
她意識到話題越來越偏,已經逐漸違背她勸退花淮清的初衷了。
花淮清神色堅定道:“我會努力追求姐姐的,以結婚為目的。”說完,他就把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起身道:“我會和薛陽輝公平競爭的”
“姐姐晚安,早點休息。”
君茗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回家的背影。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好像從關于成年的討論開始,話題就逐漸跑偏了。
“嗡嗡~”
手機震動聲打斷她的思緒。
君茗點開手機,薛陽輝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好,下次再約,加班辛苦了。\"
這句話沒什么毛病,但君茗忍不住點開再聽了一遍,眉頭緊皺。
之前兩次見面,薛陽輝一直保持著成熟穩重陽光的形象,談吐優雅,禮節到位。
但這則語音,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薛陽輝說話前,莫名輕笑一聲,聲音也比平日里更低沉沙啞,尾音山路十八彎,聽得君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讓她想起曾經的室友和男朋友說話時的語氣。
她摸了摸胳膊,把手機放在一旁,思緒繼續回到花淮清剛剛莫名其妙的宣言內容上,盯著微笑聊天記錄里最上方的兩個頭像,長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聊天起了作用,君茗晚上做了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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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君茗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想關掉煩人的鬧鈴,但奇怪的是,她沒有摸到往常放在右邊床頭的手機,而是摸到了一個腦袋。
溫熱的觸感把她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睜開雙眼看著右側的小粉毛。
我靠……
花淮清為什么會躺在我床上?
她下意識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穿著一條絲綢的睡裙,躺在一旁的花淮清更過分,就穿了條內褲,上半身什么都沒穿。
君茗還沒來得及看清,連忙蓋上被子。
周圍的環境也有些陌生,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神色惶恐地起身想爬下床,忽然被一雙肌肉線條漂亮的手臂攬住腰。
“不再睡會么?”花淮清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君茗渾身僵硬,她身上穿的這條睡裙用料節儉,背部大片地裸露在外面,花淮清說話時,灼熱的呼吸灑在后背上,又癢又燙。
見她不說話,身后的人輕笑一聲,整個人貼了上來,原本攬在腰間的手向上攀巖。
快要觸碰到胸口時,被君茗一把抓住。
花淮清撅了撅嘴巴,沒有掙脫,反而張開手掌,跟君茗的手十指相扣,把頭埋在她脖頸處蹭了蹭,呢喃道:“姐姐…”
君茗人都被嚇懵了,一動不敢動。
靠!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有得到回音,花淮清思緒漸漸清醒,睜開眼睛,略有些疑惑道:“姐姐?”
他松開手,輕輕地把背對著他的君茗翻過身來,看見君茗瞪大的雙眼后,困惑道:“怎么了?”
邊說還邊湊上去,想親她。
他湊得越來越近,纖長的睫毛近在咫尺,淡粉色的唇微微嘟著,君茗瞳孔收縮,整個呆滯住。
清晨是一個特殊的時間點,讓她清醒過來的是大腿處感受到的灼熱溫度。
君茗下意識用手捂住花淮清下半張臉,整個人往后蹭,試圖躲避。
“離我遠點。”
“唔唔…”
花淮清眼里滿是茫然。
君茗翻身下床,四處打量,也沒看到自己的衣服,只能穿著這條過于清涼的睡裙,抱胸皺眉看著躺在床上,半坐起身,□□的胸膛半露在外面,一臉困惑的花淮清。
“你怎么會在這?”
花淮清摸了摸雜亂的粉毛,無辜道:“這是我家啊?”
君茗:……
她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整個房間走的時候極繁的輕奢風,到處都是各種藝術裝飾。
原來花淮清家里是這個樣子。
雖然是鄰居,但君茗從沒去他家參觀過,花淮清倒是經常來她家。
花淮清忽然翻身下床,伸了個懶腰,君茗連忙瞥開視線,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啊,快九點了,民政局要上班了,可以準備出門了。”他邊說邊把t恤往身上套。
“民政局?”
君茗詫異地抬頭,又連忙低下。
花淮清穿好了上衣,下面還什么都沒穿。
誰知道花淮清忽然走了過來,親了她一口:“姐姐今天怎么呆呆地,是因為要變成已婚人士了,緊張嗎?”
君茗:……!??
“已婚!?”
花淮清含笑點頭。
“嗯,今天是我22歲生日誒,不是約好今天去領證么?”
……
君茗接過花淮清遞過來的衣服換好,洗漱完后又被花淮清按在梳妝臺前,伺候著化了個妝。
她呆呆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在后方撩她頭發的男人。
我這是穿越了?
她稀里糊涂地跟著花淮清上了車,一臉漠然地坐在副駕駛,打量著窗外的風景。
奇怪,按照年齡推算,離她穿越時已經過了四年,為什么外面的商場還跟四年前一模一樣。
所以未來的自己真的跟花淮清在一起了,還發展到了結婚領證的地步。
君茗想起剛剛洗漱時,在衛生間看到的雙人洗漱用品,以及到處都是的女性生活痕跡,眉間微蹙。
他們這是同居了?看上去有段時間了。
花淮清放在車載手機支架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一則通話人為貝貝的來電。
君茗一時沒想起來貝貝是誰。
花淮清接過電話后,不知對方說了些什么,他面色有些凝重,忽然開著車調轉了方向。
“姐姐,我們晚點再去領證好不好?”
君茗點頭。
雖然未來的她選擇了花淮清,但在現在的她眼里,花淮清并不是一個靠譜的結婚對象,要不是怕花淮清起疑心,她也不會順從地跟著他去民政局領證。
花淮清開車來了君茗記憶中的小區,他步頻很快,眉眼間滿是焦躁。
君茗覺得有點神奇,她還是第一次見花淮清這種表情。
她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花淮清到了樓下某戶人家門口。
推開門的瞬間,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女人撲到花淮清懷里,一把抱住他。
“小花哥哥,你終于來了!”
花淮清語氣低沉:“貝貝,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同樣的聲音,不同的語氣,忽然喚醒了君茗的記憶。
貝貝……不是上次在小區碰到的,說長大以后要嫁給花淮清的小姑娘么?
君茗打量著面容成熟,穿著公主裙,身高約一米六的女人,回想起記憶中那個才4歲,還在上幼兒園的小屁孩。
……這小孩打了激素么,才四年而已,長這么快?
“哼,誰讓小花哥哥不回我消息!”
貝貝趴在花淮清肩膀上,看到了他身后的君茗,不但沒松開花淮清,還抱得更緊了,眼神里滿是敵意。
君茗:……
花淮清低聲輕哄:“好了,我這不是來看你了么,下次不能這樣了,多危險,還好被人救下來了,只蹭破了皮。”
叫貝貝的女人噘著嘴撒嬌,語氣又軟又黏糊:“我腿好痛啊哥哥。”
花淮清扶著她坐回沙發上,嘆了口氣。
兩人在黏在一起,你儂我儂,也沒避著。
君茗忽然意識到自己頭頂散發著綠光。
從他們的對話中,主要是貝貝單方面的抱怨中,君茗得知,貝貝跟花淮清似乎是兩情相悅。
四年前,花淮清曾承諾要娶君茗,四年后,他依舊對君茗有感情,但比起純粹的愛情,責任與親情占了大部分。
他不由自主地被年輕有活力的貝貝吸引,但在道德的約束下,內心掙扎后還是選擇了遵守承諾,和君茗在一起。
知道花淮清要結婚后,貝貝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和愛情。
她剛剛站在天臺準備往下跳時,被好心人攔住,只磨破了腿。
君茗:……
這都什么跟什么,現在小孩都這么恐怖嗎?
這也太荒誕了,未來的自己這么不靠譜的么?
以她的性格,即便是結婚了,在得知對方心有所屬后,也會冷靜地抽身離去才對。
“別這樣貝貝,我答應過姐姐要跟她結婚的…這些年,是我耽誤了她…”
花淮清微垂著頭,語氣低沉。
君茗腦子突突的疼,忍不住出聲打斷:“別,你倆在一起吧,不用管我。”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花淮清猛地抬頭,不敢置信道:“姐姐?你說真的嘛?”
他語氣里透著的驚喜讓君茗腦子疼得更厲害了,她胡亂的“嗯”了幾聲,起身走了出去,不再看那抱在一起互訴衷腸的小情侶。
一個人走在小區,君茗打量著跟四年前相比,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的小區環境。
心中絲毫沒有被未婚夫拋棄和戴綠帽的郁氣,只覺得荒誕和寂寥。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之前一直是跟花淮清住在一起,那她自己的家呢,四年過去,她成功買房了嗎?
君茗停住腳步,一個人站在路中間。
只覺得,世界之大,無處容身。
為自己混得太差的未來郁悶時,她沒注意到遠處沖過來一輛汽車,直直地朝她撞了過來。
君茗瞳孔急劇縮小,完全沒想通,四年前人車分流的小區,為何四年后反而人車混行了。
“嘭!”
“咚咚。”
一聲又一聲的敲門聲讓君茗從夢中驚醒。
她翻身下床,頭發亂糟糟的,到陽臺處,用力拉開門,語氣和臉色都很差:“干什么?”
跟她完全相反,花淮清雖然也剛起床,但穿戴整齊,打扮精致。
他端著一個木質餐盤,元氣滿滿道:“今天是追姐姐的第一天,我來送早餐!”
君茗抱胸,瞇眼打量著那張與夢里如出一轍的俊臉。
不知為何,在夢里得知自己被綠,看見他和那個莫名飛速長大的小姑娘在一起時,她內心平靜。
但現實中親眼看見花淮清后,想起他在夢里的所作所為,那股遲到的郁氣灌滿整個胸膛。
眼前這張笑盈盈的可愛臉蛋,君茗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氣得想把他胖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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