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錯綜復(fù)雜
“祖父,就是這位姐姐。”
面對一個女孩的指證,齊雪寧不用想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用著一個小孩子,那還真是比一個成年的人指證更有說服力,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會平白指證一個不認識的人?
果然,在場的人看著一個小孩子的指證,場面中交談的聲音瞬間而起。
齊雪寧目光淺淺的看著那個對著噙著淺笑的小女孩,小女孩看著齊雪寧的模樣,一雙烏黑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看著還真是天真無邪。
郡守蔣福從人群中走出來,待看清齊雪寧一身貴氣繞身時,微微一愣,雖然此刻在周圍的不是有錢才那便是有些勢力,奈何在他柳州郡守面前還是差了一截,眼中充滿血絲,看著齊雪寧的模樣,在場的人真以為郡守夫人是前面那一身火紅狐裘女子殺的。
“來人,把這刺殺夫人的刁民抓起來。”許是蔣福氣紅了眼,若是冷靜一點,怎會輕信一個小女娃的指證?
齊雪寧就站在哪里,淡淡的看著蔣福臉色難看的模樣。
順勢,那些早已等待著的士兵連連把齊雪寧包圍住。
這時,暗一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著周圍的士兵,及一個老男人對著齊雪寧黑著臉眼中還有殺氣時,摸著腰間的劍柄,走在齊雪寧的前面,冷聲呵斥:“放肆!”
蔣福見著還有護衛(wèi),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微微一動,“放肆?你可知本官是誰?敢殘害本官的妻子,那便不要怕本官牢房中的酷刑,全部帶走!”
暗一正是打算抽出腰間的軟劍,齊雪寧的手輕輕的放在暗一握著劍柄的手上,說道:“牢房中的酷刑?”
說著,齊雪寧走到暗一的前面,那雙眸子中仍然帶著淺淺的笑意,沒有恐懼,更沒有一絲害怕,就連與蔣福對視,好似是蔣福在仰望那少女般。
“柳州郡守,蔣福,是吧。”齊雪寧慢條斯理的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一州之守,破案就是這么破的?”
蔣福微微呆滯,還未有開口,便繼續(xù)聽到少女的聲音,“令夫人到底為何死,死于什么兇器,及時死,仵作未來,單聽一個小女娃的指定就懷疑兇手?蔣郡守破案還真是奇特。”
蔣福聽著少女的話語,臉色更是黑,這女子的諷刺之意何等明顯?是在說他不配郡守這個位置。
“那你是在說是周家的這位小小姐誣蔑你?”蔣福并不是那種輕易聽人挑撥的人,聽著前面女子說的一番話后,這世上還真無巧合之事,他聽聞夫人出事,便不顧其他,剛好跑來這花園見到夫人的尸體,待人多起來,正是在為難周家家主時,便出現(xiàn)一個小女娃?
在蔣福盯著齊雪寧發(fā)神的時候,齊雪寧淺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周云牽著的小女孩,輕言,“此刻我甚至懷疑,柳州這地段,是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冤假錯案!”
一聲冤假錯案,讓蔣福一個激靈,他清了清腦中此刻混亂的思緒,視線卻是猛然看著周云牽著的小女娃。
周鈴兒被蔣福的眼神嚇得一愣,隨即立即躲在周云的身后,緊緊的握著周云的手,說道:“祖父,祖父,鈴兒怕。”
周云剛剛還竊喜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他知道周鈴兒在怕什么,雖說他周家銀子多,那也僅是銀子多,自來士農(nóng)工商,商人永遠與銅臭味捆綁。
偏偏朝廷有些人喜歡與商人往來,商人求得當官人的路子求的錢財,當官之人更是樂意了,只要輕輕的吩咐一聲,商人口袋中一半的銀子便落入手中,這又何樂而不為?
郡守夫人死在他的府上,若是稍有不慎,周家怕是又要被打回十年前,柳州從不缺有頭腦的商人,每天傾家蕩產(chǎn)的商人更是多,在柳州崛起的更是多。
周云甚至可以想象,若是周家在柳州損落,前來分一杯羹的人,在場剛剛與他稱兄道弟的人便是其中的一員。
他蹲下身,與周鈴兒平視,輕聲道:“鈴兒,你告訴祖父,你是真的看到是這位姐姐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嗎?”
周鈴兒點了點頭,奶聲道:“祖父,孫女是真的看到這位姐姐出現(xiàn)在這里的。”
齊雪寧無聲一笑,或許,她是錯跳進別人的坑,若是她沒有猜錯,若是她剛剛沒有靠近這假山處,郡守夫人會死,這個叫鈴兒的小姑娘一樣能出現(xiàn),指定的人卻另有其人。
周云側(cè)頭看了看齊雪寧,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問道:“那你有看清是這位姐姐殺、殺了郡守夫人嗎?”
周鈴兒眼中出現(xiàn)疑惑,說道:“祖父,什么是殺了?是郡守夫人為什么躺在血地中嗎。”
周云握著周鈴兒雙肩的手都是在隱隱顫抖,“鈴兒,你就把你看見的告訴祖父,好不好,看到了什么你都告訴祖父,祖父等下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果然小女孩聽到糖葫蘆后,眼中都是一亮,“嗯,祖父,我把看到都告訴你。”
蔣福凌厲的看著了一眼齊雪寧,又是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
假山處,寂寂無聲,隨即便想起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
“祖父,你可別告訴娘親,孫女偷偷來花園玩。”周鈴兒看著周云朝著她點頭后,眼中有著不少的笑意,繼續(xù)說道:“孫女剛剛偷偷拿了,拿了娘親給客人準備的梅花糕,怕娘親發(fā)現(xiàn),便跑到假山處。”
周鈴兒說著,就指著那假山,說著怕人不相信,掙開周云的手,便跑到假山處,指著那一處很是細小的地方,回頭,“祖父,剛剛孫女就是躲在這里的。”
蔣福微微一側(cè)頭,身邊的侍衛(wèi)會意,便走到周鈴兒指著的位置,沒過多久,走到蔣福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大人,那里面的確有梅花糕的碎屑。”
這個人說的話,讓周鈴兒膽子更大了,因為她沒有說謊啊,“娘親做的梅花糕很好吃,孫女吃完后,還打算去拿一點,可是我正要起身的時候,便聽到慌亂的腳步聲,然后我探頭看了一下,以為是娘親身邊的蓮兒來找我了。”
“結(jié)果不是,就是這位姐姐,她臉色有些難看的從這里打算往轉(zhuǎn)角走過,然后,這位姐姐走過那里。”周鈴兒指著假山處的轉(zhuǎn)角,又接著說道:“我就聽到你們說的郡守夫人死了……”
周鈴兒說著說著就低下頭,好似做錯了什么一般,正是因為全場的人都盯著她,讓她有些無措,她看了看自己的祖父,小跑到周云的身后躲著。
周云聽著周鈴兒的這一般說辭,心一橫,反正有懷疑的人,只要有懷疑的人就好辦了,況且這位姑娘他未有見過,他便對著齊雪寧說道:“這位姑娘,該知道,小孩子不會懂得說謊,若是姑娘說自己是無辜的,那么,請問你剛剛有從這里路過嗎。”
齊雪寧笑的坦然,“有啊。”
這般,周鈴兒眼睛又是一亮,她沒有說謊,她能吃糖葫蘆了。
周云眼睛微瞇,“竟然姑娘都承認來過這里,可有見過什么可疑之人,或者,郡守夫人是怎么死的?”
齊雪寧唇邊綻放著淺淺的笑容,“意思是你認定我就是真的兇手了?”
周云靜靜的注視著齊雪寧,說道:“并無這個意思,只要姑娘能拿出證據(jù)郡守夫人不是你殺的,那便不是兇手。”
聞言,齊雪寧朱唇掀起的笑意有著三分煞氣,“是嗎,周家主是要我找出兇手,或者我就是兇手,你周家便洗脫懷疑了?”
蔣福看著齊雪寧平靜的面容,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感覺由然而生,他開口,“你們兩個都給我去衙門大牢中好好呆著。”
蔣福還是有所顧忌,他此時不知折女子的身份,但是并代表他會放過她。
“這位姑娘說得也對,本官的夫人到底為何死,死于什么兇器,何時死的,仵作未來,不能單聽一個小女娃的指定就懷疑這位姑娘是兇手?在這柳州范圍內(nèi),不允許出現(xiàn)冤假錯案的存在!”
“出事的是在周家,周云你必須為此負責,而你、”蔣福深沉的看著齊雪寧,“不管你是冤枉的還是真的兇手,本官不錯殺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兇手!”
“帶走!”
一聲令下,士兵先是押上了周云,而打算押上齊雪寧的士兵看著齊雪寧身邊滿是寒意的男子時,都不敢上前。
倒是齊雪寧輕輕拍了一下暗一的手,然后走到蔣福的身邊,用著極輕的聲音說著:“蔣大人,令夫人的事,還請你節(jié)哀,不過、冤不冤,這個案子你可得好好查查,柳州錯綜復(fù)雜派系的關(guān)系,也該好好的清一清了。”
沒有人聽清那少女對著蔣福說什么,只有看著蔣福并未有改變的臉色,,就是這般,讓那些人更是好奇齊雪寧對蔣福說的什么。
“暗一,且莫動手。”
暗一看著齊雪寧平和的模樣,摸著劍柄的手放下,便跟在齊雪寧的身后。
這時從花園走過來的沈洵,宇文涼卿,宇文洌及柳華裳看著前面圍著那么多人時,各有不同的神色。
宇文涼卿輕嘖道:“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吧,這么多人,依本公子在皇宮看來的戲碼,一定是前面死人了。”
沈洵淡淡的看了一眼宇文涼卿,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宇文烈緊隨其后,柳華裳與宇文涼卿并肩,“涼卿,沒想到你的話越來越多了。”
宇文涼卿聞言,像只炸了毛的貓,正是打算伸著尖爪朝柳華裳伸去時,突如肩膀被人一撞。
“誰啊,瞎了嗎!”
宇馨走得有點著急,只是不小心撞到,況且還把她頭給撞痛了吧,她稍稍抬頭,看著比她高許多的人,臉色仍然不好,“你才瞎了!”
宇文涼卿輕嘶一聲,微微垂眸看著是一個小姑娘,隨即挑著劍眉,玩味說道:“撞了本少爺還敢兇本少爺?”
宇馨把腰間掛著的刺鞭瞬間抽出,那雙大大的眼睛明明該是無害的,此刻看著卻是煞氣無比,“要打架是嗎!”
一側(cè)站著的柳華裳看著少女拿出的刺鞭時,微微一愣,便扯了扯宇文涼卿的衣角,說道:“涼卿,走吧。”
宇文涼卿也是一愣,朝著宇馨玩味一笑,說道:“今日少爺我有事不與你計較,若是再讓我碰見你……”
宇文涼卿還未有說完,便看到一身淡粉色錦衣裙的少女已經(jīng)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柳華裳看著那少女的背影,無聲一笑,“你的性子收斂一點好不好,這里不是京城,就算宇文家家大業(yè)大,在柳州這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低調(diào)一點。”
聞言,宇文涼卿輕笑,“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放心吧,沒有下一次了。”
“是千機閣的人。”
柳華裳的話讓宇文涼卿一驚,待他尋找剛剛那一抹身影時,卻在視線中怎么也找不到,他回頭,看著柳華裳,“剛剛那丫頭是千機閣的人?”
柳華裳點頭,輕言,“該是千機閣二當家。”
宇文涼卿突然輕笑,說道:“難怪剛剛在那丫頭拿出鞭子時你才阻止我啊,原來是千機閣二當家擁有蒼月刺血鞭的宇馨二當家啊。”
柳華裳狠狠的瞪了一眼宇文涼卿,然后加快腳步往沈洵走去。
而這邊,宇文洌在看向要被官兵帶走的齊雪寧,臉色微微一變,便是上前,“你們這是為何!”
蔣福還是識得宇文洌的,畢竟在柳州地方,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找他喝上一杯,看著宇文烈都為這位少女出面,微微一愣,隨即好似知道宇文洌與這位姑娘的關(guān)系般,眼中竟有幾絲譏意,便說道:“宇文公子,本官也是公事公辦。”
齊雪寧淡淡的看著宇文洌,說道:“放心,沒事。”
宇文洌看著齊雪寧輕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她不會有事,可是她怎么能進大牢?怕是皇上知道后,這蔣福的官真是做到頭了。
在人群中的宇馨看著齊雪寧,柳眉挑的老高,“認識宇言那小子的姑娘。”
沈洵淡淡的看著齊雪寧的背影,明明可以拿出身份壓制這柳州一干人等,卻是沒有那么做,想著便轉(zhuǎn)身,對著宇文涼卿說道:“回醉仙居。”
宇文涼卿一愣,往沈洵的身邊靠了靠,低語,“你不救晉寧?”
沈洵看著宇文涼卿,薄唇間勾抹出笑容,低沉著聲音,“你覺得,她需要我救嗎。”
就這般、周家的家主,被懷疑是兇手來歷不明的姑娘便被郡守大人帶進了柳州的府衙中,而郡守夫人,依著柳州的習(xí)俗,被人暗殺死的人,未有找到兇手,就算入土也不會安,死以,蔣福便在府邸中設(shè)了一個大大的靈堂,還好,此時是一個寒冬天……
待周府中最后一個客人都送走后,壓抑的氣氛瞬間往周府襲來,雖然周云早就把家權(quán)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然而,周云這一生妻妾成群,兒女更是眾多。
此時,周云出事,周家所有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是前往周清夜的院落找事。
然而,院落外守著的侍衛(wèi)全是能以一敵十的人,那些欺軟怕硬的主子們便停下了腳步。
“啪!”
周清夜看著面前穿著丫環(huán)服飾的女子,眼中全是陰冷之意,那女子捂著左臉,沒有看面前全身散發(fā)冷意的男子。
“該入套的人沒有入套,不該入套的人偏偏被牽扯進來,你可知,若是那位姑娘身份不簡單,你我都得死!”
捂著臉的女子稍稍的看著周清夜,“爺,那不過是宇文洌跟著的人而已,今日計劃沒有成功,奴婢下次一定親手殺了那個賤人,但,蔣福的女人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一半。”
周清夜看著女子的模樣,輕輕的撫上女子捂著左臉的手,眼中也柔了不少,“報了一半?若是我們都沒有命了,該如何是好?”
女子猛然的看向周清夜,“爺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跟在宇文烈身邊的人不簡單。”開始見到宇文烈身邊跟著的那位少女時,只覺得是與宇文家交好家族的小姐,不過宇文洌是怎樣的出生,在宇文家是個怎樣的地位,他還是清清楚楚的。
最關(guān)鍵的是,就連醉仙居背后的人宇文涼卿都是對著那少女畢恭畢敬,那身份定然不簡單了,皇商皇商,那必然比他們這些草民身份高,放眼整個南晉,除了京城那些大權(quán)貴之中的人不會把宇文家放在眼里外。
這些郡守之官,敢不把宇文家放在眼里?
能讓宇文家未來家主畢恭畢敬的人,周清夜眼睛倏然一睜,“莫非是皇室中人?”
那女子聞言,愣了愣,立即打消了周清夜的猜疑,“爺想什么呢,若是皇室中的人,剛剛宇文洌在現(xiàn)場,并且醉仙居的宇文涼卿也在,怎么未有見他們出手相救?”
周清夜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沉著聲音道:“這段時間,不許輕舉妄動。”
“是!”
……
柳州府衙大牢。
蔣福親自把齊雪寧與暗一分開關(guān)著,而暗一在沒有聽到齊雪寧的命令時也未有輕舉妄動。
待宇文洌走進大牢中時,看著牢房中的少女依舊神色淡然,她就靜靜的坐在那破舊的凳子上,前面便是十分舊的桌子。
在這地牢中,齊雪寧呆的牢房還算是好的,起碼還有凳子,就連一側(cè)的床都非常干凈,這明顯是蔣福特意吩咐的。
牢房大門被獄卒打開,宇文洌便走了進去,看著少女并未有掀眸看他,嘴角勾起的笑意越來越濃烈。
“好像我不該來的,你是在哪里都是這么的從容嗎。”
聽著宇文烈這般說,齊雪寧的眼皮微微一動,她手中握著幾顆小石子,在桌面上擺放著,說道:“你來都來了,便坐下看我下下棋吧。”
宇文洌劍眉輕挑,看著齊雪寧桌面上擺放著的石子,俊逸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是下石頭吧。”
“心中有棋局,什么都可以是棋子。”齊雪寧把手中僅有的一顆石子放下后,才是抬眸看著宇文洌。
宇文洌盯著對面那雙看著他好似有什么情緒的眼睛,淡淡道:“比如說、人也是棋子嗎。”
話音一落,齊雪寧同樣與宇文烈對視著,隔了好半響,才是聽到少女的聲音,“你不會是我的棋子。”我也不會利用你。
宇文洌眼中有一刻的呆滯,立即低下頭,為了掩飾眼中不一樣的情緒,開口道:“這局棋是柳州嗎。”
齊雪寧淡淡一笑,便把手中令牌拿出,放在宇文洌的面前,“給蔣福送去。”
宇文洌看著刻著晉寧二字的金牌,又是看向齊雪寧,“為何剛剛在周家不拿出來。”
齊雪寧莞爾一笑,“若是剛剛我在那里顯出身份,你說,殺蔣福妻子的人還會繼續(xù)動手嗎?”
“你怎么知道還要動手?”宇文洌雙手放置在桌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齊雪寧。
齊雪寧淡淡一笑,看著桌面上放著的成長方形依列排著的石子,便是把最邊緣的一顆拿起,“雖然把這顆拿起不會對棋局有什么影響,可是,這里露出一個漏洞啊。”
聰明如宇文洌,他瞬間便懂了齊雪寧的意思,如今柳州根深蒂固的家族,錯綜復(fù)雜前來柳州交易的商人,如今的柳州好似已經(jīng)形成了一張有序的網(wǎng),若是有外來者必須要廢一番力才能融入。
若是,這張網(wǎng)出現(xiàn)了一個洞呢?
那么,柳州的這個洞該是哪個家族?
“若是剛剛我與你一同往花園別的地方,蔣福的妻子會死,今日那個周家的小姑娘還是會出面,不過指證的人便不是我罷了。”
宇文洌微蹙劍眉,不解的看著齊雪寧,“為何周家的小姑娘還是會出面?我以為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齊雪寧笑了笑,“這幕后主使也是蠢的可以,找一個小女孩來指證,往往看似最單純的東西,卻是最致命的,如今指證錯了人,那該出現(xiàn)在被周家小姑娘指證的人沒有出現(xiàn),幕后主使的人,怎會甘心?”
宇文洌此刻帶著震驚的神色看著對面的少女,這個女子,還是到哪里都是這樣的矚目啊。
齊雪寧把金牌往宇文洌推至到他的手邊,輕聲道:“你可以走了。”
宇文洌拿起金牌,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拿著你的東西不去見蔣福?”
齊雪寧聞言,秀手把桌面上的石子輕輕一揮,剛剛還有序的石子,便混亂著,她并未去看宇文洌,說道:“我相信你。”
聞言,宇文洌起身,未有回頭的走出牢房中。
齊雪寧微微抬眸,看著宇文洌的背影,喃喃道:“看著你的臉,怎么讓我利用的下去。”
……
郡守府邸。
因著蔣夫人還未有出殯,前來吊唁的人還是有許多,畢竟柳州這么大,就算大大小小的縣城官員前來,也是可以湊成許多人的。
蔣福這兩天臉色特別難看,雖然他后院小妾是有,但都是他夫人給他納的,他與他夫人也那種吃著苦過來的,蔣夫人這些年對蔣福的情義,那整個柳州的人是知道,是以,平日不管是誰的宴會。
蔣福都會帶著蔣夫人一起,而二人的感情的確好,好似,少來夫妻老來伴。
蔣福站在府邸中最大的院中,看著這院中的景色,開得正艷的梅花,還有蔣夫人細心照顧的牡丹,蔣福臉色再一次的沉了沉。
“老爺,宇文公子求見。”
蔣福冷哼一聲,“不見!”
后面的小廝還未有說話,宇文洌便在蔣福的身后說道:“蔣大人何必把上門的客人拒之門外?”
蔣福臉色徹底冷了下去,轉(zhuǎn)身看著負手而立與他對視的宇文洌,凌厲道:“宇文公子若是為了牢房中的那位姑娘說情的,本官勸宇文公子離開吧。”
宇文洌笑了笑,“在下知道此刻蔣大人心情難受,可是在下來也是受人之托。”
蔣福微微一愣,看著宇文洌那滿是認真的模樣,看了看一側(cè)站著的小廝,說道:“下去吧。”
“是,老爺。”
蔣福收起眼中的情緒,對著宇文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宇文公子,這邊說。”
宇文洌同樣做了一樣的動作,“蔣大人,請。”
待二人坐在院落中的涼亭中后,蔣福才是說道:“宇文公子不用拐彎抹角,你直接說那位姑娘的身份吧。”
蔣福能坐上柳州郡守這個位置,不光是靠著官路上那些手段,宇文洌的身份在宇文家的確是尷尬了點,不過,能讓宇文洌恭敬的人,怕少之又少。
宇文洌淡笑,把懷中的金牌拿出,放在石桌上,淡笑道:“晉寧公主出宮游玩半年,原本在下是打算帶著晉寧公主來柳州游玩一番的,奈何遇到周家的家宴,便帶著她去周家看看,哪知遇到了這種事。”
蔣福震驚的看著桌面上此刻看著如此棘手的金牌時,身子一抖,他,他就說一個也就不過十六歲的小姑娘渾身的氣勢怎么那般貴氣,原來,身體流著的是皇室的血脈啊。
宇文洌很是享受看著蔣福此時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晉寧公主她不想讓別的人知道她的身份,當然,蔣大人除外,公主說,看在蔣大人痛失愛妻的份上,便不與蔣大人計較。”
蔣福立即起身,有些無奈的看著宇文洌,“宇文公子為何不早告訴本官,晉寧公主前來柳州,下官該是去接見的,如今,還、還這么冒犯公主殿下,實屬下官的不對。”
宇文烈起身,收起金牌,淡淡道:“蔣大人,公主殿下會把殺害蔣夫人的人找出來的。”
“不、”蔣福一聽,一口回絕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晉寧公主查案啊,“不,不用了,宇文公子,下官會親自查案的,公主殿下是來柳州游玩的,怎么能驚擾公主殿下呢。”
從南晉多出一個有封號的公主時,天下所有人都為之一嘆,再是聽說還是那囚禁十年,陳皇后之女,更是讓各地屬的官員咂舌,十年囚于冷宮,十年后仍然榮寵,晉寧公主是何等身份?
南晉除了晉元帝外,誰的身份能與晉寧公主比擬?
蔣福只要想著今日他對晉寧公主有著殺心,心中便是后怕不已。
“蔣大人,公主殿下已經(jīng)有開口了,并且陷害公主之人,若是皇上知道,抄家也不為過啊。”宇文洌在蔣福身邊輕聲道。
蔣福聞言,這大冬天的,額間怎么會有這么多汗水呢,他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連連點頭,說道:“宇文公子說的是,下官一定盡力配合公主所有的安排。”
“那么,蔣大人,在下能去牢房中接走公主殿下了嗎。”
蔣大人立即做著請的手勢,“宇文公子這邊請,這邊請。”
宇文洌淡淡一笑,走在前面,“蔣大人就不必親自去牢房了,你知道的,公主殿下不喜有多余的人知道她的身份。”
“是是是。”
……
大牢中。
來迎接的齊雪寧的人有兩人,其中一位便是蔣福最得力的干將,蔣力,另一位便是負手而立帶著笑意看著走出牢房的齊雪寧。
蔣力到此刻都是還震驚,看著走出牢房的少女,供著手,恭敬的說道:“姑娘受驚了。”
齊雪寧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宇文洌的臉上劃過,然后看向蔣力,說道:“我能理解蔣大人的,所以,你大可不用這般震驚。”
蔣力抬頭看著少女的模樣,隨即有低頭。
暗一被放出來就跟在齊雪寧的身后,也是恭敬的說道:“姑娘,是屬下護駕不利。”
“你們先出去吧,宇文洌,我們?nèi)ヒ娨娭芗壹抑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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