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授課授受不親
包丁點頭道:「魂師與武者不同,武者通過真氣、罡氣來使用各種武學甚至是釋放武意神像,魂師是通過念力來借助魂魄元力甚至是天地之力!
趙伯姬附和了一聲,轉身進了大殿之中,取出一張陣圖來攤在桌面上。
包丁走了過去,站在一旁,靜待下文。
趙伯姬在陣圖上指點著,說道:「說起器陣,離不開陣樞和陣圖!
「順著剛才所說的「水車」的說法,陣圖,就是在一個區域內設置若干架「水車」使得魂魄元力潮汐自行形成一個區域內的循環,生生不息!
包丁點頭:「明白!「水車」就是殞器、殞兵、桃器或斬鬼。器陣的關鍵在于借助天地之力,而不是與天地之力對抗!
趙伯姬臉上現出贊許的神色,點了點頭,又說道:「器陣包含的水車越多,陣圖越難以繪制。器陣的真正強大之處,就是借助天地之力,順勢而為!
「這也是為什么使用了九件殞器的白山器陣被稱為「至尊大陣」的原因!
「繪制陣圖,就是歸總某一區域內魂魄元力的潮汐規律,將那一條河「定位」出來。而某一區域內的魂魄元力潮汐在一段時間內是存在著規律變化的,時間越長,規律越是明顯......」
趙伯姬看到包丁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停了下來,直接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包丁點點頭,說道:「我能理解繪制陣圖,與繪制江河湖海的水文應該是相同的道理。但是.......」
「江河湖海里的水是這樣流動的。」包丁比劃了一條直線,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而魂魄元力潮汐卻是無處不在的,是描述一個空間的變化規律......。∥抑懒耍
趙伯姬看著包丁一驚一乍的,沒好氣的又剜了他一眼,干脆讓他繼續說下去。
包丁有些語無倫次,咕噥道:「水!水!江河湖海里的水蒸發掉了,上到云層,化成雨雪降回地面!
「夜間,水汽會凝結成露珠。天氣冷的時候,還會結成霜凍或冰棱。雨雪霜,露珠或冰棱,那都是水的不同形態而已,代表著不同的變化規律!」
趙伯姬定定的看著包丁,禁不住靠過去,伸出手來在包丁頭上輕敲了兩下,帶著一臉可愛、嬌俏的小迷糊。
她咕噥道:「你這個腦子究竟是怎么長的呀?要不把你腦子打開來,看看到底裝著些什么天馬行空的想法。」
包丁看著趙伯姬那盛世美顏在自己不足一巴掌的地方,一雙美眸當中甚至可以看見他的臉,他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尷尬,但他又不敢亂動。
兩人維持這個有些曖昧的姿勢約莫過了兩息的時間,趙伯姬突然哎呀一聲叫,嗔怪的剜了包丁一眼,抬手作勢要打,仿佛是在怪對方借機占她便宜一般。
趙伯姬將手收回,攏了攏耳邊原本就很整齊的秀發,指著陣圖,背誦一般的說道:「陣樞就相當于田間水渠。水本無定勢,因此需要將水導入特定的軌道之中來運轉,把水運到需要的地方!
「水渠即軌道,即陣樞的陰陰律。從河中打水的水車越多,可以灌溉的田地就越多越快,那意味著器陣的威力就越大!
「通過令字、陰陽律、九言的連筆,將殞器令字或陰陽律的最后一筆與陣樞陰陽律文的起始筆劃,形成「連筆」,從而構成器陣!
「陣樞的陰陽律文自然而然的也就與殞器的陰陽律文融合為一體,增加了器陣的威力或功效!
「因此,繪制陣圖需要綜合考慮的因素非常多。至少要保證殞器、殞兵、桃器、斬鬼的最后一筆能與陣樞陰陽律文的起始筆劃形成「連筆」,而不是任意的往器陣當中增加殞器等等。
」
包丁一本正經的看著陣圖,說道:「難怪陣圖一共有三副,難怪器陣和殞器都得選址。」
「三副陣圖就可以將一個空間內的魂魄元力潮汐規律給大致的描述清楚了!
趙伯姬現在也正常多了,點頭道:「所以白山至尊器陣只能先定下陣樞,然后逐一的將殞器增加進入器陣之中。」
「正是因為每增加一件殞器,該區域內的魂魄元力潮汐規律都會出現或多或少變化,那就得重新再繪制一個陣圖。」
「一座至尊器陣,前前后后需要十張陣圖!」
包丁此時也恢復了正常,他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之前茶花魂宗給了包丁一架「水車」,便是那一座簡單版的桔;ㄕZ器陣,甚至是為包丁量身定制了陣樞,可以與無間匙相互融合,從而激活器陣。
現在,聽了趙伯姬的一席話,他從使用「水車」開始向制造「水車」的方向轉變著。
等到他能獨立修建完成一座器陣的時候,相信還會有更多的領悟。
趙伯姬繼續說道:「最后,自然要說一說操控器陣。通常來說,有三種操控器陣的方式。」
「一種便是運用晶石內的魂魄元力以及十指通過陣樞來完成操控。這種方式的好處就是魂師與器陣之間可以達到心有靈犀的程度!
「另一種便是令字。通過令字操控器陣,是激活器陣特定的運轉模式,即激活器陣某一部分陰陽律文。」
「第三種操控器陣的方式,便是通過殞器。」
「傳說當中,攝提祖師可以通過念珠來操控器陣,神鬼莫測!器陣便是攝提祖師的化身!」
包丁聽了,不禁咋舌道:「那是當然的!一雙手只有十根手指,念珠有多少?!那至少是數百上千顆與魂師心有靈犀的念珠!」
「器陣,就相當于是他身體或者念力的延伸。
「好了!」趙伯姬拍拍手,收好那一張陣圖,對包丁說道:「關于器陣的課,我已經說完了。能從中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包丁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再嬉皮笑臉了,他對著趙伯姬躬身行禮,誠懇的說了一句:「謹受教!」
趙伯姬擺擺手,隨口說了一句:「不必客氣!我可不想當你的師尊!」
她說完,自己或許也沒有發覺言語當中小小的語病。
不敢當,那多半是有點調侃或自謙;但是,不想當?就有至少幾種解釋了。
真要算起來的話,趙伯姬這一位器陣宗的關門弟子給包丁上的這一課,時間不長,借著江河湖海和水車就簡明扼要的把道理給說了。
而從包丁反應來看,這顯然是達到了深入淺出的效果。
趙伯姬如果說得太深奧,要不是她力有未逮,要不就是包丁聽得是一頭霧水。
正經事辦完了,兩人便閑聊了起來。
包丁便跟趙伯姬講述了龍首關那一戰的經過。
趙伯姬在來龍首關之前多半已經聽過關于龍首關那一戰的戰報了。
不過,當她從包丁這里聽到最原汁原味的版本時,仍是替包丁感覺后怕!
如果不是包丁謹小慎微,提前作了使用器陣的種種準備,龍首關多半便會被獸潮攻陷。
鎮南軍三師原本就是棄關而逃的,就算是返回龍首關,也不會出死力與鬼怪作戰。
搞不好三師人馬貿然加入戰斗還會拖白山行營的后腿!
等到包丁輕描淡寫的講完了龍首關夜戰之后,趙伯姬對著包丁躬身行了一禮。
包丁哪敢受大別藏大人這一禮,連忙托著趙伯姬的手臂,死活不讓她躬身行完禮。
最后,還是趙伯姬嬌嗔了一句「快放手」,包丁才醒悟過來自己與這一位天之驕女有一些「授受不親」了。
這種距離之下,也不知道是趙伯姬所用的香料還是其他原因,她身上散發出一***人的處子幽香。
最讓包丁自己很有一些尷尬的,就是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香氣。
趙伯姬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跺了跺腳,帶著滿臉的霞紅,轉身就要走下城墻去。
包丁這時哪里還敢再跟趙伯姬拉拉扯扯,只能在她背后提醒了一句:「你的東西快要掉了!」
趙伯姬走到半路,停下腳步來,回過頭來,半信半疑的問了一句:「什么東西掉了?」
包丁伸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臉頰,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說法,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嬌艷欲滴!
好嘛!原本是想提醒趙伯姬這樣一副嬌艷的樣子下了城墻,對她的聲譽恐怕會有所影響。
結果,這一句話顯然被趙伯姬理解成另一種意思了。
她咬了咬嘴唇,嗔道:「包丁,你還抓什么鬼,你自己就是一個色鬼!」
包丁眨巴眨巴眼睛,目送著趙伯姬下了城墻,嘴里咕噥了一句:「我包某好色但不下流!
包丁隨后下了城墻,卻看到趙伯姬一張臉冷若冰霜的站在龍首關南城門之前,面朝著大江。
包丁心里一緊,心想該不會是剛才脫口而出的那一句話真的得罪了這一位天之驕女吧?
冷靜和聞名站在一旁,他們看向包丁,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他們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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