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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三章無縫針易主


羅中半信半疑的問了一句:「難道你修煉過《天衣針法》?還是說你知道如何修復仙人衣?可是,你完全不像內(nèi)庫司的人啊.......」

        包丁也懶得跟對方廢話了,單刀直入的說道:「我剛才所說的替換,只是一個提議。羅宗師也可以不同意替換。那我們就仍是按照之前的規(guī)矩來辦。」

        羅中畢竟是武國大內(nèi)第一人,也沒有那么多婆婆媽媽的話要說,不再猜測包丁的目的。

        他很爽快的將身上的仙人衣脫了下來,仔細的疊好,換回了石龍角上的那一套「失而復得」的仙人衣。

        羅中在武國宗師當中看來地位極高,他做出替換的決定之后,甚至根本都不需要跟其他武國宗師甚至是九言宗談莫愁商量一句半句的。

        兩人雖然剛才幾乎是生死相搏,經(jīng)過這么一番開誠布公的交談之后,此時卻也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羅中轉(zhuǎn)身走沒兩步,突然從腰間解下了宮絳上系著的那一根竹管,隨手朝著包丁拋了過來。

        羅中甚至都沒有轉(zhuǎn)身。

        只聽他語調(diào)輕松的說道:「聽說你為花語宗和藥師一派完成了一件前無古人的壯舉。」

        「這東西在我手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還不如送給你,看看你能不能搗鼓點什么東西來。畢竟「那一位」,與天師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如果真的解析出了「無縫針」上的仙法,記得托人轉(zhuǎn)告我一聲。」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包丁,此時也是愣了一下。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手上這一個竹管里面裝著的,表面上看是一根殞針,其實是一件律令「無縫針」!

        再直白一點說,就是一件仙器!

        而其實關(guān)于「天衣」一派,趙伯等內(nèi)庫司的幾位大人之前分別跟包丁簡單提及過幾句。

        尤其是在包丁成功的為花語宗、藥師一派完成了兩方共同的一個「合二為一」的夙愿之后,就連趙伯姬都用直白的方式介紹過天衣一派的背景以及天衣一派與當年那個帝國皇室的淵源。

        對外的說法,天衣一派的祖師,是帝國皇宮浣衣局的一個到了一定年資必須轉(zhuǎn)出外任的年老宦官。

        太祖皇帝一次偶然的機會一眼便看出這一位老宦官是天賦異稟之人,便傳授了一套名為《天衣針法》的武學給對方,甚至還當即委任對方為內(nèi)庫司的大別藏!

        于是,自那一位太祖皇帝始,后面的那些大小諸侯也好,一國之君也罷,便統(tǒng)統(tǒng)效仿設(shè)立了與內(nèi)庫司職能相近的衙門。

        不過,那一場鬼火流星雨降臨,帝國分崩離析,那一套《天衣針法》也就隨之一分為二。

        《天衣針法》的冊子落入翰國開國之君的手中,而「無縫針」以及部分修煉之法則落入了武國開國之君的手中。

        因此,嚴格來說,翰國的內(nèi)庫司與武國的內(nèi)庫司應該算是同門。

        雙方似乎也有一點點「王不見王」的意思,基本上不會在同一場合出現(xiàn),相互之間也極少交手。

        一方面是修煉《天衣針法》的人數(shù)量極少,約莫跟藥師一派的人數(shù)差不太多。

        其實只需要想一想,但凡天賦好一點點的人,誰還愿意去做宦官啊?

        從這個基數(shù)之上再挑選出修煉《天衣針法》的人,那數(shù)量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則是天衣一派的南北兩個分支,都擔心對方通過交手將各自的武學給偷師了去,從而將《天衣針法》合二為一!

        當然,這也是因為翰國與武國這一北一南兩個國家長期是處于敵對的狀態(tài)當中,否則將《天衣針法》合二為一明顯是合則兩利之事,沒有什么理由要拒絕。

        傳說當中,帝

        國的首任大別藏后來辜負了太祖皇帝的信任,時有僭越之舉,為太祖批紅不說,甚至還有矯旨賜死大臣、將軍的種種罪行!

        那一位大別藏所犯下的種種罪行,甚至達到了罄竹難書的程度!

        后來,太祖皇帝不得不將大別藏賜死,以平民憤、輿情。

        以上都是對外的說法,至于對內(nèi)的說法?

        包丁目前還是不「內(nèi)人」,如果與趙伯、趙仲等人成了同僚,多半還是會有機會知道一些秘辛的。

        包丁甩了甩頭,將那個斷絕下半生幸福的想法趕出了腦海,將古藥師炮制的一瓶藥丸取出,遠遠的拋給了羅中。

        羅中探手將那一支瓷瓶接在了手中,也不見外,直接擰開瓶口木塞嗅了一口。

        包丁朗聲道:「無以為報,只能回贈一瓶藥丸。古藥師說了,他這一輩子也只炮制成功了三顆而已。」

        羅中嘖嘖稱奇,說道:「古藥師?那個老傢伙的武學修為不行,不過藥丸和醫(yī)品還是不錯的。謝啦!」

        羅中說完,取了一顆藥丸直接拋進了嘴里,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廣場,上了木橋。

        包丁對著羅中步履輕快的背影抱了抱拳,朗聲道:「真要解析出來了上面那仙法,包某必定親自走一趟!」

        羅中打了個哈哈,仍是十分瀟灑的頭也不回的對身后擺了擺手,便算是與包丁作別了。

        武國方面,一眾宗師不約而同的起身相迎。

        只是他們的眼神不時瞟向包丁,似乎想對羅中說些什么,卻又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口來。

        包丁公然送藥,羅中更是公然服下,理應是沒有什么問題才對。

        羅中對上武國的宗師們,態(tài)度倒是恢復了之前的陰冷和倨傲。

        他徑直從武國幾位宗師面前走過,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說道:「我會親自向國君解釋今天的事情。就不勞各位費心了。」

        談宗主自然不需要對羅中起身相迎,他只是對著羅中頷首示意了一下,簡單的詢問了一下羅中的傷勢,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于是,羅中就這么過家門而不入,越過了武國眾人,徑直往城門方向走去。

        負責清場以及控制封鎖區(qū)的城衛(wèi)軍的將領(lǐng)面面相覷,顯然完全沒預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臨時管控的里坊的坊門頂上,傳令兵向著王宮方向急揮著令旗,請求決斷。

        廣場邊上的趙伯姬對著城門樓上那幾個望過來的傳令兵揮了揮手,示意放行,這才算是化解接下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尷尬局面。

        這時,快要從御道遠處消失的羅中咕噥的聲音飄了過來:「早就說了時機未到,就你們火急火燎的趕著送大禮,真當翰國人都是傻子還是怎么的?」

        包丁回過頭去對自家的幾位宗師和趙伯姬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才回過身來。

        他其實心是也跟明鏡似的。他知道其實羅中送禮未必安了好心。

        這一位武國大內(nèi)第一人突然將「無縫針」贈與包丁,多少也有一點挑拔包丁與翰國內(nèi)庫司的意思在里面。

        「無縫針」事關(guān)《天衣針法》是否能夠合二為一,如果翰國內(nèi)庫司直接向包丁討要「無縫針」,包丁多半全陷入兩難境地。

        無論交出來或不交出來,雙方之間的關(guān)系多半都會出現(xiàn)裂縫。

        包丁的身份是天師,這一點任誰也無法改變。他甚至具有接管攝提司的法理性!

        從包丁莫名被封為衛(wèi)將軍一事,就可以看出翰國對天師的防范甚至說是忌憚!

        不過,包丁就算明知這是毒餌,也得先咬下去了再說。

        現(xiàn)在并不是向自家人解釋的適當時機。

        因為翰

        國第四場即將要上場的那一位宗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十二章紋器陣之中了。

        包丁,便是翰國第三場以及第四場進行比試的宗師!那可是白紙黑字寫著的。

        包丁看向武國宗師的方向,朗聲道:「第四場比試即將開始!請兩國宗師現(xiàn)在上場。」

        還沒等包丁說第二遍,武國那一位是南司郡的攝政大人「覃準」就站起身來,過了木橋,到了廣場。

        包丁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四場要對陣一位十臂武宗的話,他就得要考慮主動棄權(quán)了。

        甚至不需要看奏響十塊玉片的廖鎮(zhèn)有多強,畢竟武者第一人之稱可是乾玥大陸公認的。

        單單只是司徒棋就是在與獨孤辰苦戰(zhàn)過后接下了包丁的武印「正氣劍」,十臂武宗之實力,可見一斑!

        覃準來到包丁面前站定,開口道:「這第四場,也不必再比了。」

        包丁微微皺起眉頭來,正打算究竟是撂下兩句場面話就直接退出,還是針鋒相對的回上兩句,不管輸贏的打過一場再說。

        不過,他隨即反應了過來,覃準用了一個「也」字。

        果然!

        覃準接著又說道:「我們第四場的宗師,剛才已經(jīng)提前離場了。這一場,就當我們武國棄權(quán)吧!」

        如果羅中不是第一個對手就遇上包丁的話,他確實極有可能可以打滿兩場并且取勝的。

        包丁聽了,心中一樂。這么巧啊!?我也是要連著打第四場的。這一下,倒是省事了。

        當然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包丁客套了一句:「這第四場,翰國未免有些勝之不武啊!」

        覃準若無其事的一笑,轉(zhuǎn)頭看向廖鎮(zhèn),開門見山的問了兩句:「廖哥,第五場多半便是你我兩人過招了。怎么樣,玩一把大的?各自押兩套仙人衣?」

        廖鎮(zhèn)哪里會中對方如此粗淺的激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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