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巖之章3
“是,是正在發(fā)光的超級美少女啊!”
面前的少女表情夸張的捂住了眼睛。
我走在街上,懷里抱著一束霓裳本來正打算往回走,然而卻在不小心與這位少女撞了個滿懷后被她的表現(xiàn)逗笑了。
那少女見我笑,露出了仿佛看到了天使的陶醉表情。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她似乎是個活潑的姑娘,說話時手舞足蹈的,并不粗俗,反而讓人覺得特別可愛,“但我印象可深刻了!”
我認真聽她說話,她很努力的企圖喚醒我的記憶,“上次云堇先生登臺,我就坐在你后面啊。”
她說完就期待的看向我。我想了想后,了然的說,“我記得你,你當時穿了件藕色的裙子,對嗎?”
“對對對!”她特別高興,“演出完你走的好快,我本來以為要見不到你了呢。”
說到這里,她似乎被自己的直白嚇到了,馬上又帶著點羞澀的解釋,“不過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啦!”
“我叫香菱!是一位廚師哦!”
我聽到這名字就知道這位少女是誰了。
雖然年紀不大,然而廚藝方面天賦出眾,是鐘離先生閑暇時跟我提到過并給予厚望的萬民堂的小老板。這位萬民堂的小老板似乎剛為她爸爸跑完腿,正好遇見了要回家的我,我們兩個姑娘見彼此這么有緣,就一拍即合的決定一起逛逛街。
當然,我不久后就會發(fā)現(xiàn)這位天才廚師少女在廚藝方面有多高的才華,她在某些地方便缺了一根筋。
有得必有失居然體現(xiàn)在了這種方面。
“啊,是鐘離先生!”
我對正向我們走來的男性笑了,我和香菱正站在成衣鋪前,香菱已經(jīng)迷茫的看著我挑剔的選著裙子首飾看了有一個時辰了,而我則在好不容易挑選出的兩條勝者之間猶豫,見鐘離先生來,我便想征求他的意見。
我朝他揮了揮滿是衣帶的一只手,向他示意我手里的兩件裙子。
“鐘離先生覺得這兩件裙子怎么樣?”
“嗯,良好的審美,”靠譜的鐘離先生走進了后接過了我手里的裙子,先是夸贊了我,然后思考了一下后說,“論起精美的話,右邊的裙子上的暗紋要更勝一籌,這樣的繡線在陽光下會呈現(xiàn)波光粼粼的色澤,適合在白天穿。”他轉(zhuǎn)向另一條裙子,“然而要論起飄逸之感,果然還是左邊的裙子上的髾與襳更具靈氣,取了袿衣的形制,用水墨花鳥紋點綴裙邊,特點是會突出行動間的動態(tài)美感,配上一條帔應(yīng)該會好看。適合你這樣喜歡到處跑的小姑娘。”
他說到最后,帶著笑意的看了我一眼,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我旁邊的女孩略帶茫然的聲音便響起了,“但是在我看來這些裙子都差不多啊。”
她頓時得到了兩道朝她射過來的目光。
“香菱,”我搖頭,“雖說兩條裙子顏色與形制相似,然而設(shè)計和氣質(zhì)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
見她還在迷茫,我想了想,舉了個摸不著頭腦的例子,“大概就是雖說名字里都有豆腐,然而杏仁豆腐與蟹黃豆腐卻是兩道完全不一樣的菜,這樣的吧。”
她卻頓時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仿佛懂了我的描述,“原來是這樣啊。”
鐘離似乎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有趣,笑了笑,“瓷是與朋友出來逛街嗎?”
我點頭,正想像鐘離介紹香菱,卻沒想到香菱表示她和鐘離先生早就認識了,“鐘離先生經(jīng)常來萬民堂吃飯呢,現(xiàn)在我們認識了,以后瓷也要多多跟著來哇。”
我于是一拍腦袋想起來,鐘離先生這么會吃的人怎么會不認識萬民堂的明日之星呢,“我居然忘了,鐘離先生特別喜歡萬民堂呢。”
香菱拍拍她的小胸脯驕傲的表示自家的菜是最棒的。
我見大家都認識,就問鐘離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畢竟讓香菱給出衣著方面的建議似乎有點困難,鐘離卻搖頭,“我就不參合我們小姑娘之間的事了,”他這么說,于是我只能遺憾的跟他說再見。
他見我遺憾,又笑著囑咐,“雖說是跟朋友玩,然而阿瓷和香菱都別太晚回家。”
他又轉(zhuǎn)向香菱,“我家的小孩初來乍到,涉世不深,就拜托香菱小老板照顧一下了。”
“總覺得鐘離先生祝囑咐我們的時候氣場跟我老爹好像,”香菱在鐘離走了后,悄咪咪的湊到我旁邊跟我說,又好奇的問,“你跟鐘離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啊?”
我聽見這個問題認真的想了想。
房東?不,我不給他錢。
收養(yǎng)人?但鐘離先生也沒辦過收養(yǎng)手續(xù)。
不是房東也不是收養(yǎng)人,養(yǎng)著我,為我買衣服買首飾(雖然賬單都是我付的),讓我打扮的漂漂亮亮跟他出去看演出,為不會用璃月發(fā)飾的我梳發(fā)髻,偶爾還為口味淡的我親自下廚做飯,能做到這一點的,那只能是
“是爹娘。”
我肯定的對香菱說。
我說完結(jié)論便開心的去挑衣服,徒留豆豆眼的香菱在原地消化我的回答。
我開心的招呼心情復(fù)雜的香菱上前,“你來瞧瞧這條裙子。”
我說完便將乖乖過來的香菱推進試衣服的屏風后,讓她換上裙子,自己則去外面等待。
我正挑著首飾呢,就聽屏風后傳來了香菱的求助聲。
“阿瓷怎么辦,”我過去后被她一把拉了進去,“這衣服太難穿了,這些帶子該怎么系啊。”
我見她已經(jīng)完全被衣服綁架了,只能先上手幫她把裙子脫下來,然后又幫她一點一點的穿上,最后,我面朝著她雙臂緩緩環(huán)繞過她的腰身,為了看見她背后將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認真的幫她系上了背后的腰帶,然后示意她轉(zhuǎn)頭看鏡子。
“漂亮吧,”我滿意的看著我的成果問。
香菱卻滿臉通紅,仿佛短路了一般捂住了臉頰,只會點頭,“嗯嗯嗯,好看,好看。”
于是我就想,這個姑娘真可愛。
。。。。。。
要說這天我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定是莫名其妙的被帶上了船,又無緣無故的人被趕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
一位漁夫慌慌張張的前來向我求助,說自己的母親病了,需要我?guī)兔Α?
心地善良的我必定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所以毫不猶豫的跟著那個漁夫七拐八拐的上了一條停泊在一條小溪邊的船。
一位年老的婆婆正氣若游絲的躺在船篷里。
我見狀,就仿佛什么按鈕被觸發(fā)了一樣,直覺性的上前蹲在了婆婆身邊為她檢查,然而就在我試圖打開婆婆的口腔看看她舌苔的情況時那位一直站立不安的看著我動作的漁夫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屁股把我擠開護在婆婆身前,“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我不明,“看看婆婆的vitals啊。”
“什么歪,歪塔?”
“vitals,”我很耐心的重復(fù)了一遍,“生命跡象,你不是說你的母親病了嗎?我得檢查她得了什么病啊。”
“你,你還真會醫(yī)啊?”那人卻比我還驚訝。
我忍不住用‘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的眼神看他。他被我盯的渾身不對勁,張嘴想說什么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我見他也沒什么其他的要說的,就用亮閃閃把他給放到了一邊,繼續(xù)上前檢查。
“哎,你說我娘能治好么,”那人搓著手問我。
“可以,”我已經(jīng)用亮閃閃檢查了婆婆的身體,得出她的疾病很好治,于是直接著手治療了。我一邊將被金色云霧纏繞的手放在婆婆身體上方,一邊耐心的回答家屬問題,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他越來越坐立不安,我的安慰卻好像只是火上澆油。
這時,一個微弱沙啞的聲音響起了。
“阿,阿響啊。”
漁夫最開始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突然就淚流滿面的跪在了婆婆身邊。
“娘,我在呢,我在呢,”他握住了蒼老的手,婆婆似乎說完這句話就又睡過去了,而他也只是繼續(xù)默默垂淚,然后突然就站了起來要趕我走。
“不需要把婆婆送回去嗎?”我疑惑的問。
他卻狀似不耐煩的將我趕出了船,聲音帶上了急切,“走,快走,聽到了嗎?”
我被他推搡著,下船時還因為他推的太急而差點摔了一覺,只好飄起來。
“沿著這條路往回走,碰到人就躲開,”這位頹廢的大叔一把將我推遠。
我慌張的被趕出船后仿佛聽到了一句嘆息。
“這里不是你這樣的好姑娘該來的地方。”
。。。。。。
于是晚上我慣例在飯后嘰嘰喳喳的給鐘離講述今天都做了什么,想起這事便順嘴提了一句。
稍微有點委屈的講到那人將我趕下船時,鐘離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啪嗒”一聲,我被嚇的一下收音了。
“你是說,今天去璃月港時有人對你說,他的母親病了,”他似乎在壓抑著什么,神色變得可怕,“想請你上船去幫忙?”
我莫名有點慌張,“他,他的母親確實病了,我只是------”
“瓷,”他打斷我,我有點委屈的閉嘴,他從來沒打斷過我,然而我卻不敢繼續(xù)薅老虎須子,因為此時的鐘離先生簡直就像一座就要噴發(fā)的火山那樣可怕。
平時他神色放松時,他華美的樣貌只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然而此時我發(fā)現(xiàn)他若是生氣了,皺眉時身上便會浮現(xiàn)出一種逼人的凌厲,眼下的那一抹赤紅似乎賦予了他神性,又似乎只是他神性的附庸。鐘離總是在腦后用寶石做成的發(fā)帶扎成一條低馬尾,喜歡只一邊耳朵上戴著造型纖長的三色耳飾,他似乎格外鐘愛那種類似西裝的華服,于是他修長挺拔的身姿與帥氣的肩部線條便消弱了他長相上的柔美,又或者將他襯托的更俊美了。此時我才注意到了這位相當有衣著品味的美人確實是一位成熟的成年男性,沉下臉時的攻擊性和威儀讓我生理性的膝蓋發(fā)軟。
“很多時候,人的謊言并非全是騙人的,有時若是選擇適當?shù)碾[瞞,假的也能變成真的,連常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之人都有可能騙過。你可有想過,若是那心懷不軌之人最后并未醒悟會發(fā)生什么?”
我剛張嘴想回,他決斷的舉起手讓我禁聲。
“你好好想想吧,”說著,他便站了起來,在我慌慌忙忙的問他去哪里時,他面無表情的向我確認了船的樣子后對我說,“我去沏一壺茶,大概半個時辰后回來。”
什么茶要沏半個時辰啊!
。。。。。。
“鐘離先生!”
瓷看見準時跨進門的鐘離,立馬揚起了笑臉,隨即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色,“鐘離先生要一起賞花嗎?庭院里的花樹都開花了,我還看見了一株琉璃百合,是先生新種的嗎?”
鐘離挑起一邊眉毛,那座活火山似乎已經(jīng)平息下來了,于是他也饒有興致的踱步到了正蹲在一個花壇前的瓷身邊,跟瓷一起看向琉璃百合如同玉器一般的花苞。
“不,琉璃百合并非我種的。”
他欣賞了一會兒,然后搖頭否認,瓷便迷茫的看向他,“不是先生種的,那這琉璃百合是怎么來的呢?”
“大概是因為,”他垂眸意有所指的說,似乎有點不知從何而來的后怕,又有點無奈,“琉璃百合鐘愛坦蕩光明的靈魂吧。”
“瓷,”他安靜了一會兒,幾乎是嘆息著低聲問,“你這么聰明,為何如此輕易的便信了那人的話?”
“因為他是這么說的,我不太擅長懷疑人”我到此時也想明白鐘離先生為什么這么生氣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雖然意識到了他可能不懷好意啦,但要總是深思熟慮看到的一切,那好累哦。”
“而且他確實有一位生病的母親,知道這點于我而言就足夠了,”我觀察著琉璃百合的花骨朵,語調(diào)清雅而篤定,神色柔和而沉著,“我想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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