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布局完成百分之九十九,白老爺這個局,真沒良心
周景深親自去拜訪錢家,錢志龍得知他是這次來港的南昌富商團的成員之一,便熱情招待。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周景深這才把問題拋出,坦言楊雪是他的前妻,楊雪帶來的那個孩子,其實是他的親兒子,這次想要親自將前妻和兒子帶回內地,就是不知道他們母子二人,現在在哪里。
錢志龍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內心很是震驚。
他立即想到,若是眼前這個老東西,知道錢家對待楊雪和錢越并不怎么友善,恐怕會鬧翻臉。
所以他就笑呵呵對周景深說,楊雪和錢越住不慣錢家,他們內地來的,粵語說的不是很流利,難以溝通。
另外,父親生前,曾當錢越是親生兒子那樣花費心思教導,只可惜,你這兒子自己不用心,自甘墮落,還染上了藥癮,所以后來父親一怒之下,這才將他們逐出家門,遺產里面,并沒有給他們留下什么。
又客客氣氣說,要是周老先生您想要去找他們,晚輩可以給你個地址,他們現在就住在九龍城寨的a23棟樓房1103號房間里面。晚輩最近生意上比較忙,抽不出時間來,也就不陪同了。
周景深自知錢志龍不肯親自帶路,怕到時候丟了面子,對于錢家的冷漠,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然后就告辭。
一切果然和白老爺預料的一樣。
錢家的人絕對不會親自帶著周景深過來找楊雪和錢越!
白老爺這個預判,可謂是神仙預判,也是一步險棋!
因為只要錢志龍哪怕是派一個錢家的內部人員陪同周景深一起來找楊雪和錢越,那他這個局,肯定就沒法繼續布下去!
白老爺之所以給出這樣的預判,那是因為他太了解人性這東西了。
人性由什么組成?
虛榮和自私占百分之九十,其他占百分之十。
錢家之前如此對待楊雪和錢越,自然不敢再面對楊雪和錢越,怕被這對母子當面數落,丟了面子。
錢志龍心里也明白,只要周景深看到楊雪和錢越的現狀,肯定會很憤怒。這條人脈是撈不回來的了。與其熱臉貼冷屁股,賣力奉承卻吃力不討好,那還不如直接斷絕和他的關系。
只要周景深這次出了錢家的門,他就再也不會再見他,總好過下次見面,被他劈頭蓋臉大罵。
自己和他生意上又沒什么來往,他這條人脈,若是能結交,自然再好不過,若是不能結交,對他也沒什么損失。
正是因為懷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錢志龍甚至連派個手下去給周景深帶路都沒有,只給了周景深一個地址,讓他自己在這擁擠而繁雜的香港城里找尋。
周景深看破不說破,也不惱怒,因為他知道,錢家既然都如此對楊雪和他的兒子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幫他找人。
他離開錢家,立即就去九龍城寨尋親。
這天夕陽西下,晚霞倒影在清水灣的漁船底下,波光粼粼之下,就如一幅會游動的美麗油畫。周景深在好幾個保鏢的護送之下,來到了九龍城寨。
他一路問過去,在幽暗漆黑,散發著腐臭氣味的小巷子里面兜兜轉轉,進到九龍城寨那個終日不見陽光的中心地帶,終于找到了楊雪和周越的住處。
只是他卻不知,此時的1103號房,早已被人偷梁換柱,貍貓換太子。
周景深對房東說說明情況,說自己是從大陸來尋親的,找楊雪和錢越。
房東聽了這話,心中暗想,好家伙,這些大陸鬼,果然和錢先生料想的一樣,假扮來尋親,然后想拐走楊太和錢少。
于是便按照白老爺的吩咐,帶著周景深上11樓,一路爬樓梯,還一邊對周景深說:
“你們來遲了,一個月前楊太身染重病去世了。”
“要是來早幾個月,她或許還不會死。”
“另外,老先生,您得有個心理準備,您那個兒子,他嗑藥成癮,現在身子都快要垮了,帶回家里去,一定要強制他戒掉。”
周景深緩緩點頭,這事錢志龍早就對他說了,不過如今距離兒子越來越近,他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他從未想過,自己唯一的兒子,竟然會墮落到如此地步。
他甚至有點不愿接受。
終于,上到了11樓,來到了1103號房門前。
房東敲響了房間門:
“篤篤篤!”
“錢少,有人來找你,開開門吧!”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只見出來一個頭發蓬亂,面容蒼白如紙,身形佝僂,虛弱無力的男子,用迷迷糊糊的眼神看向門外的房東和周景深。
“尼啯老嗨系賓個啊?”【這老頭是誰啊】
男子用有氣無力,而且極其不耐煩的語氣,問了一句。
房東忙說道:“錢少,他是您的親生父親!”
朱光慶假扮的錢越,立即一愣,隨即上下打量周景深,“你是我老豆?你當我系唆嗨么?你這么老都可以做我曾叔公了!點會系我老豆啊?”【你是我老爸?你當我是傻逼嗎,你這么老都可以做我曾叔公了,怎么會是我老爸?】
周景深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不成人樣的兒子,一時間熱淚盈眶,他想過自己的兒子很糟糕,可卻從來沒想到過,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我真的是你父親。”周景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立即掏出一張照片來,赫然是當年他和楊雪的結婚照,然后遞給“錢越”,說:“這是我和你母親當年的結婚照,當初因為家庭變故,你母親才會帶著你跑來香港。”
“錢越”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確實和楊雪很像,而且還很美,心中不由暗嘆,這么美的人,卻沒有一個好下場,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他依舊半信半疑:“你真是我老豆?”
周景深點了點頭,然后一把抱住“錢越”,“兒子,爸爸對不住你!”
“錢越”就這么被他抱著,一動不動。不感動,更不流淚,更像是無動于衷。
過了一會兒,錢越不耐煩了,推開周景深,然后帶他進屋里喝茶。
周景深進到屋里,只見這里一片臟亂,散發著陳腐的氣味。
聊了幾句,“錢越”就問周景深:“你既然是我老豆,那現在有沒有錢?給我點錢,我現在手頭很急,需要去買點東西。”
朱光慶扮演的錢越,簡直就是將整個錢越活靈活現地還原了回來,無論是他的性格,還是他的體格,以及言行神態,都極其到位。
這也是為什么白老爺對他的演技都極其夸贊的重要原因。
其實白老爺這個局布得很惡毒。他告訴朱光慶,演得越像錢越越好,越像錢越,周景深就會受到越大的打擊,像他這樣耄耋之年的老人,經不起打擊,沒準這一打擊,他就大病一場,然后一命嗚呼。只要這老東西一死,他的財產自然就會流落到白老爺他們的手里。
周景深確實也像白老爺想的那樣,見到眼前這個錢越,不,應該說這個周越,眼前這人應該跟他姓周,他見到他這個兒子的時候,心中確實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就好像是墜入深淵一般,心一直沉重地往下墜落;又如同被沙塵暴席卷,整一顆心都直接破碎。
他周景深這一輩子經歷過那么多大風大浪,早已養成了寵辱不驚,笑看云卷云舒的恬淡心性,可卻不曾想,如今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糟糕模樣,還是不淡定了。
“周越”見周景深不說話,又不耐煩地問了幾句,到底帶沒帶錢來,沒錢的話,就不會跟他走,還說,他才不想跑回大陸的山旮旯里面去受苦。
周景深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的言語,最后還是心軟了,給了他錢。
周越拿了錢,立即跑出門,往樓下跑。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這才回來。
回來之后,精神面貌好多了,整個人都變得精神。
很明顯,是因為解了藥癮,這才會換了一副面貌。
周景深看在眼里,刺在心里。
此時他只想趕緊將兒子帶回南昌。
南昌那邊現在還沒什么藥可以給他嗑,而且帶回去之后,他打算將他關在屋里,等他把藥癮戒了,然后再放他出來。
于是便對周越說:“兒子,咱們現在就回南昌吧,好不好?”
周越還是那句話:“你家里有沒有錢?沒有錢我可不回去受罪!”
這話說得很直白,眼神里很嫌棄。
就如一把喂了毒的刺刀,直接刺進周景深的心里。
周景深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個“真兒子”,竟然會是這般模樣!
再想想曾經那個假兒子,也就是我三叔,不知道要比眼前這人強多少倍!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應該裝糊涂,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何必分太清楚呢?
只需要對自己好,就算他是為了騙自己的遺產,也能讓自己頤養天年,過個安穩的晚年生活。
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自己這么老了,還要為這個真兒子各種受氣。
心中雖然滋味復雜,但是周景深知道,他還是必須把這個兒子接回去。
這是作為父親的他,現在唯一能夠為兒子做的事情。
于是便連忙點頭,說道:“錢有的是,我周家在南昌算是排的上號的大戶人家,身家有五百萬之多,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五百萬?”“周越”面露驚訝,然后立即說:“行!那現在咱們就走!”
然后牽著周景深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周景深問:“你不用收拾一下東西嗎?”
周越說:“有五百萬,還收拾個鬼啊,直接回南昌!”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這一對“父子”,就這么離開了香港,飛往上海,再由上海飛回南昌。
至此,白老爺這個局,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就等著朱光慶這個假兒子,怎樣去把周景深氣死。
都說撈偏的都不是人,都是些魑魅魍魎,牛鬼蛇神。在白老爺這個“前馬后炮”的局上,簡直體現得淋漓盡致。
白老爺為了得到周景深這一筆錢,可謂煞費苦心,這樣毫無人性去擺弄周景深這個孤寡老人,哪里是一個稍微有點良心的正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若知周景深后來如何,周家財產到底有沒有被騙,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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