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找到謝碉下落,沒想到他竟然藏在這種地方
三叔一板磚砸暈柳小成之后,和王大龍一起,抬著他迅速出了巷子,上了面包車,然后趙小陽一踩油門,“呼”的一聲離開。
整個過程,也就三十秒不到,絲毫不拖泥帶水。
三十分鐘后,他們便回到了群姐的地盤,讓群姐幫忙找了個小黑屋,然后將柳小成弄到小黑屋里面,用繩子綁在椅子上。
一桶冰涼刺骨的水潑過去,柳小成一個哆嗦,就醒了過來。
他還覺得后腦勺在隱隱作痛,就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耳際嗡鳴,眼睛視線昏暗,前面站著個人,擋住了白熾燈大部分的光線。他的臉背著光,看不太清楚。
三叔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用火柴點燃,火柴的亮光照在他臉上,柳小成這才完全看清楚他的模樣。
只是此時這個人,和之前那和藹可親的朱玉袁,已經完全兩樣,他面無表情,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就好像是鬼一般。
三叔吸了一口煙,然后挪了張椅子,在柳小成身前坐下,淡淡問道:“抽煙嗎?”
柳小成一愣,完全沒想到,我三叔一開口,竟然會問他抽不抽煙。
柳小成狼狽地點了點頭,三叔便將吸了一半的煙遞到他嘴里,他狂吸了一口,灼燒著肺部,這才稍稍觸摸到真實感。
“袁哥,您若是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就好,我知道的都會回答。”
“大家以前是兄弟,我哥還和您一起共事過呢,還請您網開一面。”
柳小成一開口,就是好聲好氣求情。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處于弱勢地位,若是還敢反抗,那只會自討苦吃罷了。
三叔聽了他這話,不由一笑,說:“你倒是識趣。”
不過,三叔并沒有一開口就問謝碉的消息,因為如果那樣做,若是柳小成不肯告訴他,那只會引起他的防范之心,對結果不利。
所以要想觸及真相,就得從邊緣地帶開始慢慢摸索,一層一層抽絲剝繭,慢慢引導柳小成,才能讓他把真相供出來。
于是便問道:“你哥呢?”
柳小成苦笑一下,說:“我哥被差佬抓走了,估計是五年起步。”
三叔就說:“那可惜了。”
“柳大輪有能力,不該混成這樣子。”
三叔這話的另一番意思就是,他若是不跟謝碉混,或許就不會進去。
柳小成一愣,一時間唏噓不已。
那是他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他哥帶著他混的,他哥就是他的偶像,沒想到現在他哥先進去了。
三叔又給柳小成點了一根煙,問:“你現在怎么跑去越秀的那個破城中村里面去了?”
這些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柳小成就如實說道:
“我現在跟著圣哥混。”
“圣哥是誰?”
柳小成就說:“他是王堂村的地頭蛇,那個村子的水都是他收的,就連差佬也很難管進去。”
三叔點了點頭,一笑,“這么說來,那這個圣哥,還很厲害的樣子。”
“可你要想清楚了,涉黑可比撈偏罪大多了,到時候若是被抓了,你可能比你哥判的還要重。”
柳小成又是一愣,突然覺得煙有些燙嘴,他忙“嗚嗚”說道:“幫我把嘴里的煙拿出來。”
三叔將他嘴里的煙拿出來,彈了彈煙灰。
柳小成連忙吐出煙霧,嗆得咳嗽了幾下。
說:“袁哥,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不必對我這樣東扯西扯,咱們都是明白人。”
三叔一笑,“你是明白人?那你明不明白,謝碉把你們兩兄弟都坑了進去?”
柳小成再次一愣。
三叔這些看似不經意的閑扯,一次又一次地戳中了他的心靈軟肋。
三叔自己吸了一口煙,說:“他不但害了你們,也害了我。”
“丟他老母的,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把我當契弟,轉手就把我賣了,讓我背大鍋。”
“你哥也被他忽悠了,不然就憑他這一身功夫,不可能被青屎佬抓住,我太了解他的能力了。”
柳小成愕然,沉默無語。
他自然知道他哥是怎么進去的,謝碉明知道差佬已經開始行動,卻還要派他去天眼鑒寶公司附近打探消息,結果就直接撞到槍眼上了,被條子抓了個正著。
換句話說,其實我三叔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
三叔暗暗觀察著柳小成的表情,通過他的細微表情變化,來捕捉他的心理行為。
見柳小成面色變得沉重,三叔就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現在很想見謝碉,我想要當面問他,為什么要賣我,要賣柳大輪,我是他兄弟,柳大輪也是他兄弟,都是和他混得很好的,他賣了我們其實并沒得到多少好處,反而還像個喪家之犬那樣狼狽逃走。”
“實在想不明白,他的腦袋是不是進屎了,竟然做出這樣愚蠢的行為。”
然后看向柳小成,問:“你想不想問清楚真相?”
柳小成沉默了。
沉默代表著默認。
確實,他也想當面問問謝碉,為什么要賣掉他哥。
不過他也知道,做人要講信用,謝碉離開之前,給了他十萬塊錢封口費,讓他不要對任何人說他去了哪里。
所以,他現在猶豫了。
三叔見他猶豫,這時,做了一件讓柳小成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只見三叔竟然親手去將綁在柳小成身上的繩子解開,說:
“看來你并不想知道真相,那算了,你走吧,我也沒必要為難你,畢竟大家曾經兄弟一場。”
柳小成見三叔竟然主動替他松綁,畢竟不由一酸,心中感激,說道:
“謝謝袁哥,我知道袁哥現在很恨碉哥,很想將他找出來問明白一切,只是,我真的不能說。”
“咱們混江湖的,得講口齒。”【講口齒,講信用的意思】
“我答應過碉哥,不能對任何人說。”
三叔嘆氣一聲,擺擺手,“走吧走吧,趕緊的。”
柳小成連忙卸下身上的繩子,站起來,對三叔一鞠躬,說:“謝謝袁哥,袁哥您這個恩情,小成永遠會記在心上。”
“我走了,袁哥您要保重身體。再見。”
說完,轉身就走。
可剛走到門口,正要伸手去拉門把手,這時一個板磚卻突然拍了過來。
“碰”的一聲悶響。
柳小成一震,回頭愕然看向三叔。
三叔面露陰沉,似笑非笑,“小成,我這叫先禮后兵,看你軟的不吃,那我只能來硬的了。這板磚夠不夠硬?不夠硬的話,我換塊鐵磚。”
柳小成噗咚一聲,摔倒在地。
腦袋暈暈乎乎的,卻沒有暈過去。
他呵呵慘笑,氣喘吁吁,微弱的聲音說道:“呵呵,撈偏鬼的話,果然不可信…”
三叔直接把他拖回椅子上,然后再捆綁好,然后說:
“接下來我會陪你慢慢玩,一天一種玩法,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玩,我有的是人,輪流著來玩你,我會和你奉陪到底,只要你不說,我就能玩到你脫骨掉渣。”
柳小成看著三叔那張臉,心中還就真的怕了。
眼前這人,上一秒還是天使,這一秒就變成了魔鬼,實在太可怕了!
三叔就說:“咱們先從簡單的開始玩起。”
然后叫了趙小陽進來,拿了一瓶醋,對著柳小成的嘴塞進去。
柳小成自然不愿意將醋喝進去,于是就憋著氣。
三叔見狀,脫下柳小成的鞋子,再拿出一根筷子,給他腳底板撓癢癢。
這一撓,柳小成就忍不住大笑,一笑,醋就灌了進去,嗆得他滿嘴滿鼻子,火燒喉嚨,難受到要死。
三叔還以為柳小成是塊硬骨頭,沒想到還沒折騰夠十分鐘,他就連忙求饒了。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大佬,別再搞我了!要死人的!”
三叔嘴角一翹,讓趙小陽將醋拿開,還沒開始問話,柳小成就主動將所有都說了出來。
“碉哥還在廣州,去了天河那邊,藏在天河大廈的地下室里面,現在他成了那邊的地下停車場的保安,負責上夜班,晝伏夜出。”
三叔聽了這些話,不由一愣,不可否認,天河大廈,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庇護所。
誰又能想到,謝碉竟然會躲在那種高級場所?
不過,就謝碉現在的能耐,肯定不可能混進天河大廈去做保安。
畢竟天河大廈是個地標級別的大地方,就算是招收保安,恐怕也會經過嚴格篩選,謝碉這種身子底不干凈,而且沒多少商界關系的人,怎么可能混進去?
于是三叔問道:“是誰幫他弄進天河大廈的?”
柳小成喘著粗氣,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不過是個小羅羅,碉哥不會告訴我太多內幕,我能知道他去了那邊,已經很不錯了。”
三叔也覺得,柳小成確實分量不大,謝碉不會告訴他太多事情。
能讓他知道現在的藏身地點,已經算是對他足夠信任了。
所以三叔沒繼續問下去,而是拍了拍柳小成的肩膀,說道:“小成,多謝你了。”
“剛才對你那么粗魯,真不好意思。”
柳小成苦笑,“呵呵,你們這些撈偏鬼的話,我從現在開始,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趕緊放我走吧!”
“要是我回去遲了,圣哥肯定會擔心,到時候他一發爛渣【發飆】,對你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三叔卻是一笑:“要是放你回去,你叫圣哥帶人來劈我們,那我們豈不是更慘?”
柳小成一愣,無言以對,他心里確實有這個想法。
三叔這時卻話音一轉,嘆氣不止,說:“哎,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只不過是想知道謝碉的下落而已,我承認我之前打你是不對的,對你逼供也是不對的,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然你肯定不愿意說。”
隨即親自去解開柳小成的繩子,又給了柳小成兩千塊起,說:“這是醫藥費,拿去好好檢查一下吧。”
“我對我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真的很對不起,希望你別往心里去。”
“不過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報仇的話,我也不會怪你。我現在換了個身份,名叫王袁,在白云電子廠上班,并且就住在那附近,你要找我報仇的話,就去那邊找我吧。”
說完,就讓趙小陽將他送了回去。
柳小成心中愕然不已,完全沒想到,我三叔竟然真的會就這么把他放了。
看著手里拿著的兩千塊錢,他甚至有點體諒我三叔了。
心想,朱玉袁被碉哥甩了個大鍋,現在背上了大罪名,確實蠻可憐的,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盡快找到碉哥罷了,其實對他真沒什么惡意。
哎,算了吧,還是不要去報復了吧,畢竟人家已經給了他醫藥費,而且之前朱玉袁對他哥也不錯,給了他哥很多好處。
柳小成心中如此想著,也就漸漸釋懷,卻不知道,他已經中了三叔的攻心之術。
而此時,我三叔正在小屋子里抽著煙,面色變得迷茫疑惑,他始終想不明白,謝碉為什么要甩鍋給他,將所有罪名都扣到他頭上。
若不是鄭天祁幫他搞了個新身份,那他恐怕早就被青屎佬給抓起來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謝碉竟然沒有離開廣州!
而是去了天河大廈做保安!
他怎么那么大膽?
都被青屎佬盯上了,竟然還不走!
難不成他也洗白了身份?
又或者他還有其他目的?
三叔想來想去,想不出個結果。
最后決定,這周一定要找個時間,親自去拜訪一下謝碉。
……
柳小成回到了王堂村,渾身是醋水,后腦勺破了兩處,流了很多血,很是狼狽。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附近的小診所都已經關了門,大醫院他又不敢去,所以就只能先忍著痛。
回到王堂村,見了圣哥。
圣哥全名叫王景圣,四十歲左右,滿臉短寸胡渣,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健碩,頭發的發型是當時流行的半短披頭卷發,就像是披頭士樂隊里面的主唱,身上穿著花格子長袖衫,喇叭褲,很是潮流。
他見柳小成狼狽回來,立即大驚,問道:
“小成,你怎么弄成這鬼樣?丟他老母,誰把你搞成這樣的?”
柳小成想到三叔送了他兩千塊,還讓趙小陽開車送他回來,就決定不為難我三叔,于是說: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然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一眼看出來,這怎么可能是柳小成自己弄的?
圣哥出來混世界十幾二十年,能夠混到現在這地位,講的就是一個“義”字,他對自己的兄弟最講義氣,從不會見死不救。
于是他仗義說道:“你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弄你!”
“你老實對我說,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替你去弄死他!”
“小成,你要是不說,那就是不把我當兄弟!”
“你不把我當兄弟,那今后咱們就不要一起混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有困難自己捂著扛的兄弟,這樣做不行的,大家是穿一條褲子的,怎能一個人扛著?”
“趕緊說,到底是誰!”
柳小成見圣哥這么強勢,感激不已。
被王景圣一頓“仗義”責罵之后,他還是松了口,說:“是朱玉袁。”
“朱玉袁?誰來的?”
柳小成如實說:“他是個撈偏門的,之前算是我的半個上司。”
“現在他改名了,名叫王袁,在白云電子廠那邊工作。”
王景圣聽了這話,立即就一拍桌子,說:
“好!”
“小成,你在王堂村好好養傷!”
“三天之內,我必要那撲街跪著過來向你認錯!”
……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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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多謝大家的打賞,今天竟然收到了一百多份禮物,謝謝大家的熱情支持,今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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