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偶遇故人求助,三叔毅然決定出手,卻不曾想卷入深坑
火車轟隆隆從廣西開往湖南,再從湖南進入韶關。
來到韶關的時候,天氣很冷,下著雨雪。
南方的雪和北方不一樣,南方的雪帶著冰凍,雪邊下邊融化,又潮濕,又冰冷。
韶關火車站外面,行人匆匆而過,都是趕著回家過年的旅客,附近的飯館有不少已經關了門,上面寫著“元宵節開張”的字樣。
火車站廣場外面,更是沒幾個人,讓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顯得格外的落魄。
三叔在陳小寶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走出火車站廣場,在附近買了一把大傘,然后撐著傘去找吃的。
吃了個白切雞飯,然后就去汽車客運站,準備坐汽車回英德魚灣鎮,再從魚灣鎮回禮溪。
陳小寶疑惑:“袁哥,您家鄉不是在佛岡嗎?怎么去英德了?”
三叔一笑,說:“我家在佛岡最北邊,距離英德魚灣鎮,只一步之遙。”
“小時候我們去上街趕集市,每逢尾號是3、6、9的日子,就去高崗街,每逢尾號是2、5、8的日子,就去魚灣街。”
“魚灣的集市比高崗大,吃的玩的都比較多,所以我們都比較喜歡來魚灣。”
陳小寶緩緩點頭。
他是廣州本地人,對農村趕集一事,并沒多少概念。
畢竟大城市想要去逛街,隨時都可以去,不像農村,只有等趕集日到了,街上才會多買賣。
若是非趕集日去大街上,你會發現,街上的大部分商鋪都是關著的,街上行人零零星星,門可羅雀。
二人吃了飯之后,就立即去韶關汽車客運站,坐車回英德魚灣。
英德那段路很山,全是喀斯特地貌,一片又一片的丘陵石山,山上樹木很少,石頭裸露,全是不能耕作的荒山野嶺。
公路開在這些地方,就得盤山而行,左彎右拐,有時候旁邊是一座大山,有時候旁邊是一道深淵懸崖。
那時候的公路可還沒現在的高速公路那么順暢,路面坑坑洼洼,極其之顛簸,結果一路顛簸回來,陳小寶竟然吐了好幾次。
他還說,以后還要他來這邊坐汽車,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三叔有些哭笑不得,完全沒想到,他身板這么壯實,竟然受不了這點顛簸。
等到晚上七點多,他們終于回到了魚灣鎮。
這時候三叔才想到,話說回來,快過年了,他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竟然沒帶一點年貨。
要不就在這魚灣鎮買點年貨?
可現在大晚上的,街上的商鋪早已關門打烊。
話說現在這么晚了,也沒車回禮溪的,于是就打算在這邊住一晚,等明早買了點年貨,再回老家。
陳小寶對此毫無異議,三叔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于是晚上兩人便在集市旁邊找了個破舊的小旅館住下。
先在旅館放了行李包袱,再一起出去外面找吃的。
三叔就帶著陳小寶,老馬識途,去了一家以前小時候他最經常去吃的發糍店。
這店的發糍最為出名,又香又爽口,還有一種獨特的面糍,比河粉還寬,加上特制的骨湯,超級好吃。
最重要的是,這家老店的東西很便宜,一塊錢就能吃一大碗面糍,吃得人挺著肚子打飽嗝。
兩人正在吃著面糍,陳小寶贊不絕口:
“袁哥,這真好吃,太好吃了!”
“沒想到你們農村還有這樣好吃的東西!”
三叔呵呵一笑:“頭發短見識也短,農村好吃的東西多著呢,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客家話的呼喊聲:
“阿袁,是不是你?”
三叔一愣,回頭一看,赫然是我的小舅子,也就是我媽的小弟弟,劉文鬧。
以前劉文鬧和我三叔、我爸,三人一起去三水種過菜,雖然因為馬慶安那個奸商設局坑了他們一把,最后以賠本告終,不過那次經歷也并非一無所獲,后來我爸通過劉文鬧這條線,認識了劉文鬧的姐姐,也就是我媽。
我三叔這幾年不在家,我爸已經結婚,不但成了家,還立了業,開始和幾個同鄉朋友,一起結伴搞建筑,包工程做泥水,生活漸漸有了起色。
以前家里只有一間破舊的黃泥磚瓦屋,而現在則做起了一層高的樓房。
雖然沒怎么裝修,空間也不大,只有兩房一廳,但是也算是有了遮風避雨的場所。
“阿鬧?”三叔驚訝意外,連忙站起來。
劉文鬧連忙點頭:“是啊!我是阿鬧!”
“好幾年沒見你了,上一年我去姐夫家串門,姐夫說你還盲轉陸夸。”【還盲轉陸夸,還沒回家的意思】
三叔就說:“是啊,上一年沒轉。”
“所以今年要轉來看看”
“我和我朋友剛從韶關來到魚灣這邊,打算明天就坐車回去。”
“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了,我的朋友,陳小寶,廣州人。”
劉文鬧立即笑呵呵過來要握手,說:“你好你好!”
陳小寶握著他的手,禮貌點頭說你好。
三叔就對陳小寶說:“這是我二嫂的弟弟,以前我們一起在三水種過菜。”
劉文鬧就說:“這么晚了,要不你們去我陸夸住一暗夜?”【一暗夜,一晚上的意思】
三叔推辭道:“我們訂了房了,就不去打擾了,等過年我再來魚灣看你們。”
“對了,我二哥二嫂他們,現在過得還可以吧?”
劉文鬧就說:“他倆你就放心吧,生活越來越好了。”
“我姐已經懷上了,估計今年五月份就會生!”
三叔聽到這消息,立即大喜:“真的嗎?那太好了!”
劉文鬧又說:“阿袁,要不你就去我家住兩日吧,過兩日再轉禮溪,好吳好?”
三叔見他表情有些異樣,不由一愣,便問道:
“阿鬧,有埋西事情直接說就好,崖們是親戚,要是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
劉文鬧就說:“哎,還是阿袁你了解我,我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不過現在在這里不好說,你和你這位朋友一起到我陸夸去,我再對你們詳說,怎樣?”
三叔看了一眼陳小寶,意思是在問陳小寶的意見。
陳小寶就說:“袁哥您說怎樣就怎樣。”
三叔見陳小寶都這么說了,于是就說:
“那成吧!”
然后對劉文鬧說:“那你在這邊等我們一下,我們去賓館拿了行李,再一起過你陸夸!”
“好!”劉文鬧臉上帶著感激:“那太唔該你了阿袁!”【唔該,謝謝的意思】
三叔便和陳小寶一起去賓館取行李,出門的時候,劉文鬧見到我三叔走路一瘸一拐的,這才發現我三叔有傷在身,連忙追出去問:
“阿袁,你腳諒們搞的?”【你的腳怎么回事】
三叔一笑:“沒事,小傷而已。”
“你在這里等我們。”
三叔和陳小寶去賓館帶上行李下來。
陳小寶就說:“袁哥,您那親戚會讓您幫他什么事情呢?”
三叔突然想起以前和劉文鬧、我爸三人一起種菜的時光,那時候劉文鬧就不是很靠譜,給種菜生意搞了不少窟窿,因為貪得無厭還中了馬慶安的局,以至于最后生意失敗。
估計這次,劉文鬧也是要他去補窟窿。
不過既然大家親戚一場,而且在這魚灣街相遇了,就不能不給他一點面子。
三叔一笑,說:“自然不會有什么好事。”
陳小寶聽了這話,就皺了皺眉頭,說:“袁哥,有句話可能不太好聽,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說一說。”
三叔就說:“那你就說吧。”
陳小寶就說:“我覺得您完全沒必要幫這劉文鬧擦屁股,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什么情況,若是窟窿很大,咱們補不上,那豈不是要被拉下水?”
“再說了,您的右腿還沒好利索,也不方便行動。”
“雖然說是親戚,但是遠房親戚,其實并沒血緣關系,不給面子也沒什么,您要是找個理由拒絕他,能少不少麻煩。”
三叔點了點頭,說:“小寶,你說的很有道理。”
可隨即,卻話音一轉,說:
“可你別忘了,我和他還有我二哥,曾經一起去三水種過菜,那時候他還不是我親戚,我和他成為朋友,比和你成為朋友要早幾年。”
“我對阿鬧算是知根知底,他雖然有點不靠譜,有點大手大腳,但是底子并不壞,我覺得他不會坑我。”
“還有,他面皮很薄,很多事情寧愿悶在心里也不會對別人說,就憑他剛見了我就對我開口求助,我就知道,他這次肯定是走投無路了,我必須幫他一把。”
陳小寶聽了這話,不由嘆氣一聲:“袁哥,您真的很夠兄弟!”
“劉文鬧有您這個親戚,那是他的福分!”
兩人一邊說這話,一邊走著路,很快就走回了發糍店。
可剛到發糍店門口,他們卻見到,幾個小年輕竟然對劉文鬧拳打腳踢,打得劉文鬧倒在地上,蜷縮抱頭,哇哇慘叫。
三叔見狀,立即臉色狂變:
“喂!”
“你們都給我住手!”
……
那些小年輕什么來歷?
為什么要圍毆劉文鬧?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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