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中生友
即便是云聚會,那也得東西齊全,手邊就一杯白涼開,可不行。
姜銘根本沒去小吃街,他只是下樓買了些東西——三盒純牛奶、三袋薯片、兩袋瓜子。
患了信息素應激癥后,姜銘要忌口,能吃的零嘴不多,燒烤、麻辣燙、麻辣火鍋、油潑辣子面……這些都與他無緣。
辣雖不能吃,但熱鬧還是能蹭的,磕著瓜子看王寬他們嘮嗑也不是不能行?反正聚會就是為的個氛圍。
視頻另一邊由王寬舉著手機,他說話不僅嗓音大,說激動了還喜歡加肢體動,手機晃來晃去,那姜銘看到的就是,一會兒上天入地,一會兒左搖右晃,就算是飛行員也扛不住這么折騰。
綠毛想和姜銘聊聊呢,就得瞪大眼睛去盯手機到底被甩到哪里去了,人沒看到眼睛已經盯暈了,后來,他找了個支架從王寬手里奪了手機放了上去,這才能敞開來聊。
磕瓜子也可以磕的很香,聚會的氣氛搞起來了,姜銘以純牛奶代酒和另一邊的人互敬一輪后,三盒牛奶只余一盒,他喝的有點撐。想緩緩,卻看到了居于手機左上角,昏暗燈光下坐著的兩人。
他總覺得他不熟悉現在的宋微寒,卻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是宋微寒。另一個穿著夾克被埋在陰影里,兩人坐一塊兒,給他的感覺極為陌生。
宋微寒總算換了件衣服,不是黑衛衣了,這是為了見夾克男特意換的?
夾克男的面部姜銘只看個大概,算是比較挺的鼻子,較深的眉眼。舊手機畫面模糊,姜銘一直盯著,手機里的宋微寒卻一直看著坐在他旁邊的穿著夾克的男a。
心里無端煩躁,憋悶。
a與a的信息素是排斥的,a的腺體被注入信息素會怎樣?大概會廢掉吧。宋微寒怎么會想這種沒什么意義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上周他厚臉皮硬跟著師兄去宋微寒在的學校去檢測高三學生的信息素。宋微寒當時似乎對另一個信息素異常男alpha格外關心。
宋微寒后頸貼著的阻隔貼忽然進入了武易的視線。
畫面突然搖晃,是王寬突然拿起手機晃的,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東西,帶著張八卦臉,對姜銘擠眉弄眼道,
“我都沒發現,要不要和你同桌打個招呼?”
姜銘收回視線,捏了捏手中的奶盒,喝了口,沒做聲。
不說話,那就是不想,王寬岔開話題,聊起別的來。
姜銘心不在焉地聽他們聊,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總想往左上角瞟。
他和宋微寒以前總待一塊兒,那時的宋微寒就好像只有他一個朋友一樣,后來宋微寒離開廬江斷了聯系,更沒了見到的可能。
宋微寒是不是還盯著夾克男?以前他倆待一塊兒的時候,宋微寒也會這么盯著他嗎?還是宋微寒獨盯夾克男一個人?無端的他想起了宋微寒腺體的咬痕。
就只看一眼。
視頻里,夾克男將手伸向宋微寒貼著阻隔貼的后頸。
阻隔貼被揭開,露出了極深的咬痕,青紫的傷痕一看沒被好好處理過,顯得猙獰可怖。細看在這一道咬痕之前宋微寒應該還被咬過,愈合的紅痕還未完全消退,傷上加傷。
這一眼讓姜銘心臟緊縮,驀然一疼。在夾克男把臉湊到宋微寒腺體附近時,姜銘突地起身。
視頻那邊王寬和綠毛他們歡樂地幾乎鬧翻了天,等回過神才意識到,好像從打趣姜銘的新同桌后,他有段時間沒聽到姜銘說話了,再看時,視頻那邊只余空寂的臥室。
看到夾克男把臉湊到宋微寒傷痕累累的腺體附近時,心臟生疼。姜銘怒火中燒,起身奪門而出,想阻止夾克男。
然等穿著半袖的姜銘沖出小區,被冷風披頭蓋臉吹了一頓,姜銘停下腳步。冷靜下來想,宋微寒是愿意的,他沒阻止夾克男。
宋微寒學過武術,完全可以制止對方的行為,可宋微寒什么也沒做。即便他以最快速度趕到哪里,也來不及。
他只是一頭熱。
已是深秋,裹著外衣匆匆路過的行人,奇怪地瞥了眼站在路邊只穿了件半袖的少年。
冷風吹來,姜銘打了個寒顫。
慢慢走回樓里。姜銘走到家門口,摸遍滿身都沒找到鑰匙。
也對,鑰匙在外衣里,而他沒穿。
看著緊閉的家門,姜銘突然很是沮喪,宋微寒轉回來后對他的不在意,是真的。
宋微寒想親近他,是他的錯覺。
真正想親近人的是他。
阻隔貼揭開后,武易被震住了,他沒想到宋微寒真的被人咬了腺體。燈光太暗,他靠近看,咬痕很深卻只簡單處理了下,武易是醫學生,看到這種情況想仔細檢查,卻被宋微寒阻止了。
武易一向不說臟話,但現在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宋微寒,你tm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是想把自己廢了嗎?”
宋微寒不想自廢,他知道他的情況,在武館他被姜銘注射信息素后,除了剛開始不適應,他身體沒別的排異反應。傷口沒怎么處理,是因為他想多留會兒青橘,一想到陪著他的,屬于姜銘的青橘味越來越淡,宋微寒就有點煩躁。
一直沒等到姜銘,十幾分鐘前宋微寒以白荼的名義給姜銘發了消息。
白荼:你們聚會熱鬧嗎?我還沒參加過。
對方明明一直是在線狀態,然而到現在,這條變相問姜銘在哪里的消息都沒得到回復。也不知姜銘是什么情況。
手機鈴聲響起,是他媽打來的。
電話里他媽的聲音很是焦急,“小寒,小姜和你待在一起嗎?你阿姨和叔叔出差了,她剛打電話給我說她聯系不上小姜。電話不接,短信也沒回。我下樓去敲他家的門,沒人開門。”
想到不久前姜銘被人圍堵的場景,宋微寒猛地起了身,氣場森冷到把一直數落著宋微寒的武易嚇啞了。
仔細想,回小區的路上亂找一通,是很盲目的,他來的時候為避開姜銘繞了路,沒跟在后面。冷靜想想,綠毛那些穩穩當當的坐在那邊,絲毫沒有少了一個人的狀況。
冷靜下來,回想一下,他只看到從小區正門走的穿著半袖的姜銘,那么姜銘是否有可能沒去小吃街?出個門的意思會不會只是下樓去買東西?
王寬被他們桌的動靜驚到,看著宋微寒飛快離去的背影,他發消息給姜銘,“沒想到,你同桌還挺野?”
沒得到回復。
小區正門附近超市的店主說穿半袖的男生買了東西早就走了。
小區附近他找了,沒找到人。抬眼看,姜銘家的燈一直是暗的。
理智要讓他冷靜,但宋微寒內心卻愈發焦躁起來。他還是慌了神,他剛才應該先去問王寬他們的,宋微寒準備回小吃街問問綠毛。
沒走幾步,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小寒,回來吧,我看到小姜了,他出門忘帶鑰匙了。”
彼時,姜銘發現沒帶鑰匙,獨自傷感了一會兒后,只穿著半袖,他有點冷,總不能一直被關在門外?他去找小區開鎖師傅,開門。
然而師傅人到樓下仰頭看見他家燈沒開,再加上姜銘身上一分錢也沒帶,開鎖師傅懷疑他是騙子。
燈全黑著,是因為姜銘雖不能去小吃街,但不妨礙他有一個想聚會的心。即便坐在堆滿書的書桌前,也還是想聚會。
為了營造出線上云聚會的氛圍,他把書都挪到了床上,把窗簾拉住,燈都關了,只留下一盞小小的基本沒什么亮度的星星燈。
開鎖師傅聽了姜銘的解釋后,更加懷疑姜銘是騙子。他突然讓姜銘拿出房產證證明他是那家人。他倆一直僵持。門不開姜銘哪里去拿房產證?
師傅人也倔強,實在講不通,姜銘氣極,轉身回了。
沒想到在家門口正好好碰到了宋阿姨,被拉住了。
姜銘沒想到他媽會突然抽查他,他匆忙出門,手機、錢包、鑰匙、外套一個都沒在身邊,全被鎖在家里。自姜銘那次叛逆行為,把自己搞了個短暫性失明,他媽就總怕聯系不到他。
用宋阿姨的電話向他媽解釋后,姜銘被他媽罵了個狗血淋頭,宋阿姨把姜銘拉著坐下,然后拿過電話,幫姜銘平復他媽的怒火。
宋微寒回到家,把裝有阻隔貼的袋子隨意扔在一旁,他媽和姜銘坐在客廳和姜媽打電話溝通。
他的心情很差,即便看到姜銘乖乖的安然無恙地在沙發上坐著,他的心情還是很糟糕。
緊繃的神經并未放松。
宋微寒媽和姜銘媽是閨蜜,關系特好的那種。以前他們兩家住得近,一家要有事,是把孩子托對方家照顧,
“阿馨,這幾天你出差,那和以前一樣讓小姜住我這。”
電話里姜阿姨說了什么。
“唉呀,我們兩家什么關系,說什么打不打擾的?過兩天,我陪小寒他爸去檢查身體,還想把小寒托你幫忙看著,那是不是不行啦?”
“嗯,就這么說好了,你們出差這段時間,小姜住我家。”
“啊,什么麻煩,小姜以前還想娶小寒呢……”
許久后,等宋媽掛了電話。宋微寒才開口說,“客房沒了,武易來廬江了,房間被他提前占了。”
“姜銘住我房間。”
他在說謊,他可以控制,但他不想控制。今晚他想把姜銘留在身邊。往日里能夠壓制的翻滾的情感,在姜銘不見的刺激下,泄口,瘋狂攀升。
他可以選擇和姜銘有著同一個終點的另一條路,但如果姜銘換個終點,他就會像今天一樣,在到達終點后,怎么也找不到姜銘,想找也沒有思路。他不能保證姜銘一定會到那個地方,不可控因素太多。
宋女士看著原本想說什么的姜銘,在聽到宋微寒說一起住后,似乎不打算說什么,沉默起來。
她察覺到宋微寒和姜銘的情緒都不太對,但想到宋微寒和姜銘從小關系好,有什么矛盾都會很快化解掉,再加上她趕時間,便沒再多想。
療養院有關門時間,過了不讓進。
“小姜,和以前一樣,你倆好好在家照顧自己,你宋叔今天去了療養院,阿姨現在要去看看他,有問題打電話啊”
宋微寒媽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隨著關門聲響起,房里只剩下宋微寒和姜銘。屋里誰都沒有說話。
最初姜銘被他媽在電話里一頓臭罵,罵得有點拘束,但漸漸姜銘適應后,開始天馬行空的走神,很多人不看好ab結合,但實際上宋叔是alpha,宋阿姨是beta,他們很恩愛。
宋阿姨是很愛美的,但她脖子后面有一個很深的牙痕,十幾年了,疤痕一直未消掉,可宋阿姨從不在意這個疤痕。這是有了小宋微寒后,宋叔某次易感期失控咬的,在宋阿姨昏迷的那幾天里,宋叔把自己的腺體摘除了。
當時醫院水平有限摘除工作沒做好,后來宋叔落了些深秋體虛的后遺癥。聯想到宋微寒脖頸上的痕跡,姜銘有些失神地想,宋微寒不止繼承了宋阿姨姣好的面容,就連為愛的人而改變這一點也一模一樣。
兩a共處一室,也不知道宋微寒晚上會不會收好信息素,宋微寒應該不會做什么夢激動之下把信息素噴滿臥室吧?之前他去過宋微寒房間,倒是挺干靜的,但是晚上?
萬一受信息素刺激,他應激癥發作了怎么辦?又沒有鎮定劑。不過,和宋微寒在武館比試,最后也沒分個勝負出來,宋微寒應該不會被他干掉?
即便知道姜銘在離他不遠處坐著,宋微寒想要將姜銘關在房間里的沖動,卻沒有減少分毫。姜銘明顯在神游,姜銘在想什么?a能不能標記a?房間里沒有別人,如果他咬了,他將姜銘
一條信息鈴聲打破了客廳的寂靜。這聲音就像用石子打水花,噗通了一聲就沒了,但卻給了宋微寒片刻的清明。
武易:“今晚我來你家住?”
武易曾經看到他手機相冊里的姜銘,說是他喜歡的類型就是。他知道武易當然不是真正的喜歡,他只是嘴碎。
“沒多余房間。”
消息被發了出去,今晚他不會讓別人摻合進他和姜銘之間。
客廳重歸安靜。沒人說話。
離睡覺時間還早,這樣干坐下去,也太無聊,下樓吹吹風遛遛彎也不錯。他最終決定還是準備支鎮定劑,要是半夜它失控了,好歹還能給宋微寒留點活路。但是他的東西全被鎖家里。也不知道藥店允不允許賒賬。
看了眼屋里的另一個大活人后,姜銘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么晚,你去哪”
一貫清冷的聲音里竟像是帶著些怒氣似的帶著些暗啞。
燈光下,宋微寒那雙剔透的眼好似帶著幾分冷酷銳意。姜銘想起先前宋微寒在夾克男面前帶著幾分順從的樣子,頓生無名怒火。
是宋微寒讓他留下,冷漠地像趕他走的也是宋微寒。宋微寒到底什么意思?
他不是犯人,用不著被宋微寒審訊。“和你有什么關系?”
姜銘轉身,一只手阻止了開門的那只手。
重疊著的兩只手中,處于上方的那只冰涼。
留下來冷眼相待,走卻不讓走,他要看看宋微寒到底還想做什么妖,沒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姜銘冷漠地站著。
宋微寒沒有趕姜銘的意思,他的冷酷是對自己,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失控,從得知姜銘不見,他就一直焦躁不安。在姜銘的事上,他已越發難以保持冷靜。
空氣中傳來宋微寒低沉、帶著些迷茫的聲音,“姜銘,對不起,我……”
我想了很久,可還是想不清楚。
我怕我失控傷到你,卻忽略了躲避的行為更加傷人。
姜銘還是有些不快但是默許了宋微寒跟在他后面,去藥店買鎮定劑。回來后,姜銘默默吐槽加鄙視自己——沒骨氣。
他有錯,宋微寒也有,但宋微寒朝他道歉后,他卻更不快。宋微寒道歉的時候,他總覺得宋微寒還是想和他做朋友的。
洗漱完,姜銘從洗手間出來,原先說去找床墊的宋微寒正往床上替換新床單,而地下空空。雖火氣是消了,但姜銘一直都不想和宋微寒說話,一忍再忍,此時他忍不住了。
“床墊呢?”姜銘讓他的語氣保持平靜。
宋微寒剛把床單換好,正換被套,“客房里的被打濕了,換客房了。”
想也知道是誰打濕的,姜銘氣的咬牙,保持平靜不掉b格這事早被他忘了。
“那我睡哪?”
“雙人床,床上用品都換了,很干凈。”
宋微寒一改先前的冷淡態度,一邊說,一邊把原先放在一旁的衣服塞到姜銘懷里。
姜銘看著對他的態度來了360度旋轉的宋微寒,他嚴重懷疑宋微寒是不是跟在他后面去藥店的時候被人掉包了?去之前焦躁不已,冷漠至極,去之后滿面春風,關心備至。
藥店積極付錢,進門熱心招待,主動找床墊,主動換床鋪用品,讓他先洗漱,現在給他塞衣服讓他去沐浴?
如果宋微寒沒被調包,那只能用精神分裂來解釋宋微寒去了藥店后對他的態度的改變。
其實,去藥店的路上,宋微寒跟在姜銘身后,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喜歡姜銘,不接近姜銘最初的理由,是怕自己失控,傷了姜銘。他并不是想姜銘對他徹底失望,也不想讓姜銘放棄他。無意中傷最傷人,他需要改變他的一些行為。
在姜銘還想親近他的時候,他不想將姜銘推給別人。
姜銘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已快十一點,宋微寒那位朋友還是沒來。
“你那朋友,幾點過來?”
宋微寒面色不改,仿若真有一個朋友回來借住,仿若他沒因獨占欲把那人拒絕,他胡謅道,“半夜。”
“那么晚?你等?”
宋微寒繼續瞎編,“不等,他屬夜貓子,坐的車半夜才能到,到了會叫我。”
浴室里,水流不斷。
姜銘回憶起起先前的事,什么朋友坐車半夜來?他當時覺得奇怪,多問了句,那朋友坐什么車?
“火車。”
姜銘直覺宋微寒在撒謊。
洗完澡穿衣服時,姜銘順手抽了整齊疊放在架子外側的睡衣,而他拿進去的衣服被忘在了里側。
頂著一頭濕潤短發從浴室走出來,姜銘還是想不通,宋微寒為什么要撒謊,動機是什么?
給頸部換好阻隔貼后,宋微寒推開臥室門,看到坐在床邊穿著他睡衣的姜銘,眼神沉一下。
貼身衣物上常會帶有大量的信息素,他常穿的睡衣此刻正毫無阻礙地緊貼著姜銘的皮膚。雖然兩件睡衣很像,但不是沒差別。
曾被武易調侃,平日里一向冷靜,不借外物就可將信息素完美控制的宋微寒。在開了臥室門后,新貼的阻隔貼瞬間廢了。
體內信息素暴動起來時,沒人比宋微寒更清楚地知道,他對姜銘的占有欲有多強烈,他的信息素有多狂暴。如果他不控制,他的信息素將會掠過姜銘所在的每一寸土地。可被他的信息素緊緊包圍的姜銘不知道,被他信息素輕撫軀體的姜銘毫無察覺。
姜銘總是輕易就能讓他失控,即便姜銘本人不知道。
宋微寒把門打開,又猛關門出去的行為把姜銘從沉思里拉了出來。宋微寒今天奇奇怪怪的行為也太多了。
洗了澡出來后的這會兒總有一股清幽的味道包圍著他,讓人靜心。姜銘突然有些犯困,躺在床上,意識有些迷蒙時,他想,等宋微寒再進來他要問問那到底是什么。
另一邊,發覺沒控制好信息素,宋微寒匆忙退出了臥室,重新換了阻隔貼。
找不到姜銘的后怕、不安還在,所以今晚他耍了一些手段,想騙騙姜銘,留在他身邊。
但是,他沒打算用信息素對姜銘耍流氓。
站在鏡子前的宋微寒,眼眸雖深沉,耳朵卻爬上了些許淡粉,到底還是年紀輕。
宋微寒回到臥室里時,姜銘已經睡著了。
關了燈,宋微寒站在床邊,借著月光他能看清姜銘熟睡的臉,他很想做點什么,但最后他只輕輕幫姜銘往上拉了拉被角后,在床的另一邊側躺下去。
背對著姜銘。
他不能盯得姜銘盯太久,看太久他會控制不住地想輕吻姜銘。還不到時候,他這樣說服自己。
然而今夜宋微寒注定難眠。
在稍帶冰涼事物貼上宋微寒的后頸時,本快入睡的宋微寒被驚醒。
習慣是很可怕的,那時姜銘總喜歡把頭搭在他的肩膀附近,頻繁的接觸導致他對姜銘的防備性一向很弱,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姜銘在熟睡中還像以前那樣朝他挪過來,是宋微寒沒來料到的。
溫熱鼻息一陣陣噴灑在宋微寒后頸,引得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
怕弄醒姜銘,宋微寒只輕微移動了下脖頸,不想熟睡的少年竟然直接上手強行將宋微寒摟在懷里,鼻子重新嗅了過來。
躲避不開,又不想吵醒姜銘,宋微寒很是無奈。
a之間的的信息素應該是相互排斥的,按理說姜銘應該會離他的腺體遠遠的,不是像現在這樣窩在他的脖頸后睡的很沉。阿姨說姜銘對信息素很敏感,排斥其他人的信息素,可姜銘現在就穿著它的衣服,而剛才他的信息素溢出時,姜銘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他見過姜銘受他人信息素刺激陷入狂躁的模樣,但是,姜銘處于狂燥期時卻好像在追著他的脖頸咬。姜銘兩次發狂咬他的腺體,似乎都是在他的信息素不小心溢出后。
睡著后的行為最是無意,姜銘卻靠近了他,靠近了人體中信息素含量最多的腺體位置。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姜銘排斥其他人的信息素,卻唯獨不排斥他的,甚至于在渴求他的信息素?
這一推測誕生后,一直盤踞在宋微寒的腦海里,他很想試一下,若他釋放了信息素,完全靠本能的姜銘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但想法終歸只是想法,他沒有付諸實踐。
在姜銘放松了對他的束縛后,宋微寒轉身將姜銘輕輕摟在懷里。
應激反應發生后的姜銘太過痛苦,他舍不得。
姜銘被鬧鐘吵醒時,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摸了摸靠近床沿的被窩,冷冰冰的,宋微寒早不知去了哪里。一夜無夢,睡眠質量直線上升的姜銘精力充沛。
今天周一,要上學,但是他的校服、書本這些都被鎖在家里。好不容易從被窩里出來后,姜銘打開窗戶向下看了看。
他開始思考從九樓只身向下爬三樓,然后敲碎玻璃,進到家里的可能性。
將雙手撐在窗臺上的姜銘準備將想法付諸行動時,手里拿著另一套校服的宋微寒走進了臥室,挑了挑眉,阻止了姜銘的清晨發瘋行為。
昨天降溫,今天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剛開了窗戶,冷風直往臉上糊。
宋微寒將衣物遞過來時,姜銘照單全收。這么冷的天,誰不穿衣服,誰傻。
去學校的路上,道路兩旁樹上的葉子一夜之間脫落了不少。
許是天太冷,教導主任今天沒在門口堵人,什么東西也沒拿,只有一身借來的校服,來證明是個學生的姜銘得以順利進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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