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徐晚瑜將前幾日差點被韋一舟羞辱的事情說給屠岸懷璧聽。
屠岸懷璧驚得手中的酒杯都差點砸了下去,“敢情他被罰去寺廟修行之事與你有關??”
徐晚瑜也是一臉驚詫:“什么?”
“韋一舟那小子,被那幫動不動就喜歡參人一本的言官給參了!”屠岸懷璧神神秘秘地湊近了一些,小聲說:“聽說不僅參了這些年橫行街頭為所欲為的事,還涉及到花魁娘子的命案,大長公主給壓下來了,反正床笫之間本來就說不清楚,玩過頭是常有的事。圣人最后讓大長公主定奪,大長公主罰韋一舟去感露寺為皇家祈福,無圣旨不得出。”
徐晚瑜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就說怎么可能和我有關。”
屠岸懷璧點頭表示同意:“這倒也是!
他想起來徐晚瑜剛剛提起的人,問道:“你可看清楚馬上上有何裝飾?或者有沒有繡字樣?”
徐晚瑜搖搖頭,說:“很低調的一輛馬車,我只聽見韋一舟喊那個人‘殿下’!
“那就八成是哪個王爺!蓖腊稇谚邓紒硐肴,“盛王?恭慎王?還是榮安王?也有可能是太子,不過我聽說太子生性涼薄、手段雷厲,不像是會在路上隨便給人出頭的!
徐晚瑜腦海中閃過“恭慎王”三個字,趕緊問他:“你對恭慎王有多少了解?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恭慎王?慕容?”屠岸懷璧蹲在凳子上,問道:“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了?”
徐晚瑜斜了他一眼,懶懶道:“好奇不可以?”
“我靠徐觀觀!你什么態度!倒底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要不這個老大讓給你來做?!”
徐晚瑜直接一腳踹向他的板凳,“吵死了!
屠岸懷璧跳下凳子,與她擠一張板凳上,一臉不可思議:“慕容琛那人不就是百花叢中過的典型么?一天天沒個正行的,比我還紈绔呢!你該不會沒好好落妝,被他瞧去你的模樣了吧?他要抬你進王府不成?”
“你還真好意思說別人沒個正行!
“你別轉移話題,觀觀,他真瞧上你了?你怎么個打算?跑不跑?”
徐晚瑜懶得與他廢話,三個字:“你放屁!
屠岸懷璧高聲接住她的話:“我放你!”
徐晚瑜:“……”
徐晚瑜清了清嗓子,自我安慰不跟這個小學雞一般見識,“我讓你打聽朝堂上的風向,怎么樣,打聽出什么來了么?”
正事要緊。
“還是原先那些,太子與盛王分據,形勢不甚明朗。你父親的立場沒有偏向,我屠岸家身處高位,自然更不可能表明立場!蓖腊稇谚档沟撞凰愦溃a了一句:“至于慕容琛,他自小與太子一起長大,用你的話來說,就是一對好基友。”
徐晚瑜心中大致有了個數。
徐馳興許是為太子黨,但也可能反其道行之。
不過一個恭慎王府幕僚的出現并不能說明什么,畢竟徐晚瑜并不覺得自己有何太大的用處。
“對了,圣人將齊王也召回京了,估計會比你大哥晚到個幾天。但齊王天生仁厚,佛……佛什么來著?”屠岸懷璧一時想不起那個詞,徐晚瑜提醒他:“佛系”。
屠岸懷璧眼睛一亮:“對!佛系!齊王佛系,當年卸下一身軍功自請去了封地,擺明無意參與皇位之爭。他與幾個王爺關系都很不錯,和太子殿下也兄友弟恭!
徐晚瑜抿了口清茶,未置一詞。
說不定這才是位能笑到最后的主兒,蟄伏已久、伺機而動。
——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徐晚瑜鄭重道:“我問你,我若是嫁給哪位王爺手下的人,是不是無論如何都逃脫不掉被卷入權力的爭端?”
屠岸懷璧掙圓眼睛:“觀觀,你不會真的被安排了吧?”
他頓時苦惱起來,低頭冥思許久,終于想出一個辦法:“要不你把臉上的妝洗了,我帶你去見我大哥?只要你上了我大哥的床榻,就不怕被人拿捏!”
話音剛落,屠岸懷璧被徐晚瑜一腳踹到了地面上。
春宵帳暖,一重重薄紗帷幕,兩道欲說還休的人影。
宴瑾寬厚的大掌把玩小姑娘皓白誘人的腳腕,指腹摩挲,滿意地欣賞她微微泛紅的眼角。
徐晚瑜都快急哭了:“宴瑾!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可就生氣了!”
宴瑾的視線從她精致漂亮的眉眼間劃過,到挺翹小鼻,到紅潤勾人的櫻唇,再到一字肩鎖骨。
無限旖旎。
他輕笑了聲,故意湊近她的耳廓,輕輕吐出一口氣,滿意地看著小人兒在他的掌中瑟瑟發抖:“那觀觀求我!
“你個狗東西!休想!我才不會……唔!嗚嗚嗚……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別動那……”
“我是教你這么求我的?”
“……你能不能做個人。唔……我,我,我……”她終是再難忍受下去,低頭認了輸。
一雙纖細瓷白的手臂勾了上來,纏著他的脖頸。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千重紅紗帳外燭火深深,曼妙搖曳,將屋內一切染上一層香艷。
宴瑾眸中漾滿繾綣笑意,埋頭親吻她的頸部肌膚,正要一口咬下去,電光火石間場景驟變——
兵甲浩蕩,徐晚瑜被圍在中間,眼淚水撲簌簌落個不停,拼命沖他喊:“殿下!殿下!宴瑾——”
宴瑾一寸一寸低下眸光,看到了自己胸口的那柄長劍。
這把劍貫穿了他的身體,噴灑而出的血鮮艷而明亮。
宴晟帶笑的聲音響起,輕快明了:“觀觀,切勿沖動,多為你腹中孩兒考慮一番!
宴瑾抬起眼重新看向他的太子妃,與此同時,徐晚瑜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奪過旁邊一侍衛的長劍架于弧度優美的脖頸之側。
重重一劃,毫無猶疑,就這么自刎在他眼前。
宴瑾眸色一暗,撕心裂肺:“不——”
隨著這一聲痛不欲生的嘶吼,宴瑾猛然驚醒,入目是漆黑無底的夜色。
還好,不過是一場夢。
他狂跳不止的心臟漸漸安穩下來,這才發現背后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了,上一世他氣盡閉眼時,只瞧見她的掙扎。
他的太子妃生來堅毅,絕不會做出尋短見這等軟弱之事。
但不管選擇哪條路,她都必定步步為營,辛苦至極。哪怕拋開了所有不去管,只怕宴晟也不會放過她。
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宴瑾太清楚在宴晟心中,她占了多少位置了。興許本身不過爾爾,但正因為曾有機會得到但卻又得不到,欲念便肆意增長起來,不得休止。
好在這一世,他再也不會被所謂的親情蒙蔽雙眼,再也不會相信所謂的兄弟情誼,再也不會將他的愛人置于那般絕望的境地中。
宴瑾起身,傳了宮人進來準備沐浴。
王喜聽見聲響,亦趕緊起榻,揮退其余宮人后貼身伺候。
“殿下可是又遭了夢魘?”
“無礙。”宴瑾眸光一頓,輕啟薄唇:“宣榮侯府最近有何動靜?”
“自九公主賞花宴后,姑娘出了兩回侯府。第一回與中書令家的小公子吃茶看戲,第二回去了芳華坊習舞!碧锰眯麡s侯之女,竟出入那等酒肆舞坊,還是跟著坊中舞娘一道習舞去的,著實不成體統。也不知宣榮侯府的門風究竟如何,明明徐家嫡女徐淳看上去就頗為妥當。
“徐馳不是已經抵京?她還出得去?”
“許是徐御史初回京都,忙于往來,一時疏于管教!蓖跸舱f完,立馬自覺失言,忙偷偷打量太子臉色。
宴瑾神色如常,淡淡道:“嗯,繼續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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