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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四、紅孩虛情意,唐僧入妖洞


行不到里把,只聽又叫:“師父救人啊!”長老抬頭看時,原來是個小孩童,赤條條的,吊在那樹上。兜住韁,道:“好可憐個孩子,聲聲叫喊,原來吊在樹上。這悟空還不叫管閑事,若是走岔了道,卻不誤了這孩子。”說罷,拍馬前行。八戒邊跑邊笑道:“這樹上的孩子,可是猴哥弄的□□法?”大圣怒道:“夯貨莫要言。”邊跑邊思道:“這老和尚來了善念,是勸不回的。我若勸,又有怪我之意。卻又覿面看見妖怪模樣,一則做不得手腳,二又怕師父怪罪,說我沒有慈悲之心,只好走著瞧罷。”思罷,卻不言語,任有師父來在樹下,滾鞍下馬,仰頭道:“你是哪家孩子?因有甚事,吊在此間?說與我,好救你。”那怪魔見他下問,越弄虛頭,眼中噙淚,叫道:“師父呀,山西去有一條枯松澗,澗那邊有一莊村,我是那里人家。我祖公公姓紅,只因廣積金銀,家私巨萬,混名喚作紅百萬。年老歸世已久,家產遺與我父。近來人事奢侈,家私漸廢,改名喚做紅十萬,專一結交四路豪杰,將金銀借放,希圖利息。怎知那籍之人,設騙了去啊,本利無歸。我父發了洪誓,分文不借。那借銀人,身貧無計,結成兇黨,明火執杖,白日殺上我家,將我財帛盡情劫擄,把我父親殺了,見我母親有些顏色,拐將去做甚么壓寨夫人。那時節,我母親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懷里,哭哀哀,顫驚驚,跟隨賊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殺我,多虧我母親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卻將繩子吊我在樹上,兇巴巴的說,若有人救,算你命大,若無人救,就凍餓而死。那些賊把我母親不知掠往哪里去了?我在此已吊了兩日一夜,更沒一個人來行走。不知哪世里修積,今日得遇老師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賣命,也酬謝師恩。致使黃沙蓋面,更不敢忘也。但愿長老發發慈悲罷。”三藏聞言,認了真,眼中噙淚道:“想我還在母親腹中,父親就遭賊子推入水中。母親為我,無奈跟隨了賊子。這孩子多像我的遭遇,快,悟空,快把這孩子救下來。”行者忍不住的道:“師父!你被這廝哄騙了。”三藏不悅道:“你這猴子,一個孩子遭了大難,還有謊話?”大圣指著妖怪道:“那潑物!有認得你的在這里哩!莫要只管架空搗鬼,說慌哄人。你既家私被劫,父被賊傷,母被人擄,救你去交與誰人?你將何物與我作謝?這慌脫節了耶!”那怪聞言,心中害怕,就知大圣是個能人,暗將他放在心上;卻又戰驚驚,滴淚而言曰:“師父,雖然我父親身亡,母親不知在哪,家財盡絕,還有些田產未動,親戚皆存。”行者道:“你有甚親戚?”妖怪道:“我外公家在山南,姑娘住居嶺北。洞頭李四,是我姨夫;林內紅三,是我族伯。還有堂叔、堂兄都住在本村左右。老師父若肯救我,到了莊上,見了諸親,將老師父拯救之恩,一一對眾言說,典賣些田產,重重酬謝也。”八戒聽說,扛住行者道:“哥哥,這等一個小孩子家,你只管盤詰他怎的!他說得是,強盜只打劫他些浮財,莫成連房屋田產也劫得去?若與他親戚們說了,我們縱有廣大食腸,也吃不了他十畝田價。再個說來,就是他窮得身無分文,也要救他一救呀!師父常說,勝造七級寶塔哩!”三藏道:“八戒有了大進步。快救孩子下來。”呆子一是想著吃食,二又聽師父夸他,三又叫他解索,他哪里管甚么好歹,舉鈀摟斷繩索,接下怪物來。

        那怪忙跪在唐僧面前,淚汪汪只情磕頭。長老心慈,便叫:“孩兒,這里不是停留之地,你上馬來,我帶你去。”那怪道:“師父啊,你這大恩,深如海。”說著就要和三藏同上一匹馬。大圣忙攔道:“不行。這悟誠馱了師父一天,走這崎嶇山路,不知多少辛苦呢!要是再叫這小妖精坐上,可不壓壞了白龍馬!”三藏道:“悟空說得是,我為救孩子卻忘了悟誠辛苦。這樣罷,我騎馬也騎得兩胯木麻,就走著,叫這孩子一人騎馬罷。”大圣道:“你這小子造化哩!若不是師父開恩,你再煉魔一千年,也難能坐在他身上。”那怪道:“師父啊,我還真沒這個造化,手腳都吊麻了,腰胯疼痛,又是鄉下的小孩子,哪里坐得了這高頭大馬。嘗若跌傷在馬下,還不如吊著餓殺呢。”三藏道:“孩子家說的也是,救人不著反害人了。這樣罷,就叫八戒馱著你好了。”八戒近前道:“好!我馱。”那妖抹了一眼道:“師父,我的皮膚都凍熟了,不敢叫這位師父馱。他的嘴長耳大,腦后鬃硬,搠得我慌。”八戒笑道:“這小孩聰明,若叫我馱著,跟吊著沒甚區別。”三藏道:“孩兒,你喜歡哪個馱你?”妖怪指著大圣道:“我叫這位師父馱我,他身上軟軟的,馱著舒服,只怕他不肯馱我。”大圣呵呵笑道:“我愿馱你,我愿馱你!我保證你舒舒服服。”三藏道:“悟空,馱這孩兒穩些。”

        那怪物暗自喜歡,這瘦猴子順順當當的愿馱他,就假怯怯的來到大圣身邊。行者一把把他扯起,試了試,只好有□□斤重。行者笑道:“你這個潑怪物,今日該死了,怎么在老孫面前搗鬼!我認得你是個□□呵。”妖怪道:“師父,我是好人家的兒女,不幸遭此大難,我怎么是個什么‘□□’?”行者道:“你既是好人家兒女,怎么這等骨頭輕?”妖怪道:“我骨格兒小!”行者道:“你今年幾歲了?”那怪道:“我今年七歲了。”大圣笑道:“一歲長兩斤,也該一十四斤,你怎么不滿十斤重么?”那怪道:“我小時失乳。”行者說:“也罷,我馱著你,若要尿尿把把,須和我說。”三藏道:“這猴子,背就背著,和孩子家計較啥?”說著,就上了馬,與八戒、沙僧前行,行者背著孩兒隨后,一行徑投西去。詩曰:

        道德高隆魔障高,禪機本靜靜生妖。

        心君正直行中間,木母癡頑踩外道。

        意馬不言懷愛欲,黃婆無語自憂焦。

        客邪得志空歡喜,畢竟還從正處消。

        孫大圣馱著妖怪,心里在盤算,怎樣躲過師父眼目,來處治這妖魔。上次背銀角老妖時,就著了銀角的套,這次背這小妖,若再著了套,可不叫別人笑掉了大牙。妖怪道:“你這長老在想什么?”大圣道:“連我想什么你就猜得出?”妖怪道:“不是猜得出,你低著頭走慢路。看與那使鈀、挑擔的長老不錯了路?”大圣道:“你這小子說得也是,看我攆上他。”話音剛落,抬手就抓到了馬尾。大圣道:“小子,可還錯長路?”妖怪心驚道:“這和尚就是會縮地法,也縮得太快了。千萬小心為上,一半會還弄不倒他,想別的辦法罷。”就裝著少氣無力道:“師師父,這這走到哪哪了?”八戒笑道:“真是失乳的孩子,話還說不整齊。你是這山里人,怎問我走到哪了?”三藏道:“孩兒,可是餓了?”那妖怪就抹淚道:“師父不問,俺也不敢說,吊了兩天一夜,一口茶飯未進,現在渴餓得幾乎昏在這師父背上,不是師父托著我,我早滾下山溝里去了。”唐僧又道:“孩兒,這到你枯松莊子還有多遠?”妖怪道:“要走到半夜才到。”大圣道:“可是扯謊,剛才還問走到哪了,這又說半夜才到。”八戒道:“猴哥,別考教他說走多遠,他說的又喝又餓總是真的。”三藏就叫停下,忙下了馬道:“悟空,你去化些齋來罷。”大圣道:“師父,這日頭就要落下,還是前走找宿處要緊。”三藏道:“看這山勢,一時半會也走不出,干脆吃了齋飯再說罷。真沒宿處,就在這壁下避風處宿一晚也行,千萬不能餓壞了孩子。”八戒道:“我也早就餓了,說了怕猴哥罵。”大圣見這樣說,只得道:“不是我不去化齋,我是不放心師父,怕師父被妖怪擄了去。”三藏道:“你半天都在說妖怪、妖怪,只不知妖怪在哪?”八戒道:“若這孩子真是妖怪,按猴哥的脾氣,早在后邊時就摜殺了,還能馱到現在?莫不成這孩子是猴哥分的身,在逗師父玩哩!”大圣忙把妖怪放下道:“你這夯貨,我何曾□□變妖怪逗師父過?我早就看你那孤拐癢了。”說著,就要掣棒,八戒忙跑到師父后邊去了。三藏道:“快去罷,天就要暗下來了。”大圣道:“老二,蹲下,都靠過來。”白馬忙聽大圣吩咐,就在擔子邊躺了下來,大家都靠攏到一起。大圣掣出金箍棒,對著八戒身邊的妖怪幌了幌,就有碗口粗細,棒頭著地,繞著眾人,劃了一個圓圈子,把馬匹、行李和人都照在了金剛圈內,道:“都不要出去,恐山上有妖怪。”說著,把棒藏了,拿了缽盂,駕云而去。

        這妖怪尋思道:“這化齋的悟空和尚手段高明,此時不拿唐僧還待何時?可這和尚劃的圈子必有玄機。若硬攝唐僧,恐有閃失,反為不美;就是沒圈子,他有兩個徒弟把持,也未必上手。不若使巧用計罷。”想到這,就捂著肚子道:“我要拉屎撒尿。”說著,就往下蹲。八戒一把把他拉了起來,道:“遠點去拉。”妖怪就跑出圈子,又要蹲下,八戒道:“別蹲,再遠點。”那妖怪裝著把持不住的架勢,就往前跑。又裝著跑得太猛,卻掉進了深溝。正巧雙手攀住了一棵樹枝,大叫“救命”。三藏忙站起道:“八戒、沙僧,快救孩子!”沙僧道:“大師兄不叫出圈子。”三藏哪里顧得,幾步跑出了圈子,沙僧忙跟了出來。這三藏跑到崖邊,伸手就拽妖怪,妖怪卻趁勢一把把三藏拽了下去,裹在一團紅云中,向西滾去。沙僧、八戒忙駕云后攆,看看就要趕上紅云,這妖怪又弄手段,就在半空中弄了一陣旋風。呼的一聲響亮,走石飛砂,旋向后邊的八戒、沙僧。這風誠然兇狠,好風:

        淘淘怒卷水云腥,黑氣騰騰閉日明。

        嶺樹連根通拔盡,野梅帶干悉皆平。

        黃沙迷目人難走,怪石傷殘路怎行。

        滾滾團團平地暗,遍山禽獸發哮聲。

        刮得八戒、沙僧支持不住,都滾下云頭。等風沙過后,兄弟兩個躍入云端,四處張望,哪還有紅云的影子。只得按下云頭,來在白馬行李處。沙僧道:“一會大師兄回來,咱如何交待?”八戒道:“如何交待,實話實說。老和尚非出圈子不可,咱兩個拽都拽不住。”沙僧道:“你拽師父了?”八戒道:“若不想挨那弼馬溫的鐵棒,就得這樣說。”沙僧道:“這樣說了,才挨大師兄的鐵棒呢!”八戒不解道:“為何?”沙僧道:“咱兩個哪個不比師父的力氣大!一個人拽住他,他就出不了圈子。還說兩個人拽,不是瞎話是啥?”八戒道:“說的也是,不如另想幾句好聽的說罷。”說不了,大圣一手端著缽盂,一手提著饅頭,落了下來。大叫道:“師父哩?那個小妖精呢?”八戒摩挲著白馬的鬃毛卻不說話,沙僧道:“你走過不久,那孩子要拉屎,三哥叫他遠點拉,那孩子失腳跌下溝去,雙手正巧攀著一個樹枝,大喊救命。師父叫我和八戒去救,我說大師兄不叫出這圈子,他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我也忙跟了過去。誰知師父快的很,伸手去抓那小孩,那小孩順勢把他拽了下去,裹在一團紅云里。我和八戒就追趕,他又弄手段,起了一陣風沙,轉眼那團紅云就不見了。”大圣便把缽盂和饅頭遞給沙僧道:“八戒乍不說話?”八戒道:“老和尚被小妖精擄了去,說啥也沒用。”大圣道:“你在師父面前獻不夠的假殷勤,說什么我用□□法逗師父哩。這下逗的好,師父逗沒了。”八戒道:“那老和尚也不虧他,好壞不分。”沙僧道:“三哥真會說話,好話歹話都從你嘴里出。不是你順著師父的勢扇風添柴,他能這么快就著了道?”大圣道:“關鍵時刻,都是這呆子放氣。”便又回嗔作喜道:“兄弟,閑話少說,收拾行李,往前尋找怪物,搭救師父。”

        三個人牽馬挑擔,尋坡轉澗,摸黑行經有三四十里,卻沒個音信。又找尋多時,弟兄幾個也無功果,看看東方發白,就都坐在那石頭上喘粗氣。八戒道:“奶奶爺呀!再不吃點飯就要斃命了。”沙僧道:“那行李擔里有干餅,可吃?”八戒道:“干巴巴的,如何下咽?虧你沙僧說得出口。”沙僧道:“昨晚大師兄化的湯我只喝兩口,饃饃才吃兩個,其余你不都吃完喝完了。按說,我比你還餓呢!如何說不出口?”大圣道:“那箱里有銀子,誰去買飯去?”八戒道:“我去。這銀子不花白不花,說不定哪天又叫老和尚送人了。”沙僧便開了箱子,從里面拿了一個銀雞蛋,遞給八戒道:“小心點,別被人騙了去。”八戒道:“也不去烏斯國打聽打聽,老豬在山場作怪時,都歷練了百八十年,哪個敢騙我?”大圣笑道:“別賣藥方子。你先吃個飽,然后弄桶飯菜來。”沙僧道:“這個不須大師兄安排。”那呆子腰里塞了銀子,躍在空中,駕云往南而去。

        大圣和沙僧就坐了下來。坐了一陣子,這大圣就有些不耐煩起來,忙起在云端里,轉圈四下里張望。心驚道:“這山可不是小山,東西徑長得有五百里說話,南北腰寬也三百里靠外,不知這叫什么山?有幾多妖怪?”便按落云頭,掣出金箍棒,往山石上杵了幾下,念了幾句話,一會兒就跑來四個山神土地來。見了大圣,都拱手搭背,立在那里等著聽令。大圣道:“哪兩個是本地的山神、土地?”四個齊道:“我們都是。因這山長,人手少了管不過來,兩個管峰東,兩個管峰西。”大圣道:“我且問你們,此山喚做什么?”山神道:“此山喚作大號山。”大圣道:“這山上有幾個妖怪?”山神道:“這五百里號山只有一個妖怪。”大圣道:“這妖精在山前住,還是山后住?”山神道:“這山中峰下邊,向陽處,有一條澗,叫做枯松澗,澗邊有一座洞,叫做火云洞,這洞中的魔王神通廣大,無事不能。”行者道:“這小妖精我已見過了,是有些本事。”土地道:“他是牛魔王的兒子,羅剎女養的。他曾在火焰山修練了三百多年,煉成了三昧真火,乳名叫做紅孩兒,號叫圣嬰大王。是牛魔王使他來鎮守這大號山的。”大圣沉思道:“牛魔王?當年東勝的魔王們,被北方真武號稱蕩魔大君者,攆得沒地方營生,都聚在了西牛過活。這牛魔王難道是我的結拜弟兄?”土地見大圣思索,就笑道:“大圣或許認識牛魔王,六百年前就是一個有名頭的魔王了。小魔王吹他父王在東勝曾結拜過魔王弟兄。”

        大圣聞言大喜,喝退了山神土地,對沙僧道:“兄弟放心,再不須思念,師父決沒大礙,妖精與老孫有親。”沙僧笑道:“大師兄,這時候還要說謊逗人。你在東勝神州,他這里是西牛賀州,路程遙遠,隔著萬水千山,怎的與你有親?”行者道:“我哪能逗四弟。剛才你沒聽山神說嗎,這妖怪住在火云洞,喚做紅孩兒,卻是牛魔王的兒子。這牛魔王是我出道時的結拜弟兄,論將起來,我還是他老叔哩。他怎敢害我師父?”沙和尚笑道:“哥啊,常言道:‘三年不上門,當親也不親’哩,你與他相別五六百年,又不曾往還杯酒,又沒有個節禮相邀,他哪里與你認什么親耶?”行者道:“你怎么這等量人!常言道:‘一葉浮萍歸大海,為人何處不相逢!’縱然他不認親,好道也不傷咱師父。不望他相留酒席,必定還我個囫圇唐僧。”沙僧道:“這三哥去了老一陣子,就是進館子先吃一頓,也該回轉來了。”大圣笑道:“你看那不是呆子!”沙僧抬頭看時,八戒正按落云頭,一手提了一個飯桶正往下落呢。沙僧忙站起,等著接那飯桶。那呆子還沒站穩地,就大叫道:“快來接,沙僧!好湯、好菜、好饅頭。”沙僧忙接了,便揭開一個桶蓋,上邊是油紙包的饅頭,就先拿出來,放在揭下的桶蓋上。桶下面排著好幾包用油紙包的菜,就一一拿出,放在一塊石板上。八戒慌著一一展開,道:“你兩個吃,我給你們盛湯。”說著,從擔內拿了兩個缽盂,放在石板上,揭了那個桶蓋,兩手捧定,倒了兩缽,便坐了下來,看著他兩個吃飯。大圣道:“這八戒的速度還不算慢,菜、湯還溫熱呢。”八戒道:“那是哩!”沙僧道:“銀子花完了罷?”八戒道:“嘴臉,光往夯處想老豬。我老豬就拿出當年的威風一點點,這兩桶飯菜都是白送的。”沙僧道:“我不信,總不能大白天冒充強盜打劫罷。拿銀子我看。”八戒道:“狗眼看人低。”說著從懷里摸出來放在石板上。沙僧把銀蛋子拿起看了看,分毫不損,才信八戒說的不虛。沙僧道:“我知道了,大師兄。”八戒道:“知道啥?”沙僧道:“這三哥到了館子里先吃飽,再要了兩桶飯菜,揚手把銀蛋子放在柜臺上結賬。掌柜的看到這么一個銀蛋子,卻束手無策,只好道:‘貴客,我這店小財弱,哪里找得開,不如下次一并給罷。’這三哥不就得了便宜。”大圣笑道:“不是銀子找不開,是他的吃像嚇得掌柜的不敢收銀子。”八戒道:“猜的好有道理,可惜我沒進館子。”沙僧道:“莫非到財主家化的?”八戒道:“我去到南山外邊,尋找集鎮,見下面一群人圍著花轎停在河邊,有些好奇,就落了下去問是干啥哩。一伙人見了我,就膽顫心驚問我可是天神爺爺下界,我說跟天神差不多。那領隊的說他們是娶親的隊伍,去時,這橋還好好的,接親回來,這橋卻被水沖垮了,花轎如何過得去?還說二十里處有船渡,若再奔到那船渡,其不誤了拜天地的時辰,再說眾人也吃不消,所以發愁。我就問,過了河,還有多遠,眾人說,過了河只有二里遠近。我就弄神通在垮塌處架起了一座云橋,使他們安然過了河。喜得他們都流下了熱淚,哪肯讓我走,這大肉大魚不就又吃又拿了嗎!”沙僧道:“三哥做了大善事也。”八戒道:“善事不善事不說,只說這些飯菜值不值?”大圣道:“值!值!等著還有酒喝哩。”八戒道:“師父還沒見影,哪還有時間喝酒。”沙僧便把妖怪與大師兄有親的話說了。八戒笑道:“看那小子鬼得很呢,若把他認作侄子,管情是場空。”沙僧道:“這飯菜還剩的多哩,怎處?”八戒道:“菜饃還放在桶里提著,那湯我就解決了罷。”說著,提湯桶對著大嘴,一飲而盡,甩手把桶扔下了深澗。三兄弟便收拾行李,一半放在白馬身上,一半沙僧挑了,找路徑一直前行。

        約行了百十里遠近,便到了主峰的南面。前面是一片松林,林中有一條曲澗,澗下有碧澄澄的活水飛流。那澗梢頭有一座石板橋,通著那廂洞府。行者道:“兄弟,你看那壁廂有石崖磷磷,想必是那小子的住處了。我等從眾商議,哪個管看守行李馬匹的,哪個肯跟我過去找師父?”八戒道:“哥哥,老豬沒甚坐性,我隨你去罷。”行者道:“好!好!”教沙僧:“將馬匹行李俱潛在樹林深處,小心守護,待我兩個上門去尋師父耶。”那沙僧依命,八戒相隨,與行者各持兵器前來。正是:未煉嬰兒邪火性,心猿木母共扶持。畢竟不知這一去吉兇何如,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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