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霸王
“知道嗎?霸王醒來了。”
“霸王?哪個霸王?”
“嗨你這人,濟(jì)州還有幾個霸王?”
女客們聊著聊著,就聊到前陣子濟(jì)王府的事情。后知后覺的女客,一聽也瞪大了眼睛:“不是死了嗎?前陣子聽說,管事的還去城西買了紙?jiān) ?br />
這消息也太滯后了吧?她都醒來多久了?聽女客們說話,趙瑞也沒出聲。
這些人把濟(jì)州王稱為霸王,吃喝嫖賭,手掌大權(quán),紈绔中的紈绔。
“又聽老關(guān)說的?天王老子都要去她鋪?zhàn)永锍韵阌停瑒e聽她瞎吹!”女客道,“前陣子關(guān)口不是瞧著熱鬧?外面來了不少大官,都是去王府賀喜的!”
“誒我說。”
“我今天說的,不光是這個,”女客道,“是宴會那天,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
“聽說那霸王,也不顧臉面,當(dāng)著眾人的面,逼死了一男寵!”
“哈?”
“男人不從,她把人頭給割下來了!那頸上的血,滋滋地往外冒!”
女客這一說,其他聽客也打了個哆嗦。你看我,我看你,喝酒都喝上臉了。
“我們是不是說太多了?”
“對對,喝酒喝酒……”知道霸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這里耳雜,一個風(fēng)聲漏出去,生怕夜里頭就不見了。
這個花酒,趙瑞吃得有點(diǎn)郁悶。本來就不太高興,現(xiàn)在出來聽了謠傳,她就更不高興了。甚至想提刀砍人,砍一個一個血就滋滋往外冒。她不是不高興別人誤會,嘴長人家身上,人家想說什么她管不著。而是那天的事,趙瑞想著,要她那天動作更快一點(diǎn),陳恒就不會瞎了。她沒想到陳恒腦筋這么死,還真往牢門上撞。人是救回來了,瞎了一雙眼睛。古代的醫(yī)療水平又不如現(xiàn)代,陳恒這雙眼睛怕是治不好了。而這一切就是在她眼皮底下發(fā)生的。那天的血,那天的尖叫,把趙瑞這個現(xiàn)代人也嚇到了。
看古裝劇,經(jīng)常有角色撞柱守節(jié),還有一些古書上,以死明志。對于現(xiàn)代人,別說死,健康險(xiǎn)一份還不夠,還得買商業(yè)險(xiǎn)。
陳恒搶救回來后,趙瑞也去看了他幾次。沒有什么話題,就這么干坐著。趙瑞問他要怎么處置胡待侍,他說交由王上處置。趙瑞還能怎么處置?胡家來要人,她便把姓胡的送走了。姓胡的一直給她磕頭,走的時(shí)候也在磕,就是沒問陳恒。
多狠的心啊。
趙瑞當(dāng)然懂陳恒,身為姬佬,哪個沒被直女傷過?
一想到直女,趙瑞就想到汪丹。想到汪丹,連看趙笙的眼神都“幽怨”了。
“表姐,要我把那些人拿下嗎?”
“你把她們拿下吧。”趙瑞道,“明天整個云陵都知道我‘血洗東院’了。”
“表姐不用把這些刁民的話放在心上。”
“嗯。”趙瑞只是想到陳恒,至于這些話,她并不掛懷。她沒有對號入座,原主確實(shí)很混帳。
“圣子,屬下看到她們了。”在濟(jì)州已經(jīng)逗留好幾天了,這兩天他們準(zhǔn)備回安京。女人隋昭說著,和旁邊的丹鳳眼美人道。丹鳳眼美人正是女人口中的“圣子”,這兩次他都是偽作女裝。
圣子元光沒有聽隋昭的話,見到趙瑞已是滿臉的笑容。他上前,朝坐著兩姐妹拱了拱手:“阿姐,多日不見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瑞這才抬起頭來。
“快快請坐。”
元光笑了笑:“那‘阿妹’就不客氣了。”
趙瑞看了眼丹鳳眼男人,之前還會穿個女袍,現(xiàn)在也不顧及這些了。他坐下的這會工夫,已經(jīng)有不少女客往這里看了。這是哪家的俏郎君?
看圣子耳朵有些發(fā)紅,隋昭心里大感不妙。這幾天出門,圣子都專門來東院,也不做女裝打扮,好像要讓對方看出自己男人的身份。穿得也極為好看。
“走?你們要去哪里?”
“阿姐這是舍不得我嗎?”趙瑞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比她小,一口一個阿姐。
“也是,阿姐這兒都有師娘子了。”元光道。
“喝了兩次酒,我都不知道你姓名。”趙瑞道。
“元……”元光頓了一下,“叫我阿元就好。”
趙瑞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問了一下哪個yuan。而趙笙,聽到這個姓,又看了男人一眼。
可能看到趙笙的疑色,隋昭接口道:“安州袁姓。”
趙瑞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做懷疑,趙笙說了一句:“你們口音也像安州人。”
“是安京的嗎?”趙笙道。
一問就問到重點(diǎn)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故意的。一看這兩個趙娘子,就不是普通人。
“你們也是從安京過來的?”元光問道。
“算是吧。”趙瑞咳嗽了一聲,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的彼此試探。
聊了一陣,元光兩人要走,趙瑞趙笙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不知何日能夠再見?”元光唏噓道。
“有緣自會相見。”趙瑞道。
“好個‘有緣自會相見’。”元光看上去有些不舍,上了馬車,又低頭看趙瑞,“借娘子一句話,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含情脈脈的目光,看得趙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女尊言情,誠不欺我!這樣就把男人給“釣”到了!
“一路好走。”趙瑞拱了拱手,也不敢抄哪個名家的送別詩了。怕對方一個激動,跳下馬車不走了。趙瑞也是想多了,一個圣子,還沒到這種地步。
送別“阿袁”二人后,趙瑞也沒有在東院待多久。聽了兩首曲子,便打道回府了。回府的路上,趙瑞也在哼曲子。本來是哼東院的曲子,哼著哼著,就變成哼現(xiàn)代流行曲子了。這種怪異的歌喉,讓趙笙看了好幾眼。
古代人真是很沒審美。
趙瑞被趙笙復(fù)雜的眼神刺激到了,這什么眼神,她沒瘋!
“不好聽嗎?”
“和屬下平時(shí)聽的不一樣。”
“不一樣,就不能接受嗎?”電光火石間,趙瑞想到了什么,“你覺得剛才東院的曲子怎么樣?”
“挺好。”
“有了!”不愧是智慧的現(xiàn)代人,如果古箏音樂是共通的,那么她可以把現(xiàn)代曲子,改編為古箏曲子。這樣大家就不會難以接受了!
趙瑞想到了一個土豪式的卡拉OK,把曲子編號,然后交由王府里的樂師演奏。
她站在中間,環(huán)繞式音效地唱周華健串燒!王家樂師伴奏,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出一個!
趙笙一定想不到,她身邊的王上有一顆想當(dāng)“伶人”的心。
趙瑞心頭燃起了昂揚(yáng)的斗志,等那一天,她要把曲子砸到師娘子面前,砸到東院那些女客面前,叫你們看看,什么是驚為天人!
等趙瑞去書房,趙笙也看到了趙瑞燃起來的火焰。一到了這種“不務(wù)正業(yè)”的時(shí)候,紈绔的斗志就特別的高昂。
“王上嘴里念著什么?趙都尉,不會是你訓(xùn)練太重了吧?”雖然不能這么說,看著一邊扎馬步一邊念念有詞的王上……旁邊訓(xùn)練的女衛(wèi)想起了村頭的二傻子。
這兩天確實(shí)起得有點(diǎn)早,把紈绔叫起來,紈绔也是一張臭臉。嘴里也不知道在念著什么,扎馬步在念,休息的時(shí)候也在念。趙笙想了想,也意識到了“嚴(yán)重性”:“你身上有布包嗎?”
“去把王上的嘴堵住!”趙笙道。怕趙瑞發(fā)瘋咬舌頭。
趙瑞只不過在唱歌,多瑞咪發(fā)嗦啦西哆,哆西啦嗦發(fā)咪瑞多。總要把調(diào)子理出來。
從東院回來,趙瑞第二天便找了樂師。古代樂理和現(xiàn)代樂理有很大的不同,趙瑞和樂師說,樂師也是一臉懵逼。樂師和趙瑞說宮商角徵羽,趙瑞和樂師說五線譜。所幸的是,這個發(fā)音還是有些相似。
這兩天扎馬步,也在哼,哼著哼著有些不對。古箏的弦絲不對。古代的弦絲更少,現(xiàn)代弦絲有二十一根。
古代卡拉OK也不是那么好唱的。
趙瑞選的第一首曲子便是《滄海一聲笑》,一個是豪氣,另外一個是音階。黃老作曲,用的就是五聲音階,大樂必易,反用改成了羽徵角商宮。這首歌出來,往東院一坐,她就是日月神教長老!《笑傲江湖》里,趙瑞最喜歡的就是琴簫合奏的片段。
那天好像真刺激到紈绔了,紈绔撲在這上面已有月余。這兩天也說不訓(xùn)練,說她的《滄海一聲笑》就要大功告成了。
這個名字聽著和“暴雨梨花針”如出一轍,很有紈绔的風(fēng)格。
書房有點(diǎn)糟,紈绔也不讓人來清理。說不清她還知道位置,清了就不知道了。和家令說存在即合理,為什么這張紙?jiān)谶@里,而不在那里?因?yàn)槭呛虾趵硇缘摹7彩乾F(xiàn)實(shí)的東西都是合乎理性的。趙笙沒聽懂紈绔的意思,只是記住了紈绔的話,和紈绔促狹的表情。明顯就是把家令繞暈。怎么一肚子的“壞腸子”?
趙笙剛捻起地上的紙,便聽到窗邊一聲箏響。
她看了過去,只看見紈绔的衣角,似乎是她在彈箏。隨著一聲撥拉,箏聲響了起來。
趙笙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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