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空
這也太刺激了吧?趙瑞還沒細問,家令趙六便過來了。趙六的臉色不太好看,今天多高興的場合?還收了那么多寶物。好心情全讓陳選侍攪合了。說起來,趙六雖然要尊稱陳選侍一聲郎君。但實際上,她是王府的大總管。手里有實權。
“小的已經綁了這兩個淫夫,等王上發話,就去處理他們。”
“這不急。”古代沒人權,動不動草菅人命。趙瑞一現代人,哪有什么王威。
“先把他們放在一邊,等晚宴結束,本王再過去。”趙瑞道。
趙瑞這般舉止,在家令看來非常的沉著冷靜。她氣上頭,把這些賓客都給忘了。
“還是王上周到,小的這就去做事。”
“去吧。”
陳選侍和胡待侍是在后花園被抓到的,陳選侍新買了西邊的料子,讓下人做了件西邊的外披。外披仿女式。這人平時也霸道,披上了這件外衣,就更像個女人了。和胡待侍在后花園里偷情,讓忙昏頭的女衛當作了女人。當場給他們抓了個現行。還真是陰差陽錯。
人被趙六關進了府里的地牢,王府的權利還真大,相當于一個小王朝了。
審問的地方也是地牢里的一個角落,有兩扇窗戶,比其他地方要光明一些。整個地牢都是昏暗的。趙瑞剛坐下,兩個瘦弱的男人就像沙包一樣,被扔了進來。這件事有點嚴肅。
其實趙瑞覺得沒什么好嚴肅的,她就不信,原主這么紈绔,之前就沒玩過群p。而且女尊女人看男人,不就相當于男權社會,男人看女人。那個憐香伴,不就是妻妾搞在一起的故事。所以趙瑞覺得,在女尊社會,兩個夫侍搞在一起,在大部分女人心里,應該不算出軌。事情之所以搞得這么大,還是因為王威受損。今天多大的場合。
估計用不了兩天,就能傳遍整個云陵。
趙瑞穿越過來,見到的陳選侍都是光鮮的,畢竟是王恩正盛的夫侍。現在衣服也被扒了,只留了件白色的中衣,中衣有點臟,面容也不像之前那么白凈。他揚著頭,神情還像以前那樣,難怪原主喜歡,騎慣了良駒,偶爾也想騎騎烈馬。這個陳選侍,腦筋是比較直的,趙瑞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后院混下去的。就沒個宅斗嗎?
“王上……”
“你們兩個,還有臉叫王上!王上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趙六恨恨地說道。
“女衛呢?進來把他們頭割了!”趙六道。
誒誒?不用這么血腥吧?趙六這一說,本來就瑟瑟發抖的胡待侍,立馬就撲到了趙瑞的腳邊。
“王上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陳選侍張了張口,似乎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看抖成篩糠的胡待侍,也出聲了:“胡……”
胡待侍哪里聽得到后頭的陳選侍,他沒有陳選侍那么尊貴,臉也被抽腫了。他揪著趙瑞的衣服,任憑女衛拉扯也不松開:“王上……”
“是他脅迫我的,我根本不想跟他有牽扯……王上你饒了我,我不想死……”
這感情也太脆弱了吧?要不是之前就看過他倆偷情,趙瑞還真會懷疑一下,是不是這個陳選侍恃恩逞兇。那會陳選侍親他,他不是挺投入的嗎?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趙瑞沒伸手,胡待侍很快就被女衛拉開了。剛才胡待侍向趙瑞求情,陳選侍就瞪大了眼睛,估計是沒想到,“友誼”的小船就這么翻了。陳選侍的嘴唇有些顫抖,他似乎被胡待侍的話氣到了。他看著被拉回來的胡待侍,胡待侍也在一邊縮著頭:“王上……饒了我……”
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常、常文侍……”
得知陳選侍的事情,常文侍也趕來了。常文侍站在門邊,通稟的人也有些緊張:“殿下,常文侍來了。”
她又不是瞎子,常文侍不就在后頭嗎?既然來了,趙瑞也朝常文侍招了招手。胡待侍現在就像個即將溺死的人,見到常文侍,也抱緊了最后一根稻草:“常、常文侍……”
常文侍看了一眼胡待侍的臉,這一會的工夫,就遭了不少罪。
陳選侍眼睛有些無神,似乎被胡待侍刺激到了。連常文侍來,他都沒有多余的舉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常文侍。
常文侍這趟來,就是來給陳選侍求情的。
離趙瑞還有半步距離,他便跪在了趙瑞的腳邊:“侍子愧對王上,還請王上一同責罰!”
“關你何事?”
“侍子是后院的文侍,理應對他們多加教化。”
“郎君還是起來吧,莫讓王上為難。”趙六在一旁道。
常文侍叩首,再伏拜了一下。
趙瑞想著借坡下驢,總不能真要人性命吧?她讓常文侍起來了。
看趙瑞的態度,也知道趙瑞想保陳恒了。王上畢竟還是喜歡陳恒的。
“陳恒,你可知錯?”趙六道。
“知錯了知錯了!”沒問胡待侍,胡待侍也給自己回答了。
“錯……”似乎是失望了,陳恒沒有看身邊的嬌人了,仿佛和這人不認識一般。他面色慘白,嘴唇也是顫抖的。
怕陳恒犯糊涂,常文侍開口道:“陳恒,向王上認罰!”
“有何錯?”陳恒眼眶紅了。
趙瑞和陳恒無冤無仇,也不想真要人性命,咳嗽了一聲:“此事……”
只見陳恒站了起來,他要做什么?
“快!按住他!”倒是常文侍反應快,喊了出來。
幾乎和聲音同步,陳恒轉頭撞向了牢門,奮力一撞,仿佛要撞出這座囚牢。見到血,胡待侍也尖叫了起來。
一聲霹靂,把常煜驚醒了。他從床上坐起,只見外頭下起了瓢潑大雨。侍人們魚貫而入,關起了房里的窗戶。
“別關。”常煜喊停了一個侍人,接而吶吶道,“留一扇。”
似乎也是一個這樣的下雨天,他同陳恒說話,陳恒笑著,靠在他的膝頭:“我從未如此快活!”
前陣子冷戰,常煜是真生了陳恒的氣。陳恒太膽大妄為,他不知道這要害死多少人。但他又知道,陳恒引他和高湄見面,不是真要害他。不過是多情人,聽了多情的故事。想來成全一把。成全他人,成全自己。要不是這番秉性,也不是陳恒了。
“文侍,常二娘來了。”侍人過來傳話。
常煜回神了:“請進來吧。”
雨是突然下的,常二娘身上也被打濕了。
看到家姐,常煜還是開心的,剛準備開口,讓二姐進來坐。沒想到二姐倒先行跪拜之禮,道:“參見常文侍。”
姐弟二人,反而是下上之禮,常煜的心也被定住了:“那……起來吧。”
“嗯。”二姐垂首候在了一旁。
因著后院的事情,常煜總想找個人說話,家里正好來了人,常煜便讓侍人去請了。現在看來,似乎說不上什么體己話。
“母親好就好。”常煜頓了一下,道,“后院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嗯。”
“他很可憐。”二姐沒回話,常煜又追問了一句,“你不覺得他可憐嗎?”
“文侍覺得他可憐,他就可憐吧。”
窗戶沒關,吹進了不少冷風,常煜沒說話了。
常二娘拱了拱手:“常文侍不要太感傷,壞了身體。”
“嗯。”可能真是物傷其類吧,對于其他人而言,似乎是一件輕飄飄的事情。也不是個打緊的人。
常煜去看了陳恒,陳恒在床上躺了三天,醒過來便問常煜:“阿兄,房里怎么不掌燈?”
陳恒的性命救了回來,眼睛壞了。
陳恒最精彩的便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了。
出了這樣的糗事,陳胡二家也覺得臉上無光,往王上的后院又獻了一些自家的后輩,并且要回陳胡二人。陳恒要是回了陳家,定是沒了活路,常文侍求王上,王上也答應了,留了陳恒。
“哥哥,你在哭嗎?”陳恒靠在床頭,和常煜說話,常煜說了兩句便沒聲音了。
常煜抹了一下眼角:“沒有,我看你今日氣色不錯。”
“嗯。”陳恒笑了笑,“我今早還給自己系了腰帶。”
“他回胡家了。”
“哦。”陳恒聲音有點冷淡,仿佛在回應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常煜沒有說話。
“別人都以為我是為他撞的,王上也以為,她問我怎么處置他。”
“我不是為他撞的,我……只是覺得沒指望了。”陳恒道。
“我從小就喜歡男人,一個兩個三個,都嫁人了,最后我自己也嫁了……”陳恒笑了,越笑越讓常煜想掉淚,“那次王上來了興致,讓家令傳他過來,他是第一次,我教他,親他,他的眼睛可真漂亮。”
“沒想到是個陷阱。”陳恒道。
“在這樣的世上,我這樣的人,似乎沒什么希望了。”陳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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