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皇宮
“開始吧。”
周昇朝傅立群說,傅立群沉吟片刻, 避風(fēng)港中發(fā)生了奇妙的轉(zhuǎn)換, 四面墻壁全部化作落地玻璃墻,沙塵暴雖小了許多, 卻仍在大地上翻滾。煙塵滾滾, 淹沒了樓蘭古城, 避風(fēng)港與遠方的樓蘭皇宮之巔,猶如這風(fēng)沙大海中的兩座孤島。
大家坐在桌前, 周昇說:“又回來了,同一個地方。”
歐啟航道:“這是群哥的夢?你們穿的這身……我怎么也……”
傅立群把照片放在桌上,這一次, 大家入夢的外裝全部化為兩年前, 參加學(xué)院匯演的白襯衣與黑西褲, 沉默坐著。
傅立群說:“這應(yīng)該就是我記憶里最不愿割舍的一幕吧?”
“對。”余皓笑著說。
周昇打了個響指,歐啟航坐在桌畔,瞬間全身燃起金色火焰, 金色光點再次匯聚,組合成照片般的記憶, 無聲無息地在虛空中隱沒。喪尸圍城, 高達出現(xiàn), 傅立群看得滿臉震撼,歐啟航的記憶再次從潛意識中被復(fù)原。
金火逐漸熄滅下去, 歐啟航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我全想起來了……”
陳燁凱道:“現(xiàn)在入夢, 是相當(dāng)冒險的舉措。”
“只有現(xiàn)在,”周昇說,“才是他們警惕最低的時候,調(diào)查組自以為拿走了金烏輪,注意力一定全在那件假貨上。”
歐啟航說:“等等,拿走了什么?”
周昇并起兩指,在空中虛虛一劃,如照片般的光屏旋轉(zhuǎn)飛出,朝向歐啟航與傅立群,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我懂了。”傅立群說。
歐啟航說:“黃霆一定盯上你們很久了。”
傅立群在夢里喝了口咖啡,說:“奇怪,感覺挺真實……沒想到他這么不仗義。”
“這也是一種仗義。”歐啟航說,“沒把周昇和余皓一起抓走,已經(jīng)非常仗義了。誰會樂意讓一件威力這么強大的儀器,落在一個沒法控制的人手里?”
余皓道:“不,我不明白,黃霆有什么需求,他完全可以自己說,用不著這樣吧。國家如果真的需要金烏輪,我們不是不能配合。雖然我不想妖魔化政府,可是這為什么……”
“因為主動權(quán)在周昇的手上。”陳燁凱沉吟,而后道,“讓我試著分析下他們的目的,只是推測。”
傅立群說:“你倆挺熟的,這里應(yīng)該你最了解他。”
眾人安靜地注視陳燁凱,陳燁凱思考了一會兒,如是說:“我和黃霆初中時是同桌,相對而言比較了解他,但越是自以為了解一個人,就越容易盲目自信,導(dǎo)致出現(xiàn)嚴重的問題與致命錯誤。且先不從他的人身上作推論,僅從邏輯層面上來說。”
“假設(shè)我是調(diào)查組,”陳燁凱說,“什么調(diào)查組都好,絕不能讓周昇毫無約束地持有金烏輪,因為機制是死的,人是活的,誰也不能擔(dān)保你會不會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現(xiàn)在不會,未來可說不準(zhǔn)。”
周昇:“對,我沒有意見。”
陳燁凱:“那么就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和你好商好量,找你配合,聽你的訴求,再一起研究。”
“交易嘛。”傅立群說,“不過咱們都是被美劇和電影嚇大的,總會陰謀論一下國家。”
陳燁凱點頭道:“是,但余皓你是否想過,如果這個交易周昇不滿意,他會怎么做?甚至周昇從根本上就無意與國家合作呢?”
余皓沉默片刻,周昇手中的金火一會兒化作金粉消散,一會兒又聚合,漫不經(jīng)心道:“那么我也許會通過夢境,去抹掉所有相關(guān)人員的記憶。站在他們的立場上,這么猜測是可以理解的。”
余皓懂了,這就是黃霆為什么始終藏身暗處的原因——他們完全無法確認周昇會不會被搞煩了,使用金烏輪,把全部相關(guān)人的記憶給簡單粗暴地抹掉,在這一點上來說,這相當(dāng)危險。
“雙方的實力相當(dāng)懸殊。”陳燁凱道,“在他們眼中,周昇幾乎握有一股隨心所欲的力量,在狀況未明的情況下,第一個辦法就是把所有的主動權(quán)交給了周昇。”
歐啟航:“對。”
“唔。”周昇點了點頭。
余皓:“第二個辦法呢?”
陳燁凱望向周昇,周昇思考結(jié)束,坦然道:“人與金烏輪分離,把東西收走,接下來,再來找我談合作。但這個過程必須非常小心……”
余皓說:“一旦引起你的警惕,黃霆就要完蛋。”
周昇彬彬有禮地點頭,說:“但還是太不小心了,黃霆的專業(yè)還是差了一點點吶,好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先辦正事兒吧。”
周昇起身,歐啟航又茫然道:“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傅立群站在落地玻璃墻前,面朝遠方的樓蘭古城,說:“兄弟們,請幫我奪回我心里最重要的東西。”
玻璃墻逐漸瓦解,黃昏的光芒照得樓蘭一片血紅,周昇抬手往虛空中一招,召喚出金箍棒,雙手持金箍棒,一聲怒喝道:“去!”
金箍棒頓時伸長,砰然擊碎落地玻璃,高塔上,四面環(huán)繞玻璃的避風(fēng)港轟然爆出無數(shù)閃光的齏粉,金箍棒延伸到近千米,斜斜連接起高塔與樓蘭皇宮大門外平臺。
“我會飛!”余皓道。
周昇右手將余皓一摟,飛身上了金箍棒,左手臂彎勾著金箍棒,唰地滑了下去。
“這種時候就不要秀恩愛了好嗎?”傅立群抓狂道。
眾人紛紛勾上金箍棒,接二連三,滑向樓蘭皇宮大門。
皇宮外風(fēng)沙緩慢退去,原本蔓延在此地的蟲巢似乎已被打掃過,近乎全部消失,唯獨大門前風(fēng)沙飛舞。
“看來離開傳銷窩以后,你的內(nèi)心還是比我健康點兒。”陳燁凱道,“至少沒有太多奇怪的東西。”
“你的世界里,**是誰?”歐啟航說。
陳燁凱只不答,余皓心想他應(yīng)該不會告訴你吧……于是岔開了話題:“我很好奇哥哥心里的**是誰。”
傅立群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會是你嫂子嗎?”
周昇說:“我感覺,說不定和老婆一樣。”
“嗯?”歐啟航十分疑惑,看看余皓。
“來了嗎?”傅立群的聲音在皇宮外震響。
傅立群:“……”
“果然是你自己!”余皓道。
“來吧,”另一個傅立群的聲音道,“證明你的實力。愣頭青,讓我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緊接著,樓蘭皇宮大門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字,竟是一張考卷,字跡已模糊不清,題目下有傅立群的字跡,選擇題、分析題,還有英語作文!
余皓:“這是高考試卷?為什么?”
傅立群抓狂道:“我的高考試卷……當(dāng)年我英語只考了四十多分!啊啊啊啊!”
周昇一收金箍棒,內(nèi)里那聲音道:“懊悔嗎?證明你自己吧。”旋即便沉寂下去,再無聲息。
“所以現(xiàn)在要重新做那年的高考試卷嗎?”余皓哭笑不得道。
陳燁凱道:“你內(nèi)心是不是一直懊悔,希望能再考一次英語?”
傅立群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命運正是從高考那一天開始,令他走上了人生的分岔路,沒能上一個好大學(xué),也成為他的心病。
周昇道:“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也該走出來了,余皓,不要幫他做題了!沒用的!”
余皓還抬著頭,看閱讀理解的選擇題,朝周昇道:“你想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周昇將金箍棒從肩到背,再到腰,干凈利落一掄,耍了個回旋,握在手中,手指朝鼻梁處虛虛一推,英氣的眉眼間現(xiàn)出眼鏡,腹黑光芒一閃。
“等等!”歐啟航道,“我來!”
眾人預(yù)備**,陳燁凱手中槍械旋轉(zhuǎn),歐啟航卻雙手環(huán)繞,左手按,右手抬,做了個東方功夫的起手式,余皓還沒見過歐啟航的武器,十分好奇,說:“你就空手打門嗎?”
“當(dāng)快打小旋風(fēng)么?”歐啟航笑道,“你再看看?”
下一刻,歐啟航所做的起手式里,雙手之間“嗡”一聲光芒匯聚,現(xiàn)出一把將近一米長的機械激光炮,就像魔術(shù)師憑空從意識里“變”出來一般。
“哇靠!”所有人震驚了。
“重嗎?”余皓道,“這武器太彪悍了!”
“不重。”歐啟航笑道,“幾乎沒有重量。”說著五指屈伸,學(xué)著陳燁凱玩槍,把機械炮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架在肩上。
“確實這張試卷,改變了你的一輩子。”歐啟航朝傅立群說,“可已經(jīng)過去的,就成為我們每個人的歷史了。群哥,我們都是自己,永遠不會被一張卷子所定義。就讓我來替你打開這扇大門吧!”
余皓驀然爆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歐啟航,周昇一棍下去,說不定這門還打不開!因為在傅立群眼里,周昇雖然數(shù)學(xué)很好,英語卻是渣!
所有人各出武器,歐啟航側(cè)身,率先一炮,那一炮驚天動地,頓時把樓蘭皇宮的大門打飛出去。周昇上前補了一棍,霎時武器齊出,皇宮大門瞬時崩解,朝內(nèi)里轟然飛了出去!
“你不遵守規(guī)則!”內(nèi)里的那男聲怒了,喝道,“等你到了社會上,你就會嘗到苦頭!”
內(nèi)里一座雕像張開口,口中頓時飛出無數(shù)金幣,聚為暴雨,朝他們呼嘯而來,周昇持金箍棒逆流而上,喝道:“去你媽的規(guī)則!”
周昇平地卷起一道狂風(fēng)暴雨,發(fā)出巨響,奈何金幣實在太夸張,幾乎無法抵御。所有人躲到周昇身后,周昇一抖金箍棒,化作盾牌硬扛,余皓馬上伸出一手,按在盾牌上,盾牌發(fā)出強光,在余皓那一按之下馬上穩(wěn)住了。
“你岳父太有錢了吧!”金彈漫天飛,連歐啟航也招架不住,樓蘭皇宮深處射出的金幣就像子彈一般呼嘯而來,猶如有上百把機關(guān)槍組成方陣,朝著他們瘋狂開火。
傅立群道:“我沒法改變認知!他給我的印象就是……”
眾人藏身大盾后,傅立群道:“余皓!你能破掉有錢人的魔咒!快!上!”
“我怎么破啊!”余皓抓狂道,“我也對付不了它!”
周昇想起來了,朝余皓喊道:“你不怕錢的攻擊!”
余皓:“我怕!但讓我靠近它,說不定有辦法!”
“那……”周昇道,“咱們也來個有錢的。凱凱!你上!掩護我們!”
陳燁凱一個閃身,錯步,離開盾牌掩護,抽槍,旋轉(zhuǎn),一抖,槍械化作一團光芒,緊接著,光團中,雪片般的銀行卡刷然化作漫天花雨,迎著金幣逆流而上,勉強勢均力敵,雙方開始瘋狂轟炸。
周昇扛盾牌,飛身躍起,余皓伸手,從空中拈來一張銀行卡,陳燁凱的黑色私人銀行卡頓時流光閃過,化作余皓那張兩百萬的鉆石卡。而短短瞬間,余皓看見了皇宮深處,中庭內(nèi)的一座雕像。
“去死吧!”余皓怒喝道,揮手,“唰”一聲鉆石卡旋轉(zhuǎn)飛去,化作利刃,中庭內(nèi)一聲爆響,金幣飛了漫天,又落了滿地。雕像的頭被徹底切斷,落在地上滾了幾滾。
金幣鋪滿了整個宮殿,世界隨之安靜,一座雕塑的頭在地上滾了幾滾,雕刻得十分精致。
“這種戰(zhàn)斗簡直惡俗。”陳燁凱道,“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眾人一時大笑,陳燁凱無奈搖頭,傅立群躬身,撿起那雕塑的腦袋,看了眼,扔回地上,朝周昇說:“我是不是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只能等你們把我護送到圖騰前去?”
周昇道:“你得相信你自己,才能擁有力量。”
余皓說:“越是靠近圖騰,你的內(nèi)心世界就越容易被影響,力量也會變得更強。”
“找回自信,”陳燁凱道,“真正地找到你的自信來源。”
傅立群抬起手,手中開始聚集光團,朦朦朧朧,卻看不清是什么。眾人繞過中庭,內(nèi)里是自動上行的臺階,通往皇宮最深處。盡頭又有一扇門,而到得門前,第二扇門自動敞開,他們來到了連接皇宮的兩座建筑中,一個寬敞的平臺上。
黃沙卷著風(fēng)吹來,炎熱砂礫席卷,而就在平臺盡頭,則是第三扇門,門前站著另一個傅立群。
“守門人是自己。”周昇道,“嘿,有意思。”
傅立群抬步朝平臺中央走去,另一個傅立群則身穿皮甲,手持長戟,身周席卷著黑火,做了個“邀戰(zhàn)”的動作,朝穿西褲襯衣的傅立群招了招。
歐啟航要走上去,周昇卻將金箍棒一橫,攔住己方數(shù)人。
“讓我自己來吧。”傅立群回頭,朝他們說,“弟兄們,謝謝你們。”
余皓欲言又止,周昇卻點了點頭,與陳燁凱、歐啟航一起站在平臺一側(cè),眼望傅立群與那個黑暗的傅立群在場中遙遙相對。
“你打敗不了我。”黑暗傅立群道,“既然已經(jīng)被驅(qū)逐了,又何必回來?”
傅立群答道:“是,不錯,我已經(jīng)逃避很久了。”
黑暗傅立群道:“他們讓你回來,你才回來?除了周昇、余皓,你還有別的動力么?”
余皓看見黑暗的傅立群時,便忍不住想起了黑暗的周昇——那個競技場上的撒旦,既然守門人是傅立群自己,那么圖騰前的,又會是誰?他情不自禁地抬頭看,只見皇宮另一側(cè),隱藏在陰云之中,漫天沙塵暴似乎就是從那里所卷起的。
“不。”傅立群說,“我是為了我自己。”
黑暗傅立群稍稍低下頭,注視傅立群。一陣風(fēng)吹過,傅立群現(xiàn)出一身藍色運動服,外套敞著,現(xiàn)出健壯的胸膛,衣襟在風(fēng)里飛揚。
“你從來就沒為自己活過。”黑暗傅立群道,“你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活,為岑珊、為你的朋友們、為你父母對你的期望……”
“對。”傅立群點頭道,“你說得對。”
沙塵暴卷來,傅立群稍稍躬身,一如籃球賽場上,緊盯著對手時的姿勢,黃沙一瞬間卷過平臺,周昇抬起手,擋在余皓身前。
煙塵滾滾中,傳來傅立群認真的聲音。
“從小到大,”傅立群說,“我就沒怎么為自己活過,無論做什么,都脫不開旁人對我的評價。父母也好,老師也好,朋友也好……我以為我是個優(yōu)秀的人。只是那些表現(xiàn),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罷了。”
“所以呢?”黑暗傅立群的聲音在黃沙中道,“現(xiàn)在你想做你自己了?”
“不完全是。”傅立群抬起手指,食指上,風(fēng)沙凝聚,現(xiàn)出飛速旋轉(zhuǎn)的光團,風(fēng)沙猶如以旋轉(zhuǎn)的光團為核心,卷成一個漩渦被扯了過來!煙塵隨之一空,余皓再次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我活不成別人想象中的模樣,”傅立群認真地說,“活不出別人想象中的精彩人生,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那就是——”
“無論我變得如何,都有人始終會依靠我!”傅立群一聲怒喝,手中那光團再次變幻,被拉長,成為一柄與黑暗傅立群幾乎一樣的長戟,化作一道虛影,激射而去!
傅立群與黑暗的自己相撞,卷起一陣狂風(fēng),余皓喝道:“哥哥!加油!”
周昇道:“你能贏!”
傅立群一身藍色運動服,黑暗的傅立群則全副皮甲,雙方對撼,分開,再撞,兩把長戟彼此交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余皓只看得眼前一花,若不是著裝不同,他幾乎完全無法分辨哪個才是敵人,哪個才是己方。
他握住了周昇的手,手心滿是汗水,低聲道:“太難了,他沒拿到圖騰,怎么戰(zhàn)勝自己?”
周昇答道:“有機會的。”
陳燁凱說:“這種情況你們以前碰到過么?”
“只有一次。”余皓說,“就是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可我是拿到了圖騰才贏的。”
歐啟航說:“為什么很難取勝?”
陳燁凱朝歐啟航道:“戰(zhàn)勝自己最難,畢竟人格之間,力量幾乎旗鼓相當(dāng),這意味著他需要完成人格的統(tǒng)一,其次才是打敗內(nèi)心其他的執(zhí)念。”
余皓忽然想到,陳燁凱與歐啟航的夢里,似乎沒有出現(xiàn)過黑暗的本我,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人格的合一?
場上傅立群與黑暗的自己狂風(fēng)驟雨般地交鋒,每一下都激蕩出氣勁,橫掃整個平臺,交擊錯開瞬間,黑暗傅立群霎時橫掃長戟,傅立群躬身躲過,在旁觀看的余皓剎那心中一凜,內(nèi)心喊道好機會!
下一刻,傅立群一戟疾刺!戟頭卡住黑暗傅立群的咽喉,將他禁錮在了門上!
“我不會再讓人看輕!”傅立群竭力喝道。
“直到現(xiàn)在,”黑暗傅立群現(xiàn)出邪惡的笑容,“你還活在別人的評價里……”
緊接著黑暗傅立群爆出黑火,將傅立群撞開,黑火如流星般呼嘯飛旋,落地,現(xiàn)出李陽明、黃征的身影。
余皓:“!!!”
周昇:“媽的!找?guī)褪郑浚 ?br />
傅立群退后少許,倒拖長戟,喘息片刻,余皓與周昇馬上沖上,奔跑中身上衣服再次變幻,現(xiàn)出籃球服,平臺上頓時變成三對三的陣勢。
“我從來就沒有看輕過你,哥哥。”余皓道,“你一直是我們的隊長!”
周昇一抖金箍棒,說:“那年落敗的不甘心,就在這里討回來吧!”
傅立群頓時睜大雙眼,嘴角現(xiàn)出笑容。
“這就是你的自信來源么?”黑暗傅立群緩緩道。
平臺再度幻化,現(xiàn)出籃球場,傅立群道:“開賽了!打吧!”
下一刻,三人沖上,與黑暗傅立群所帶領(lǐng)的黃征、李陽明站在一起,周昇掄開金箍棒,傅立群口中現(xiàn)出哨子,一吹。
哨聲中,余皓躬身躲過李陽明揮來的一刀,李陽明沙啞的聲音道:“你什么都有,你以為……”
“就是這么囂張!”余皓喝道,“怎么?不服打我啊!”
下一刻,余皓一杖絆倒李陽明,傅立群從側(cè)旁沖來,以長戟挑得黑暗李陽明飛起,周昇再一棍將他打飛到門上,余皓兩匕齊出,唰地飛去,李陽明在哀嚎聲中,化作黑火消散!
黃征狂吼著沖來,三人又是一轉(zhuǎn)身,周昇以金箍棒掃去,逼開欺近前的黑暗傅立群,余皓從背后出匕,黃征側(cè)身避讓,傅立群又從另一側(cè)沖來。
“黃總,我他媽想扁你很久了!”傅立群一聲怒吼,扔了長戟,登時如同進入狂暴狀態(tài),兩拳輪流狂揍,最后將黃征從平臺上扔了下去!
黑暗傅立群再退后些許,傅立群喘息,手中現(xiàn)出那團光。
“召喚這倆戰(zhàn)五渣,實在不是什么好主意。”周昇朝黑暗傅立群嘲笑道。
余皓沉聲道:“有時候,別人對自己的評價,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這倆心病被懟掉了,你還剩什么?”
黑暗傅立群冷笑道:“就算過了這道門,你以為你就贏了么?未必……”
說著,黑暗傅立群一抖長戟,朝傅立群沖了上來,周昇與余皓同時后退,傅立群卻一聲大喝,赤手空拳以沖刺的速度,沖了上去!
黑暗傅立群旋身,一戟橫掃,傅立群卻在奔跑中騰空而起,抬右手,身體前傾。
陳燁凱與歐啟航同時喝彩!
傅立群手中現(xiàn)出光芒四射的一團強光,周昇大喝道:“灌籃!滿分!”
下一刻,傅立群把那團強光猛地砸在了黑暗的自己的頭上,按著他朝后倒下,轟然巨響,石屑飛射,黑暗傅立群的后腦勺撞進了平臺地面。
“啊啊啊啊——”傅立群發(fā)怒大吼,那團強光霎時開始分解黑暗的自己。
余皓:“……”
“你……”黑暗傅立群顫聲道。
黑暗傅立群頓時化作漫天光點,轟然巨響,被傅立群吸進了身體內(nèi),只見傅立群全身光芒一閃,無數(shù)皮甲蔓延,成為碎鱗鎧甲,覆蓋了他的全身,手中出現(xiàn)一把閃光的長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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