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促姻緣
段長靖見到她,難得不管不顧地先是一屁股坐了下來,隨即先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見妹妹目光注視著自己,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哥哥這是怎么了,可是軍中有煩心事?”段儷抒也伸手拿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微笑道。
“哪有。”段長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軍中近來并無事務(wù),只是近日來稍有些心中煩躁罷了。”他面色有些微紅,目光有些渙散地四處亂瞟著。
這幅樣子,想起之前溫琦說的話,段儷抒怕是心中有些數(shù)了,試探道:“哥哥莫不是為情所困吧?”她抱著雙臂,神情間盡含打趣。
段長靖卻是“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又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太激動了,有些尷尬地慢慢坐下,紅透的脖子根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情,他遲疑了一下,無奈道:“雙雙,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你有所不知,近幾日那位右相家的嫡小姐每天都來軍中尋我,將我纏得著實有些煩悶,但若說越距之事,她卻也半點沒做。不過每日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吵的頭疼。”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段儷抒心中發(fā)笑,面上卻只能裝作不知情:“啊,哥哥是說那溫家的小姐?哥哥這般的英姿勃發(fā),饒是溫小姐那般的女中豪杰也不免得會動心,不過這溫小姐救了我一次,我看她是個心善人好的女子。”
“得了吧,跟個麻雀一樣,吵死了。”他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道,“你說說,我不過就是那日狩獵贏了她一次,她如今日日來纏著我,硬是要同我再比一次,無論我怎么拒絕都沒有用。這換了個男人還好,可她是個女子……雖說這位溫小姐是個性情中人,但到底也是個女孩子家家的,我總不能給趕出去吧?”
聽他這么說,段儷抒剛進(jìn)嘴里的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什么,你說她找你比武?”難得見著自家溫潤有禮的妹妹如此失態(tài),段長靖目瞪口呆地點了點頭。
段儷抒只覺得無可奈何,虧得她以為溫琦是開竅了,果真是她太天真了,溫琦這樣的女子,追個男人竟然是用的這種辦法,叫她可算是啞口無言。
不過……段儷抒看了一眼兄長臉上洋溢的紅,在心里偷笑著,恐怕她也不是白費(fèi)功夫。若是兩家能夠結(jié)秦晉之好,她樂享其成,更何況哥哥心中想必對溫姐姐并不是全無情意的吧?
段儷抒當(dāng)機(jī)立斷,即刻把溫琦約了出來。
“儷抒,你今日找我來是做什么?”一見到她,溫琦便笑著上前親熱地用手挽著她。
“溫姐姐,我聽說近日來你在追求哥哥?”街巷口有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叫嚷著,段儷抒買了一串遞給溫琦,也給自己買了一串嘗嘗。
聽到她這么說,溫琦忽然臉一紅:“哎呀,你知道了?那依儷抒所見,段小將軍對我……”段儷抒嘆了口氣。
溫琦還在不明所以,只見她停下腳步,語重心長道:“溫姐姐,你這可是用錯了方子,哪有姑娘追人家是天天要比武的?”
“更何況,這樣死纏爛打的招,是個人都會煩悶的。”溫琦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有些失落,段儷抒卻笑了笑繼續(xù)說了下去,“不過呀,依我看,哥哥對溫姐姐可并不是無情無義的。”可不是嘛,能為她感到頭疼也是一種記掛。
她心思還真是單純,一下子情緒又?jǐn)[在臉上了,溫琦喜出望外:“此話怎講?”
“你想想看,像我哥哥這樣的男子,當(dāng)日狩獵場上能讓你丟了面子,現(xiàn)在在軍中自然也能馬上把你丟出去,你說說,他為何不這么做?”溫琦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段儷抒頓了頓,接著道:“哥哥他呀不太會表達(dá)自己的心思,人看上去精明,實則木訥得很,怕是還未察覺到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只要溫姐姐,稍微逼他一把。”聽到這,溫琦卻是蒙了。
“啊?”她似乎在絞盡腦汁思考這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段儷抒嘴角弧度上揚(yáng),繼續(xù)往前走:“意思就是,溫姐姐每日去找他,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習(xí)慣,若是哪日你忽然不去了,他就會主動來找你了。”對付段長靖這種榆木疙瘩,不得先讓他開竅嘛。
她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再次握住段儷抒的手:“我明白了,多謝儷抒教我這些,你可真好。不過儷抒,你和小王爺怎么樣了?那日,我可是故意把機(jī)會留給你們二人獨(dú)處呢。”段儷抒不免得失笑,原來那日她跑得這么快,是打的這般主意。
段儷抒正要張口,卻見溫琦忽然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溜煙地跑了。她正納悶?zāi)兀晦D(zhuǎn)頭見到那張臉,不禁再次笑出聲,又是一樣的招數(shù),溫琦雖然比自己大,心性卻幼稚得很。
“一見到我就笑,原來你見到我這么開心嗎?”姜珩好整以暇地背手看她,方才只顧著和溫琦說話,手上的糖葫蘆一口沒吃,已經(jīng)快要化了。段儷抒懶得理他,趕緊咬了一口。
見她不理睬他,只顧著往前走,姜珩瞥了一眼她手上剛咬過一口的糖葫蘆,就伸手搶了過來。
“這……”看他直接咬了一口,段儷抒連忙咽下喉嚨里的話,尷尬地笑了笑,臉上略微有些熱氣冒頭。她目光瞥見他露出一點的手腕,上面赫然是那日祈雪節(jié),她匆忙贈與他的桃花手繩。
姜珩一個男子不知為何膚色這么白,那模樣精致的桃花粉晶戴在他手上倒是熠熠生輝。
段儷抒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卻未曾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洋溢的笑意:“這手繩……你一直戴著嗎?”姜珩沒幾下把那串糖葫蘆解決的干干凈凈,明明已經(jīng)酸到發(fā)麻,卻佯裝無事。
“這不是昭華郡主難得送的禮物,我自然要好好戴著。”姜珩眉眼彎彎,似乎看上去,沒有從前那么生人勿近了。
她的心,好似被那抹笑容晃了眼,突地就漏了一拍。
今日的陽光似乎不錯,段儷抒只覺得暖洋洋的。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最近幾日見到段長靖,他總是愁眉苦臉的。
近日來段長靖好似往練兵場跑得更勤了些,段儷抒看在眼里,卻是樂在心里,不過沒幾日,他又每每提早回了府,這臉上卻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段儷抒從未見他這幅樣子過,如今他一無事,就來自己院子里坐個半天,她每每上去搭話,他也什么都不說,就木木地坐著,這叫她哪能不知道,這法子用對了,自家兄長怕是得了相思病了。
前幾日她搭話他不理,她也只能隨他去了。只是今日,段長靖又是這么副樣子坐著發(fā)呆,段儷抒卻是按捺不住了。
“哥哥這是怎么了?”段長靖聽到她的問話,卻沒有回答,只是機(jī)械般地轉(zhuǎn)過了頭。見狀,段儷抒只能索性坐在他對面,耐心等著他自己開口。
好半天,段長靖才幽幽地開口:“雙雙,你覺得那溫家小姐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仔細(xì)想了想,認(rèn)真地回答道:“溫姐姐啊,是個很特別的人。不像別的小姐,性格直爽,不扭捏做作,讓我覺得很親近,心地也很善良,是個單純的好姑娘。”段長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開始默不作聲了。
段儷抒卻是沒好氣地直接開口了:“哥哥,你要是真喜歡人家溫小姐就去追啊,男子漢大丈夫的,日日坐在這相思成疾像什么樣子嘛。”
被自家妹子一通罵,他倒是不氣不惱,不過卻是愣了愣,扭頭道:“我喜歡溫小姐嗎?”他又轉(zhuǎn)頭呢喃了好幾句,隨后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院子,臨走前嘴中還念念有詞。
段儷抒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這兩個人還真是頂配的一對,一個歪打誤撞地追人追成功了,一個害相思還不知道自己是相思病。她自顧自搖了搖頭,只覺得他二人有意思,實在是相配得緊。
不過眼下總算是清凈了,長舒了一口氣,也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里。看他這樣子,怕是已經(jīng)想通了,看來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能夠喝上喜酒了。
只是沒想到,段長靖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
府上還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那頭溫琦卻是又將自己約了出去。這次再見到她,臉上的幸福喜悅之情掩都掩不住。
段儷抒笑嘻嘻地打趣著:“怎么了,這是有什么喜事了?”
溫琦難得羞澀了一回,轉(zhuǎn)頭四處看了看,就神秘兮兮地拉著段儷抒小聲道:“你哥哥他,說馬上就來下聘。”
“啊?”段儷抒嚇了一跳,本來以為只是互通個心意,沒想到段長靖做事居然會這么快,不過她還是笑了笑,發(fā)自喜悅的替他們開心,“那也挺好的,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從溫姐姐這個稱呼啊,變成嫂嫂了。”
果然如溫琦所言一般,當(dāng)晚爹娘就找到自己,通知了這個好消息,說是明日一早就去右相府中下聘。
這樁婚事,溫家自然是沒有反對的意思,溫右相很寵這個小女兒,她要是一點頭,溫相哪有不應(yīng)的道理,不過京中只怕是要變天了。
這兩家可都是名門望族,這樁婚事自然也要經(jīng)過圣上同意,溫家這么強(qiáng)大的一股子勢力,一下子收歸到陛下自己手里,他自然也是樂盈盈地允了。不過將軍府連著同京中最大的兩家結(jié)了親,一時之間樹大招風(fēng),不過段將軍此時手上雖無兵權(quán),卻還是威名不可欺的存在,也是無人敢動。
京中不少想要同溫家結(jié)親家的人只覺得十分可惜,那頭云曼兒連著幾次計謀不成,氣得更是急火攻心了。
太子的勢力一步步擴(kuò)大,二皇子眼下想來可是不好過,他不好過,云曼兒自然也不會好過。段儷抒曾找了機(jī)會偷偷見了云舒兒一面,據(jù)她所說,云曼兒近日來神經(jīng)兮兮的,整個人跟蔫了一般。此時她這幅樣子,只需要稍稍再刺激一把,想來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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