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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8愿意嫁給你


  我的淚花沾了他的手指,他的樣子在我的視線之下,變得模糊不清,我張了張嘴,言語哽咽在心口怎么也說不出口。

  獨孤傾亦耐心極好,深情眷戀,再一次問我:“我好了,你可愿意與我成親?你可愿意守著我這個人?一輩子不離不棄?”

  淚眼婆娑,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惶恐,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我惶現在在夢中,我害怕現在在夢中,一切不過是幻覺。

  我被那兩次的幻覺弄得害怕了,獨孤傾亦太聰明了,他想隱瞞任何事情,我根本就找不到出口,我根本就找不出破綻來。

  在我與他分別的時候,他躺在黑色的馬車上氣息極少,現在如常人一樣站在我面前,鮮活如常,我膽怯的不敢向前。

  哪怕我的手在他的手上,哪怕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涼,哪怕他跟曾經一模一樣,我也被恐懼籠罩著,被籠罩著即將失去他的恐懼之中。

  久久不語讓他嘴角彎起,他眼中閃過笑意,朦朧之中,絕色越發盛然,我越發不相信眼前的他,是他……

  他從來都是冷清的,他從來都是冷情的,他從來只是嘴角彎起,眼中從未染過笑意。

  現在的他……仿佛只有在我的夢中才會出現的樣子,一切讓我覺得那么不真實。

  “你不愿意,該怎么辦呢?”他緊了緊我的手,我的手像握著一塊冰冷的冰塊之上,冷得一個激靈,眼睛清明了。

  他眼中的情深,猶如一片汪洋,猶如一片漆黑的黑夜,令人沉淪,令人止不住的害怕又向往。

  “你不愿意,我想與你成親,該怎么辦呢?”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呢喃,猶如自說自話,我的心因為他的聲音,被狠狠的揪住,被狠狠的擠壓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疼痛,一道一道的襲來,明明不致命,確是難以自制抓不牢,觸碰不了……

  “該怎么辦呢………”

  “該怎么辦呢……”

  他聲音像回聲一樣,在整個密室之中回蕩著。

  凄然淚下我哭的不能自己,終于哭著喊著對他說:“我嫁你,我嫁你,我嫁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愿意,愿意和你成親,愿意嫁你……”

  剎那之間,拽著我的手輕輕一個用力,撞進了他的身體,他身體冰冷,他緊緊的摟著我。

  我踮起腳尖,還把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他埋在我的頸窩之處,似帶著饜足喟嘆:“到底是等到了,萱蘇,我終于等到了,等到你來到我的懷中,等到你說嫁我,等到你要在兩淮和我長長久久!”

  “萱蘇,再說一遍,你愿意嫁我?嫁給獨孤眠遲?”

  觸目慟心,悲不自勝地語凝,“我愿意,我愿意,萱蘇愿意嫁給眠遲,從此以后,和他在兩淮之地,長長久久,直到死亡,也能把我和他分開!”

  他緊緊的摟著我,我的頸窩之處都帶著無盡的濕。

  “好!”獨孤傾亦繾綣情深地應道:“你我成親,一刻也不耽擱!”

  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點頭,“好!我們成親!”

  恍若是一場夢,我置身于在夢中,夢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夢里的一切,是隨著自己的心而操縱。

  拽地的嫁衣,滿目的紅色,夏末秋日,蕭條的黃葉悄然的掛上了枝頭。

  桓蕪繞著我走著圈,“你真的見到他了?我怎么沒有見到他?”

  “我真的見到他了!”摸著紅色的嫁衣上,心中是雀躍的,滿心的歡喜比嫁給獨孤玄贏還要歡喜。

  “可能你不信,我千真萬確的見到他了,這是他給我的嫁衣,親王府滿院子的紅色,若是他不回來,怎么可能這樣?”

  桓蕪眼中閃過狐疑之色,用手抓著他那一頭灰白色的頭發:“我舅舅不見了,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冊子,我也沒有找到,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整個王府我都找遍了,我都沒有看見他!”

  淡淡的開口,言語之中掩不住的欣喜:“他可能躲起來了不愿意和你見面,不過他真的是好了,我敢向你保證他跟常人一樣,你現在見不到他,等到我成親的那一日,你定然能見到他!”

  桓蕪抓著頭發的手,越了過來,又在我的紅色嫁衣之上,“針法如此細膩,瞧著這個料子有些年頭了,該不會早有準備吧?”

  我的目光粘在嫁衣之上:“我也不知道,桓蕪我像做夢一樣,快把自己置身于幻覺之中,我膽怯,我不確定?墒俏铱吹侥愕倪@一刻,我覺得我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啊!”

  桓蕪眉頭深深的攏了起來,把手慢慢的收回:“我出去瞧一瞧,你這個曾經的貴妃,嫁給兩淮之主,京城那邊太過安靜,一點都不像獨孤玄贏該做出來的事情!”

  獨孤玄贏四個字像平地驚雷,驚得我一下子,身體一震,抬頭看向桓蕪時,他已經跨出了門檻。

  提起衣裙跟上他,跨出門外面的朝陽刺眼,刺的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

  心頭沒來由的慌亂,大聲的叫著:“桓蕪……桓蕪……你回來,他在的,你回來!”

  獨孤傾亦臥房的院子外,只有茶樹刷刷聲響,只有滿目的鮮紅,像是在白雪皚皚之中,染上了一抹酡紅,醒目刺眼!

  喚不回桓蕪,驀然之間肩膀一重,獨孤傾亦聲音從我的身后傳到我的耳邊,“月下美人又開了,你要不要去看?”

  他明明就在,桓蕪怎么會說看不見?

  我伸出手搭在肩膀上,握著他的手指,緩緩的轉身,一頭撲進他的懷中,“眠遲,為什么別人會看不見你?桓蕪…他說看不見你?”

  真害怕這是南柯一夢,夢醒了我什么都沒有,或者說本來我什么都沒有,我依然在燃燼之中,現在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獨孤傾亦涼涼的唇瓣印在我的額頭之上,笑問我:“你想讓他看見我?這樣你還會覺得置身于夢中?”

  冰涼的觸感,讓我在這秋日之中,連連打了幾個冷顫,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

  緘默不言,拉著獨孤傾亦去看月下美人……

  他跟在我身后,每每我扭頭之際,都能看到他對我的淺笑,眼中的深情,似我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可是……他的淺笑,又讓我感覺顯得那么不真實,仿佛他是一縷青煙,隨時隨地都能遠離我一樣。

  巨大的曇花綠葉蔥蔥,花骨包含苞欲放,我打趣他說道:“你家的月下美人,倒真是稀奇,春日里開,秋日里也開,別人家在黑日里綻放,你家在白日里開,這品種,到底是不是月下美人曇花?”

  獨孤傾亦彎下腰,幽深的目光凝視著花骨包,手指輕輕的停留在上面,輕柔的仿佛害怕驚著它一樣。

  淡然好聽的聲音響起:“月下美人曇花,它盛開的時間是黎明,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綻放最美麗的姿態!”

  “相傳一個叫曇花的花神,每個四季都會開花,她愛上了一個為她鋤草的小伙子,天帝得知大發雷霆,拆散了他們,鋤草的小伙子送到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馱,讓他忘記了前塵,忘記了曇花!”

  “曇花不甘心,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馱尊者都會上山采春露,為佛祖煮茶,她便選在那個時候開花,希望能夠見到韋馱尊者能記起她一次就夠,春來春去,花開花謝,她的希望變成了空,韋馱尊者就沒有記起的!”

  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這個佛偈故事,在世間廣為流傳,我今天第一次看到這花的時候,我知道了他的月下美人是我。

  第二次看到這花的時候,就是現在,他在向我說,一直一直以來,他都在我身邊,只不過我每每從他身邊路過,始終沒有認得出他來。

  月下美人花語,對愛情思念,付出一生的追求,犧牲自己成全。

  所以,當初我第一次看到這花的時候,我知道他所說的月下美人,他心中的月下美人,從來都是我。

  我一心只想報仇,我遠離他,逃離他,他的犧牲,對他的成全視而不見。

  獨孤傾亦微微偏頭看向我,揶揄道:“我說怎么下起了雨,原來你哭了?怎么就哭得像下雨一樣?月下美人,倒不喜歡咸咸的眼淚!它們喜歡雨水!

  “眠遲!”我輕輕地喚了他一聲:“你是打算不讓我這輩子想起你嗎?”

  獨孤傾亦眼中的眸色閃爍了一下,“順其自然就好,該想起的時候自然會想起,不該想起的時候,就永遠不要想起來,就像月下美人一樣!”

  “春去春來,想不起,相見不識,一輩子很短,剎那間過了,便是永恒,誰也記不得誰,誰也變不成誰的執念了!”

  死亡就誰也變不成誰的執念。

  可是……他怎么對我根深情固?

  執念深入骨髓?

  我忍不住的靠近他,靠近月下美人,月下美人都是在夜間開放,讓我靠近他的一瞬。

  獨孤傾亦手剛剛撫下的月下美人,現在慢慢的在日光之下綻放,我和他目光注視著月下美人。

  “曇花一現為韋馱!”桓蕪驚訝聲音響起,緊接著他跳了過來,手一下子撫上的月下美人,“紅色的月下美人?奇了怪了,天下還有紅色的月下美人?跟情人流下悔恨的眼淚一樣,令人稀奇!”

  我的眉頭微皺,紅色的月下美人,是我的目光出現的問題,還是他出現的問題,開放的月下美人是純白色,花朵謝時顯淡紫紅色。

  香氣宜人,根本就不是紅色,紅色從何而來?

  獨孤傾亦站直了身體但笑不語,我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桓蕪身上,說出我心中的疑問,“哪來的紅色月下美人?情人流下悔恨的眼淚是什么意思?”

  桓蕪眨著眼睛看我,指著那朵盛開的月下美人:“泣血而亡,流出來的眼淚就是紅色的,這一朵盛開的月下美人,通體如血鮮紅,就像被鮮血澆灌的一樣,我縱橫江湖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是稀奇的很呢!”

  為什么他看到的是紅色?

  我看到的是純白色,月下美人沒有紅色,盛開的時候只有純白色,只有凋零的時候才淡紫紅色。

  我扭頭看向獨孤傾亦,“這是一朵紅色的月下美人嗎?曾經我看它的顏色是白色,現在我看它的顏色也是白色?怎么會變成紅色的呢?”

  慌亂一下子蔓延,蔓延的讓我心慌意亂。

  獨孤傾亦用手揉在我的后腦勺,滿眼的情深:“即將開敗,你蹲下來看,它就是紅色的!”

  蹲下來看?

  桓蕪一把拉住我,把我拉蹲在他的旁邊,是我的錯覺,還是這世界上有太多驚奇的東西我不知道?

  在我看不到陽光的照射下,目及所處的純白變成了鮮紅的紅色,桓蕪對獨孤傾亦豎起了大拇指:“這么一個兩季月下美人都被你找到了,嫁接的很成功,兩淮之主愛花,兩淮之主愛茶,果然名不虛傳?”

  “一樹兩花,從其他嫁接?”我滿是困惑,問道:“什么意思?”

  是我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嫁接?

  桓蕪撲通一下就坐在了月下美人之下,用手掌支起了下顎:“沒意思,好好看月下美人,這樣景色世間少有,錯過了估計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了!”

  獨孤傾亦移下步子,撩起衣袍,蹲在我的面前,手掌拍在我的肩上:“桓蕪說的沒錯,青天白日之中,月下美人盛開,還是紅色的,就是實屬難得的盛況!”

  桓蕪把自己調到了最舒適的位置,我也坐了下來,目光盯著紅色的月下美人,周圍彌漫著月下美人的香氣。

  獨孤傾亦手一直搭在我的肩頭上,三個人的空間靜溢了,只有秋風吹過,把香味帶著飄得更遠……

  讓更多的人聞到這股香味,從白日到黃昏,從黃昏到月上柳梢頭,紅色的月下美人更加持久,將近開了兩個時辰。

  白色月下美人,從開到敗也就一個多時辰而已。

  隨身的荷包給我摘下,里面有一個枯萎的月下美人,是先前離開兩淮之地,是我摘下的。

  開敗紅色月下美人,被桓蕪一把扯下,遞到了我面前:“先前就說你身上有月下美人味,以為我自己聞錯了,沒想到你身上真的有干枯的月下美人!”

  “那個也給你,雖然干枯的月下美人沒有鮮活的香,了勝于無,鼻尖對氣味敏感的人,總是能聞到淺淡味道!”

  紅色的月下美人進了我的荷包,腿腳有些發麻,桓蕪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湊進了獨孤傾亦:“殿忈,我能不能給您把把脈?看看您好了沒有?”

  獨孤傾亦輕輕地拉過我的手,閃過冷意:“你覺得本王現在像有事嗎?你覺得本王需要看大夫嗎?”

  桓蕪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需要啊,我瞧著您臉色紅潤得不像樣,故而想知道,是什么東西會讓您如此快的恢復?”

  “你不需要知道!”獨孤傾亦帶著淡淡的冷淡:“你的作用是窺探天道,不是三腳貓的醫術!”

  “窺探天道,得天時地利人和!”桓蕪不死心的說道:“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事兒,找您找那么久,替您把把脈看看將來萱蘇跟著您能不能有幸福,不過分吧!”

  “不需要!”獨孤傾亦斬金截鐵帶著不容置喙,“本王能不能給她幸福不需要你說了算,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若是你再惹本王不快,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桓蕪嚇得一跳而過,離獨孤傾亦遠遠地,“別嚇人行不行,我膽小經不起嚇,我沒本事經不起嚇!”

  獨孤傾亦拉著我走:“愿意在這里呆便是上上賓,不愿意在這里呆,木王派人送你出兩淮!”

  桓蕪腳跺在地上,有些急躁和張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真的運籌帷幄,算計天下了嗎?你知不知道萱蘇她是母儀天下的命,跟你根本就沒有姻緣線,你這在有違天道!”

  我的心中一涼,看著獨孤傾亦側臉容顏,他絲毫不受影響,不過偏頭問我:“若真母儀天下之命,與我在一起,你悔嗎?”

  嘴角泛出微笑,道:“君不悔,我不悔!”

  他的嘴角蕩起了好看的弧度,深如黑夜的眸子散發出柔柔的光,誓言溢口而出:“吾不悔,與卿白頭偕老,生死同穴,不離不棄!”

  心中被甜蜜灌滿,忘記了曾經的傷害,似面對著他,是一個全新的我。

  月光清輝,把我和他的影子拉得極長,又把我和他的影子重疊,仿佛融入一體一般。

  而他,把他的臥房讓與我,他卻遵從君子之道,不到成親之日,決計不碰我,不過唇瓣印在我的額頭,連嘴角從未碰觸過。

  躺在他的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成親黃道吉日是兩天后,我害怕是做夢,幾番三次狠狠的掐著自己,疼痛讓我齜牙咧嘴,腦子清明覺得不是在做夢。

  咯吱一聲,窗子被打開,秋風一下灌入進來,桓蕪手拍在窗子上,從床上翻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奔向他,

  桓蕪趴在窗戶上穿著夜行衣,見我奔了過去,手中的一個包裹直接扔向我:“趕緊換上,我帶你出去溜達!”

  包裹正中砸在我的懷中,我止住了腳步:“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眠遲與我成親之日在即,我理應不能橫生枝節!”

  桓蕪急得抓耳撓腮:“誰讓你去橫生枝節,我只不過讓你去夜觀天象,你知不知道偃師根本就不在淮陰城,我舅舅也不見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兩淮之主獨孤傾亦對偃師是怎么樣的一個存在,不用我來提醒你了,我們前腳他后腳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按照腳程而言,我們要錯開他們二天,為何我們進了淮親王府還沒有幾個時辰,兩淮之主就來了,錯開這兩天時間,就算他會飛,也趕不上這個時間,你就不質疑嗎?”

  他說話,懷我的心里不登底,先前的心慌與慌亂又浮現了,這種種疑點,是在告訴我這是事實不是編造。

  “你現在帶我去找偃師,你已經知道他在哪里了嗎?”我問道。

  “不知道找!”桓蕪眼中的急切,仿佛要戳穿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一樣:“我可以找舅舅的味道,我相信找到我舅舅應該找到了偃師,到時候我就知道這是為什么了!為什么獨孤傾亦身體會好的那么快!”

  “不如下藥!”我直接提醒他道:“把致人昏迷的藥給我,把他迷昏了,你可以替他把脈,一把脈便一切都通了,不需要去找什么偃師!”

  桓蕪急得手差點碰碰的拍的窗子上,脫口而出:“我說你怎么就那么聽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說,要找到我舅舅,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你是母儀天下之命,根本就不會嫁給他!”

  “他身上是一股死氣,不把脈,這股死氣也是縈繞不去的,他根本就坐不上皇上,他不做皇上你嫁給他怎么可能母儀天下?互相矛盾不是嗎?”

  他身上有死氣?

  我眼中一向警惕起來,抱包裹走到窗前,一把薅住了桓蕪的衣襟:“先前只是懷疑他怎么可能只遲我們兩個時辰就回來,現在你說他身上有一股死氣?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桓蕪伸手欲掰開我的手,奈何我不要命的使勁了摟住,聲音沉著,冷洌道:“桓蕪,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瞞著我,我不在乎什么母儀天下,我現在只在乎他,為了他,我死都愿意!”

  桓蕪停止了掰我的手,無奈的謂嘆了一聲:“今日我從你那里離開之后,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之后有人跟我說他去看曇花了,而后我才見到他!暗地里我觀察了很久!”

  “他給我的感覺氣息很奇怪,奇怪的仿佛不是一個人似的,偏偏又是一個人,一個對你一往情深的人。但是……就像他口中所說,我的本質是窺探天道,多多少少會看一個人的氣運,拆字不過是最基本的!”

  “他身上只有死氣,沒有人該有的活力氣運,我想不明白,一個人怎么會這樣?你要和他成親。我是不贊同的,因為不知道他是什么,只感覺你陷入一個巨大的障礙之中,如果撥開這個障礙,我害怕你承受不。 

  說著他又是長長一嘆,帶著無盡的無力感:“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得找我舅舅,讓他過來解惑答案,你明白了嗎?”

  我慢慢的松開了他的手,我無法拒絕他的言語懷疑,把包裹往地下一扔,把窗子一關,桓蕪在外面氣急敗壞的拍著窗戶:“這是什么情況呀?”

  我開始套衣服,口氣生硬道:“給我閉嘴,換衣裳!”

  聲音果然沒了。

  穿好夜行衣,套上了鞋子,重新打開了窗戶,站在椅子上,跨坐在窗戶上跳了出去。

  桓蕪拍著胸脯:“嚇死我了,還以為只是我一個人在質疑,那天我都在懷疑我自己的技能是不是退化了!”

  里面只有昏暗的燈光,左右看了一下:“能不能少說廢話,你既然讓我跟你出去,就說明你已經聞到你舅舅的味道了!趕緊干正事!”

  桓蕪伸手打了一個響指,笑的賊兮兮:“跟我走,我先帶你出了王府!”

  說著摟著我的腰,幾個縱躍,直接帶我跳到王府的墻上,在墻頭之上還沒站穩,他就直接帶我跳了下去。

  拉著我還沒跑兩步,便聽到悉悉簌簌快速奔走的腳步的聲音,桓蕪腳上如長了釘子一樣停下來,神情肅穆,把我的手一松:“走不了了,獨孤傾亦來堵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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