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袁二雖然做好了決定, 但是聞燈向來是不怎么出門,也很少與他見面,縱然他想要使些手段,也是找不到使手段的機會。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 總得見到那聞小姐的面才行。
他每次想要見見聞燈, 都會被聞燈以身體不好拒絕,最后弄得聞朝易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 袁鈺章畢竟是袁家的二公子, 他們這樣的態(tài)度未免有點傷人,他找到聞燈, 向她問道:“你就這么不喜歡那袁家的孩子?”
“不喜歡。”聞燈說道。
聞朝易愣了一下, 他以為依著聞燈的性子,就算是不喜歡那位袁二公子,也會把話說的委婉些,她現(xiàn)在能這樣說,那應(yīng)該是十分不喜歡他了。
不知道袁鈺章是哪里得罪她了。
聞朝易心中默默嘆氣, 就算聞燈不喜歡那位袁二公子,也不該表現(xiàn)得這樣明顯,說不定有一日聞燈還要有求于人家。
“袁鈺章可能明日就要回灃州了,他離開前想要再見你一面, 你也不想見嗎?”
聞燈搖頭, “不太想見。”
“見見吧, ”聞朝易勸她說,“或許有一日的真能用的上他們袁家的那份功法, 現(xiàn)在不好把關(guān)系弄得太僵,你應(yīng)該明白。”
聞燈摩挲著眼前的白瓷茶杯,她當(dāng)然明白, 只是袁鈺章每次看她的目光都讓她很不舒服,她著實不太想與這樣的人來接觸。
“我也不勸你,只是你向來聰明,知道凡事留一線的道理,你想怎么做你自己決定吧。”
聞燈抿著唇,聞朝易這話該讓她怎么接?要是早知道袁鈺章會到鯨州來,她該晚些再使用李浮白送給她的藥膏,但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用處,誰也不能預(yù)料到未來之事。
看在袁鈺章要走的份上,聞燈勉強與對方見了一面,袁鈺章想要約聞燈到府外走走,被聞燈以身體不好拒絕了。
袁鈺章來到鯨州的時候打聽過聞燈的許多事,在聞燈百姓們的口中,這位聞家的大小姐向來是足不出門的,所以他們只聽說她有個星云十三州第一美人的名頭,卻不知道這名號是從哪里來的,她長得到底是什么樣,配不配得上這個名號。
聞燈既然能在灃州爬山、聽?wèi)颍氐仅L州后不可
能一直不出門,她多半變裝易容過,只是現(xiàn)在她不愿與自己出去,袁鈺章也沒有辦法強逼她。
他們二人在聞府中的花園閑逛,聞燈的話不多,大多時候都是袁鈺章在旁邊說話,偶爾問些問題,聞燈做個解答,花園南邊有一片水池,他們走到這邊的時候,袁鈺章往里面忘了一眼,各色錦鯉在水中游動,往來翕忽,袁鈺章往水邊靠近一些,彎下腰盯著那些錦鯉看了半天,對聞燈道:“這池中的魚倒是不錯,顏色鮮艷,比我在灃州見到的好像更好一些。”
聞燈站在旁邊,沒覺得府中的錦鯉比別處的好在哪里,她淡淡說道:“袁公子若是喜歡,可以抓兩條回灃州去。”
袁鈺章笑了一聲,道:“多謝聞姑娘的好意,只是我若是帶著這么兩條魚回灃州去,家父恐怕要打得我三兩日不能下床,誒?這條藍(lán)色的是什么魚?我怎么沒有見過?”
聞燈上前一步,低頭看向袁鈺章指向的方向,只是她剛一上前,只覺得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向水中。
“聞姑娘小心——”袁鈺章的聲音在聞燈的耳畔響起。
小時候聞燈晚上出來曾不慎落入水中,所以聞府中的池子都填過一遍,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在她胸口以下,她落入水中后立刻站了起來,但是仍嗆了兩口水,渾身濕透,冷風(fēng)吹過,聞燈捂著胸口咳嗽起來,府里的護衛(wèi)聽到動靜,連忙過來,只看到聞燈站在水中,而袁二公子也跳下水中,正要將他們小姐抱上來。
聞燈推開袁鈺章,她現(xiàn)在雖有些頭疼,但是腦子還算清醒,剛才的事要說與袁鈺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她是絕對不相信的,秦統(tǒng)領(lǐng)連忙讓女護衛(wèi)跳進水中,把聞燈救上來,抱她回到院子中。
袁鈺章跟在后面連連道歉,說是道歉,其實更像是在解釋聞燈落入水中與自己完全沒有關(guān)系,他剛才故意在岸邊多等了一會兒,雖然沒能將美人抱入懷中,但聞燈多半要病上一場,他就不信這種情況下聞家還能夠?qū)ψ约翰淮畈焕怼?
聞燈換了衣服,從屋子里面出來,強撐著精神,笑著跟袁鈺章說沒有關(guān)系,只是落水而已,沒什么大事,袁鈺章見她這樣,不禁懷疑
起來,自己剛才的設(shè)計是不是完全沒用。
將袁鈺章打發(fā)離開后,聞燈仿佛耗盡所有的心力,昏倒過去,她昏倒前給茶茶留了話,此事不要聲張,等李浮白來了再說。
茶茶在床邊守著她,不一會兒就要到門開看看李浮白有沒有來,她從來沒有這樣急切地希望李浮白快點過來。
當(dāng)李浮白出現(xiàn)在院子中的時候,就看到茶茶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眼睛紅紅的,好像快要哭出來。
李浮白當(dāng)時心中一亂,問道:“怎么了?”
“小姐現(xiàn)在還昏迷的,李公子你快看看吧。”
李浮白臉一白,連忙跟著茶茶進到屋里,他給聞燈把脈,眉頭皺得緊緊的,問茶茶:“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這樣了?”
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她怎么就躺在這里了?
茶茶在旁邊一邊哭,一邊同李浮白解釋說:“小姐今天跟袁公子在外面的園子里閑逛,不知怎么回事小姐掉進水里,回來后換了衣服就昏睡過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
李浮白沒有時間去考慮聞燈與袁鈺章在園子里都說些什么,他從靈物袋中翻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先給聞燈服下,然后拿出紙筆在上面迅速寫下數(shù)十種藥材,遞到茶茶面前,問她:“這些藥府里都有嗎?”
茶茶跟在聞燈的身邊這么多年,對聞燈常用的藥材她也都認(rèn)識,她將那藥方掃了一遍后對李浮白點頭說道:“有的,我這就出拿。”
茶茶小跑出去給聞燈取藥,剩下李浮白與聞燈兩人在房間中,李浮白拿著帕子將聞燈臉上的汗水細(xì)細(xì)擦干,看著她泛著異常紅暈的臉龐,有些心疼。
茶茶很快帶著李浮白需要的藥材回來,李浮白接過藥材:“廚房在哪兒,我去煎藥。”
茶茶說:“我來煎就好了。”
“太慢了,還是我來吧。”
茶茶哦了一聲,看著李浮白到了廚房后,直接以靈力將藥材煎好,回到聞燈這里,讓她服下,然后他與茶茶便一起守在這里,等著聞燈醒過來。
茶茶等了一會兒,問李浮白:“小姐什么時候能醒?”
“快點的話一個時辰就能醒了吧,慢一點晚上應(yīng)該也能醒。”
“麻煩李公子了。”
“沒事的。”李浮白說完,沉
默了一會兒,從靈物袋中取出兩只紙鶴,在上面寫寫畫畫了一會兒,把紙鶴送到茶茶面前,“下次聞姑娘若是再有什么事,你把它放到亮光下面就好,它們會自動去尋我。”
茶茶將紙鶴收下。
床上傳來一點響動,李浮白注意到,像是一支離弦的箭,立刻沖過去,看到聞燈睜開眼,笑著問她:“醒了?”
聞燈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干澀。
“你現(xiàn)在怎么樣?覺得哪里不舒服?”李浮白站在床邊,擔(dān)憂地看著她,
聞燈看他這樣,心中不免有些酸澀,她知道他會來,知道他會救自己,現(xiàn)在看到他,心中一時百感交集,自己這樣是否對李浮白太不公平。
她輕輕對李浮白說:“已經(jīng)好多了,你別擔(dān)心。”
李浮白等她緩了緩,才問她:“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燈因為身體不好,行事小心,今日怎么會無緣無故落入水中。
聞燈將當(dāng)時的情形同李浮白簡單地說了說,李浮白垂下眼瞼,當(dāng)時究竟是怎么個情況,他恐怕得到池邊檢查一下才能確定,但現(xiàn)在不必與聞燈說,省得她平白生氣。
他問聞燈:“等會兒想吃什么?我去廚房給你做一點。”
聞燈想了想,對李浮白說:“清淡點的,甜一點的,其他的你看著做吧。”
李浮白去廚房燉好一份雪梨粥,又烤了兩塊玫瑰酥,便去水池邊檢查是否有靈力的痕跡,秦統(tǒng)領(lǐng)也懷疑是人為動了手腳,但是卻沒有調(diào)查處一個結(jié)果來。
李浮白蹲在地上,手掌在青石板上拂過,他能感受這里還有一點殘余的靈力,他將此事告知聞燈,雖然沒有提袁鈺章,但是他們兩人對是誰下的手都心知肚明。
聞燈覺得好笑,這位袁二公子去年追著呂姬追得整個十三州的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弄出這樣的事來,實在讓人瞧不起。
李浮白叮囑聞燈說:“以后你若是與他單獨在一起,要小心些。”
聞燈喝了一口雪梨粥,將手中的勺子放下,抬頭看向李浮白,悠悠對他說道:“那以后不如你陪著我?”
李浮白霎時僵在原地,他其實此時并不知道聞燈的這番話中是否還有其他的深意,但是他來不及去想這些,一股狂喜如同颶風(fēng)一般在他的心上摧枯拉朽般席卷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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