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和你玩
裴野不知道左不言來這個酒店找什么人,但看左不言剛剛著急又抗拒的神色,他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不能讓左不言不來,就只有盡量保證左不言的安全。
站在走廊的拐角處,裴野不敢探頭,只有屏住呼吸聽著手機(jī)里的動靜,只要那頭左不言大聲喊叫,他就第一時間沖上去。
裴野深呼吸一口,揪了大腿一下,十分用力旋轉(zhuǎn),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和警覺。
敲門聲咚咚,他的心跳也跟著加快,如同共振到即將爆炸。
好緊張啊,他這輩子就沒這么緊張過。
左不言也很緊張,敲門敲到后面手都在抖。開門的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可怕的念頭,卻無法逃離。
他要勇敢起來了,不能再用逃離作為保命的手段了,他現(xiàn)在不再是對這個世界麻木的人,現(xiàn)在,他有很多牽掛。
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米白色毛衣的男生出現(xiàn)在左不言眼前,笑容溫暖干凈,一身儒雅又少年的氣質(zhì),看到左不言,他第一秒懵了一下,然后笑容很快又掛在臉上,十分無害,他捏著門把手有點驚喜:“左不言?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你之前中途轉(zhuǎn)學(xué)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蘇疆同學(xué)?”打開門之后的場景和左不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會有一只大手從門里伸出來然后把他抓進(jìn)黑暗;蛘叽蜷_門的會是一個滿臉陰郁的人。
左不言萬萬沒想到,打開門的會是蘇疆,一個天之驕子,一個各種意義上的天才。雖然蘇疆表現(xiàn)得很友好且迷茫,但他不敢輕易相信蘇疆的話。
“不是你發(fā)消息讓我來這里的嗎?”左不言沒有放松警惕,站在門外,和蘇疆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全神貫注觀察著蘇疆的微表情,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表里如一。
“我?我怎么會叫你來找我?我都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而且,我也沒事找你啊。我最近可忙了,正在復(fù)習(xí)競賽,明天就總決賽了!
說著,蘇疆還側(cè)開身子,讓左不言的視線能夠落到潔白床單上,那里擺著幾本競賽書。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畢竟那個變態(tài)可是摸到了北城七中的論壇里面了的。如果不是蘇疆,那那個變態(tài)是想要干什么?讓他回憶起自己萬年老二的過去?如果蘇疆是那個變態(tài)的話,只能說他的功力太深厚了,心理那么變態(tài),卻可以長期裝出這種儒雅的外表,四年如一日。
左不言抿抿嘴,勾起一個勉強的笑:“是嗎?我收到一條消息讓我來這里,我還以為是你給我發(fā)的呢!
蘇疆微皺著眉,歪著腦袋,似乎是在幫左不言想會是誰給他發(fā)的消息。
“會不會是李老師啊?這次競賽我們學(xué)校是他帶隊來的,而且應(yīng)該也只有我們班上的老師才知道你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你轉(zhuǎn)學(xué)到北城來了吧。剛好李老師說待會兒會過來幫我突擊一下,說不定他想著剛好來北城,可以見一見你!
李老師是左不言之前在南城七中的班主任,一個溫和的中年男人,和他父親的表面溫和不同,李老師是從里到外的溫和,從來沒有因為他萬年第二而逼他再加把勁,只會在每次考試后叫他去辦公室,安慰他,讓他不要太焦急,第二名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他實在不想懷疑這樣一個好老師是變態(tài)。
可蘇疆,表現(xiàn)得如此坦蕩……
“你要不就留在這里等等,待會兒剛好和李老師見一見,你也參加競賽了吧,到時候可以一起聽一聽!碧K疆把門大拉開,歡迎左不言往里走。
當(dāng)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左不言的直覺告訴他,不能進(jìn)去。
他倉皇后退兩步,擺擺手:“不用了,我應(yīng)該是找錯地方了,我要回去再問問,再見了。”
趕在左不言轉(zhuǎn)身之前,蘇疆露出受傷的神色:“左不言,雖然我們以前沒有太多交集,但在成績單上也挨著了四年多,你怎么見了我像見了鬼一樣,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我一個男的,會對你做什么?”
“不是的,我就是有急事,不方便和你敘舊,以后有機(jī)會再聚!
左不言執(zhí)意要走,可看到蘇疆失落的神色,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要是蘇疆不是變態(tài)的話,他這種唯恐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是不是會傷害了蘇疆,當(dāng)了十多年的天之驕子,蘇疆肯定沒有被人拒絕過吧。
但讓他進(jìn)去,他做不到。
就在左不言腦內(nèi)打架的時候,裴野蹭蹭蹭就從走廊轉(zhuǎn)角的地方跑過來,用力抓著左不言的手腕對左不言說:“還不快走,老羅找你呢!”
左不言抱歉的對蘇疆笑笑:“蘇疆同學(xué),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老師找我,我要回去了,再見。”
在左不言看不見的地方,一只素白的手抓緊了門把手,猙獰用力。
蘇疆遺憾地笑笑:“好吧,那下次見!
裴野對蘇疆點點頭,拉著左不言就走,走著走著,腳步加快,急匆匆的。剛剛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聽到那個男生一直喊小天鵝進(jìn)房間,像個拉皮條的一樣,他要是再不出現(xiàn),臉皮薄的小天鵝說不定真的跟他進(jìn)去了。
誰知道房間里面有些什么。
裴野拉著左不言一直走到了樓梯間,邊走邊看著手機(jī)屏幕,左不言的手機(jī)還在走廊盆景里面藏著,視頻顯示,他們走了之后,蘇疆的房門也很快關(guān)上了,沒有什么異常發(fā)生。
左不言按著胸腔,有些后怕,他剛剛有一瞬間真就差點進(jìn)去了,蘇疆表現(xiàn)得太無害了。
裴野把他按在墻上,樓梯間里的聲控?zé)舭迪聛,裴野聲音陰惻惻的:“小天鵝,我又想打你屁股了,剛剛要是我不出來,你就真進(jìn)他房間去坐一坐了?我告訴你,你要真進(jìn)去了,說不定他給你喝口水你就暈了,或者是他趁你不注意打你一棍怎么辦?你說,你是不是就看著他帥就走不動道了?”
說到最后,裴野話里的酸和委屈明顯起來,仗著在黑暗中,左不言很沒出息的紅了耳尖。
嘿嘿,裴野吃醋了。
他安撫道:“他沒有你帥。”
“喲呵,”裴野樂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么鄭重夸我?guī)浤。知道我(guī),你可要珍惜我,不然以后你去哪里找這么帥的和你玩?”
“就和你玩,不和別人玩。”黑暗真的太蠱惑人了,左不言都不敢相信,這種黏糊糊拍馬屁一樣的話是他說出來的。
“不過,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跑到這個酒店來,你和那個男生又是什么關(guān)系?我怎么覺得他有點眼熟!
“不會吧,他是土生土長的南城人,你應(yīng)該沒有見過他。不對,有可能見過,他可是長期全市第一,你說不定看過他的報道。具體事情,我回學(xué)校再告訴你吧,我們先回去吧!
左不言剛直起身,裴野一用力又把他按回墻壁上,手壓住他薄薄的溫?zé)嵝靥牛骸跋炔患,你忘啦,你手機(jī)還在那個盆栽里,再說了,他不是說你們老師要去找他嗎?我們總要看看到底會不會去!
裴野心里酸呼呼的,別說全市第一了,他連全班第一都沒考過。他這樣的小垃圾,怎么配在小天鵝身邊待著呢?
自我否定不到一秒,裴野又很快振作,管他的呢,學(xué)習(xí)不好他也可以靠其他的掙錢,將來一定能夠養(yǎng)活小天鵝。學(xué)習(xí)不厲害,但他其他很厲害啊,柔道、廚藝、滑雪等等等等,他都不在話下。
大老爺們兒,慫什么?就是干!
就這樣,兩人在沒有光線的樓梯間一直待著,站累了就坐樓梯上,直勾勾盯著手機(jī)屏幕。屏幕里,走廊安安靜靜,沒有人出現(xiàn)。
裴野扭頭,借著手機(jī)的光,打量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孩。清秀漂亮,成績優(yōu)異,性格溫和,經(jīng)常害羞,笑起來甜滋滋的,哪一樣他都很喜歡,除了性別這一點和他小時候幻想的未來老婆不一樣,其他的都完全一樣。
好喜歡啊。
他胳膊搭上左不言的肩,把左不言往他懷里拉:“靠我肩膀上!
沒頭沒尾的一句霸總發(fā)言給左不言整懵了,但他還是沒有猶豫,輕輕歪頭靠在裴野的肩頭,汲取著屬于這個大男孩給他的溫度與力量。
好像只要和裴野在一起,無論經(jīng)歷什么,他都無所畏懼。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走廊上時不時路過一兩個人,但是并沒有看到蘇疆說的李老師。
手機(jī)電量告捷,裴野拍拍左不言:“走吧,先回吧!
“好哦。”左不言站起來,拍拍羽絨服上的灰塵。
裴野蹦蹦跶跶舒展身體,聽到左不言拍衣服的動靜立馬停下來:“屁股坐麻了?還是凍著了?我給你按摩一下?”
“你別胡說!弊蟛谎詻]用力,惱羞著推他一下,怎么回事,裴野今天是和他屁股杠上了嗎?
兩人悄悄咪咪回到盆景邊,把手機(jī)取回,想了想,雖然沒拍到什么東西,但還是把錄屏的視頻記錄保存了下來。
這三天兩個人都過得不怎么好,休息沒休息夠,吃飯也吃不進(jìn),急需回去補充能量和覺,但是左不言想起所有人都還在找裴野呢,兩個人一致決定立馬回學(xué)校報平安。順便在路上給裴野的家人也打了電話。
找到羅成的時候碰巧幾個警察也在,羅成看到裴野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提著他的塑料棍就想往上沖,被警察攔住了。
在羅成殺氣滿滿的眼神注視中,裴野開始講述自己這三天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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