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婚
“殿下,您,您現(xiàn)在……”
“淺淺在哪兒?”
這一句淺淺,聽得九夜險些哭出聲來,“殿下,您終于想起來了!”
終于想起來了?
南宮鈺將這句話仔細在心里過了一圈,半晌后,他瞳孔劇烈顫抖著,“噗”的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這口血將床上的被褥都染成了猩紅色,他費力的撐著單薄的身子,聲音沙啞破碎,“這一切,不是夢?”
“不是夢,都是真的。”
“那淺淺在哪兒?!她在哪兒?!”南宮鈺如同瘋了般抓著木的手,眼睛猩紅的嚇人。
木低著頭,根本不敢回答,“殿下,您現(xiàn)在身子正虛弱,不可有劇烈情緒,還是再歇息會兒吧。”
“我問你,淺淺在哪兒?!”南宮鈺又重復了一遍,這一次,他低沉的聲音里居然帶了些哭腔。
木這些人跟隨南宮鈺數年,一向只看到過他運籌帷幄,不染纖塵的模樣,何曾見他哭過?
九夜嗚咽一聲,噗通跪在了地上,低吼道:“殿下,皇子妃她死了,死在了那處山谷里,是陳歌放的火。我們趕到時,她只剩下了一具被燒焦的骸骨!”
“死了?”南宮鈺愣愣重復了一遍,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麻木了起來,“她死了?”
“是,她死了,什么都沒有剩下,是我親自將她的骸骨斂好,葬在了竹屋后,殿下,她腹中還懷著您的孩子,一個不足一月的孩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陳歌所為,您若是還惦記著皇子妃的半分好,就該將她挫骨揚灰!”
“噗!”又是一口濁血,南宮鈺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
他掀開被褥,艱難的想要下地,卻被木給攔住,“殿下,您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出去,英國公府這樁婚已經定下了,后日就是大婚之時,您不如先歇息著養(yǎng)好身子,再好好給皇子妃報仇雪恨。”
大婚?
他企盼了數年,原本是打算與蘇淺成婚的日子,如今卻變成了天人永隔?
南宮鈺手臂之上青筋根根突起,眼中血絲像是要破裂開一般駭人,“陳歌!”
……
“小姐,馬車已經在外候著了,您趕緊蓋好喜帕,咱們該出門了。”
陳歌看著鏡子里嬌艷的面容,赫然一笑,“是該出去了,可惜阿鈺身子剛好,不能親自來迎接。”
“迎不迎接都不打緊,過了今日,您便是皇子府里唯一的女眷了,殿下一定會把您捧在手掌心疼愛著。”
“你這丫頭,真是愈發(fā)會說話了,行了,走吧。”將喜帕蓋到頭上,陳歌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閨房。
“哎喲,我的好女兒,可算是出來了。”英國公夫人喜笑顏開的挽住了陳歌的手,感嘆道,“如今你要出閣,往后去了皇子府,可得乖巧一些,不能胡亂惹事了,知道么?”
陳歌撒嬌般的扭了扭身子,“娘,我都知道的。”
“嗯,你這丫頭也是命好,原本是該跟相府那個晦氣的女人一起入門,如今她死了,你就能獨占五皇子恩寵了。”
“她往日里得意成那樣,如今也算是報應不爽。”
“說的是,罷了罷了,咱們不在大喜的日子里提這種晦氣事,娘扶你上馬車吧。”
“好。”
原本按規(guī)矩,陳歌入門是該紅妝十里大辦的,可惜蘇淺死了,難免得忌諱著點,所以這次的出閣弄得場面極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娶了妾。
“小姐,那蘇淺還真是惹人厭煩,白白的影響了您的大婚。”
馬車里的陳歌不屑一笑,“我現(xiàn)在可不在乎這些了,只要那賤.人礙不著我的眼,就算沒這些繁文縟節(jié),我也認了。”一想到以后南宮鈺就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她就雀躍不已。
搖晃了半個多時辰,馬車終于停在了五皇子府門前,奇怪的是門口并無什么人迎接,甚至連個賀喜的人也沒有。
丫鬟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敢多說什么,依照規(guī)矩攙扶陳歌入了府門。
“小姐,為何到現(xiàn)在都沒瞧見喜婆?連個來迎接的人也沒有。”
“哼,蘇淺那賤.人,真是活著礙眼,死了也要讓我不舒心,你且去問問,我到底要去哪里拜堂。”
“是。”
小丫鬟四處找了一番,最后來拜見陳歌的卻是晚煙,“陳歌姑娘,請隨我來。”
陳歌隔著喜帕,得意道:“你如今也該叫我一聲皇子妃了。”
“這種稱謂,還是等正式拜堂以后再喊,免得惹人笑話。”
“你!哼!”一甩袖袍,陳歌帶著滿肚子怒火跟在了她身后。
這下賤的小蹄子,不過是個丫鬟罷了,竟這么大的架子,等拜完了堂,她非得處置了這個小蹄子不可!
跟著走了許久,饒過一個又一個庭院,陳歌頗有些不耐煩起來,“拜堂不都是在正廳么?為何走這么遠都沒到?”
晚煙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到了,殿下說,這樁婚事忌諱不少,所以不能和尋常大婚一樣辦,他現(xiàn)在就在前頭的房間等你,你快進去吧。”
“行了行了,知道了。”陳歌遣退了丫鬟,理了理身上的喜袍,期待不已的推開了房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的門卻“砰”的一聲自己關了起來。
她心中一驚,試探著問了一句,“殿下?您在這里么?”
陳歌等了半天都回聲,狐疑的掀開了頭上的帕子,可眼前的情景,卻嚇得她連連退了好幾步,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娘?!”
陰暗之處,南宮鈺正靜靜坐著,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冽氣息如同地獄修羅一般,凍的人身體里的血都凝成了冰霜。
“……娘,娘!”
陳歌目眥盡裂的往前爬了過去,前不久剛送她上馬車的英國公夫人,居然被懸掛在了房梁之上,脖頸間的鮮血“簇簇”往外噴涌著。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很意外?”沉默許久的南宮鈺忽然開了口,聲音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刺的陳歌每個毛孔多滲出了寒意。
“你,你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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