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初，是有人突然知道了那件事后，要求嚴查，才推薦了案件的進展。”
  舒宇寧望著遠方，悠悠的說。
  “你的意思是，借外界的力量推動事件發展？”
  陳緋兒眸光一亮，心說自己這真是一葉障目了，怎么小時候都懂的道理，現在居然就不明白了呢。
  “找媒體！”
  “找記者！”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話一出口，沉重的心情突然一松。
  這些年，舒宇寧跟媒體打過不少交道，要想找個媒體合作一把，還是挺容易得。
  而陳緋兒則是出面聯系王曉陽的學校。
  舒茂然一早出去，去了趟天上人間。
  沒想到去的太早了，那邊還關著門，進不去。
  轉身，他又去了孩子們參加聚會的飯店。
  在哪里，花錢打聽了一點消息。
  才知道，在這里，青川市警局局長的兒子，在這里常年有個包廂。
  那天，除了一幫學生在這里聚會，還有警局局長的兒子和朋友在這里吃飯。
  “那些人玩的挺花的，有時候自己帶女孩子來，有時候在飯館里看到好看的女孩，就去招惹人家。”
  新來的服務生看起來才十七八歲，說到這個的時候，撇著嘴，表示輕蔑。
  “你來這里多久了？”舒茂然問他。
  “三個多月吧。”男孩一只手揣在兜里，摩挲著剛剛拿到的鈔票。
  “那幫人經常來這里吃飯嗎？”
  “偶爾吧，一個月也就來個兩三次。我們是湘菜館，比起別處，我們這里并不高檔。”
  “昨天之前，他們在飯店招惹別的女孩，有沒有出過事？”
  聽到這個問題，男孩一下警惕起來，扭頭往四周看了一圈，才回頭看著舒茂然。
  “叔，是前天那兩個女孩出事了嗎？”
  舒茂然聞言，瞳孔地震。
  “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對上舒茂然兇狠的眼神，男孩明顯有些瑟縮的后退一步，對他戒備起來。
  “抱歉，”舒茂然搓把臉，看清男孩眼底的疑慮，說“那天在這里被帶走的，有一個是我的女兒。”
  男孩驚的瞪大眼睛，抿抿嘴，從口袋里掏出舒茂然剛給他的那疊錢來。
  “抱歉，”他說著道歉的話，將錢往舒茂然手上遞“我以為你是他們派來掃尾的。”
  他搓搓自己短短的頭發，有些赧然，“所以我才想訛他們一筆。”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前天發生的事？”
  “不，”男孩一下認真起來“前天的事情，我都看見了——”
  男孩盯著舒茂然的臉，看了許久，才問“你們是準備報警嗎？”
  對上舒茂然探究的視線，男孩抿著嘴，沒有退縮。
  “您應該是舒宇寧的父親吧。我之前看過關于她的一些報道，據說你們家境不錯。”
  男孩目光落在舒茂然的身上，“看你身上的穿著，和你出手這么大方就能知道，你家挺有錢。”
  他笑著，笑的有些諷刺。
  手指一下一下搓著舒茂然推回到他手上的錢。
  “但比起昨天的那幫人，有錢算的了什么，有權才是硬道理。”
  “你認識她們？”
  舒茂然看著男孩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
  “當然認識啊，只要看過電視的人，都應該認識她吧。不然，那些人也不會那么瘋狂。”
  男孩說著，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舒茂然。
  “她們那天——”
  男孩大概想問，他們前天怎樣了，可是想到某種可能，和對面站著的男人是誰后，又立馬收住話頭擺手，表示算了，不想聽了。
  “算了，你們如果想要報警的話——如果能夠報警成功的話，我是愿意出庭作證的。但，那些人的身份不一般，你們最好小心一點。
  “能說說嗎？”
  舒茂然在打量眼前的男孩，男孩也在試探對面的舒茂然。
  兩人視線無聲較量一回，男孩才扭過頭去，勉強松開。
  “這是一幫官二代，為首的，被大家稱作李二少的人，是咱們青川市警察局局長的兒子。那是挺混的一個人，這兩年，靠著他爸的權利，在咱們青川市橫行霸道，欺負了不少女孩子。”
  “李二少身邊有個打手，被大家叫做豹哥的人，是咱們這邊最大的地痞頭子。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之前因為打架斗毆進去過幾次，出來后，又因為哥們義氣幫人打架，將人給打殘了，又被送了進去。期間，他的父母被他氣死。之后，不知道怎么的，這人就被李二公子收攏了，成了他身邊最忠誠的一條狗。”
  男孩說到這里，眼眸暗了暗，攥緊了拳頭。
  舒茂然從他攥緊的拳頭上一掃而過，等著他的下文。
  男孩抬眼，看了舒茂然一眼。
  “我記得報道上說，您是名退伍軍人？”
  舒茂然聞言，挑挑眉，點頭。
  不知道這孩子，怎么說著說著，突然將話題拐到了這里。
  “聽說您也參加過不少戰役，我聽說，當過兵的人都很正義。”
  舒茂然看到男孩眼底的希冀，正了正神色。
  “那個李二公子，手上有不少灰色產業，就咱青川市最近很有名的消金窟，就是城北的那個舞廳，天上人間，就是他的。另外，他再西街那邊，還搞了個酒吧一條街。一道晚上，燈紅酒綠的，還有不少穿著清涼的女孩兒出來站街……”
  聽到這里，舒茂然皺皺眉，看來自己離開青川真的太長時間了，對這邊的事情知道的太少。
  “不過，今年三月份吧，那位李二少突然開始收斂不少。據說，他搭上了京市來的太子爺。太子爺你懂的吧，據說那人的父親時不時會出現在咱新聞聯播上。”
  “那位李二公子啊，別人狗一樣舔著他，他又狗一樣舔著人家。呵呵……”
  男孩不屑的呵笑著，笑的咬牙切齒。
  “對了，忘記說了，昨天京市的那位也在。聽說李二公子就是想在對方面前炫耀一下，咱青川也有漂亮出名的姑娘，所以才叫人將你姑娘給綁了去的。”
  “當時，外面守著個人，應該是京市那位的心腹或者司機什么的。我還借著上菜的機會，給他們科普了一下舒宇寧和陳緋兒的身份。”
  男孩說到這里，有些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
  怕舒茂然生氣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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