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為了他
昨夜下了雨,空氣濕潤清新,這樣的天氣躺在被褥中就格外的舒服。
然后,青玉皖睡過了。
等她睜開眼,已經辰時過半錯過約定的時間。
為讓她靜心養傷,東豐讓人把雪柳弄到別處去了,若不然也不至于起不來。
腦殼疼。
青玉皖急忙穿起衣服,沒時間梳工整的發髻就拿了根發帶邊走邊系。
才剛邁出院門,一弟子行色匆匆趕來道:“門主,光篆長老捕捉到一只千年虎妖,現在虎妖在問罪臺發狂,已有數名弟子被攻擊,您快去看看吧!”
青玉皖柳眉一豎,問:“光篆長老沒在問罪臺嗎?”
弟子道:“光篆長老在的,但被虎妖從背后襲擊,已經落了下風!
光篆的近攻實力乃門中第一,放眼在整個修真界也是一等一,若他都不敵,那不及時牽制住虎妖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到攻擊。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青玉皖當即道:“你先去通知大家不要靠近問罪臺,然后把白銀盤的元璽叫回來,說賞花延期!
拋下這句后就不顧傷勢跳上屋檐,往問罪臺飛去。
邊飛還邊使用靈力擴音,警示道:“各位弟子注意,問罪臺現被一只實力強悍的虎妖攻擊,請不要靠近問罪臺,并相互轉告!”
她傷勢未愈,靈力也不充沛,強行動用靈力讓她胸腔擠壓式的疼,可為了讓更多弟子聽到,她還是強忍著說了好幾遍,到達問罪臺時已面色發白。
沒時間給她休息,青玉皖直沖向前。問罪臺一片狼藉,而光篆大半衣服染上鮮血,硬朗的左臉上甚至還有一道沒過左眼巴掌長的抓傷,即使傷勢如此仍舊咬牙拿一把人粗的黑尺向虎妖砍去。
青玉皖連忙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白傘,右手打開,傘緣畫著的絢麗花朵瞬間開放,宛若春風拂過百花開。
此傘乃她師尊所贈,其名曰百花,可攻可御。
有了百花的加持,青玉皖的身影瞬間變化莫測,一個眨眼就飄到虎妖上空。
虎妖兩人之高,青玉皖一掌擊向它的脊椎。
那直直凸出的脊椎似乎瞬間凹下去一塊,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后,虎妖發出慘烈的嗷嗚聲,旋即扭頭朝后撕咬過來。
青玉皖早料到它的動作,在偷襲成功后一個轉身,眨眼又飛出十米外。
光篆見到支援的人,臉上一喜:“門主!”
青玉皖道:“光篆你正面牽制,我側面攻擊。”
“好!”
光篆扛起大刀,而虎妖也看出來不反抗就會死,攻勢更加兇猛,不管不顧地撕咬拍打。
前掌拍打之處,尾巴橫掃之處,皆能打出個坑來,可想而知這若是打在人身上來,肯定當場吐血。
青玉皖和光篆因為地上有昏迷的弟子,有所顧忌,打得礙手礙腳,時不時還要保護躺著的,實力削弱很多,處在下風。
光篆一個沒注意,虎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拍來,直接把他拍飛。
青玉皖連忙飛身一躍,欲接住光篆,可光篆塊頭大,虎妖的力氣也大,單薄纖細的身子也一同砸到地上。
五臟六腑像是被搞碎了一般,青玉皖當即吐出一口熱血,手中的百花也被打飛了出去,而光篆也撐到極限暈了過去。
虎妖沖他們狂吼,一道颶風刮來,差點把人掀翻!
接著虎妖向他們跑來,獠牙森寒。
青玉皖正要背起光篆躲開,卻驟然瞧見在虎妖跑來的路上有一個昏迷的弟子。
糟糕!
她臨時改變主意,反手拿起光篆的黑尺。
這把黑尺對于她來說很重,但她狀態不佳,無法拖太久,必須速戰速決。
孤注一擲,竭力將黑尺擲出,隨后快速沖刺一腳把那躺著的弟子踢出老遠。
黑尺被虎妖再次拍飛,青玉皖沒了躲避時機,虎妖近在咫尺,那雙充滿殺戮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機會來了!
青玉皖直身站立,雙眸一凝,濃郁紫光飄散在眼尾,映得她蒼白的臉神圣絕美。
她之所以敢只身前來,底牌可不是肉搏!
青玉皖真正的實力,從不在于近攻肉搏法拼,而在于精神攻擊。
虎妖與青玉皖對上視,頓時精神崩潰,而青玉皖也沒有好到哪去,虎妖的修為太高,她也遭到極大反噬,耳朵、雙眼、鼻子、嘴巴都溢出了血。
盡管如此,虎妖還是沒有倒下,反而比剛才更狂,直向她奔來。
雙眼被血模糊,身子完全操控不了。
太糟糕了!
朦朧間,血盆大口在她面前張開,一股嗆鼻血肉的糜爛惡臭鉆進鼻中。
又要死了嗎?
青玉皖呆呆地想,眼角的血順著臉頰從下巴滴下,滴在她白色底的裙擺上。
然而在下一秒,模糊不清的視線中闖進一個身形碩長挺拔的紫色背影,義無反顧地擋住龐然虎妖。
還沒來得及看清人臉她腦袋就躥上一股熱流,兩眼一花昏倒在地上。
重生之后,接連受了兩次傷,也是多災多難。
這一昏下去就是一天一夜。
青玉皖在翌日醒來時被告知,她不但不能使用靈力了,還不能下床。
東豐又雙叒叕地來到青園,無奈道:“門主,你這次太沖……算了,錯不在你,只是你體內的毒因此加深,還是盡快與紅蓮教那邊聯系吧。”
青玉皖沒有接話,可以看出她還在猶豫。
話說她看了那么久的書,奇聞異事了解了不少,但解毒之法卻沒有找到。
到這個份上,東豐問青玉皖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征求同意,只是告知她要這么做,不等她回話就又沉聲道:“此次元氣大傷,怕是要休養許久。”
他在一旁站著啰啰嗦嗦嘮嗑半天,青玉皖突然想起昏迷前見到的那個身影。
心弦微動,她打斷道:“東長老,現虎妖如何?”
東豐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道:“死了!
“死了?”虎妖如此強大,千年的修為可不是說著玩的,她與光篆聯手都未曾殺死,是誰有如此能耐?
她把所想念出來,東豐乜了她一眼,“你沒看見?殺死虎妖的是你徒弟元璽!
小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青玉皖算是東豐看著長大的,一見她微微睜大的眸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釋道:“不過也沒什么驚訝的,那虎妖本就窮途末路,被你和光篆打得半死不活,你徒弟只是補了最后一劍而已。”
談起這事,他不免唏噓:“此次你真應該好好感謝你徒弟一番,若不是他及時趕到,你怕就命喪虎妖之口了!
“東長老說的是!鼻嘤裢铐鉁睾拖聛。
她為了他,攬下責任,沖到狂鬄面前,承受大部分傷害,而他亦愿意為了她,義無反顧地擋在虎妖面前。
可能這就是師徒情吧,一種同樣不輸給愛情的感情。
前世的她真是一葉障目,目光短淺,竟為了一份不被世俗所認可的愛情拋棄自己的徒弟,和養她教她的宗門。
“那東長老,小璽可否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只是給了虎妖最后一劍,什么傷都沒有!睎|豐話落又想起什么,“對了,我讓他給你熬藥,不知熬得怎么樣了?我要去看看了,你先歇著吧!
東豐走后青玉皖也睡不著,干脆躺在榻上,面朝上睜著眼睛想事情。
這次虎妖在問罪臺發狂的事太出人意料。
在記憶中光篆確實捉到一只虎妖,但被捉到的時候已經死了,怎么會在問罪臺發狂?
上一世的昨天她并沒有賴床,而是一大早就起了,也沒有和小璽去賞花,而是去雙溪竹林見了末燃。
是因為她的重生改了歷史走向,所以造成了另一些事的改變?
“你怎么了?”
床帳外驟然響起一道冷峻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青玉皖全身血液都凍住了,麻了片刻才恢復如常,只剩心臟跳得略快。
紫色的床帳上投影出一個健碩高大的黑影。
不用見臉也知道是誰。
是末燃。
他能闖進穹極門,闖進她的內屋,做到這點對他來說并不困難,而他特意過來也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早該要面對他的,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這么突然,讓她一時都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面對他,該說些什么話。
氣氛沉默,半晌末燃才再次開口,有點不耐煩:“我昨天在雙溪等了你一天,你不來為何不給我傳信,而我給你傳信你也不回?”
青玉皖默。
這倒不是她故意不回的,她暈過去了自是沒辦法回信的。
末燃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人依舊沒有反應就打算掀開床帳,看是不是人睡著了,根本沒醒所以沒聽見他說話。
青玉皖見他半只伸進來的手一慌,連忙出聲呵斥:“住手!”
這一聲吼得極大,跟她平常平淡的語氣大為不同。
那只修長白晳的半只手一頓,頃刻收了回去。
末燃冷笑一聲,站在床帳前雙手環胸,嘲道:“你給我裝睡呢,以為這樣我就不計較了?快起來,給我一個解釋。”
青玉皖抿唇,道:“我昨天被虎妖弄傷,起不來!
話一出口,青玉皖發現自己語氣熟稔不說,話中竟然含著點委屈。
這種感覺太煩人了,明明他都親手殺了她。
“你受傷了?”末燃原本因嘲諷而勾起的唇角一平,語氣也變得兇狠,“我幫你殺了那畜生!
末燃別扭的感情表達讓青玉皖更加心亂如麻,煩躁道:“不用,它已經死了。”
“便宜它了!蹦┤歼艘蛔,接著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一個錦囊,“我聽說你被狂鬄抓傷,猜想你可能需要花千樹的葉子,本來昨日便想給你送來,但你沒來,我就只好自己跑一趟給你送來了。”
“以后都不要送了!
她打斷他。
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已經下定決心,今生不再與他有過多瓜葛。
末燃沒聽出青玉皖話里的疏離,還當她是擔心,怕叫自己來穹極門被發現,“沒事,我的輕功還不至于被你們門里的人發現!
“末燃,我的意思是,”青玉皖深呼一口氣,“你以后都不要送東西給我了!
這語氣太凝重,讓情感上缺根筋的末燃都察覺到不對勁。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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