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故意的
“別擋,我來!”
已夜這一掌可不是吃素的,青玉皖扯住元璽后衣領往旁一拉,另一只手取出百花抗住。
一掌對上一傘,一瞬間傘上百花盛開,光彩陸離,璃光流轉于傘面,已夜右手發顫,一觸即離,翻身退出數米。
然而左腳還未落地,元璽便從側面舉劍攻來。
劍刃寒射,眨眼間已夜的身影就消失不見,元璽偏首,倒轉紫劍直刺身后。
“還不夠快。”兩只手指夾住劍刃,已夜瞇眼笑道。
“是嗎?”元璽手腕一轉,劍刃也隨之翻平,力與速的結合在剎那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已夜閃身不及,夾劍的手指直接被削飛,血濺了他一臉。
他立身于豎立的乳石上,歪頭看著少了兩指的手,只是微微皺起眉頭,苦惱道:“大意了,青門主的徒弟果然厲害。”
元璽握劍的手一滯,皺起眉頭。
對付紅蓮教的人就是麻煩,一個個都是不像人的怪物。
得速戰速決,一招斃命。
薄唇輕啟念訣,手中的劍脫手自動向已夜攻擊,已夜躲得很輕松,一會兒落于鐘乳石上,一會兒落于平地,時遠時近,捉摸不透,不知源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石洞之中。
“剛才是我輕敵才會被你削了手指,現在不會了。以你這速度是不可能打到我的。”
“那我呢?”青玉皖借著百花傘的力飛向空中一手撐傘一手凝印,一打一個準。
身上被打多處的已夜有些不可置信,加快躲避的速度,可他幾乎每次落地都會被打中。
明明她的身法不快,為何次次擊中他?
已夜躲閃無效,最后干脆不躲了試著回擊,二人鐺鐺各拆了對方幾招,沒幾下青玉皖就腳把已夜踹出去,傘尖抵在他喉嚨處。
青玉皖問道:“說,你來穹極門和清一宗交界處干什么”
即使刀劍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已夜還是從容不迫地笑道:“若青門主愿意告訴我你打中我的原因,那我也愿意回答青門主這個問題。”
這話一出,青玉皖挑了挑眉,看已夜的眼神產生了變化,驚訝與不解,像是在看一個不知名的東西。
斟酌左右,她道:“你無所欲,無所求,不念過去,不求將來,幻術對你毫無作用。盡管如此,剛才我設在于瀧舞身上的幻術仍然在你體內。”
既在體內,她就能與之感應定位。
“原來如此。"已夜瞇著眼,從露面起就一副隨和的樣子,然而就在這樣的面孔下,是一顆如死物一般的心。
他咧開嘴,道:“那我也回答青門主的問題。我來這,是為殺死你。”
青玉皖的傘尖逼近了分。
已夜這人很神秘,回想前世在紅蓮教時,她竟然一次都未見過其面,現在想他所長,也不難猜測是去當細作了。埋伏在清一宗?那上一世戰鳳蕭的慘敗便與他脫不了關系。
青玉皖道:“明知我是你教主的朋友,還執意殺我,若你教主得知你擅作主張,恐是會大發雷霆。”
已夜回道:“魔教教主與正道門門主交好,天理不容,我亦不容,我也是為教主好。青門主最好現在放我走,不然一會兒我可能就得償所愿了。”
“你一會兒如何得償所愿?”元璽抱劍,輕蔑地說道,“指望巖縫上的血蝙蝠嗎”
已夜臉上有轉瞬即逝的僵硬,道:“看來它們已經被解決了。”
”那些臟東西,師尊一進洞就清理了。”元璽得意道。
“哈哈。”已夜笑了幾聲,扭頭看向青玉皖,青門主進洞很謹慎。”
“不過我之所以選在這個山洞,并不是我覺得我能在這個洞里就殺死青門主。”
“而是,這個洞,是通往紅蓮教的入口啊。”
青玉皖黑眸微縮,驚道:“這是那個洞?”
“哦,教主連這個都對青門主說嗎?真是的,教主也太沒心眼了。”已夜道,“青門主,我已通知北山主前來,屆時就算是你,恐怕也寡不敵眾。”
元璽真沒想到這會有紅蓮教入口,紅蓮教地處偏遠,怎會有洞直通這邊?
難道是什么陣法?
“師尊,我們快離開!”
已夜瞇眼,道:“抱歉,已經晚了,他們來了。”
他偏頭看向那一池幽潭,此時潭中冷光隱約閃現,已然是陣法開啟的前兆。
元璽趕緊一手抓起于瀧舞扛于肩上,回頭卻看師尊并無逃跑之意,只是踢了已夜一腳,在陣法開啟那刻,已夜剛好砸進入口,把正準備過來的人砸個真著,緊接著她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喊道:“小璽先趴下!”
想都沒想元璽就毫不遲疑地趴下,青玉皖則扔出那物,水面瞬間爆炸揚起巨大的水花,而她借著百花傘閃身飛到元璽面前,將傘擋在前面抵住飛濺的巖石和水花。
一陣巨響過后,潭水濺濕巖石,巖石又填平潭水。
他們在塵灰落定后睜開眼,所見已成一片廢墟,就連剛才進洞的口也坍塌下來,所幸陣法被強行破壞,連接紅蓮教的入口也徹底打斷。
青玉皖收傘,伸手拉元璽起來,關心道:“可否受傷?”
“有師尊在,我能受什么傷?”元璽偏頭看著滿地碎石,“只是洞口坍塌出不去了。”
“吹落一直跟在后面,發現洞口塌陷會想辦法的。”青玉皖覷了眼周圍雜亂的碎石,除了她剛才拿百花傘擋住的地方,其它皆是橫豎巖石,她與小璽還有于瀧舞被困在這一隅之地中,沒有多余的空間。
她不由嘆了口氣,道:“只是看這個情況,要等些時辰了,這次是我思慮不周。”
她應該在進洞之前再多想想才對,如果早猜到這個洞會是連接紅蓮教的入口,她就不會讓小璽跟著進來。
“也別這么說,我們沒損失什么,無非就是在這里多待些片刻而已。”元璽安慰完,順勢又撓撓頭,“對了師尊,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來著,那次提到師公,是我語拙,還有……上次對紅蓮教教主出手也是我太魯莽。”
青玉皖一怔,這歉意來得太突然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真打起來,我肯定不是他對手。”元璽憤憤道,雖然他再怎么看不慣末燃,但不得不說末燃實力確實很強,想從正面剛過他,幾乎是不可能。
“事情過去了就翻頁吧,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青玉皖道。
元璽道:“翻頁也行,但是若師尊不告訴我你和那教主的關系,如何相識,你知道我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
她想翻頁就是不希望小璽問起這些事,不過小璽已經看見末燃,那瞞不瞞著差別不大。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青玉皖道:“我可以告訴你我與末燃的相識,但前提是你得如實告訴我,當初我被虎妖所傷臥床時,你是否在門口看見末燃來了穹極門?”
元璽默了瞬,回道:“是。”
“那當時你為何不問?”
望著師尊銳利起來的雙眼,擅于洞悉人心的元璽知道,她在懷疑自己。
重生一事他不能讓師尊知道,不然她一定會追問如何重生,到時知道真相,恐怕師尊她會與他反目成仇。
“我太驚訝了。”元璽無措又無辜,“我沒想到師尊會和紅蓮教教主有關聯,聽對話交情還不淺,明明當年圍攻紅蓮教,師尊是走在前線的,就連師公叛變,師尊也……”
恰到好處地止住嘴,元璽又覷了眼青玉皖,師尊果然抿起了唇,轉而道:“而且師尊當時不是說跟他斷絕關系嗎?我想那時師尊應該是不想再提到他了,所以才沒向師尊問起。后來在月京再次見到他糾纏師尊,很生氣才對他出手了。”
一番話下來青玉皖非但未曾聽出元璽話中有何紕漏不妥之處,心中那根弦一直僵硬地繃直著,那是種一直藏著掖著的秘密被人窺見的慌亂忐忑,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有些許的輕松。
元璽見青玉皖眼中試探之意淡去,趕緊繞開話題要點,道:“師尊,當年師公叛變,是否是有什么隱情?”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隱情。”青玉皖在這一隅之地上坐下,面色嚴肅,“對于玄門百家來說,紅蓮教那年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匪夷所思,難以理解與接受,有很多事拿出來講沒人會信。”
回想當年師尊叛變之事,她其實總是覺得有諸多遺憾和意難平,可又因為怕牽連宗門,不得不裝出與師尊決裂的樣子。
隨著日復日,年復年,末燃的仇恨重新建起紅蓮教,一切又回到起點,那年紅蓮教教主與師尊曾有的凌云大志再無人知曉,她也無人可訴說。
元璽也曾迫切地想要了解當年之事,用過許多手段與途徑,最后只了解一些殘碎連不起的線索,他發現除了詢問當事人外,再無方法知曉。
而當年知曉那些事的人,只剩下末燃和青玉皖。
“師尊現在,可以說了嗎?”
回應元璽的是許久的沉默。
漆黑一片中,他只能聽見水滴落地的聲音。
他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回聲,忍不住開口:“師尊?”
一聲嘆息隨之而來,青玉皖指尖點在元璽額頭上,將自己的回憶傳入他腦中,掀開了那不曾所知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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