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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供詞


隨之而來的,是不等她反應,便著急忙慌地湊到了自己跟前的葉朗。

        “怎么樣,招了嗎?”

        “不知道,大概吧。”沈靜姝說著話,止不住地吸了吸鼻子,這屋外確實有些冷。

        葉朗那滿眼的期待瞬間便消散了:“不是吧,你們在里面待了那么久,還沒問出來?”

        “這不是許捕頭還在里面審著呢,要不,你闖進去問問他?”沈靜姝不與他多話,直接將戰(zhàn)火燒到了許承澤身上。

        馮青山突然接過話頭,道:“他不敢。”

        “誰說我不敢?”葉朗立即反駁,還擺出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我那是尊敬新同僚,你不懂?”

        “新同僚?”沈靜姝聞此,疑惑地看了葉朗一眼。

        “這你都不知道,承澤到我們這才一個多月,就破了不少案子了。上次那個拐賣人口的,我們跟了好久都沒消息,他來兩三日,就得了不少線索,抄了那伙人得老家,給他們來了一個釜底抽薪……”、

        興許是說到了興起處,葉朗又變得滔滔不絕起來。講得一旁兩人都有些困了,才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止住了話頭:“沈姑娘,你是不是故意想從我這里收集什么消息,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這個人口風很緊的。”

        沈靜姝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略帶尷尬地笑了笑。

        是啊,口風緊,自己不過看了他一眼,便差點兒要得到資料寫出一部許捕頭案件合集了。

        葉朗見她這一笑,肉眼可見地慌了神:“沈姑娘,你可別來敲詐我啊,我們做捕快的可沒什么油水。”

        “我敲詐誰了?”沈靜姝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素養(yǎng)又得到了冒犯,“我這可是正經營生。”

        “方才在地牢里,你們兩個可不就是在敲詐余嘯嗎?”葉朗撇了撇嘴,“難怪白天神神秘秘地要瞞著我倆,只叫我們帶著人到地牢密室里等著聽隔壁的消息,也不讓出聲,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倆到底搞什么名堂。”

        馮青山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那是你笨。”

        “你聰明,你知道,你說啊!”葉朗咋咋唬唬的便要朝馮青山沖去,沈靜姝見狀趕緊去攔。

        馮青山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躲的勁頭:“王氏之所以不將余嘯供出來,無非是她覺得自己與余嘯感情甚好甘愿赴死。若是讓她知曉,余嘯心中并無愛意,自然會改口。”

        話音落,沈靜姝和葉朗都在原地盯住了,葉朗沒料到馮青山真能知道沈許二人存的什么心思,沈靜姝想的卻是,原來這位小哥能說這么長一串話啊。

        葉朗自然是不知道沈靜姝存的是這個心思,只當她和自己一樣,扭頭問道:“他說的對嗎?”

        “對也不對。”沈靜姝回過神來,回憶起白日里許承澤講的話,緩緩道,“余嘯不倒,憑著他手中的錢財想救一條性命,也不是絕無可能。所以她不能將余嘯供出來,要讓她明白,余嘯并未存有救她性命的心思,此時方才可解。”

        “然后,那小子居然也就答應陪你演戲了?”葉朗震驚了,“他是真不怕被告到宋知縣那里去。”

        “許捕頭呢,比你聰明那么一點點,我可沒有要求他什么。”沈靜姝自顧自說著,不料葉朗突然湊近到自己眼前,嚇得上半截身子都往后躲了幾分:“葉捕頭,你這是做什么?”

        “沈姑娘,好像在承澤面前總要聽話許多?”

        廢話。

        沈靜姝在心里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自己來縣衙便是因為得罪了許承澤,要是再不好好順著他的意,明日下獄的怕是自己。

        “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葉朗不自覺地又湊近了幾分,“你在我面前老是這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之前得罪過你嗎?”

        被他這么一說,沈靜姝也覺得哪里不對,她看著眼前這張滿是疑惑的臉,好像是在照一面鏡子。

        “等等!”葉朗看著沈靜姝,突然笑出了聲,“我知道了,你是那個,十六文!對不對?”

        沈靜姝的腦子轟得一聲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炸開了。

        她重新打量起此時笑得花枝亂顫的葉朗來,這人居然就是那日在余府外那個“當官不為民做主”的捕快。

        他越是笑得歡,沈靜姝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擼了擼袖子準備同葉朗說理,卻聽得許承澤的聲音才自己頭頂上傳來:“什么十六文?”

        葉朗反應更快,兩步便沖許承澤而去:“啊,承澤我跟你說啊。這個沈姑娘就是那日我跟你說的為了見……”

        沈靜姝適時地上前捂住了葉朗的嘴,以防他說出什么胡話來,又見許承澤眼底的探究未散,隨口胡謅道:“葉捕頭說等會兒請我們吃面,要準備十六文。”

        葉朗急忙用眼神否定,嘴里嗚嗚嗚地笑要說些什么,卻聽不真切。

        許承澤看著眼前這有些反常的一切,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到了馮青山的臉上尋一個答案。

        馮青山對眼前的事項卻并不關心,只道:“許捕頭,里面招了沒?”

        “招了。余嘯設計謀殺自己夫人,自己到云雨樓做了不在場的假象,證據在這塊玉佩上。”許承澤說著,揚了揚手里的紙張。

        “那我立刻將供詞和證物拿去存檔。”馮青山說著,上前幾步預備接過那些東西。

        許承澤卻給他,而是將手中的物件遞到了另一邊:“你不看看嗎?”

        沈靜姝會意,驚得連控制葉朗的手也松開了。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自己,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我?”

        “許承澤,這是證物,她一個外人怎么能看?”葉朗剛從魔爪里逃出來,轉瞬便被許承澤氣得跳腳。

        今日已然做了許多不合規(guī)矩的事,如今證詞證物既已到手,再有越矩之舉,就不是為了破案可以解釋的了。

        許承澤壓根兒沒理他,保持著那個姿勢望著沈靜姝問到:“你想不想看?”

        想不想看?

        沈靜姝自然還是想看的,畢竟這個案子也頗費了她一些功夫。

        可是……她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葉朗那張氣鼓鼓的臉,又瞟了瞟一言不發(fā)但眼里滿是擔憂的馮青山,遲疑地不敢動作。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沈靜姝的眼神變化,許承澤也不當著幾人的面與她糾纏,將手里的物件又收回自己腰間,同之前一樣留下一句“跟我來”,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沈靜姝心下疑惑,也不敢拒絕,跟著他到了隔壁一間屋子里。誰知,她剛將門關上,扭頭便被飛來的供詞砸的一愣神。

        “想看便看。”許承澤的聲音傳來,聽不出一絲情緒。

        沈靜姝將紙張從自己腦袋上取下來:“可葉捕頭不是說,這不合規(guī)矩嗎?”

        “我扔到地上,你正巧路過幫我撿起來。哪里不合規(guī)矩?”許承澤已然找了個椅子坐下,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自始自終也沒往沈靜姝這邊看一眼。

        沈靜姝嘆了口氣,自打方才在地牢她便發(fā)現(xiàn)了,這人正經地強詞奪理也是有一手的。

        沈靜姝撿起供詞,看了起來。過了許久,她才將紙張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到了桌上。

        “看完了?”

        “看完了。”沈靜姝道。

        相比于沈靜姝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離奇案件,這案子說起來并不復雜。

        余嘯提前幾月將王氏以廚娘的名義送進了余府伺候,又連月招了不少家奴,進進出出的均是生面孔,漸漸地沒幾個人能注意到早便來了府里的王氏。

        王氏也在這段時間里,想辦法和余夫人搞好了關系。到事發(fā)前夕,余夫人的吃食便都由王氏負責了。

        此時,時機已然成熟,余嘯將自己尋來的□□交給了王氏,又提前幾日約了自己生意上的朋友到云雨樓一聚,以圖讓此事與自己脫離干系。

        事發(fā)當日,王氏以身體不適告了假。直到晚上,她估摸著余夫人應當睡下了,才將那摻了□□的粥送到了院內請余夫人吃下。

        半個時辰里,王氏一直守在屋內,看著余夫人腹痛、嘔吐、抽搐,直到最后確認余夫人死亡。她有條不紊地收拾了自己來過的痕跡,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至此,仵作驗尸所得到的余夫人死亡時間提前,準備晚飯的另一位廚娘和貼身伺候的婢女成為了衙門的重大嫌疑人,余嘯也在這場他策劃的兇殺案里,隱身了。

        “有什么想說的?”許承澤用眼神示意沈靜姝在自己對面坐下。

        沈靜姝在椅子上坐定,想了想,才道:“太復雜了。若是我,深夜遛進余府,下藥后直接逃跑,效果是一樣的。為什么要去余府待那么長的時間?而且以她入府的名義,絕計不會選擇下毒這種手法。”

        “對于她來說,是復雜了些。”許承澤點點頭,隨即話頭一轉,“不過,對別人來說,越復雜越容易留下把柄。”

        “別人?”沈靜姝思考了許久才意識到許承澤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說……余嘯?”

        許承澤并未表態(tài),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表明自己的觀點:“若是我沒猜錯,余嘯給王氏的計劃里,那日去送晚飯的應當是她自己。”

        “所以,他從一開始便沒想著王氏活著。”沈靜姝喃喃道,她知道余嘯薄情,但也未想過會算計至此,“好在王氏并未信任余嘯,才有了這塊被做了記號又回到余嘯身邊的玉佩?那她為何沒有在供詞里說明?”

        “說與不說,結果沒什么區(qū)別了,讓她騙騙自己,也好。”許承澤一句話,算是對王氏這件事做出了總結,隨及話鋒一轉,“我還以為,沈姑娘會更關心,這供詞里面關于自己的那部分。”

        “什么?”

        “王氏交代,那日從余夫人房間出來之后,湊巧撞見了在余府留宿的你。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砸暈你扔到了護城河。”

        沈靜姝的腦子嗡的便停頓了,供詞上的這段經過隱去了姓名,所以她并未意識到這件事里還有與自己有所關聯(lián)。

        難道說,是因為原主被王氏殺害,自己才陰差陽錯占了原主的身?

        可是,這段記憶,并沒有通過原主傳輸?shù)阶约荷砩稀?

        那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記憶,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還未等沈靜姝細想,許承澤已經湊到了她跟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竟是有了一絲敵意:“姑娘能否告訴我,此時在我眼前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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