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隨影而來,隨影而去
“減除那些傷害了這片土地的人!”
抓著鉤鐮向著店門口走去的阿卡麗,只留給杜克一個單薄的背影。
“這丫頭”
杜克抿了一口酒,托著下巴。
“還算可以,就是有點傻!”
篤篤!
桌面被敲響,杜克循聲看去,赫然是無法說話的店老板博里伊,博里伊雙手比劃著手勢,杜克無視了他的手勢,直接去感應他的內心。
發現這個家伙,此刻非常的嚴肅和認真,同時還帶著一絲責怪。
“我懂你的意思,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這里,以自己的方式為艾歐尼亞而戰,的確是令人敬佩!”
“可是她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杜克聳了聳肩膀,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現在的阿卡麗,完全是靠著年輕氣盛的那一股沖勁,在獨自一個往前沖。
做事沖動不可知,腦子一熱,想啥是啥,考慮的不周到不說,還缺乏克制。
所以,杜克才說阿卡麗有些傻。
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像阿卡麗這樣,有些傻的人才能夠做到。
阿卡麗的目標有一個人,但這個人左右各自站了一位護衛,穿著皮甲帶“四九三”著武器,眼神警覺,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
中間的一人,身穿絲綢長袍,長袍上繡著金線,華貴雍容。
阿卡麗眼中只有中間站位的那人,這是她的目標,至于哪兩個護衛,只不過是添頭罷了!
阿卡麗的目標是來自普玻的大知事,普玻距離離均衡教派不遠。有很多信奉均衡之道的教徒
但是這個大知事和許多人不一樣,他不但沒有信奉均衡,反而將自己的人民出賣給來自諾克薩斯的侵略者,只為了得到黃金,為了遠走崴里,再逃到海角天邊。
所以,這個來自普玻的大知事也被阿卡麗列為了自己的目標。
不過,阿卡麗本可以在這個大知事入駐客棧,夜間熟睡的時候動手。
或者是三人抵達崴里之前宿營的時候下手。
但這兩種選擇,對于阿卡麗來說實在是枯燥和無趣,也沒有一點挑戰性和警告意義。
在夜色中奪走人的生命,就像是吹滅燭火般簡單,可是這能起到什么作用?
會對那些后來者起到一丁點的警告和啟示嘛?
不會!
只會讓那些和這個大知事一樣的人,搜刮更多的財富,準備更多的人手,對這片土地帶來更大的傷害。
所以,她要在這里出手。
阿卡麗要讓自己的目標品嘗到咸腥的海風,要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松口氣,距離自由只剩最后一步。
然后,阿卡麗就會動手,用自己的鉤鐮和苦無,讓對方一命嗚呼。
讓其他人看到他為自己的罪行償命,并讓所有人懂得沒人能瞞天過海。
三人剛剛走進客棧,站在門口向店內張望,護衛掃視店內眾人,判斷著有沒有對他們產生威脅的人,中間的大知事則是沒管太多,博里伊整潔的店面,讓他滿意的點頭。
“小妞,止步!”
大知事的護衛注意到了臉帶面巾,手提鉤鐮的阿卡麗,當即拔出長刀,橫在身前,眼神中帶著警告,只要阿卡麗在靠近一點,那么就會揮刀。
拿錢辦事的護衛可不管目標是誰,只要拿到了酬勞,就要為雇主負責。
“嘿!”
面對護衛的警告,阿卡麗不屑的發出嗤笑,腳步越來越快的同時,空著的左手探入腰間掛著的布袋,從中取出一枚煙霧彈。
隨著靠近,阿卡麗見到出聲的護衛頭上蓋著的鐵桶頭盔,頭盔坑坑洼洼,滿是塵土。
嗖!
煙霧彈被阿卡麗擲出,只是在對方的眼中一閃而過,便砸在地上,阿卡麗自己調配的煙霧彈是利用當地可以尋找的到的材料制作的。
用嗆人的植物粉末混合著易燃的特殊草木灰,再加上來自均衡教派秘傳的煙霧配方。
只是嬰兒拳頭大的一個,炸開以后,產生的煙霧可以填充一整個房間,甚至風吹不散。
煙霧彈落地炸開,爆出一團濃厚的灰黑色煙霧,頃刻間把對方三人囊括進去,阿卡麗像是豹子一樣,身形矯健,腳步輕穩的踏入煙霧之中,不會發出一點點的腳步聲,也不會讓身處在煙霧中的敵人察覺。
抓緊手中鉤鐮的阿卡麗身影隱沒在煙霧之中,她手中的鉤鐮的鐮刃透露出熔鑄在鋼鐵中的魔法光芒。
可以讓阿卡麗的斬擊變得更為迅速,讓她可以無堅不摧。
“靠后,奈先生,靠后!”
護衛的吼叫聲在煙霧中回蕩,大廳眾人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對于熟悉博里伊客棧的人來說,這算是保留節目了。
煙霧中傳出的不光有人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緩緩擴散開的厚重煙幕,阻擋了人的視線,但是卻阻擋不了杜克的。
阿卡麗左手抓著三只苦無,護在身前,苦無像是釘子楔進了墻壁一樣,被她夾在指縫中,右手反握鉤鐮藏于身后。
躬著身子的她,通過對煙霧中傳來的腳步聲的判定目標位置的所在,她受過專業的訓練,再加上實戰,讓她可以精準把控敵人的位置。
一步,兩步,三步
逐漸靠近的阿卡麗心里默數著,計算著位置,計算著角度,計算著出手的力量。
然后,時機到了!
左手手腕向后偏轉的阿卡麗手臂隨著身體向前擺動,苦無登時呼嘯飛出,消失在阿卡麗的面前。
叮、叮!
苦無和劍刃磕碰的兩次輕響,清脆悅耳。
噗嗤!
苦無刺破皮甲,深入血肉的聲音,也分外清晰。
“啊!”
臨死前的痛苦嘶吼,并未讓阿卡麗滿意,因為有兩只苦無落空了,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錯誤。
“一定是哪個家伙的錯!”
阿卡麗想起了杜克,這個和慎一樣喜歡磨叨,明明年輕,卻異常老氣橫秋的青年,他的到來和言語,讓阿卡麗心中產生了一絲的遲疑。
要不要回去的遲疑。
但是很快,一切雜念都被阿卡麗掐斷。
呼!
刀刃劈開了煙霧,煙霧就像被切開的白紙,被刀刃和刀身帶起的勁風劈開。
長刀朝著阿卡麗的面門斬落,阿卡麗身子一矮,不退反進,左手再度摸出苦無甩出,藏在身后的右手也揮舞著鉤鐮向前迎擊。
鐺!
金鐵交擊的聲響震開了一團煙霧,也讓對方看到了阿卡麗,也看到了呼嘯飛來的苦無0
想要抽刀回防的護衛,只覺得一股沉重的力量從手中握持的長刀傳來,阿卡麗翻轉手中鉤鐮,以鐮刃卡住對方的長刀。
“嘿呀!”
低喝一聲的阿卡麗,下沉手臂,鉤鐮仿佛成了她的肢體的延伸,壓著長刀下沉的同時,也是拽著對方上前。
護衛被阿卡麗的力量震驚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蹌半步,可就是這半步的距離,讓他自己撞上了苦無。
三把苦無,一把刺破他脖頸的皮膚,切斷肌肉和血管,沒入他的脖頸,一把戳穿他的皮甲,扎入他的胸膛,只留一個環狀的手柄露在外面。
最后一把則是擦著他的腰身,鋒利的刃面在加速度的加持下,劃破了他的衣袍,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沒入濃霧之中。
奪!
苦無落在地面的聲音非常清晰,同時也傳來一聲悶哼。
阿卡麗的右手向前一撞,鉤鐮松開對方長刀,同時她也邁步向前,錯過這個生命不斷流失的家伙。
噗通!
護衛跌倒在地面,手掌捂著自己的脖頸,鮮血順著傷口咕咕流出,染紅了地面的同時,也是順著地板的縫隙肆意流淌。
向前邁步的阿卡麗聽到了那個來自普玻的大知事驚慌的心跳,傳聞殺死神的身旁常有一條白狼相伴,白狼可以聽到任何一個人的心跳,然后對那些抗拒死亡的人展開追獵。
現在,阿卡麗便化身白狼,以鉤鐮作為自己的利齒。
呼!
沖出煙幕的阿卡麗看到了倉惶逃竄的大知事,摸出苦無的她,不緊不慢的向前行走,左手一甩,苦無呼嘯飛出,直接釘在對方后背。
一根刺穿肩胛,一根命中背心,一根穿破后腰。
噗通!
對方應聲而倒,撲起一團煙塵的同時,傷口中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留下了大團的血色紅暈。
一如她兒時學練書法的時候,提筆蘸墨,落筆之時,筆尖在白紙上漾出的墨暈。
來到大知事面前的阿卡麗左手挎腰,右手自然下50垂,拎著自己的鉤鐮,鉤鐮表面匍匐的魔法光輝,慢慢的縮回刀身之內。
外面街道上很多人都在看著阿卡麗,眼神中帶著懼怕,帶著抗拒,帶著疏遠。
沒人愿意和這些舞刀弄劍,頃刻間奪人生命的人混在一起,哪怕對方為了正義和公理而戰。
可是殘殺同類,本就是一種罪。
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后,阿卡麗拔出大知事背上的苦無,擦干了血以后,還能再拿來使用,這些苦無還會繼續飽飲這些背叛初生之土的人的鮮血。
直到被舍棄,被融化,被重鑄成農具的那一天。
無視掉了周圍人的疏離目光,阿卡麗回到了博里伊的客棧。
這次刺殺不是她第一次動手,也不是最后一次!
艾歐尼亞沒有恢復往日寧靜之前,她不會停下自己刺殺的腳步。
哪怕被人恐怖,哪怕被人疏離,哪怕被人抗拒,成為離群索居的孤狼,她也在所不惜。
刺客,生來便是為了正義而戰!
哪怕離群,也要堅定自己心中的正義!
我隨影而來,隨影而去,離群索居,只為正義!
這就是,離群之刺,這就是,阿卡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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