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跪在地上的劫，眼瞼低垂，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的表情無悲無喜，看起來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瀾。

        創生之浪和終結之息聽了劫的訴說以后，相互對視一眼，確定了眼神，想的都是一件事。

        要說會玩，還得是人類啊！

        “原來是這樣”

        聽完了一切的眼神晦澀，他看向劫，眼中的仇恨化為一種極度復雜的感情。

        有責怪、有不解、有埋怨、有釋然，有激動、有明悟，可最終這一切都變成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為什么這一切不早告訴我，師弟！”

        聽到慎說出了這個久違的稱呼，劫的眼神出現了波動，可他還是沉聲道：“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均衡！”

        “若是可以犧牲我一個，換來均衡的長久，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你不必自己犧牲這么大啊！”

        慎向前邁步，聲嘶力竭的對著劫咆哮，劫搖了搖頭，“不一樣的，師兄！”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好，那么就越穩妥！”

        “與其讓教派內的弟子因為諾克薩斯人的入侵而躁動不安，倒不如我來承擔這一切，讓我來化作刀鋒，斬斷一切雜念！”

        “可是這樣的話，你會被千夫所指，被所有人怨恨！”

        “那也無妨，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劫低著頭，面色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覺悟。

        “與其讓他們來怨恨你，不如我來做這個惡人，讓他們都來怨恨我，這樣的話，均衡可以維持，均衡教派還是之前的教派！”

        “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你！”

        慎痛惜的掩面長嘆，凱南也是緩慢起身，望著劫，面色難辨，他看了眼自己的面具283，朝著劫躬身道：“近千年的時間中，你還是我遇上的第一位如此令人折服的均衡弟子！”

        “你的故事必定會流傳千古！”

        “凱南大師謬贊了！”

        劫對于凱南的贊譽，絲毫沒有受領的想法，“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況且我雖然保全了均衡，可說到底，我還是那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阿卡麗看著劫、腎還有凱南三個，小小的腦袋上頂著大大的問號。

        為什么原本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三人，此刻變得這么和諧？

        而且劫這個轉折未免也太大了吧！

        說好的邪教頭子呢？

        說好的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呢？

        說好的冷酷無比的狠毒刺客呢？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阿卡麗一臉崩潰的同時，杜克也是摸出自己的跟蹤器，看了一眼上面的紅點，這個被標記的紅點已經停了下來，并且開始在一處停留。

        “看來是找到了！”

        杜克自言自語的同時，創生之浪也看向了杜克，“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一切？”

        終結之息附和道：“沒錯，這一切在我們二者看來，在沒有知曉真正的真相以前，都無從知曉。”

        “只能說是偶然吧！”

        杜克聳了聳肩膀，可旋即看著劫和慎開口道：“不過更多的還是苦說自己露出了馬腳！”

        “而且除了劫和苦說以外，我手里還有一個唯三知道真相的人！”

        “唯三？”

        創生之浪和終結之息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疑惑。

        “覺得疑惑的話，那等下我給你們看一點有趣的東西好了！”

        杜克向前走出幾步，拍了拍手掌，吸引了劫和慎的注意，二者同時看向杜克，杜克輕聲道：“你們這個時候也別敘舊了！”

        “劫的自我犧牲的確讓人感動，可相對的他，他也犯下了很多錯事！”

        “其中的平衡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

        “另外，劫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嘛？”

        劫抬起頭，眼中露出傾聽之色，“還請不吝賜教！”

        “很簡單！”杜克摸出了輕語的子彈和那么凡妮莎交給他的彈殼，“這就是我發現這件事的起因！”

        劫接過了杜克遞來的彈殼和子彈，眼中露出了不解。

        見到他這個模樣，杜克很干脆的道：“我就這么和你說吧，劫！”

        “你的師父苦說，已經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苦說大師了！”

        “他已經變了！”

        “這”劫看了看手中的子彈和彈殼，慢慢的捏緊拳頭，搖頭道：“恕我難以茍同！”

        “雖然我承擔了一切，但是老師也忍受著常人難以接受的苦痛，和血脈分離的苦痛，藏身在暗處的沉悶，引領整個艾歐尼亞的重責！”

        “您這么說我的老師，我難以認同！”

        “可事實就是如此！”

        杜克聳了聳肩膀，把凡妮莎告訴他的事情再度拿了出來。

        “艾歐尼亞正有一群假扮其他地區的人在襲擊城鎮，就是為了讓整個艾歐尼亞陷入對外的恐懼，讓他們恐懼外界，排斥一切外界的人。”

        “然后操縱這一切的人就可以坐享其成！”

        “您是說這件事是我的師傅做的？”

        劫明白了杜克的意思，可他的眼中也帶著意思不明的光彩，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搖了搖頭道：“恕我難以接受！”

        “你說過，你的老師已經接管了納沃利兄弟會，對嗎？”

        “沒錯！”

        “那么他也可以指揮一部分影流的人，對不對？”

        “是這樣的！”

        劫非常坦然的承認，杜克點了點頭，“那就對了，因為假扮外人襲擊城鎮的就是納沃利兄弟會和影流的一部分人！”

        “什么？”

        劫對此表示震驚，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至于杜克是否存在蒙騙他的可能性。

        你會對一只螞蟻撒謊嘛？

        在劫看來，杜克身為死神，沒必要也沒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

        畢竟他為了調查苦說是否真的死亡，連均衡教派的生死雙子神都召喚來了。

        如果耗費這么大的代價，只是為了和自己開一個玩笑，那杜克得有多閑，多么的惡趣味？

        所以，杜克說的都是真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可也正是這樣，讓劫難以接受。

        他付出了一切的，自己的名譽，自己的良知，自己的追求，可到頭來呢？

        小丑竟然就是他自己！

        他為了艾歐尼亞，為了均衡教派，為了自己內心的均衡之道，主動的承擔起一切，成為那個會被后世唾罵千古的人渣。

        可到頭來，他師傅辜負了他，辜負了他的付出和感情。

        “這這實在是”

        “神上，現在做出這些結論是否太過于武斷了？”

        慎糾結著開口，他是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畢竟他的殺父仇人實際上是一個用心良苦的好好師弟，而他的父親更是以詐死的方式藏匿在黑暗之中。

        兩者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均衡一道。

        可是杜克很快打破了慎的美夢，告訴他，你師弟還是你師弟，可是你爹已經不是你爹了！

        這就好比一個從小無依無靠的窮小子，忽然又一天被人闖了空門，對方說他有個遠在異國他鄉的二大爺，他二大爺是個基佬，膝下無兒無女，所以要讓他繼承二大爺留下了百億遺產。

        條件是，一個月花光十個億。

        就在窮小子喜若癲狂的時候，攝像機忽然懟在他的腦門上。

        說剛剛的一切都是節目效果，你依舊是個無依無靠的窮小子，不過我們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他們為你留下了一個億的負債。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慎大概就是這樣的心理歷程了。

        從迷茫到狂喜到釋然，再到一句媽賣批梗在喉中，不吐不快。

        承受能力弱一點的，估計當場就可以經歷場景變換，耳邊響起bgm了。

        “你想要看證據？”

        杜克瞥了眼慎，慎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和腰子同名的暮光之眼，杜克也是有些無奈，雖說做出了改變，可是刻板、不知變通這些缺點還未改正。

        簡單的來講，就是腎這家伙麻麻賴賴的，一點也不圓潤。

        “請神上賜予我啟示，不然我心有不甘！”

        腰子半跪在地，朝杜克低下了頭，杜克見到腰子這個表現，看了眼創生之浪和終結之息，“這是均衡的家務事，你們也算是他們的老家長，所以你們的意見呢？”

        終結之息看了眼創生之浪，創生之浪率先開口道：“真相不可被掩藏！”

        “若真相如此，當予以懲戒！”

        “若真相不是”

        生死雙子神盯著杜克，眼神神光已經是非常顯然了。

        “好吧，我知道，我會承擔相應的責任了！”

        “既然你們要答案，那么我就給你們答案！”

        杜克直接從物品欄里取出投影器，向空中投射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是一處陰暗的石殿之內，殿堂之中，有著一棟塑像，塑像的模樣赫然是上一代的暮光之眼苦說大師。

        而在雕像之后，是幾節臺階，臺階上矗立著一尊王座，王座上坐著穿著一身藏藍色長袍的男人。

        苦說大師！

        “真是庸俗的表現手法！”

        投影中，一道聲音穿了出來，腰子和劫聽到這個帶著戲謔的音線，面色就是一變，因為他們聽出了這道音線的主人是誰。

        畢竟他們曾經追尋了他四年之久。

        “你總是關注這些毫無用處的東西，燼！”苦說掀開眼瞼，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的盯著燼，“我真懷疑，當初把你從吐冷的監獄里帶出來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你需要的不是燼，也不是金魔，而是一個可以幫你做事，幫你制造恐慌，幫你完成計劃的刀子或者說”燼的聲音中帶著戲謔：“子彈！”

        “哼！”

        “難道我說的錯了嗎，德高望重的苦說大師！”

        燼抬手撫摸著苦說的雕像，看著雕像上的線條，左眼中露出鄙夷。

        “叫我苦說大王！”

        苦說冷冷的糾正燼的錯漏，“金魔！”

        “你要明白，誰才是你的主人！”


　　(https://www.dzxsw.cc/book/59473313/3262696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