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殺氣(4)
這個晚上,慕容軒一直鉆在書房里,心里七上八下,無法寧靜。那個欺負了他多少年的畫面又跳出來,使勁地咬著他的心,他仿佛聽到,窗外遙遠處,又傳來那脆脆而又讓他心碎的聲音:“李靜宜哥哥,李靜宜哥哥……”
一聲脆響傳出來,嚇了客廳里的黃桂花一跳。慕容軒把水杯摔碎了。
小鴿子很晚才來找慕容軒。黃桂花已經睡了,慕容軒莫名其妙發火,讓她憂慮重重,網也不敢上,早早鉆進被窩,想她的心事去了。
也許是心事太重,反把她想得睡著了。
客廳的燈亮著,小鴿子自己有慕容軒家里的鑰匙,她開門進來沒看到慕容軒,她臉色灰暗,像是剛從一場折磨里走出來。
下午到現在,小鴿子并沒見到李靜宜書記,李靜宜書記在回避她。他為什么要回避我呢?這個問題讓小鴿子變得焦躁,也變得沉不住氣,她甚至有點氣急敗壞。
聽見響動,慕容軒從書房里走出來,木木地望住小鴿子。小鴿子心里真是煩透了,晚飯她都沒吃,固執地等在李靜宜書記用餐的酒店里。
可是后來有人告訴她,李靜宜書記走了,她居然連李靜宜書記離開酒店都沒發現。這陣,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期望慕容軒能問她一聲餓不,最好為她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
小鴿子喜歡吃慕容軒做的面條,那口味是在臨海吃不到的。
慕容軒無動于衷,看小鴿子的目光也帶了一股審問味兒。小鴿子被他望得不自在,賭氣說了句:“看什么看,不認識啊。”
萬沒想到,慕容軒給了她一句意想不到的回答。
“是啊,我今天才發現,我有點不認識你。”
小鴿子一愣,旋即就反撲起來:“慕容軒,你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也不想要!”
“那就對了,我什么意思也沒有。”
“沒有?你那眼神敢說沒有。慕容軒,我告訴你,我不是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是不是賊你自己最清楚!”慕容軒扔下話,回書房去了。
小鴿子覺得他話里有話,這話刺激了她,也傷害了她,她不能忍受,跑進書房,“慕容軒,你給我出來,把話講清楚!”
“我講不清楚!”
“講不清楚也得講!”
“我要是不講呢?”慕容軒起身,虎視眈眈地盯住小鴿子。
長期以來,慕容軒都有一個想法,覺得自己太嬌慣太縱容他這個兒時伙伴了,如果小鴿子有一天因為任性犯下什么原則性錯誤,罪魁禍首就是他。
慕容軒也想在某個適當的時候,給小鴿子來一點厲害,讓她明白,自己的愛有很多種表達方式,嬌慣是一種,發火也是一種。
慕容軒覺得今天正是時候。
小鴿子哪能受得了這態度,從跟慕容軒認識到現在,她一直處于強勢地位,在慕容軒這里從不受委屈,論官職她是比慕容軒低,但他們倆這里的權威,她遠在慕容軒之上。慕容軒如此蠻橫無禮,簡直讓她受不了。
小鴿子本來是想跟慕容軒戰斗下去的,一想保姆在,她忍住了。
“好啊,慕容大秘書長,你們合起手來欺負我。你聽好了,這個市長絕不讓,除非你們撤我的職!”
慕容軒并沒往深里想,酸不溜溜回敬了一句:“那你就好好當,我的程大市長!”
兩人一賭氣,就只能分開睡了,慕容軒睡書房,小鴿子睡臥室,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機會,又被他們白白浪費了。
這個秘密無意中讓被吵醒的保姆黃桂花給發現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軒剛進辦公室,田光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不好了,領導,昨晚出事了。”
“一大早的,什么事把你急成這樣。”
“昨晚,昨晚……唉,我說不出口。”
“不會是你惹出fengliu事了吧?”慕容軒笑著,沒往復雜處想。
“哪是我,是吳石基!”
慕容軒驀地一驚,臉色瞬間變白,“老吳怎么了?!”
“他讓,他讓公安給抓了。”
“公安?什么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啊。”慕容軒差點是吼了。
“昨晚老吳跟一nv的在賓館kaifang,正趕上公安掃黃,給掃了進去。”
“扯什么淡,老吳會搞那事?!”罵完,他接著又問,“現在人呢?”
“還在派出所,他自己不出來。”
“一定又是這幫王八蛋惹的禍!”慕容軒罵著,抓起電話,就往公安廳副廳長張軍手機上打。
兩個月前,羊城一家賓館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派出所民警半夜掃黃,黃沒掃到,倒把一位臺商跟他的相好抓在了床上,結果惹出一大堆亂子,害得慕容軒親自上門給臺商賠情道歉。
后來查明,是派出所兩個民警玩賭輸了錢,想出此惡招。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張軍的聲音:“秘書長,有何指示?”
“張軍,能不能讓你那幫吃閑飯的少惹點事?!”
“秘書長,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我讓魏秘書長跟你說!”
田光接過電話,將他了解的情況說了一番,張軍檢討說:“我真是不知道,請兩位首長息怒,息怒啊。”
這樣說了還不放心,又道:“實在對不起,我這就派人去查。”
“派什么人,你自己親自去,半小時后給我答復!”慕容軒搶過電話說。
半小時后,張軍打來電話,告訴慕容軒,這次沒抓錯,公安是接到舉報后才去的賓館,當時吳石基確實跟一nv的在一起。
“是在床上?”慕容軒問。
“這個我倒沒問,估計不會在地下。”
“你要是估計不準,一切后果你來承擔!”
罵到一半,他又問,“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叫羅什么來著,剛還記著呢,對,楊明明,這女人持有兩張身份證,一張是假的。”
“楊明明?”慕容軒稍一愣神,旋即就咆哮了,“張軍,你這個廳長當得真好啊,你等著吧,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慕容軒不敢磨蹭,叫上司機就往派出所趕。這種事攤上別人或許能和平解決,攤上吳石基,一準會給你鬧成大事。等趕到水上路派出所,張軍還有羊城市、區兩級的領導都到了。
不大的派出所里,坐滿了重量級的領導,嚇得派出所長話都講不出來。
他也是早上上班才知道的,昨晚所里并沒統一的掃黃行動,自從上次那件事后,警察掃起黃來,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再掃出個臺商或是港商來。
值班民警是凌晨一點十三分接到的舉報電話,說有人在天龍賓館公開搞seqing交易,還說逼迫maiyin的是位中學生。警察不能不管,趕去后卻發現是一對中年男女。為慎重,值班民警還是把他們帶到了派出所,結果,就闖下這么大的禍。
“人呢?”慕容軒走進值班室,也不跟問候他的市、區領導打招呼,徑直問所長。
所長一看又來了個更大的官,嚇得雙tui發顫,“人……還在審訊室。報告首長,是他自己不出來。”
“扯淡!”慕容軒罵著,往審訊室去。審訊室在一樓,剛才他走得急,沒看見那里還有一群人。等進了審訊室,就看見吳石基恨恨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瞪得比平時大幾倍,另一張椅子上,楊明明也板著個臉,漂亮女人要是板起臉來,比古董還古董。
“怎么回事?”慕容軒問吳石基。吳石基沒理慕容軒,慕容軒又問了一句,吳石基還是沒理。慕容軒將目光轉向楊明明:“你叫楊明明?”
“我不叫楊明明你叫啊?”楊明明搶白了慕容軒一句。
這女人!慕容軒收回目光,就那一句話,就讓他對楊明明充滿了惡感。女人不能太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女人大都沒有什么好結局。
“老吳,不想說話是不,如果不想說,我回去了,有什么理,只管跟他們講好了。”
“你等等!”吳石基不敢沉默了,剛才楊明明頂撞慕容軒那句話,他聽了也不舒服,他怕慕容軒真的撒手不管。
“說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我只是跟楊明明談工作,怎么到了這里,我也不清楚,我希望有人給我一個說法。”
“你是秋菊啊,有什么事講清楚不就行了?”
慕容軒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太丟人。
他回過身來,沖羊城市公安局副局長說:“人我先帶走,麻煩你調查一下,調查結果盡管報我那里。”
“是!”公安局副局長是軍人出身,喜歡以軍人的方式回答問題。
“走吧,坐在這里想養老啊?”見吳石基坐著未動,慕容軒惱了。吳石基顯然不想就這么回去,這么回去,他昨晚一晚的勁就白較了。
“你回不回,我可沒時間跟你熬在這里。”
吳石基猶豫再三,還是起身。
楊明明望望吳石基,悻悻然站起來。昨晚的禍是她闖下的,被慶豐解雇后,楊明明心情很不好,她在慶豐做那些事,全是吳石基的主意。
楊明明想嫁給吳石基,這想法早在幾年前就有,可那時吳石基有老婆,不可能娶她,楊明明就把自己草率地嫁掉了。后來吳石基老婆帶著孩子離開他,楊明明驀然看到希望,在極短的時間里,她就跟丈夫離了婚,把自己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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