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大哥的女人(1)
嶺南省也只能李靜宜書記一個人有思想,就連省長,怕都不敢說有思想,你一個張華生,就跑來跟我談思想?還說這材料是用心寫的,花了不少心血。哼,材料是用心寫的?是用腦子寫的!
心里罵完了,火也就泄了,他望住趙軍說:“你我遇著高人了,以后,有苦頭吃!
趙軍也是憂心忡忡,畢竟,身邊有這么一個人,怎么著也不舒服啊。
那天他看見張華生在陳東可書記辦公室里高談闊論,好像在說這次班子調整的事,陳東可書記明明知道這事不該在辦公室公開談論,還是故意把話題拋出來,讓張華生豪情萬丈地在那兒表演。
他搖搖頭,走開了。慕容軒說張華生是個書呆子,在趙軍看來,此人簡直就一二百五!
慶豐嶺南終于要開工了,消息傳來,令人無比振奮。凌大偉讓慕容軒協助搞一下開工慶典儀式,說這是一件大事情,不能馬虎,得把省里的力量都調動起來,特別是像慕容軒這樣的力量。
慕容軒并不感覺凌大偉在挖苦他,只是他不想參與到此項工作中去,就道:“讓趙軍協助吧,我出面不大好。”凌大偉沒想到慕容軒會拒絕,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陳東可,一定是因他而起。
陳東可最近跟慕容軒的矛盾,凌大偉也聽說了一些,當然,他聽說的遠不止這一點,陳東可在背后搞小動作,凌大偉早已有所警覺,只是從未表露出來。有天跟陳東可在同一桌上吃飯,接待建設部幾位司長,陳東可別有用心講了一個段子,凌大偉明明知道陳東可在影射他,卻笑得前仰后合,還奉承道:“經典,真經典,陳東可副書記講的段子,就是跟人不一樣!彼翢o戒備和防范的姿態讓陳東可也禁不住恍惚,此人,真的如人們所說,只是一桿槍么?凌大偉在慶豐嶺南項目上采取一系列果斷措施,讓人們對他刮目相看,有人說他太過激,討好李靜宜書記討好得過了頭;也有人說他只不過是一桿槍,只管往外發子彈,子彈卻是李靜宜書記裝的,打誰,怎么打,由不得他。這些話聽多了,陳東可也失去判斷力,感到越來越看不懂嶺南的格局了。
慕容軒婉言相拒,凌大偉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但他又不能勉強,畢竟慕容軒是省委這邊的,不歸他調配,只道:“秘書長如果覺得不方便,那就不參加了。不過,你可得把好點子傳授給趙軍!
慕容軒笑說:“哪有什么不方便,省長不是在批評我吧?”凌大偉說:“批評誰也不敢批評你秘書長,我是心虛啊,你不參與進來,我這心里就沒底!
慕容軒道:“放心吧,有田光跟李秘書長兩員大將,你還擔心什么?”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比凌大偉副省長還沒譜。
接完電話,慕容軒把趙軍叫來,兩人就開工儀式各項工作從頭到尾縷了一遍,該注意的事項,一一拿筆列出,最后又把對策和防范措施都考實了一遍。慕容軒再三叮囑趙軍,這個項目雖然不是嶺南最大,卻是省里最付出心血的,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跟趙軍交了底,慕容軒還不放心,他尋思著,該找吳石基談談,一廠、三廠職工雖說拿到了超乎預期的補償,能安置的職工,省、市兩級也都想辦法做了安置,總體講情緒是穩定了,但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在開工儀式上再玩什么新的花樣,人心叵測,不可不防。
哪怕一丁點兒的疏漏,都能引來大亂,這方面的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下午下班,慕容軒正想著是不是到吳石基家去一趟,從他那里再掏點實話,吳石基的電話卻到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啊!蹦饺蒈幗油娫,樂呵呵說了一句。
“你會想我?”吳石基帶著怪誕的口氣說。
“想,天天在想,我不想你想誰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看來,我這背運,都是你帶來的!眳鞘f。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在哪兒,我請你吃飯。”
“在你家樓門口。”
“你跑我家去做什么?”’慕容軒有點驚訝。
“蹭飯吃啊,難道我連蹭一頓飯的資格都沒有?”吳石基慢條斯理地說。
“我都不知道上哪兒去蹭呢,家里冷灰死灶,哪有飯吃,你往外走,我馬上到。”
“不想到外面,就讓你家保姆做。”
“你給我雇的保姆啊,桂花走了。”
一說桂花,慕容軒的心又黯然起來,小姑娘回去有些日子了,也不知她母親的病情怎樣了。
黃平這王八蛋,把人帶走連個話也沒有。車子很快到了家屬區大門口,吳石基就站在大門邊,形容枯槁,感覺像個shangfang的。
慕容軒嘆了一聲,男人要是沒了老婆,精氣神一半就沒了。又一想,這話也不太對,自己雖然有老婆,可跟沒有差不多,汪雨在國外忙得一塌糊涂,從來不過問他的生活,衣食住行完全靠他自理。
吳石基上了車,慕容軒讓司機往創婷賓館開,掏出電話,給王玉珊發了條短信,讓她準備一包間,他跟客人馬上到。到了地方,王玉珊已等在門口,看見吳石基,眉頭皺了皺,吳石基也沒好氣地瞪了王玉珊一眼。
但凡跟慕容軒有來往的女人,吳石基都冷眼相對,怎么也友好不起來,似乎,他是汪雨的保護神。
到了包間,王玉珊忙著端茶遞煙,隔空將目光掃到吳石基臉上。
她是第一次見慕容軒同如此邋遢的男人一塊吃飯,心里充滿好奇。吳石基被王玉珊望得難受,沒好氣地說:“你這里沒有服務員啊?”
慕容軒知道他是難堪了,說:“玉珊你忙你的,叫服務員來就行了。”
王玉珊知趣地走了,慕容軒挖苦道:“你還知道臉紅?”
吳石基不服氣地說:“我臉紅什么,我又沒做虧心事,四處撒網,天天捕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蹦饺蒈幜R了一句,又道,“你就不能打扮整潔一點,看看你的樣子,跟叫花子差不多!
“換了馬甲就能成紳士?偽君子!”
“你罵誰呢?”
“罵該罵的人。”
“真成瘋狗了,見誰都咬,懶得跟你說!
“我還想得狂犬病呢,咬死這個世界!
“那你去咬啊,一針疫苗下去,你就完蛋!
“最好給我打一針失明劑,讓我雙眼瞎掉,眼不見為凈!
兩人斗了一陣嘴,慕容軒說:“行了,吳大所長,光抱怨不頂用,還是想想哪天去上任吧,再這樣下去,我看你連吃飯都成問題!
“那地方我不去!”
“想到guowuyuan啊,就你這樣子去了,tiananmen門廣場都到不了,就得讓人家當盲流抓回來!
“然后把我關進瘋人院,這樣你們就心安了!
“這倒是個辦法,哪天跟民政部門說說!
“天下狠不過你慕容教父,真想不通,汪雨怎么看上你這么一個……”吳石基差點說出“無賴”兩個字。
“我也納悶呢,以前我想不通你老婆離開你的原因,現在我明白了,她怕自己也瘋掉!
“少提她,鬧心!”
“鬧心你還惦著人家?最近聯系沒,要不要我再做一次媒人?”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眼睛太花了會出問題,為女人翻船,會笑死對手的!
“笑不死你就行,是不是又瞅上啥地方了?”慕容軒不想斗嘴,沒意思,雖不傷和氣,卻傷氣氛。他今天有兩個問題要解決,一是掌握一廠、三廠職工的真實動態,二是把吳石基的工作敲定下來。
“我想到慶豐嶺南去,前提是必須擔任總經理!眳鞘龊跻饬系卣f。
“你瘋了啊,別人躲還來不及,你想自投落網?”
吳石基反看住慕容軒,冷笑道:“你怕了是不,不是你跟姓夏的一直想把我拉進泥潭么,我現在成全你們!
慕容軒不說話了,他相信,吳石基這番話,絕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時沖動說出來的,他去慶豐嶺南,一定是另有所圖!
“這不行,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讓你去慶豐,是慶豐需要你這樣的帥才,現在情況不一樣,你去了,不但幫不了慶豐,反而會弄得烏煙瘴氣!
“我如果非要去呢?”吳石基不聽勸,反而較了勁。
慕容軒也不客氣,“吳石基同志,我明確告訴你,你去不了慶豐。慶豐是外資企業,不是以前的一廠,你想去就想去,你也太把自己當菜了吧?”
吳石基的臉色暗了,剛才他還趾高氣揚,慕容軒一番話,立馬就讓他氣短許多。他可憐巴巴望住慕容軒,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已不在自己手里掌握了。慕容軒說得對,不是他想去慶豐就能去得了慶豐,他算老幾啊,充其量失敗者一個,下崗職工!半天,他徒然嘆口氣,“看來,我只有服從你們的安排了!
“沒人強迫你,組織部的紅頭文件也不是發不出去。你哪怕上街擺小攤,也沒人阻擋你!
吳石基再也不敢斗嘴了,斗志似乎在瞬間失去。
最近他經歷了太多,那些原來拿他當救星的一廠職工,因為突然拿到了更多的錢,不但不領他的情,反倒轉過來埋怨他,說是他把事情搞砸了,政府本來就是向著職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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