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集市就是方便,沒一會兒,余鯉想要的蔬菜瓜果就已經采買好了。
買的多還有人送,這會兒她準備回去了,等會兒要接收貨物,靠家里那幾只怕是要把人嚇死,所以,到時候她不在場不行。
為趕時間,余鯉走的是張嬸之前帶她走過的小路,小路不比大路好走,有些地方窄不說還坑坑洼洼的,那感覺,跟坐搖搖車似的。
余鯉不管這些,把車騎得飛快,她得趕在十點之前到家,不然送貨的師傅怕是進不去她家的門。
騎著騎著,余鯉有些疑惑,右前方的白房子她剛剛好像看到過,這兒怎么還有一座一模一樣的白房子。
難道下湯鎮的人都喜歡建這樣式的房子?
當第三次發現這樣的房子時,余鯉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哪有人修房子修成一模一樣的,不止這樣,連門前的玫瑰花叢都一成不變。
觀察到這些,余鯉眼前的迷霧散了不少,五感也回來了。她這才察覺,天上的太陽,空氣間的流速,還有陽光照射下來的角度,從她踏入這條小路開始一直都沒變過。
余鯉停下車,表情凝重,真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大意了,連著了別人的道都沒發現,這情況明顯是被人拉入了他設下的幻陣,就是不知這設陣人是來者不善,還是無意間波及到了她。
就算是無意,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對她也很不妙啊。
余鯉左右觀察,發現這只是一個初級的小幻陣,并無殺傷力,可見設陣之人只是想困住什么,而不是意在絞殺。
于是,余鯉揚聲道:“是哪位前輩在此設下幻陣?晚輩無意闖入,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余鯉有一種迷之自信,直覺告訴她這個設陣人對她并沒有惡意,不然不會只是困住她這么簡單。
困住她能干什么?除了讓她不能按時回家,與人類的交易泡湯,還有什么是他貪圖的?
果然,經她一提醒,婺源才發現陣中來了個不速之客,他立馬傳音:“咦?哪兒來的女娃娃,跑入我的陣中來干什么?還不速速離去!
聽到這位前輩說話,余鯉的表情有些怪異,無他,他的語調她太熟悉了,跟之前的大黃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雖然心中略有疑惑,但余鯉也沒忘了正事,她無奈道:“前輩,不是我不出去,而是你不放我出去啊。”
要說硬闖她也能出去,這不是犯不著嘛不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人要好得多。
“嗯?不放你?你直接出去就好了!
這么簡單的事還要他來說,真是,外面的小妖怎么都這么笨!
“不是,前輩,我真出不去,我試過很多遍了。”余鯉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她還有急事,這前輩怎么就不放人呢?
聽見余鯉的控訴,婺源很是疑惑,他這陣法是專門為他家崽崽而專設的,按理說這小家伙本就進不來,但她偏偏進來了。
難道是陣法出了漏洞?
婺源圓圓的腦袋上鑲滿了大大的問號。
不行,他得去看看,婺源立馬從暖和舒適的小窩里站起來,快步跨入陣法。
前輩怎么不回應她?不會是真想要把她留在這里吧,想到這兒,余鯉登時精神一震,準備蓄力強力破除陣法。
這會兒她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家里還有家人在等著她回去,既然說不通,那就用力量來說話,就算破除陣法后可能會對上不知深淺的前輩她也不懼。
家人,是一份責任,也是一份牽掛,她不能讓他們在家里為她提心吊膽,更何況她剛才跟人類做了一大筆交易,她必須得早點回去盯著。
不行,不能等了。
然而,余鯉剛起勢施法,就被人打斷了。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聽出這是那位前輩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余鯉順著聲源看過去,然而,她什么也沒看見。遠處還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排列整齊的房子坐落其中。
“呃……”余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前輩,你愿意放我出去了嗎?”
“你不破壞我陣法我就放你出去!
見他口風松動,余鯉立馬改變手勢,訕訕的掩飾道:“瞧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想幫你試試陣法的堅不堅固嘛!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闭f著,一座三層樓高的大黑熊慢悠悠的出現在余鯉的視野。
嚇!
前輩的本體這么兇,她能在他手中逃脫嗎?余鯉對此表示懷疑,同時暗自警惕。
別誤會,她不是想去雞蛋碰石頭,而是碰到危險的本能反應。
“嘿,女娃娃,你是怎么進來的?”看著面前嬌小的‘人類’,怕嚇著她,婺源努力把聲音放柔。
他知道他的外表看著嚇人了些,他知道歸知道,但就是不改,反而還有些得意,得益于自己的威武高大。
要不是為了從小家伙口中套話,他才不會這么溫柔,準吼得她耳膜報廢。
余鯉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膜,說道:“前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進來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在幻陣里面了!
剛剛是傳音還沒發覺,現在前輩在她面前說話,這聲音比他的體積都大了,偏偏他還不自知,硬要低著頭與她說話。
“直接就進來了?沒有任何預兆?”問了余鯉,婺源的疑惑反而越來越多了。
“沒有啊!
余鯉懵著呢,她騎著她的小三輪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發現著了別人的道了,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有人故意整她,現在看來這幻陣的主人也跟她一樣懵著呢。
“不可能!我這是特殊陣法,是專門為人定制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陣法我剛剛檢查了,沒出問題,讓我想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婺源喃喃自語,對他的幻陣冒出來個大活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設陣法的初衷是為了找他家丫丫,這陣法也只有丫丫能進來,其他人是進不來的,要說眼前這只剛化形的妖就是丫丫,那除非是他眼瞎了連養了好幾年的崽子都不認不出來。
不是,前輩,你想歸想,先把我放了成不,我趕時間啊。
余鯉全身上下都透露著焦急,她見他靈臺放空,眼神散漫,根本就無視眼前有她這號人了,這要是想著想著直接入定,忘了給她打開陣法,到時候她是硬闖呢還是硬闖,這根本就是一個世界大難題。
不過吐槽的話余鯉也只敢心里腹誹,不敢打擾他,要知道打斷別人思考就跟有起床氣的人被打斷睡眠一樣危險,會無差別攻擊的。
婺源想了很久,什么都沒想出來。
算了,還是先把這個女娃娃送走吧,她好幾次都想溜,連這會兒都做著隨時開溜的準備,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暗自蓄力。
正當婺源想把余鯉提溜出去的時候,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咦?你身上什么味兒?好熟悉!
說完,他還湊近余鯉細細嗅著。
面對一張一口就能把她吞入腹中的血盆大口,余鯉極力忍著不后退,鎮定的站在原地。
不行,她忍不住了!
忍了一會兒,余鯉實在受不了這視覺沖擊,猛的朝后退了兩步。
“嚯,我說你這女娃娃退什么?嚇我一跳!辨脑从盟悄苷谔毂稳盏陌驼婆牧伺男乜冢瑳]好氣的說道。
見他惡人先告狀,余鯉心里憋了口氣,明明是他先嚇人的好吧。剛剛那架勢就跟聞她好不好吃,看她哪部分更可口,更美味,再趁她不備一口吞掉。
都這樣了,她不退才怪,還是遠離他有安全感些。
遠離的同時她心中還升起一絲后悔,早知道剛剛就不應該猶豫,應該趁他不在破了陣法直接溜,現在好了,走是走不成了,不止走不成,還得面臨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沖擊。
見余鯉躲得離他遠遠的,全身上下沒一處是放松的,但婺源不在意,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問道:“喂,你是不是認識照片上小家伙?”
她身上小家伙的味道很濃郁,剛剛離的遠沒聞出來,這會兒近了在她身上很輕易就能聞出小家伙的味道,而且還是近期接觸過的那種。
余鯉湊近一看,咦,這照片上的小家伙不就是大黃嗎。瞧那放蕩不羈的絨毛,靈動又懵懂的眼神,一看就是被小海雀改造前的大黃。
不過,他怎么會有大黃的照片,還隨時能拿出來,難道……他也發現了大黃的不同,想抓他回去做研究?
難怪,難怪她會莫名其妙的進入幻陣,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行,我不能暴露大黃,他在這兒圍堵證明他根本就沒找到大黃在哪兒,只要我死不承認,他就找不到大黃。
余鯉在心里暗想著,面上卻露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對著婺源建議道:“前輩,我沒見過啊,這不就是一只再平常不過的小黃鴨嗎,隨便哪家農戶都有,你應該去問養鴨子的農戶,或許他們看見過呢?”
這一招禍水引東她小時候經常用,不止能把自己摘出去,還一用一個準,相信這次也一定能騙過面前的大塊頭。
然而……讓她失望了。
“別給我打馬虎眼兒,我知道你見過,你身上還帶著她的味兒呢,不止見過,肯定還深入接觸過!辨脑磾蒯斀罔F的說道。
之前離得遠沒察覺,那么濃的味兒,都到跟前了,真當他鼻子是擺設啊。
搞半天他陣法就沒壞,陣法里突然多出來個人,是因為她身上小家伙的氣息太濃,被陣法捕捉到直接給弄進來了。
那邊婺源明白了因由,而這邊的余鯉卻很是驚悚,居然被他看出來了她在撒謊,這到底哪兒出了問題?她表情管理得很好啊,語氣也很到位,語言組織能力更是沒有問題,那……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可能是余鯉疑惑的表情太明顯被婺源看出來了,他得意一笑,解釋道:“嘿,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尋人靠的可不是眼睛,而是我這張靈敏的鼻子,只要你身上沾上了什么氣味,我一準能聞到!
“呃……”余鯉下意識的眨巴兩下眼睛,原來是這樣。
可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呢,這讓余鯉更加絕望了好嗎。
現在是大塊頭想找大黃找不到,而她恰好落入了他的手中,現在已知的是她知道大黃在哪兒。
完了,面前的大塊頭會不會為了找到而奏她一頓啊,那她是抗著還是慫一把?
余鯉抬頭看了眼婺源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噸位,又低頭對比了下她跟竹竿一樣纖細的身材,默默地掏出了上岸前海龜爺爺送給她的烏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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