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現(xiàn)身
姜離騎馬出了北城門。按照以往的路線,本應(yīng)一路向北穿過安陵郡,途徑上涼城再到達(dá)北境。而今,他卻改變了
路線,朝西北方疾馳而去。
轉(zhuǎn)道寧朔,再由此去北境。
凌州三郡,是大俞的西北之地。
姜離趕至寧朔城外,一路上并未發(fā)現(xiàn)押解的隊伍,心中已然明了幾分。此刻,只需沿著進(jìn)城的官道尋去,必能找到他們的隊伍。
趕了幾里路后,姜離果然望見了他們。十幾名押解官差分列前后,帶著鐐銬的囚犯們分成兩隊,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慢吞吞地走著。
姜離拍了拍了馬背,馬兒便卯足了勁向前沖去。
臨走前,他便已經(jīng)交代姜安去一趟鐘府,讓鐘初先幫一個忙。被押解的犯人已經(jīng)在去往盛陽郡的路上,自己既然
不能違抗軍令,便只能讓州府出面干涉。將原本發(fā)配西陲之地的犯人,派往北境修城駐防。如此一來,雙方便可在
途中相遇,再做打算。
安陵郡,臨陵城外
一匹快馬在一眾犯人面前停了下來,來人手持調(diào)令,和負(fù)責(zé)押解的官差交代幾句。官差面露疑色,反復(fù)核對著調(diào)令。
確認(rèn)無誤后,他便和另外幾名官差商量繼續(xù)上路。
“沒什么,來見個朋友。”
“你當(dāng)真是讓我好找啊!“
囚犯緩緩抬起頭,那張臉的驚異和污漬混雜在一起,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那雙眼睛里的驚訝很快便被壓了下去,恢復(fù)了本該屬于他的冷靜。這才事是讓姜離苦苦尋找了十?dāng)?shù)日的那個人。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冷漠的聲音從沈崇的嘴里吐了出來。
“你知道我會來?”姜離眉毛一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感覺。”
不久前,有人騎馬追了上來,并和他說了幾句話。雖然不知道具體內(nèi)容,可是路線卻變了,本是一路向西,卻改道向北。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安排,想必是對我的行蹤如此感興趣之人。常榮那些人沒有這般能耐,除了他也就是閑著沒事做的你了。
“有趣的感覺。”姜離笑了,“既然你的感覺這么準(zhǔn),你為何不離開?這些人可攔不住你。”
“離開?然后再像之前那般被追殺得沒完美了?”
“嗯?”姜離皺眉,“你想讓我?guī)湍愠裟切┳窔⒛愕娜耍窟@個主意倒是不錯。“
“不過,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一定會幫你呢?“
“說實(shí)話,相比于你身上的秘密,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藏到這群囚犯當(dāng)中的。”
一場三人合謀的逃生戲碼?
姜離一直盯著沈崇的眼睛,忽然看向了他身旁的另一名囚犯。姜離見過他,在他第一次盡臨陵城的時候,那名讓他有點(diǎn)印象的囚犯。
木秋生臉色平靜,沒有絲毫的慌亂,還向姜離行了禮。
“小侯爺奔波至此,應(yīng)該不會僅僅是為了抓我回去吧!”沈崇看著孤身一人的姜離,不慌不忙地說道。
姜離仔細(xì)端詳著這張被涂抹得臟兮兮的臉,打趣道:“本公子為何要帶你回去?”
“既然你喜歡當(dāng)囚犯,本公子就如你所愿,順便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
“我們又見面了!”
看著木秋生平靜的神色,姜離有些錯愕。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想起了些什么。
“若是我們再見面,本公子定賞你!”
當(dāng)日臨陵城外的一句承諾,無非是句玩笑話。一個被發(fā)配西陲之地的囚犯,一個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若非天大的巧合又怎能再次相遇,并且還是姜離自己親自送上門的。
可木秋生平靜深邃的眼神卻在隱隱告訴他,這一切似乎并不是巧合。
姜離心神狂跳,難以置信心中突然竄出來的想法,可這一切又是如此合情合理,忍不住開口,“那塊碎布……是你的?”
姜離緊盯著那張早已開裂又結(jié)痂的嘴唇,希望聽到否定的回答。
嘴角隱隱勾起,淡淡的笑意已然說明了一切。姜離心里一沉,卻也只能接受。
故意暴露行蹤,引自己前來相見。
“如此說來,你們兩人早就相識?”姜離轉(zhuǎn)頭看著沈崇,表情淡漠。
“那個傳信的人?”
木秋生拽了拽手腕上的鐐銬,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可能躲在城中的某個角落躲避,也可能在某處大吃大喝‘,也可能已經(jīng)出了城。”
姜離雙拳緊攥,在城中搜查多日都沒有半點(diǎn)消息,而他們竟然從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溜過。在自己以為最不可能的地方,安穩(wěn)地度過。
姜離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雙眼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不禁贊賞道:“你可真是把所有人都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鐘楚先雙手扶額,一臉陰郁盯著桌案,突然猛地一拍,破口大罵,“他就不能消停點(diǎn)!”
姜安老實(shí)地現(xiàn)在一旁,向鐘楚先表達(dá)了自家少爺?shù)囊馑己螅阋痪湓挷徽f。
姜離的交代很簡潔:將發(fā)配到西陲之地的囚犯,改道,押解到北境軍營。
將囚犯發(fā)配西陲之地,是州府下的命令。如今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了,卻要下令改道。
“真當(dāng)我是郡守了!他倒是就張張嘴!”
鐘楚先雖是郡守之子,也在府衙任職,可肆意更改政令,豈是他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他人呢?”鐘楚先慢慢撫平心緒,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爺,已經(jīng)出城了!”
“可有帶上隨從?”
“一人!”
鐘楚先雙眼一翻,為之氣結(jié),大罵一聲魯莽。
如今情況尚不明朗,僅憑一塊破詩就冒然前往,若是心懷不軌之人的設(shè)下的全套,當(dāng)如何是好。
就算是真的,沈崇修為尚不可知,若是真動起手來,姜離未必能占得上風(fēng)。
更何況還有一群冷血無情的殺手動向不明,如果他們也隨之前往,姜離恐會陷入險境。
“不讓人省心的家伙!”
鐘楚先抱怨規(guī)抱怨,還是吩咐道:“我這就去趟府衙,想辦法追回押解之人!”
“你馬上回侯府,召集人手,莫讓那家伙出現(xiàn)意外!”
兩人一同匆匆離開了鐘府,形勢危急,不容耽擱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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