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宿主好感度+500,三級實驗室成功解鎖,四級實驗室解鎖進度3/10,撒花~”
此刻233號系統(tǒng)系統(tǒng)助理的聲音在蘇茗雪聽來有如天籟。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單純,誰對他好,他就會對誰報以最大的善意。一天的時間就刷了一千多好感度,這銀子花得超值。
蘇茗雪一個轉(zhuǎn)念就進了識海中的實驗室,三級實驗室的透明玻璃門已經(jīng)打開,她在里面翻翻檢檢,除了探水儀、純水機這類與水研究相關(guān)的儀器,還有些勘測設(shè)備。
蘇茗雪對那臺純水機愛不釋手,雖然這個世界大多是未受污染的水源,但喝慣了二十一世紀凈化水的她,還是適應(yīng)不了直接飲用生水,鬧了幾次肚子,這下可算是有純凈水喝了。
赤河鎮(zhèn)的疫病在不缺藥材和衣食的情況下應(yīng)該很快就會得到控制,耽擱了一天,蘇茗雪一行又匆匆趕著路。
北疆已近在咫尺,恐怕定遠軍已經(jīng)到了屬地,她急著去向自己那“未婚夫”表忠心。
丹砂郡棕黃高聳的夯土城墻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內(nèi)時,寒露剛過,但北疆廣袤的土地上已是霜鋪萬里,凌冬將至。
蘇茗雪連狐裘都裹上了,一張不施粉黛的雋秀小臉陷在柔軟狐毛間,越發(fā)顯得素雅白凈。
“總算是到了,趕了一個多月的路,骨頭都快散架了。”
祁源見她下了車,在厚重的狐裘下艱難地活動著筋骨。北疆還未到最冷的時節(jié),不知這怕冷怕得要死的嬌小姐要怎么度過北疆刺骨的寒冬。
伸胳膊蹬腿得伸展了一番,蘇茗雪仰頭望著騎在馬上的祁源,“祁鏢頭,我和兄長他們先去找地方安頓下來,你和祁伯父住在哪兒?晚些時候我再去登門拜訪,這一路上多謝你們照拂了。”
“不必了,拿錢辦事,應(yīng)該的。”
祁源冷硬的一句話噎得蘇茗雪面上差點兒掛不住笑,這人未來的妻子可得是個心態(tài)超棒的女菩薩,要不然一定會被氣得短壽吧!
蘇茗雪心下吐槽不止,嘴上謙恭有禮,“話雖如此,但該謝還是要謝,也是全了小輩對長輩的一個禮數(shù)。”
言下之意,我謝的是祁伯父,不是你。
“青柏巷,祁宅。”
報上了率大軍先行一步達到的林七提前安排好的宅子,祁源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隨祁大將軍和扮作商隊的幾名部下前去與大部隊匯合。
臨走前已是修養(yǎng)的生龍活虎的祁大將軍還不忘探出頭向蘇茗雪道別,“小蘇啊,常來伯父家坐坐,有什么用得到我這兒子的地方盡管使喚他。”
別了祁家眾人,蘇茗雪三人在丹砂郡中尋著客棧。
北疆雖有十三郡,但獨獨這丹砂郡是完全隸屬于大虞,其余十二郡常年有外族侵擾,沒有強有力的軍隊駐扎,各郡均是各自為政。
再加上北疆氣候極寒,作物收成不高,居民多靠春夏少數(shù)幾個月豐茂的水草畜牧,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蘇茗雪透過車窗,覺得這丹砂郡似是到處都灰蒙蒙的,無論是夯土的建筑,還是路上的商販行人,都是一副沒有活力的疲憊模樣。
街道上有面黃肌瘦的乞丐攔著蘇茗雪的馬車行乞,她命吟霜給了一點零碎銅錢,犄角旮旯里便突然涌出一群乞丐團團圍著馬車,難得遇到出手這么闊綽的外鄉(xiāng)人,宰上一筆又夠填飽幾天的肚子了。
蘇茗雪很是散了一筆小財才從乞丐堆里突出重圍,她雖是同情這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乞丐,但也不喜歡隨隨便便的就當這冤大頭,“這丹砂郡哪兒來的這么多乞丐啊?都沒什么正經(jīng)營生好干了嗎!”
楊之行駕著馬車急急地駛離乞丐堆,對蘇茗雪一邊發(fā)怒一邊散發(fā)錢兩的行為感到好笑,“蘇小姐,這北疆本就是窮山惡水,路有餓殍都是常事,乞丐更是隨處可見。”
他的話讓蘇茗雪想起原書中描寫的北疆,天寒地凍,缺水缺糧,百姓易子而食。
便是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祁源要養(yǎng)活五十萬定遠軍,祁瑞陽老將軍更是在殫精竭慮下暴斃而亡,祁源便也在此后性情大變,率定遠軍踏遍北疆十三郡,靠燒殺搶掠養(yǎng)軍,伺機殺回了皇城。
蘇茗雪回想剛才攔車的那群乞丐,有步履蹣跚的耄耋老人,有黃發(fā)垂髫的稚嫩幼童,他們在不久的將來恐怕都會成為定遠軍的刀下亡魂。
看著書中文字時只是一眼帶過,可自己面前有血有肉的人即將死去蘇茗雪還是于心不忍。
她對楊之行道,“楊兄,等在客棧安頓好,你就帶我去你發(fā)現(xiàn)那塊白玉的地方看看吧。”
楊之行應(yīng)了下來,“可以是可以,但你不先去軍中尋你的兄長嗎?”
馬車內(nèi)的蘇茗雪和吟霜對視一眼,忘了這茬了,楊之行還一直以為她是來尋親的。
“呃……這個先放一放,楊兄,稍后我有話與你說。”
住進了客棧后,蘇茗雪決定和楊之行來一個坦白局,畢竟日后還要長久合作的,總是誆騙人家太不厚道。
蘇茗雪把自己的出生和此行的目的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楊之行,楊之行在聽到她與定遠軍少主已有婚約時眸色微微一黯。
蘇茗雪見他聽了自己的話后久久不言,小心翼翼地問他,“楊兄可是惱我欺騙你,我這身份和一個婢女出門在外,實在是不適合為外人道。這月余的相處,我能看出楊兄你是個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才不想再有所隱瞞。”
朋友。
楊之行苦笑了一下,安平侯府的三小姐,定遠軍未來的少主夫人,能把自己當朋友已經(jīng)是自己高攀了。
他拂了下衣擺長身而立,恭恭敬敬地向蘇茗雪行了一禮,“不知蘇小姐是安平侯府的三小姐,這一路上是在下僭越了。”
蘇茗雪急急地托著他,“誒!楊兄別這樣,拋開這些個身份我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我們的雪玉商行想要辦起來還都要靠你呢,這么客氣還怎么共事。”
楊之行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蘇小姐,你可知按大虞律法,在朝為官者的嫡系親眷皆不可從商,一是怕官員利用職務(wù)之便貪贓枉法,二是,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最末,身居高位者都恥于為伍。”
蘇茗雪大吃一驚,這檔子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望向吟霜,吟霜也是一臉迷茫,律法的事她一個閨閣侍婢可不懂。
“這……”蘇茗雪眨了眨眼,覺得原本構(gòu)想的計劃一下子被打破,“不能從商我還怎么賺錢呢。”
“這有什么難辦的,”吟霜在一旁開了口,“我們小姐也不過就是尋玉的本事大了點,她只管負責(zé)尋,買賣交易這些需要拋頭露面的事都由楊公子來負責(zé),實在需要用上我們小姐的,就像上次在淮州城一樣帶著面紗就好了嘛,商行大當家的,不得神秘一點。”
蘇茗雪右拳在左掌上一敲,恍然大悟,“對呀,誰規(guī)定商行當家人就一定顯于人前的,明面上的掌柜楊兄你來當就是了,這本也是之前說好了的。”
楊之行扶額,“蘇小姐倒是完全不擔(dān)心我卷了玉石和錢財就跑了。”
蘇茗雪巧笑嫣然,“用人不疑,我信你。”
最終,蘇茗雪決定聽從楊之行的建議,先去定遠軍中尋了祁源,告訴他自己不遠千里追他至此,給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留個好感,日后也好保蘇家平安。
賺錢的事一時急不來。
打聽到軍營地址的她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個閉門羹。
營門前通傳的令兵客客氣氣地回復(fù)她,“我家少主說,蘇小姐一路上辛苦了,少主還有軍務(wù)要事要處理,就不留客了,蘇小姐是留在北疆還是回荊都都請自便。”
被拒之門外的蘇茗雪也不惱,反而有些竊喜,這祁源果然如書中所說是個冷酷無情之人,他要是留自己在軍營,自己反而不知該如何自處。
吟霜兀自為自家小姐覺得委屈,扭頭一看小姐正在那傻樂呵,“小姐!你大老遠的尋著準姑爺而來,他連見都不見你一面,你還笑得出來!”
蘇茗雪朝她齜牙,“你懂什么,不耽于兒女情長,一心一意搞事業(yè)的才是好男人。不過我們還得再連著來兩天。”
“為什么還要再來兩天?”吟霜疑惑。
“因為事不過三呀,三顧祁郎,足以讓他充分了解到我的誠意,”蘇茗雪得意地一笑,“這樣我們就能安心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吟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離了定遠軍的營地,楊之行便直接載著她們往城外去。
那塊白玉原石是他在丹砂郡城外幾里的仙靈河邊撿的,仙靈河上游是北疆的昆良雪山,流水淙淙,冬日不封,橫穿整個北疆,是十三郡最主要也幾乎是唯一的水源。
蘇茗雪遠遠地就瞧見荒蕪霜白的土地上,一條白練曲折蜿蜒,即使是在昏沉的日光下,也依然閃爍著星星點點的銀亮光彩。
河如其名,謂之仙靈。
蘇茗雪下了馬車,踩著灘涂邊的石塊,沿著河岸仔細查看。
吟霜和楊之行在一旁默默跟守。
良久,蘇茗雪直起身子,朝二人笑彎了眉眼。
“我們就要發(fā)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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