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安排
鷴紆離開紫宸殿直奔文淵星君府而去,也不知是為了何事。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事情在天界本不算稀奇,大家的壽命全憑自己日益精進的修為,子不如父的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見到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仙風道骨的黑發仙人身邊叫父親。
但,文淵星君是否有些傷心過度了呢?
他和譚靜慧雙雙撲倒在囚蓐的尸體前,哭的不省人事。修了這么多年的道,凡塵之心竟還如此之重。旁邊見多識廣的仙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天界奉行生死有命,道法自然。
一般不會像人間界,吹吹打打,異常隆重。只是在門口掛上黑幡,避免不知情的人前來打擾罷了。這樣也有助于隱藏自己的實力。
正廳之內,文意與鷴紆對峙而立。
“星君掌管學宮多年,這天界上上下下的人事任免皆有您過目,實在是辛苦了!”鷴紆說話,帶著他那不陰不陽的腔調。
“二殿下故意支走三殿下,想必是為了對付我吧,不知有何見教啊?”
“見教不敢當,只是父帝覺得星君這些年著實辛苦了,讓我來慰問一二。”
“為天帝盡忠,不敢言辛苦,二殿下的慰問我也收到了,您請回吧。”
“父帝的意思是,星君喪子,想來也是憂心忡忡,身心俱疲,所以,讓我來取學宮的掌印,還望星君行個方便。”
“什么!你想要學宮的掌印?”
“星君言重了,我又不是司徒將軍,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這掌印是父帝要的。再說了,父帝這不是念著你辛勞多年,卻毫無建樹,心疼你嗎?”
“你···你可有陛下法旨?”
“父帝想要給你留些臉面,只有口諭,沒有明文法旨。星君莫要不知好歹啊!”
“你胡說!無憑無據,我憑什么給你!即便要給,那也得是三殿下來拿,你算什么東西!說到底不過是個庶子罷了。”
“星君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涼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多時便進到了廳堂之內。
鷴紆向涼鈺拱手道:“兄長怎么來了?”
“父帝見你久久未歸,讓我來看看,發生什么事兒了?”
鷴紆轉身,盯著文意道:“如今兄長都來了,星君還覺得本殿是在誆騙你嗎?”
文意怒吼道:“我不信你們!讓三殿下來!學宮的的掌印我不會交給你們任何人!”
“星君,從鷴紆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是父帝的態度了,您這是要與父帝作對嗎?還是你心有不服,想要犯上作亂!”涼鈺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像坐在他背后的天帝一樣,冷漠的讓人心底發寒。
“我要見三殿下!”文淵星君繼續怒吼道。
“煥羽不回來的,因為父帝不許!”涼鈺的話音剛落,鷴紆便將話頭接了過去,說道:“上次,你遭遇刺客,封鎖天界,得罪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你說他們現在會不會圍在父帝身邊勸他不要封鎖天界,會不會有人,堵在飛羽殿門口,讓煥羽出不了門呢?”
掙扎了一個上午,午時過后,鷴紆和涼鈺才從文淵星君府中出來,鷴紆問道:“兄長怎么會來這里?”
“你派出來的仙侍,不是故意撞見我的嗎?”涼鈺似笑非笑的說著。
“今日多謝兄長了,他日若有機會,一定報答兄長大恩。”兩人對視一笑,萬般思緒都藏在了眼底。
陸垠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正坐在秋千上看書,便有仙侍來尋我,說是陸垠來了,讓我前去正廳。
我心中驚覺,但還是要去看看的,便緩步來到了廳堂。
涇牧和洛依婉都在,陸垠也在旁邊坐著,看樣子應該不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來的。
我在陸垠對面坐下,只聽他說道:“聽說霜凝仙子在查霧津仙子的身份?可有什么線索了嗎?”
“哦,還沒有呢?先生來此有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事情,只是,素梅畢竟是您的生母,她的事情還是要上些心的。而且,天帝也很關心這件事的···結果。”
“我很上心啊,都出去跑了好幾趟了。再說了,這事兒和天帝有什么關系啊?”
“科據我所知,仙子并沒有在查什么事情,反而是在云浮城內游蕩了數日,卻連群芳閣的大門都不曾跨進一步。那是最了解素梅的地方,也是最有機會查到真相的地方,仙子為何總是刻意避開呢?”
“誰告訴你的?是不是····”
“不是!”
我的話瞬間被打斷了,他好像不希望聽到林青的名字,難道他們有過節?
不都是沈沐冷的朋友嗎?那他夾在中間豈不是很為難?
陸垠將手中的令牌放到桌子上,說道:“這是刑云堂存放卷宗的閣樓的令牌,不用點卯,每年有不菲的報酬。你拿去吧,好好查案!”
我拿起令牌,左右翻翻,就收起來了。雖然,我不一定用得上,但有比沒有強,更何況還有報酬。
“需要我查什么案子啊?”
“去查查素梅的死因吧,查清楚了。有賞。”
“好吧,”看在賞錢的份上就查唄,說不定還能找些文淵星君府的罪狀呢。
陸垠交代完后,便離開了。
涇牧則不緊不慢的說起了文淵星君府的事情。
“文意想要給自己的兒子辦一個葬禮,請了眾仙前去悼念。”
“天界這么多人,老的、少的都要去嗎?憑什么呀!”
“我不知道!但。你不想去看看嗎?”
“不想,我跟他又沒什么關系!”
起身欲走,卻又被叫住了,“陸垠說殺害囚蓐的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估計會成為一樁懸案。”
“懸案就懸案唄。他自己死得明白就行。”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來陸垠沒打算將這個案子弄得水落石出了。不知道為什么,剛剛總覺得他有話要說。
我出去,追上陸垠,想要問個究竟。
“我的消息不是林青給的,我也沒有必要去見他,平添風險。不過你愿意的話,可以傳個消息幫我傳個消息給他。”
“什么消息?”我身子向后趔趄了一下,問道。
“讓他盯著司徒晟,我上次在文淵星君的書房見到了木狼的那把短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他們遞了消息。但他們和幽冥宮絕對關系匪淺。”
我冷笑一聲,說道:“當然關系匪淺了,之前死掉的月姬,是月烏的親妹妹呢!”
“你知道!”
原來他知道啊,這是覺得我不知道,才把話說的這么模糊的嗎?真是過分啊!
“我知道啊。放心吧,林青盯著他呢,據說他還在打什么小院的主意。上次戰神殿大架的時候,他不是也來了嗎。你們沒見面?”
“沒有,我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不會每天聚在一起聊天的。”
“哦,那我給的那支簪子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他好像反應過來什么,囑咐了我一句,“文淵星君府的葬儀你就不要去了,我不知道幽冥宮是不是有什么計劃,萬一出了事,就不好辦了。”
“好,我也沒打算去。”他為什么蹦出來這么一句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看著他越走越遠,我心里覺得有些不踏實了,我要不要去問問清楚呢?可是,萬一表現太過,被發現了又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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