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寧公子,勝!
破曉時分,籠罩大地的黑暗正逐寸被取出,我們一行人毫不停歇向停車的地點(diǎn)逃亡。趣~讀~屋 老樹樁路是最為麻煩的地方,雍大生年邁,蔣天賜一把將他扛在肩膀,一個個樹樁跳著,其它徐清哲體力不賴,背著豐乳肥臀的麻西也沒影響行動力,洛寧遠(yuǎn)被我背住,有幾次差點(diǎn)掉落,裴奚貞負(fù)責(zé)斷后。
花了一個小時,抵達(dá)樹樁路的盡頭,然而打黑組的胡濤躍向最后一尊樹樁時,牽痛了腿部的傷口,失足落在地面,腳腕扭傷掙扎著起不來身。“咔!”路邊樹林傳出機(jī)關(guān)啟動的聲音,六道短箭卷著凌厲的威勢從不同的方向射向胡濤。這些人中只有裴奚貞能空出手,此刻,他揮動金屬拐杖打落了三道離他較近的箭矢,仍然有三道刺向胡濤。
“撲哧”、“撲哧”。
在草地掙扎的胡濤,瞳孔放大,眼神透出驚恐。他堪堪避開了一箭,另外兩道箭矢分別扎在膝蓋與胸口。
“小胡,你得撐住!”在我背脊之上的洛寧遠(yuǎn),他被下屬的慘叫聲喚醒,掙扎著要下來救胡濤,我牢牢的將他固定住,任由他叫喚。
“箭上有毒!”胡濤吃痛的回應(yīng)了聲,嘴巴一張,不停的嘔血,他語氣艱難的道:“裴部長、徐組長,護(hù)送好我家洛頭兒快走!別管我。”緊接著,他的嘴唇發(fā)紫,眼神迅速變得黯淡,身子軟在地動作越來越緩,眼瞅著活不成了。
洛寧遠(yuǎn)目眥欲裂:“小胡!”
“走。”
裴奚貞向胡濤的尸體敬了個軍禮,催促我背住洛寧遠(yuǎn)趕快離開這傷心埋骨之地。我望了眼豪車堆,還有十幾輛玻璃被砸碎的豪車,貌似有的富豪多日沉淪在此,根本就沒離開過紙醉金迷。我們繼續(xù)向前快跑了七十米山路,來到藏的地方,趕緊把幾名傷者放進(jìn)車內(nèi)。老蔣駕駛越野攜載洛寧遠(yuǎn)等三名傷者,裴奚貞?yīng)氉择{車,徐清哲、麻西擠在雍大生的桑達(dá)納后座,剩下一輛車讓我自己開。
打開車門,我坐上駕駛位便發(fā)動了車子。看著前邊三輛車發(fā)動疾馳駛出,寧疏影那道孤傲的背影卻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移開欲踩住油門的腳,將車熄了火,沒有隨裴奚貞他們一塊離開靈山。
過了兩分鐘,我接到了裴奚貞的電話,他擔(dān)憂的問道:“小宇,你遭人攔截了?”
“沒有。趣/讀/屋/ ”
“那還不趕緊的跑路?”老狐貍怒了,他下了最后通牒,“限你十分鐘之內(nèi),跟上我們。”
我意決道:“想等寧疏影。”
沉默了一會,裴奚貞道:“行吧,靈活點(diǎn),看勢頭不對勁就溜,這不比平常……”手機(jī)傳來一陣忙音,老狐貍掛斷了電話。
背著洛寧遠(yuǎn)跑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我骨頭都散架了,便趴伏在方向盤上想好好歇歇。哪想趴了不超過二十分鐘,“砰--!”的撞擊聲傳入耳中,猛地感覺車子震動了一下,似乎有啥東西撞在車的后門。
我側(cè)頭一瞅,玻璃多出幾道狹長的裂紋,有張極其熟悉的臉緊印在車窗,鼻子還一個勁往外竄血。
洪連捷!
那晚在金色國度,落下天臺的他果然沒有死,起初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洪連捷是二皇之一,此時對裴奚貞的話信了十分。紙醉金迷掌權(quán)者之一的坑皇,竟然又騎著沒有剎車的電動車撞上汽車。瞧他一副悲催的模樣,像極了流浪于荒山孤嶺的野人,頭發(fā)亂蓬蓬的形似鳥窩,撕爛的衣服難以蔽體,倒是“超級防盜”還算完好。
該不會裴奚貞的烏鴉嘴靈驗(yàn)了吧,敵方boss前來截殺?我匆忙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洪連捷之外沒有別人,眼皮一跳,當(dāng)即掏出槍,我搖下車窗將槍口對準(zhǔn)坑貨的腦袋,“坑皇,不要說這是巧合。”
“凌舞賭神,別這樣,小心走火!”洪連捷跳下電動車,胡亂揉了揉有些變形的五官,他扯碎了衣服的布條抹干凈鼻血,“那一夜,我們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緣。你押上自己的命為了救我,本坑深深的感動,體會到了人間自有真情在。對你的隱瞞與欺騙,我深感抱歉,現(xiàn)在已了斷在紙醉金迷腐爛的生活。所以……”他低下腰,鞠了個九十度大禮,“請接受我,做你的朋友。”
洪連捷的表白……?他態(tài)度蠻誠懇的,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我凝望了良久,沒一絲破綻。
但我早已今非昔比,不再那么輕易就會被忽悠住,“坑皇,友盡!”我瞄準(zhǔn)他的腿間,冷笑連連的扣動扳機(jī),“砰!”子彈穿過他的雙腿,打在后邊的草地,塵土飛揚(yáng)。
洪連捷傻了眼,他不敢亂動,唯恐小丁丁下一秒會爆成一團(tuán)血霧,他嘴唇哆哆嗦嗦的說:“凌…凌舞,我…”
我冰冷道:“你什么你,雙手抱頭,走過來。”如果他敢造次,槍膛中的子彈將毫不留情射破其胸膛。
洪連捷委屈的道:“請信任我!”我抖了抖手槍,他郁悶的照我說的話做,乖乖來到車窗旁。
這個時候,我藏在腰間的手早已握緊電擊劍,趁其不備,我忽地抽出并啟動,洪連捷反應(yīng)過來但為時已晚,閃爍電弧的劍尖正中他脖頸。他的手腳不停抽搐,白沫就跟洗衣服似的呼呼外涌。坑皇的抗電能力還挺強(qiáng),噼里啪啦的電擊聲足足持續(xù)了五秒鐘,我隱約嗅到了一股焦糊味,最終他眼皮一翻,軟倒在地。
打開車門,我將昏厥的洪連捷拖入車內(nèi),找了副手銬給他拷住。
紙醉金迷的掌權(quán)者之一落在我手中,敵人自然不可能對車和我輕舉妄動,感覺安全感頓時大幅度提升。我每隔幾分鐘就往紙醉金迷的方向望一眼,翹首以待寧疏影的出現(xiàn)。他只身孤入敵方腹地,時間拖得越久,遭遇不測的可能性就越高。
……
旭日東升,金色光暈包卷著萬物,樹林中傳來杜鵑的啼鳴。
寧疏影出現(xiàn)的時候,將近八點(diǎn),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極度疲憊。我按了下車?yán)龋哪樕弦缰鴾睾托θ荩呓鼤r,我發(fā)現(xiàn)其左肩的血跡干涸,傷口與衣服粘連在一起,胸口以及大腿,還插了五張花色點(diǎn)數(shù)各異的撲克牌,盡皆入肉一寸有余,幸好不是啥致命傷口。
嘴唇動了動,我想詢問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又不知從何說起。
寧疏影嘴角翹起,他笑道:“險勝,斷Queen的四指,先去醫(yī)院。”緊接著,他躺在后車座昏昏欲睡,姿勢很*,我這才注意這貨的左半邊屁股竟然切插了張紅心Q!我腦補(bǔ)著他和紅后的巔峰對戰(zhàn),他向紅后擲出飛刀切斷對方四指的同時,紅后將紅心Q飛向他脖頸,寧疏影翻身一跳……奪命飛牌正中臀部。
城北的醫(yī)院我不熟,便加快了車速,坑皇洪連捷期間醒轉(zhuǎn)三次,根本沒精力理會他,被我無情的電暈。駛?cè)氤俏鞣秶鷷r,我便打好電話讓瘦猴攤主喊外科醫(yī)生準(zhǔn)備就緒,花了近一個小時來到天南四院。
瘦猴攤主手持電擊劍看押著昏迷的洪連捷。
寧疏影左肩中的是流彈,肌肉骨骼沒被大面積絞毀,但起碼得半年無法使用。紅后的六張飛牌拔出時,留下了數(shù)道幾公分的傷痕,切口較窄,連縫合都不用。手術(shù)過程中,他需要輸血,念在同事一場以及他英武的舉動,我硬是沒讓醫(yī)生去血庫提冷藏血,我和他血型一樣,為他貢獻(xiàn)了500cc的鮮血。
此時已是十月下旬,秋末之際。
站在走廊,我看著的壽命還剩一個月左右的瘦猴攤主,稍帶傷感的嘆道:“老茍,對不起。”
“凌小哥,你這是說的哪門子話?”他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嘻哈的笑道,“倘若沒遇到你,恐怕我老茍?jiān)诔怨腔页运懒藚龋∧芏嗷钸@么多天,感激你還來不及。得啦,你有事先忙,我老茍多扯咯,以后逢年過節(jié)的替我燒個紙錢。別當(dāng)老兄我在下面受苦挨餓,有錢打點(diǎn)打點(diǎn)陰差,心滿意足。”
“次奧,老茍你這玩笑開得有點(diǎn)大!”我陰著臉道,旁邊的洪連捷眼皮子動了動,怎么電擊劍碰到他效果這么差?短短兩個小時醒了四次,我將心中的壓抑全通過電擊劍發(fā)泄在坑皇身上,藍(lán)色電弧致使他又一次陷入昏迷。
“老茍,我去下廁所。”尿意上涌,憋不住了。
瘦猴攤主沒心沒肺的笑道:“趕快去吧,別憋出了問題,你婆娘會讓你戴綠帽的。”
約過了五分鐘,我回來時,瞧見他蹲在坑皇身旁,打算嚇唬這老小子一次,我躡手躡腳的走近,手想猛地推其腦袋時,聽見他低微的啜泣,“這一輩子,滾打摸爬,連個婆娘都沒搞成一個,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精閘大開,還是歸功于隔壁老李的媳婦,不甘,不甘。”
“老茍,愁媳婦呢?”我掏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等你身體好了,我給你說門親事。”
“此話當(dāng)真?”
瘦猴攤主驚喜的轉(zhuǎn)身凝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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