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江蘺生氣了,雖然江小年是選擇性坦白,沒提去陳未年家那一折,只說順路捎了陳未年一程,從市場出來把骨頭送給他了,江蘺還是氣的一宿沒理江小年。
江小年下了一碗煎蛋面端到床邊,他也沒吃,蒙頭生悶氣,江小年換了個方向把面端給他,他索性變回原型,去客廳睡狗窩了。隔天早上,他也沒叫江小年起床,巴不得他遲到被開了,換自己養著他,看他還怎么出去招貓逗狗。
江小年聽到開門聲,一臉惺忪的跑出房間,拉住江蘺說:“等我一會兒,我開車送你。”
江蘺把手抽回來,哐地把門一帶,下樓去了。
江小年苦惱的扒扒頭發,轉身來到客廳窗戶前,等江蘺下來,揚聲喊:“下班我就去買骨頭,你早點回來吃。”
江蘺還是沒理他,提著瓦工袋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小年在清晨的冷風里打了個寒顫,咕噥著“臭狗,氣性真大”關上窗戶,去刷牙洗臉了。
下班后,江小年馬不停蹄趕往市場,稱了小半扇排骨,五斤腔骨,另加兩根大棒骨,馬不停蹄的趕回家燉。
江蘺八點多回來的,在樓道里就嗅到從門縫溢出的肉香味了,但還是臭著一張臉,進門把袋子一扔,趿上拖鞋去了衛生間。
江小年從老媽子貶黜為使喚丫頭,顛顛的去臥室拿來換洗衣服,還想接過毛巾給江蘺擦背。
江蘺拽著毛巾沒給他,冷著一張本就黑黢黢的臉說:“別理我,我氣性大。”
江小年訕訕地:“你沒完了?”
江蘺:“我氣性大。”
江小年:“……”
江蘺稍一用勁就把他拎著另一頭的毛巾扯了過來,啪地甩進水盆,再拎出來勒背。
江小年被晾在一邊站了一會兒,就悻悻地出去擺飯了,把小火慢燉的排骨腔骨盛好端出來,手腳麻利的炒了個手撕包菜,擺上碗筷,坐在折疊桌邊等江蘺出來吃。
江蘺倒是沒跟骨頭置氣,洗完澡就出來吃了,啃完腔骨啃排骨,啃完排骨啃棒骨,用筷子挖骨髓,米飯素菜一口不碰。
換在往常江小年早就說他了,今天不僅沒絮叨,還帶點討好意味的遞了根吸管過去。
江蘺瞅了眼吸管,而后嘎巴一聲把堅硬的棒骨咬下來一塊,這牙口,這咬合力,遠非普通的大型犬能比。
江小年聽那聲音都牙酸,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腮幫子,而后擼起衣袖把胳膊伸了過去:“要不你咬我一口吧,咬完就別生氣了,行嗎?”
江蘺瞅了眼他伸來的胳膊,江小年皮膚白,毛發輕,顏色淺,雖然男性的肌肉線條不會給人纖細柔軟之感,但在江蘺那口鋼牙之下,頂多就是有點嚼頭。
江蘺舍不得咬他,眼皮一翻,露出一臉嫌棄之色:“拿開,我不吃生食。”
江小年塌下腰與埋頭啃骨頭的江蘺四目相對,偏頭扯起個笑,臉頰陷出兩個可愛的小圓坑兒:“我留了一根生棒骨給你磨牙,你不吃嗎?”
江蘺熊其實一多半是江小年慣的,他就是那種對熊孩子過度溺愛的熊家長,難得動次真怒,抄起拖鞋,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十下有九下會打空,就像之前在陳未年家追著江蘺打那樣,慣孩子慣成這樣,江蘺不熊都對不起他。
江蘺皺眉瞪他一眼:“別嬉皮笑臉的,我不吃你這一套。”
接連碰了幾鼻子灰的江小年剛積蓄出點脾氣,江蘺下一秒就給他戳漏了:“你以為你把衣服洗了,我就不知道你去過老陳家?你有能耐洗衣服,你把手機和車鑰匙也洗了,上面都是老陳家的檀香味,你不知道吧?還有你那件不能水洗的羊絨衫,上面還沾著燉骨頭的味兒,你以為掛在外面晾一晾就能散干凈?連骨頭是你燉的我都能聞出來!你以為我為什么生氣?我氣你糊弄我!”
江小年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怕你生氣才沒說實話。”
江蘺把啃了一半的棒骨當啷一扔,起身走了,顯然不接受他的解釋。
江小年看他先去洗了手,然后進了房間,還以為他氣的去睡覺了,卻見他進去又出來了,手里提著自己的枕頭,出來往狗窩上一扔,就地化回原型,從衣褲里鉆出來,面朝墻壁躺在了狗窩里。
江小年覺得他賭氣的方式很搞笑,但又怕笑出來惹他炸毛,忍耐著走過去,蹲在狗窩前說:“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撒謊,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江蘺用鼻子噴了口氣,以示不會再相信他的保證。江小年逼問他怎么找到陳未年家的時候,被他反詰隔離在老陳家卻說隔離在劉冬家,為了讓他承認錯誤,江小年也做過這樣的保證,結果這才沒幾個月就又犯了。
江小年好聲好氣的哄了半天,連一個正眼都沒得著,用江蘺的話說就是黔狗技窮了。
怏怏地回到桌邊,把自己那碗飯吃完,問江蘺還吃不吃,江蘺仍然不理他,他就把桌子收拾了,慢騰騰的刷牙洗漱,自己回了房間。
搬過來的時候江蘺還是條純粹的大黑狗,江小年自己睡,就買了一張一米五的小雙人床,后來江蘺不睡狗窩了,倆人就擠著睡,江小年都習慣了,冷不丁的一個人獨占一張床,還覺得空蕩蕩的。
江小年輾轉反側了一陣又爬了起來,來到客廳蹲下來推了推江蘺:“別生氣了行不行?你這樣我都睡不著了。”
江蘺不理他,把頭埋低了些,身體呈現出一個拒絕姿態的半圓。
江小年一咬牙把八十多斤的大黑狗抱了起來,提著一口氣搬回臥室,原想給它放床上,不想一個蹌踉連人帶狗摔在了床上。
他也一米八的個子,不是嬌小輕盈的姑娘家,借著那一摔的沖勁壓下來,簡直跟泰山壓頂似的。
江蘺差點被他壓斷氣,就地一滾化回人形,看他齜牙咧嘴的蛄蛹到床上,疼地直吸氣,江蘺也顧不得置氣了,忙問他哪里疼。
江小年吸著氣說:“好像扭到腰了。”
江蘺小心翼翼的把他擺正,套上褲子出去找紅花油。這半瓶紅花油還是江小年之前扭到腳用剩的,還好沒過期,可以應個急,不然江蘺還得出去買。
江小年趴在床上,一邊被按的眼淚汪汪,一邊吸著氣問江蘺:“你還生氣嗎?”
江蘺不生氣了,他無奈了:“你說你抱我干嘛?就你那身板,搬個水箱歇兩氣兒都未必到的了家門口,你老實反省不好嗎?”
“誰讓你每次都蓄的滿滿溜溜的?水比什么都沉,你當人人都是楚霸王力能扛鼎呢?我……”避重就輕的江小年忽然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你悠著點,我這老腰經不住你那手勁兒。”
江蘺已經擎著勁兒了,聽他邪乎成這樣,又收了幾分力,跟摸似的給他按摩。
江小年又蛄蛹著喊癢,一蛄蛹腰又疼,叫的更邪乎了,哪有點東北大小伙子的樣?彼時被兜頭按倒逼著叫爸爸的袁起要是看見,情何以堪啊?這廝別是被他家狗養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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