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者查起？”羅漢果看著李存善，雖心有不解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不久后，二人便已經到了京兆府衙門。

        京兆府，帝都正兒八經的衙門，如果說京兆府是衙門，類似于警察局的話，那么北鎮撫司則更像是特警部門。

        京兆府，衙門門口，守衛之人看著李存善和羅漢果二人前來，雖然詫異，但是看到二人都身穿北鎮撫司的衣服，而且腰間還懸有身份令牌和制式長刀，便上前問道，“二位是？”

        羅漢果見狀將腰間的令牌取下來，開口道，“我二人乃是金吾衛北鎮撫司之人，我乃羅漢果，這位是李存善李大人。”

        “我二人前來奉命調查今日怡春院所發生的命案，還請通報一聲。”

        京兆府的衙役看著二人，小心翼翼的問道，“羅大人，李大人，不知道二位前來查案，可有調令？”

        “調令？”李存善疑惑的看著京兆府的衙役。

        京兆府雖然和北鎮撫司同屬于朝廷機構，可是雙方卻并不干涉，各司其職。

        這尋常命案，則是屬于京兆府衙門所轄，并不歸于北鎮撫司所管。

        羅漢果和李存善二人今日前來京兆府查案，則是屬于逾期了，雖然往常也有北鎮撫司和京兆府合同查案之事，但是那都是需要雙方調令的。

        “二位大人，若是沒有調令，恐怕我不能放你進去了。”京兆府的衙役看著二人，緩緩開口說道。

        羅漢果看著那衙役，從懷中掏出一粒碎銀子來。然后遞到了衙役的手中，看著衙役道，“還請通融一下，我二人進去查驗一下今日抬回的尸體，半個時辰便出來。”

        那衙役看著羅漢果和李存善二人，然后又看了一眼懷中的碎銀子，思索片刻后看著羅漢果，“那行，不過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出來。”

        ……

        衙役帶著羅漢果和李存善二人徑直來到了停尸房內，衙役看著二人，指著一具尸體道，“尸體就在那里，你們二人自己去看吧。不過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羅漢果回頭對著衙役道，“多謝。”

        ……

        羅漢果和李存善二人來到尸體旁，然后將白布揭了過去。

        那人面色鐵青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李兄，這尸體有什么好看的？很明顯就是毒殺的。”

        李存善沒有理會一旁的羅漢果，仔細的在尸體旁查看起來。

        許久之后，羅漢果見李存善停了下來，便看著李存善問道，“李兄，可有什么發現？”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面色發青，看樣子應該是中毒而亡，可是為何在頭頂處，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呢？”

        羅漢果驚訝的看著李存善，“傷口？”

        “你過來看。”李存善將尸體頭頂的頭發撥了開來，只見在頭頂之處赫然有著一個小小的傷口，如同被針扎的一般。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奇怪？為何會在頭頂有針叉過的痕跡？”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羅兄，可有辦法弄到此案的卷宗？”

        羅漢果為難的看了一眼李存善，然后便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羅漢果便拿著一卷卷宗進來了，李存善見狀立刻接過，“多謝羅兄。”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謝就不必了，記得過兩日請我喝酒便是。”

        李存善接過羅漢果手里的卷宗，

        “楊福，男，五十三歲，家住帝都城西騾馬街四十三號，于秦安歷一百三十二年九月二十五日死于怡春院內。

        初步斷定為中毒而亡。

        死者身前沒有和周圍人發生過爭執，從不與人結仇。家貧，無妻無子。”

        “城西騾馬街？”李存善疑惑的看著羅漢果，“羅兄你可知這騾馬街是何處？”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答道，“城西一般是指帝都最外圍西面，那里多是底層百姓的居所，里面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應該是帝都治安最差的一片區域。騾馬街，則是位于城西的一條街道，因為里面大多是做一些騾馬牲口生意之人，因該而得名。”

        李存善轉過身去再次查看尸體，尸體的雙手上面布滿老繭，應該是常年勞作之人。而且卷宗上已經寫了家貧，就排除了財殺的可能。近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爭執，從不與人結仇，則排除了仇殺。

        “無妻無子，應該也不會是情殺。”

        羅漢果疑惑的看著李存善，殺人原因無非就是仇殺，情殺或者劫財。若是這三者都不是，那為何殺人呢？

        李存善突然轉身看向一旁的羅漢果，“羅兄，你可有去過怡春院？”

        羅漢果疑惑的看著李存善，

        “這不剛才才和你去過嗎？”

        “我不是說剛才，我是說你以前有沒有進去消費過？”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可是卻見李存善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疑惑的開口道，“去過啊，怎么了？”

        “那羅兄可否告訴我，怡春院留宿的最低消費是多少？”

        “這和案子有什么關系？你怎么盡問一下沒頭沒腦的問題。”羅漢果看著李存善說道。

        李存善見狀看著羅漢果，“這當然和案子有關系。還請羅兄如實告訴我，怡春院留宿到底需要多少銀子？”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思索片刻后開口道，“若是留宿，恐怕至少需要二兩到五兩銀子。”

        “那你一個月的俸祿有多少兩？”李存善看著羅漢果繼續問道。

        “二十兩。”

        “二十兩？”李存善在尸體旁踱步起來，“卷宗中寫道死者家貧，無妻無子。而且手上還有著大量的老繭，應當是一直從事大量的體力勞動。”

        “羅兄，西城尋常百姓一個月可否能掙到三兩銀子？”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若是西城的尋常百姓，一個月定然掙不到三五兩，頂多一兩銀子。”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那就奇怪了，按今日怡春院姑娘所說，死者昨夜不僅在怡春院留宿，而且傍晚便到了怡春院，一直飲酒做樂到子時左右，才和姑娘進房的。恐怕花了足足五兩銀子不止，你覺得以死者的身份，怎會有如此多的銀兩？”

        羅漢果看著李存善，“李兄你是說，此事還有隱情？”

        李存善看著羅漢果，“走，我們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

        “城西，騾馬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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