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抓包
“這跟我有什么聯系?我既然是睡著的,你是怎么進去的?”
女子笑了笑:“你老公叫章文禮吧?是那度假村的客房經理。高,瘦,帥,溫溫柔柔的,和你說話的時候,眼睛注視著你,嘴角笑著,聲音低沉有磁性,你不由自主就沉淪,沉淪,就是這個詞,像掉進沼澤里,漩渦里。嗯,他是我們那一群姐妹心儀的對象,有暗戀的,也有明了明的示好的,當然也包括我,雖然知道不會有結果,但平時看看聊以慰藉,給我們灰暗的生活增添點光亮,還是禁不住這個誘惑的。有天有個姐妹說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看著很像他老婆。他告訴過我的一個姐妹他結婚了,我們就全都知道了。我們都很羨慕嫁給他的女子。當我看到開門的是他,隨即就在床上看到了你。”
“你說是章文禮開的門?”趙嬰齊把開咬得很重。
“是,我敲門,他開門,接過東西。這一次他沒有看著我笑,什么也沒說,低著頭,就那么近似無禮地關上了門。”
趙嬰齊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是站著的,渾身簌簌抖著,她彎腰湊近女子,聲音嘶啞:“誰讓你來給我說這個故事的?我怎么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想說呀,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第二天我回味出來事情不對勁,更害怕被滅口,就離開了那個地方,前幾年不敢回老家,怕,在外地打工躲了幾年,近兩年才回到老家,結婚,生子,過起了像個人的生活。直到那個張警官找到了我。”
“張警官?”
女子指指門:“他在門外。”
趙嬰齊打開門,張明霖看她一眼:“都錄好了?”
“你是誰?”
張明霖低聲說:“我叫張明霖,周隊應該給你說過我。”怕他不信,他又掏出了自己的警徽和證件。
趙嬰齊腦子仍舊轟轟的,機械地點頭,看來是周達則所寫的那個“張”了。張明霖看看時間:“我要把她送走了。”
“等等,那個雇你的人是誰?”
“明天去周隊家我給你說。這家豬蹄確實挺好吃,你帶回去點。”張明霖護著女子從后門出去了。
趙嬰齊拎著幾個豬蹄出來,真像是來打包買豬蹄的。到車上她就繃不住了。她想哭一會兒,卻又笑了,她呵呵笑的時候淚卻出來了,周圍的東西好像都失了真,她好像做了一場夢,怎么醒都醒不過來的夢。渾渾噩噩地到了第二天和張明霖約好的時間,趙嬰齊去了周達則的家。停車時,遙遙看到魏景云和李芷依從電梯口出來走向車旁。趙嬰齊來到樓上,果然是周達則出院了。
“過來幫我洗澡。”周達則盯了她一會兒,命令道。
“醫院條件挺好的呀,你還有專人侍候,哪到我了?”
周達則聽她這樣說怒氣沖沖走過來,到她身邊卻又笑了:“這是吃醋了?就是說呀,為什么我住個院你不露頭呢?”他勾著食指點點她的頭。
趙嬰齊想了想,欲言又止,又笑著說:“我也受傷了。”
“誰給你說什么了吧?”
“沒有。”
“沒有嗎?李芷依三天兩頭跑得勤,你這個正主被擠走了。我這樣對你,倒經不起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
看來,他心里門清,那又何必苦苦相逼問。“我和張明霖約好今天在這里相見的。”說著她又笑了,“這幾天我感覺自己像地下黨接頭。”
“我讓他不要來了,你還想知道什么?問我一樣的。其實,這個人是誰,你心知肚明,問也只是就想求一個確定,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明。”
趙嬰齊被說中心事。被算計,被愚弄,被欺騙,讓她沮喪,挫敗,信任崩盤,自我否定。如果沒有遇到周達則,沒有周達則的那靈光一閃去做親子鑒定,陽陽的親生父親或許就永遠不會知道是誰了。這些天的惶惶不可終日,精神高度緊張,現在她面前的周達則的胸口對她來說有極大的誘惑,靠一靠,歇一歇,緩一緩,不知可否?
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周達則單手攬過她,低聲問道:“這些天嚇壞了吧?”
趙嬰齊的情緒瞬間傾瀉而出,抱著周達則泣不成聲。周達則笑著拍著哄著:“別怕了,別怕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你抱著的嗎?照片的事你用擔心了,石磊找個電腦高手把照片發到了每個警務人員的手機上,你的危機解除,你二叔也快出來了。按理說,你可是個大功臣呀,給我們找到了突破口。就是,我想不明白一點,我都被開了瓢了,你還有心情拍照?怎么想的?還有呀,你知道我假裝忘記你有多難嗎?”
“為什么要假裝忘記我?為什么單單忘記我?為什么不讓我在你身邊?哪怕你給我一個電話,我也不會那么擔心你卻克制著不去見你,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趙嬰齊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像個孩子似的撒潑哭泣。
周達則左手虛扶她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擦著淚:“你要是人魚公主,這么哭一陣子,咱們光靠賣珍珠,咱陽陽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趙嬰齊拍打著周達則笑了。
“李芷依去的蹊蹺,我剛醒她就在了,聽我媽說,李芷依一聽說我住院就來了。她聽誰說的?我住院都是嚴格保密的。我父母也肯定被叮囑過不要透露出去。”
“唐立巖?”
“不是你,那里只有他了,所以我只有將計就計,盡力讓這些事情遠離你。。”
趙嬰齊已經停止了哭泣,擦著鼻子說:“你們的工作太復雜了。”
“罪犯花樣百出,我們也是隨機應變。”
“什么時候抓住他們?”
周達則呵呵呵地笑:“你呀,不該操心的瞎操心,該上心的不上心。臉都花了,一塊洗洗吧。”接著又驕傲又得意地說:“我都有味道了,我是屬于你一個人的,別人休想染指一下,我媽也不行。我為你守著這清白之身,怎么一會兒也得獎勵獎勵我吧?”
給周達則洗澡是個大工程。等打發周達則出去,趙嬰齊自己沖洗時,聽到外面有說話聲,她以為周達則穿衣服碰到了胳膊,胡亂擦擦,圍著浴巾裹著頭發出來了:“怎么了?”
門口的魏景云和周達則同時扭頭看她。魏景云抿著嘴皺了皺眉頭,兩人做了什么,不言自明。魏景云戳著他胸口恨恨說:“你可真會作踐自個。”說著看向了趙嬰齊,周達則看到趙嬰齊明顯一抖,他走過來說:“不關你的事,去吹吹頭發,穿上衣服。”
他們母子說話聲音很大,主要是魏景云的聲音,聽著相當激動,前面說的什么,趙嬰齊吹頭發呢,沒有聽到。后來她聽到一句清晰的:“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周達則低聲說了句什么。魏景云說:“我是怎么看出來的?當我瞎呀?你和李尋歡多年朋友,他們竟不對一句話,互相不看對方的眼神,沒人注意的時候卻又是小動作不斷,沒睡過,鬼都不信。”
“媽,說話別那么粗魯,好不好?戴帽子的是我,該生氣的是我吧。”
“你就這么大氣量,讓他們當你的面勾搭成奸,而什么都不做?”
“媽,我們已經離了婚,已經沒有關系了。至于李尋歡……”周達則低聲說了什么,魏景云沒有再問。
趙嬰齊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身上,大都都會氣到發懵,口無遮攔吧。她有點心疼周達則了。
下面的交談聲音低了下去,趙嬰齊聽不到了。不久,魏景云不知道怎么了,只聽周達則急促喊:“媽!媽!”
趙嬰齊奔了過去,周達則在撫她的胸口。魏景云閉目歪在了沙發上。“叫救護車!”周達則嚷道。
救護車來之前,魏景云醒過來,眼睛迷離,了無生機,整個人如塌殼一般。她執意不去醫院,但拗不過周達則。趙嬰齊趕到醫院后,魏景云已經用上了藥,閉目躺著,臉色也恢復了一點。周達則辦了手續回來,趙嬰齊問什么情況,周達則說醫生身體好著呢,就是氣得了。
周有信急匆匆趕到,看魏景云沒有大礙,又見他倆在一起,對周達則說:“她是我老婆呀,你氣我老婆干什么?”
周達則又氣又笑:“你還別訛人,這次真不是我。”
“那是誰?”周有信看向了趙嬰齊。
周達則往前站站,擋住周有信的視線說:“咱出去說。”
周達則把周有信往急診搶救室那里帶,再暈一個的話,搶救方便。沒曾想,他說了后,周有信嘆口氣,拍拍他的手說了句難為你了兒子,然后再也無話。周達則知道他是有高血壓的,看他臉色如常,神情自若,以為他是太過意外不愿承認。不曾想,他站起來說:“我去看看你媽。”
周達則看看搶救室:“別走啊,再待會,安慰安慰我。”他真擔心周有信一頭栽倒起不來了。
“我看你不像需要我的安慰的樣子啊。”
“我還看你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呢。”周達則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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