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賞菊宴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春梅被江莞調去幫忙,罹又不習慣其他丫鬟碰她,看著那花里胡哨的華服和發簪就一陣頭疼,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輕裝上陣的她,轉頭瞥到了堆在墻角的那個箱子,頓時有了主意。
陽光灑在精致的庭院中,金色的光芒與菊花的絢麗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院內還新移栽了兩棵茱萸樹,可見主人為了宴會費了不少心思。
花廳內,江莞換下了平日喜歡的翠綠衣裳,轉而穿上一件綰色對襟襦裙,上繡著深綠色暗紋花邊,頭上沒有任何繁瑣的裝飾,僅用一只金色的小鳳釵固定,顯得格外沉穩典雅。
“莞姐姐,今天那個小公主真的會來嗎?”喻書柔親昵地挽著江莞的手臂。
周圍的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若不是想來見識見識這個傳言中的公主,她們才不會來赴這個宴。現在天氣轉涼了窩在屋里刺繡不舒服嘛,非得出來賞這什么菊,她們家里又不缺菊花看。
“這,我也不知道。”江莞憂心地嘆了口氣,“公主她一向隨心。”
“我聽說那個小公主是個癡傻的,這是真的嗎?”
江莞就等著有人問這句話呢,這柔兒表妹可真上道。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公主她之前只是病了,將軍府為了給公主調息身體可花了不少心思呢,只不過......”江莞面露難色。
“只不過什么?”說話說一半,壽命少一萬的道理懂不懂啊,喻書柔在心里吐槽道。
“唉,只不過公主前段日子清醒后變得很是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
眾人都想給喻書柔點個贊了,完全問到了她們心上。
“就是,像變了個人似的。”江莞話落,眾人不由得低語起來。
在其他人因江莞的話悄聲交談的時候,角落里一身著海棠紅的女子打斷了這個話題,“重病過后性情發生改變也很正常吧。”
這顯然不是江莞想要的答案,江莞向說話的女子點頭示意,接話道:“檀姑娘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大家還是專注于賞菊吟詩上吧,皇家人可不是我們能非議的。”
既然知道皇家人不容非議,你還嘚不嘚地嘮這么久。檀夙兒很給面子的翻了個大白眼。
“小七啊,那姓檀的紅衣姑娘是誰家的啊?”
衛七正認真地記著下面那群人的談話,冷不丁地聽到身后傳來聲響,差點從墻頭跌下去,在轉頭看到墻邊的人后又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
“公...公...公......”
罹挑著眉一臉嫌棄地仰頭看著他,“你咯咯咯的學雞打鳴呢?”
衛七揉了揉眼睛確認下面真的是活人后,輕躍而下,乖順地站在罹的面前喚道,“公主。”
他背上的傷還沒好呢,可不敢再惹這個小祖宗了。
“剛問你話呢,那檀姑娘是誰?”罹很喜歡她翻的那個大白眼。
“稟公主,那是慎敬郡主的女兒檀夙兒。”
慎敬?這是告誡那個郡主要謹慎恭敬的意思嗎?倒很像她那個便宜爹會做出來的事。
“行了,你繼續蹲你的墻頭吧,我要進去了。”罹揮了揮手,大搖大擺地往花廳走去。
院內,在江莞的帶頭下眾人玩起了飛花令。
江莞剛說完詩,就輪到了她右手邊的喻書柔,結果她支支吾吾了半晌什么也沒憋出來,只好認了罰,撇著嘴被江莞彈了個腦瓜崩。
每一輪都卡在了喻書柔這,那一聲聲曲折上揚的“哎呦”逗得眾人直笑。
“你們玩什么呢,這么開心?”
笑聲戛然而止,眾人轉頭看去只聽氣聲一片。
“嘶!”
這淡然束身的白衣本應襯得人清閑淡雅,奈何那張白皙到沒有血色的臉,硬是多了幾分陰氣。主要是面前這人不茍言笑的神態,仿若是從下面上來討債的惡鬼,這討的還是命債。
罹這一身有多白,江莞的臉色就有多黑,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也只能強迫自己露出笑顏躬身行禮,“妾身給夫人請安。”
聽到江莞的話,在場的也紛紛回過神來,按耐住心底的疑慮,起身給公主請安。
罹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免禮,眼神卻在江莞旁邊的座位和檀夙兒身邊的空位徘徊。檀夙兒坐在最邊邊,她旁邊還有一大塊空地,而江莞坐在主位,她的左手邊留了個位置明顯是給她的。
在討教(翻白眼)知識和本職任務中,罹只能放棄了前者,徑直走到江莞旁邊坐下。
罹主要還是擔憂這位側室的腦瓜子不夠使,萬一那個位置也是江莞的計劃之一呢,她要是打亂了她的計劃,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補救回來。
江莞看罹坐下后沒有說什么,也稍稍松了口氣。這位置確是江莞刻意為之,但和她的規劃沒有絲毫關系,她只是想坐主位而已。
一時沒想起來自己是正房夫人的罹,正悠哉悠哉地品著茶。
嗯聞起來很香,嘗起來很澀,還不如糖水好喝,再好的茶落到罹的手里那都只是解渴的水。
“你,你就是公主啊?!”喻書柔率先打破了沉寂。
罹這才注意到對面的人兒,一雙杏眸圓溜溜的倒是可愛,就是她張著嘴的樣子看著不太聰明。
“你是?”
“我,我叫喻書柔,於將軍是我的遠房表哥。”
娘親啊,這公主長得好好看,你女兒我沒希望了啊o(╥﹏╥)o。
“嗯。”於洵的表妹啊,怪不得看起來不聰明。
江莞看著那些原本屬于自己的視線全都移了位,心里很是不舒坦,淡笑著看向罹說道:“姐妹們可都盼著公主來呢,公主沒來之前我們游戲都玩得無趣得很。”
這還無趣啊,那笑聲都傳到花廳外了。罹沒有接她的話自顧自地喝著茶。
江莞也不尷尬接著說道:“我們姐妹都是詮才末學之輩,這飛花令頭一句不如就由公主來起吧。”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罹悠悠地吐出了一句:“飛花令是什么鬼?”
抱歉她只會飛飛鏢。
江莞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帕掩了掩嘴,“哎呀是我思慮不周了,竟然忘了給公主介紹游戲規則。”
罹今日赴宴就是來受刁難的,所以沒覺得有什么,不過她又清清楚楚地看到檀夙兒的大白眼了。厲害了姐妹,那白眼竟然能翻得只剩下眼白。
這邊江莞還在勤勤懇懇地解釋,“我們玩的比較簡單,不限格律不限文體,只要句中含有“茶”字即可。”
“茶啊,行。”罹說完便陷入了沉思,指尖在白玉茶盞上輕輕叩著。
眾人也不由得安靜下來,很快花廳里便安靜得只能聽見玉盞的清脆聲。
久久沒等到答復,江莞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要不公主再想想,還是我來起頭吧。”
罹抬了抬下巴同意了她的說法,環手抱胸毫不在意旁人眼底的笑意。
江莞思考了一會便輕笑著說道:“茗馥盎然猶妾意,待卿歸來煮新茶。”
眾人自知江莞這詩是何意,面上若無其事的稱贊好詩,私下里卻悄悄瞥了罹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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