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塬壇花
罹這幾日在宮里安分了許多,眼睛能視物后就天天捧著奇談看,還認真地做著筆記,讓衛十六和春梅都安心了不少。
罹不鬧騰了,但衛十六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那日公主出事他就往將軍府里遞了消息,可等來的卻是讓他靜觀其變,繼續監視。
衛十六以為主子是在忙,不信邪的向衛五打聽消息,在得知於洵這幾日都在將軍府后,衛十六的臉色更差了,怪不得小公主要跟著別的男人跑。
為主子和主子夫人操碎了心的衛十六,感覺自己近日都蒼老了許多。
而在衛十六第N次欲言又止后,罹很不客氣的給他后腦勺來了一巴掌,“有屁就放。”
衛十六揉了揉后腦,輕咳了一聲,“是公主你讓我說的啊,可不是我想說的。”
在罹的巴掌要再次落下的時候,衛十六麻溜地說道:“側夫人的姨娘蘇氏最近一直往將軍府里跑,江府怕是要有動作了。”
“所以呢?”罹很是不解,先不說於洵的目標本來就是那個兵部尚書,皇上那里肯定也有了動作,江家人不急才怪,但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哎呀。”衛十六頗有些許恨鐵不成鋼之勢。
“公主你可是當家主母,是將軍府真正的主子,這側夫人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她都要蹦跶到你頭上去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衛十六知道今天這些話若是不小心傳到了衛一的耳朵里,他怕是得把半條命留在刑罰堂,可小公主給的實在是太多了,讓他不得不多替她操心。
“小十六,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罹可巴不得於洵被蠱惑了去,最好給她來個寵妾滅妻。
“公主!!”衛十六是真的要愁死了,公主受傷主子漠不關心,現在公主都要被外面的狗男人騙走了,主子還想冷漠到什么時候啊。
沒了公主,他上哪去找如此大方的主子夫人。不知道自家主子來過一趟的衛十六滿腦子都是夫人帶著小錢錢飛走了的畫面。
“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罹敲了敲他的腦袋,“就你主子那腦子,很快就會進宮來找我了。”
“啊?主子的腦子怎么了?”
罹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沒有和他解釋太多。總不能當著人家暗衛的面,說他主子是個不懂女子心思的大直男吧。
江家的想法很好猜,無非是讓江莞懷上於洵的孩子之類的,但具體怎么實施,就看江莞怎么發揮了。
至于於洵會不會中招?那不在她的計劃范圍內。
其他國家的情況尚且不知,但按照糖葫蘆的說法,她現下靈力境界已經高于乾武朝大部分人,那將軍府這個屏障對罹來說也就可有可無了,當務之急還是找找能壓制她體內蠱蟲的辦法吧。
衛十六見罹一臉的無所謂,也只能無奈的到一旁悲春傷秋去了。
罹沒在管衛十六那怒其不爭的眼神,心無旁騖地翻看著手中的雜書,突然間被書中的幾張圖片吸引了視線,立馬翻到封面頁去查看書的名字,書上洋洋灑灑的寫著幾個墨字,《乾武野史》。
罹:……怪不得還有初代皇帝看上小姨子的劇情。
它可能不是真的,但它是真的野啊。
罹點了點眉心,在意識里問起了糖葫蘆,“塬壇花這種靈植可能出現在乾武朝嗎?”
“不可能吧,塬壇花雖是土行靈植中較為常見的一種,但好歹也是五品靈植,對環境的靈力要求很苛刻的。”
“你看看這個。”罹伸手在翻看的書頁上點了點。
“看什么?”糖葫蘆一臉疑惑的將注意力放在了罹手中的書上。
“乾武一十三年,荼皇后與親侄兒在后花園茍合被人發覺,皇上悲憤之下賜死侄兒將荼皇后幽禁乾鳳宮夜夜笙歌,不久皇后足月誕下一癡傻公主,世人皆疑此為皇后與侄兒之女。”
這段話要是單看還沒有什么,主要是這書還在旁邊貼心的配了圖。木床上一女子的身影在帷幔中若隱若現,腳踝上鎖著一條粗重的鐵鏈。
糖葫蘆一言難盡地將視線從書上移到罹的身上,沒想到主人的口味這么重哈。
幽禁后夜夜笙歌?真夠野的。
罹無語地指了指角落里的圖片,“我是讓你看這個。”
糖葫蘆順著罹的指尖看向了書中的圖片,總覺得有點眼熟。
聯想到罹一開始的問題后,小光團嚇得都炸毛了,“這這這不會是塬壇花吧?”
“極有可能。”罹將視線移到了旁邊的文字上,“乾武一十七年,癡傻公主忽得痢疾,荼皇后為其尋遍世間名醫。后南域諸侯王在其封地偶得仙果獻與皇后,公主食仙果后痢疾大好,皇后喜之,常召南王進宮敘舊。”
后面又是大段述說這荼皇后與南王之間私情的情節,罹直接跳過看向圖片旁的注釋,“此果生于流沙之地,根莖錯雜形如盎,綴有三苞,植于土中乃能花,去土則苞合,花色紅而其果黃也。”
也只有靈植才能做到放土里開花,離了土就含苞了。
“這個圖片和描述都與塬壇花太像了。”罹眉心緊蹙,這個靈力匱乏的蠻荒之地不是不適合靈植生長嗎,那這又是哪來的?
糖葫蘆也沉默了下來,“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大陸的人帶過來的?”
“不太可能。”罹否定了這一說法,“塬壇花為土系靈植,離開土地一刻鐘的時間就會枯萎,要么帶土移植要么就地制藥,很難保存。這南王發現這奇物后,出于謹慎帶著泥土移植,保留了塬壇花的藥效,又因皇宮建在靈脈上,這才保留了其活性。”
“我在想,若是還存在著幾處像冷宮禁地里那種靈力充沛的地方,那這塬壇花還真有可能存在。”
這蠻荒之地靈力匱乏,修仙之人來到這就如同魚兒出水,呼吸都會變得艱難,就連歿影里遍布各大陸的任務都找不到一條是關于這低等位面的。
誰沒事會費盡心思帶著一堆土,跑來這里種花啊。就算真有個傻子做了這件事,那這乾武朝也得有足夠的靈力去養花才行,不然就算真移植成功了,沒有靈力補充這塬壇花還是活不了。
聽到罹的解釋,糖葫蘆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塬壇花乃是土系靈植,這土行乃氣血生化之源,若是有了這塬壇花,主人體內的蠱毒就可以得到壓制了!”
糖葫蘆也沒想到這野史里會有這種勁爆的消息,它還以為主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開始看雜書自暴自棄了呢。
不管冷宮禁地里有沒有這塬壇花,她都得再走一趟了,禁地里面那只神出鬼沒的東西或許知道些什么。
罹對這塬壇花續命一事并不抱希望。先不說這是百年之前的事,若是真存在其他靈力流動之地,難保會有像皇宮禁地里的那種怪脾氣守護者。以她現在這副隨時會吐血夭折的身體來說,想要順利拿到塬壇花并不容易。
罹沒有開口打擊糖葫蘆,讓這小東西有點盼頭也好。
原本罹看野史是想尋找一些關于伴生靈獸的記載,若是三年后這副身體真的香消玉殞了,也能給糖葫蘆留一條生路。沒想到這伴生靈獸沒找到,倒是給自己找到續命的藥了。
罹取過紙筆將書中關于塬壇花的記載都摘錄了下來,在“乾武一十七年”一行字上用朱筆做了標識,多留意一下這階段的野史和醫書說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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