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7章謝謝提醒
六月中旬時, 桑絮照例在周一回過一趟淮城。那晚她們在家做飯吃飯,喝了點酒,吃完桑絮想出去散步。
牽起裴思渡在樹下走, 腳步輕飄飄的, 幻想自己是一株初夏的植物。
繁冗的、枯雜的部分被精心修剪過, 長得茂盛又筆挺, 夠給好心情。
她無需遮著掩著, 大大方方地牽住她的栽培, 說些無關痛癢的閑話。
裴思渡輕聲給她哼歌, 聲音比視頻里更溫柔清潤, 嘴角帶笑。桑絮點的歌, 她只學了調子, 沒記住歌詞, 一半的詞都是臨時瞎編的,唱得卻好聽。
桑絮忍不住笑:“不應該吧,你記憶力那么好, 歌詞沒記住?”
來她琢磨明白, 裴思渡是故意的。
她改了詞的部分, 讓歌曲變成了徹頭徹尾, 只屬于桑絮一的情歌。所有的感情, 都放在歌詞里,被柔柔地哼出來。
進電梯, 桑絮快速地在她臉親了一口, 她們都裝得若無其事。
……
壓在臥室沙發里,親她臉頰的幾秒鐘,桑絮腦海里浮現出過往的畫面。那是她跟裴思渡在一起的點滴,無論何時回憶起來, 都像蜜糖一樣。
她分心了,遲遲不進行下一步。裴思渡的手搭她的腰,發涼的指尖與衣下微汗的肌膚相觸,她喚了回來。
桑絮為自己的走神而抱歉,心想,可是親密的次數多了,不像以前一樣饞得無暇清醒,只知貪吃。
她把腰作『亂』的手拿開,壓在一邊,蹙眉威脅:“你別『亂』動。”
聞言,彎了眸子淺笑:“動也不許動?那你不如把我綁起來。”
桑絮看她氣定神閑的樣子,故意說:“好啊。”
“不可貌相,你還有這樣的癖好呢?”
其實沒有,舍不得束縛她,讓她難受。
她低頭去吻裴思渡的唇,得積極的回應,細密繾綣的吻讓她切實感覺自己被在意著。她可以加深這個吻,也可以隨時停下來。
她喜歡做掌控節奏的那個,裴思渡也容許,被惹時除。
她次想象自己是植物,不做幼苗,青草,灌木,要做參的樹。染著濃郁的綠『色』,裴思渡除了是她的栽培,也是她所傾慕的嬌艷花枝。
她想被她攀援,依附,用一生為她遮風避雨,抵擋烈陽,不讓她折損一片花瓣。
“我好愛你,我越來越愛你了,你愛不愛我?”
似乎滿腔的熱切與燒灼都凝進這一個字里,這是裴思渡教會她的字,但裴思渡沒有跟她說過。
她貪婪地也想討要一句。
月夜清涼,身的睡裙沒有脫的必要,本就遮不住什么,脆弱的地方被攻占,章法熟練地讓身發軟。
愛不愛她?
這個問題實在多余。她渾身都在顫抖,瘋狂地叫囂著,想屬于桑絮,想桑絮屬于自己。
她去尋桑絮的睛,在里面看出燎燒的原野。許多年前,里面是清幽神秘的潭水。她好奇地接近,哄得里頭起了波瀾,花了功夫,圈成私有領地。
腿彎折起,照著落地燈的暖光,掌心隔著布料被濡濕。攥緊桑絮領口的衣裳,兀地仰起頭,像在借空氣自救。她說不出話,接不氣的呼吸讓她頭昏花,腦中嗡嗡又空白。
桑絮明知原因,還是不滿。銜著她的耳垂,又問一遍,不管她需不需要休息,重復相似的動作。
才被拋起來還未落地,度被糾纏,這樣的不體貼讓她格難耐,生理『性』的淚水頓時打濕了長睫。心里埋怨這是傻的嗎,讓她回話,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來連她呼吸的權利也要剝奪,追著吻她的唇,不許她躲開,她更說不了話。
最她明白了,桑絮對于自己問出的問題,害怕聽答案。
哪怕她的回答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是“不愛”,她也膽怯,她不想聽。
出了滿身汗,陪著又進浴室洗一次,在水中撲騰,滿地水漬。好不容易回早晨才換的床單,桑絮做好了明換的打算。
在一起別的麻煩事沒有,只是家務憑空多了。
來裴思渡受不住,自認為還完了債。就算桑絮要“報仇雪恨”,也已經連本帶息討回去了。
她昨只占了一次風,就因體力不支放棄,桑絮哪來這么多力氣。
她抱住桑絮撒嬌,軟聲說:“我好累,一點力氣都沒了,下次好不好?”
她若不說這話,桑絮還真打算停了。但她一說話,桑絮便想昨她也這么說,結果居還有力氣壓她一次。
“我不信你。”
裴思渡底因為剛才不受控地落淚而發紅,翹起嘴巴,顯得委委屈屈。“這樣很累,你不想明手酸吧,還要班呢。”
想了下,的確。桑絮為她的體貼而感動,溫柔地親她一下:“你說得對,謝謝提醒。”
裴思渡要松一口氣,等她看見桑絮下床去拿小玩具的那一刻,臉都白了,懷疑桑絮想把她弄死。
來桑絮伏在她背,不許她掙扎,沉聲笑,“我知你力氣多,以,我都多給你兩次。”
……
桑絮做完早餐,一個在餐廳里吃早飯,無精打采地連打幾個哈欠。決心今開始養生,也不熬夜晚睡了。
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往日子還長著呢。
她走時裴思渡還沒醒,桑絮給她發條消息,提醒她看就去廚房吃早餐。
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她店里,給店點了咖啡,咖啡喝完時,裴思渡起床了,回她一個“微笑”的表情。
桑絮發了個“可愛”過去。
雖昨晚狠了心欺負她,最她還是回答了桑絮的問題,她認真說:“愛你。”
那一刻桑絮覺得,自己這株為裴思渡長成的植物,得的養料實在過度了。郁郁蔥蔥得有恃無恐,無論她如何伸展枝椏,都有來愛她。
中午裴思渡沒來送飯,桑絮點賣時也點了一份回家,大有討好之意。
“裴總,補補身體。”
“補什么補,惺惺作態。”
那邊的語氣兇巴巴的,桑絮想象裴思渡說這話時的語氣,邊笑邊回:“我真心實意的。”
封憬忙著預習劇本,看她盯住手機傻笑,不用想也知:“又在跟你老婆膩歪啊。”
“什么啊。”桑絮聽了臉『色』乍紅,害羞了下,隨即莫名的喜意涌心頭,突發現某兩個字是好聽的。
低頭,大著膽子發了句:“老婆,愛你。”
發完她就放下手機,心跳聲砰砰作響,覺得自己肉麻了。有點尷尬,又有點期待。
不知裴思渡看會說什么,最好當做沒看見。
還在緊張間,裴思渡居打了電話過來。桑絮愈發緊張,扭捏地接起:“怎么了?”
那邊笑了聲,要求:“我要聽你口述一遍。”
桑絮重重地『揉』著眉心,聽出她嗓子還有點啞,低聲說:“回去說。”
“就現在。”
“我在店里,旁邊有在。”
她話音剛落,封憬睛主持手冊挪開,“那我離開?”
桑絮趕緊朝她擺手,眉飛『色』舞地做口型:“別別別。”
嘴應付:“在忙,回去說。”
聽她敷衍,那邊聲音弱了下去,抱怨:“我難受,渾身又酸又疼,腦袋還昏。”
桑絮瞬間站起來,站去窗邊,離封憬更遠。想起昨晚沒少折騰她,小聲說:“你要不出去按個摩?”
“走不動。”
“我晚回去給你做飯,給你按摩,好不好?”
“好。”她仍不放過桑絮,“那句話給我聽。”
桑絮朝封憬望了一,那家伙舉著手冊,一看就是在遮著偷笑。
又不想掃裴思渡的興,聲音更小,幾乎沒動嘴,含混:“愛你,老婆。”
裴思渡笑著說:“你嘀咕給誰聽呢。算了,晚回來說吧,你忙,不煩你了。”
“沒嫌你煩,你下午好好休息。”
桑絮掛了電話,過去看封憬,見她一張臉都憋紅了,惱羞罵:“笑個屁啊。”
沒見過家談戀愛嗎?
“你談戀愛,怎么變了個一樣。”封憬笑得往躺,“好賢惠啊,又是做飯又是按摩的,你干什么了,這么哄家?”
“沒干什么啊,就是日常,隨便忙忙。”桑絮面不改『色』地敷衍。
“孺子可教,很。”封憬衷夸贊。
去年秋,桑絮狀態時好時差,陰晴不定的,離開淮城那,她送桑絮去車站,桑絮好像丟了魂一樣,一直在走神,整個都沒精神。
那時候的桑絮還是她認識的桑絮,漠,憂郁,擅長斷開任何一段關系。
如今桑絮跟那時候大相徑庭,溫和開朗了許多,做事情也積極。
封憬旁觀她待接物,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前不愿意做的事情,她現在都在做。
談戀愛也比之前會談了,以前勸她好好跟裴思渡在一起,她還抗拒得像喝中『藥』一樣;現在,誰若奪了她的『藥』,她大概會要誰命吧。
周四,桑絮開車去安城幫姜蕊一起面試dm,姜蕊還幫她約了一車,是下午場。
中午她去姜蕊家里一起吃飯,談及感情,姜蕊說大學那個前男友回來找她了。
“說了你也想不起來,咱倆不是一個班的。”
桑絮尬笑,雖是一個班,但她真的想不起來那個男生長什么樣,可大學四年都沒說過兩句話吧。
姜蕊用平板給她看大學的畢業照,這照片桑絮也有,但畢業的時候,不小心混在舊書里面賣掉了,也沒存電子檔。
一個班三十余,穿著質量一般但拍出來還算端的學士服,笑容青澀。
桑絮沒笑,站在第二排,面無表情地望著鏡頭,跟身旁的封憬形成鮮明對比。
姜蕊感慨:“你那個時候漂亮了,可惜不好接近。”
桑絮大抵是跟裴思渡學壞的,第一反應就是認真地問:“我現在不漂亮了嗎?”
說完才發現這話有多自戀,不好意思地笑。
被她問得大笑,姜蕊說:“不一樣的感覺,現在不叫漂亮,是美麗動。”
說完桑絮,她指著最一排的一個高個子男生,“就是他。”
桑絮看著這張臉才有點印象,反的確是她們班的,只是她非常陌生。
“挺帥的,個子也高。”她實話實說。
果,姜蕊聽完很開心,“當,當年還是我追的他呢。”
“來怎么分的?”
“也是我提的,我總覺得他不夠喜歡我,畢業我們倆規劃不一樣,所以分了。”
桑絮看她的表情,“你還對他戀戀不忘吧?”
“我現在想想,他真的對我挺好的,是我自卑了。他也還喜歡我,之前偶爾會跟我聯系,我以為沒戲了,結果他過段時間要來安城發展了。”
“那好了。”桑絮替她高興完,沉『吟』片刻,總結說:“自卑真是要不得。”
在一起已經很難得,如果真的因為一些事而厭棄對方,也就算了。如果什么事都沒有,僅僅因為一方自卑,鬧得不歡而散,事該多遺憾。
在安城的半年里,她就處在遺憾之中。她知裴思渡喜歡她,自己也喜歡裴思渡,可是想跟她在一起,她就怕得要命。
其實有什么好怕的呢,最差也就是在一起分手,那又有什么,美好回憶總會留下來吧。比一開始就得不,要好得多。
她讓姜蕊把畢業照發過來,轉發給了裴思渡,“看,大學的我。”
裴思渡回她:“桑小姐真美,就是不愛笑,畢業照要笑了才好看。”
桑絮看了同學們,有笑得的確好看,也有因為笑,睛都沒睜開,或是五官歪曲了,拍下來很是不鏡。
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過了會,裴思渡忽:“你大學喜歡的女生是哪個,指給我看看。”
桑絮:“……”
裴思渡:“不是你們班同學嗎?”
她壞笑著逗:“回家跟你說。”
裴思渡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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